()他翻了翻自己的兜,將里面的錢都掏了出來,一把全塞給了鄒遠航。「全舀走,全舀走,省得你整天惦念,還好我剛才沒喝水,否則還不給我嗆著。以後不許再胡說八道。」
鄒遠航數了數,足有三十三元七角七分。他從自己的懷里掏出父母給的零花錢,合在一起。「唐叔叔你點一點,這些錢我全部都買猴票。先買整版的,錢不夠就要四方連的,還不夠的時候就要單枚的!」說完了,又想了想,從錢里面舀出了三毛錢,揣回到自己的兜里。
唐一飛和馬大姐沒用多久就算好了方明遠應得的枚數,又專門找了個袋子,將這些郵票都放在了里面,遞給了欒春。鄒遠航看了看桌上,還有著不少,眼珠一轉,扯著唐一飛的手撒嬌道︰「唐叔叔,這些郵票能不能幫我留下來啊,我回頭再湊錢來買,好不好?」為了自己的發財大計,他也顧不得惡心了。
唐一飛略作沉吟,這個要求倒是也不算什麼,一般人買郵票都是為了寄信,只會在意分值,不會在意買的是什麼。倉庫里還有很多其他郵票,這些猴票暫時不賣也沒什麼關系。何況欒春兩人買了接近五十元的郵票,也算個大客戶了,這點便宜他還是能夠做主的。而且對于唐一飛,他現在是從心里喜歡,所以痛快地答應了下來,幫鄒遠航保存到年底。鄒遠航樂得連蹦帶跳的,距離年底還有差不多五個月的時間,他相信屆時自己一定能夠湊夠錢,將這些猴票全都買下來。
唐一飛一直將兩人送出了郵政所,正準備回辦公室收拾東西
只見鄒遠航雙手背在身後一直走到他面前,象邊魔術似的將一支冰棍放到了唐一飛的手里,然後轉頭就跑。等唐一飛反應過來時,鄒遠航和欒春已經走遠了。等他回過頭來,只見郵政所里的辦事人員,是人手一根冰棍。
「唐所,收下吧,剛才那個大人說了,人不能言而無信,既然那孩子說了要請大家吃冰棍,那就一定要做到。」馬大姐感慨道,「這一家人家教真不錯,別看是農民出身,不管大人還是小孩,真有禮貌。」
成功買到了猴票的鄒遠航這一路上簡直就如同飄著一般地回了家,上一世的他,關注到了猴票時,已是九十年代末,那個時候,一枚猴票的價格已經上漲到了一千余元以上。而到了二零零七年,一版猴票已經足以在濱海這個二線城市里換取一套住房了。而此時,欒春的手中,那厚厚的一疊的郵票,在鄒遠航的眼中,那就是後世里一搭搭的鈔票!這可比存銀行里得到的利息收入要豐厚得多得多!
「一定要說服爸媽,我要有多少購多少!不把猴票買空勢不罷休!」鄒遠航心里除了這個念頭之外,再無他物。就連自己是怎麼回得家,都不知道。將郵票仔細收藏好後,鄒遠航皺著眉頭,盤算著要如何說服自己的家人。
此事關鍵所在還是在媽媽的身上!鄒遠航很快就做出了判斷。老爸鄒本山雖然疼愛自己,但是涉及到這樣大手筆的金額,他肯定是要跟老媽匯報的。
「唉……」鄒遠航無力地長嘆,他娘的,這幾百元錢,如今都成為了大手筆,讓他委實是很不適應。
「現在知道發愁了?剛才怎麼不多想想?」欒春在一旁誤以為自己的小外甥是為了如何跟妹妹和妹夫解釋這一筆開銷而發愁,不由得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道。
「誰為這個發愁了,我現在想的是,怎麼樣能夠湊到更多的錢,把所有的猴票都買下來!」鄒遠航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叫道,「錢啊!錢啊!我怎麼這麼窮啊!」
「你還要買?」欒春雖然已經猜到了鄒遠航很可能還會繼續在這猴票上投入,但是自己猜到和得到當事人證實畢竟還是不同的,不禁咋舌道,「小遠兒,你要這麼多郵票做什麼?」
「當然是為了掙錢了!」鄒遠航抱著腦袋,頭也不抬的道,「這樣的好機會,可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可是我到哪里去弄錢啊!」
「掙錢?」欒春遲疑地道,「你個小財迷,這麼小就開始想著賺錢了?集郵可以掙錢?你听誰說的?就算能賺錢,能賺幾分錢啊,你還是省省吧!」
「哼,要不是你是我大舅,我肯定會罵你鼠目寸光,你信不信,不出三年,這些郵票的價值就可以翻三十倍!」鄒遠航以充滿了不屑的口氣道,此時的他,已經顧不上再裝小孩兒了,滿腦子里都是如何說服老媽將錢投入猴票。
欒春簡直難以置信,三十倍,那豈不是這些郵票三年後就值一千五百元錢了?這可是夠農村人靠賣糧食收入,不吃不喝掙十多年了!原本他還以為鄒遠航是一時性起,小孩子嗎,喜歡上什麼就千方百計也要弄到手,可是一旦玩膩了,又會毫不猶豫的丟棄,絲毫不去考慮其的價值。而之所以他並不盡力去阻止鄒遠航的「胡鬧」,一方面是對他的寵愛,另一方面也是想著怎麼都不吃虧,反正每年也要寄些信件的,而且這東西也還可以轉讓,只不過是這點錢暫時的壓在其上罷了。如今听鄒遠航的意思,這竟然是一個來錢極快的渠道!不由得有些心動。
當鄒遠航舌忝著臉向媽媽要錢的時候,「家里現在確實是有不少的閑錢,但是你要投到這郵票上,這不是胡鬧嗎?我問過你大舅了,這郵票是寄信件用的。咱家雖說有錢了但也不能亂花啊,舀出好幾百給你集郵玩?」老媽正色道,「這些錢是你爸媽的血汗錢,不能就這樣稀里糊涂地交給你吧。」
鄒遠航長出了一口氣,這就行,不怕你談,就怕你不談。他拉著老媽的手道︰「媽,我是這麼想的。這猴票是我國發行的第一張生肖郵票,從這一點上來說,其就比其他郵票先天上具備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