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戲凰 第八章 教訓

作者 ︰ 芯雲

徐氏出去倒茶許久沒有回來,羽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重新月兌了鞋子躺到了床上,睜著兩只大眼楮盯著床頂看,順便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現代看來是回不去了,這里的一切又剛剛開始,羽的心里有些茫然,她和章誠雖然只見了一次面,但是也能看的出來他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身在高位,並沒有高高在上拒人千里之感,那他前世為什麼對自己這樣執著?難道中間自己是有什麼不知道的?

自己來到祖宅養病,不知道向來軟弱的陶氏怎麼樣了,相府又怎麼樣了。

羽不知道的是,從她離開了相府之後,章誠就怒氣沖沖的去了飛燕居找了清燕,當時連姨娘看章誠氣勢洶洶的樣子也害怕了,一邊讓人去喊清允和清荷來幫忙,一邊親自跑到前廳找到了陶氏哀求她為清燕多說幾句好話。

陶氏心里也恨清燕做事沒有輕重,可到底羽沒事,她也就按捺下心中的不快,跟著連氏去了飛燕居,到了那里,所有的丫鬟婆子都站在門外,一副打的臨門的模樣,看見陶氏和連氏的到來,各人都緊繃著臉行了個禮,連氏不管那些丫鬟婆子,只管拉著陶氏往院子里去。

進了院子,廂房的門前守著十幾個體型彪悍的婆子,清允和清荷都被攔在了門外,看見她們來了,急忙都迎了上來︰「大娘,請您救救清燕。」

清允的臉上裝滿了焦急,陶氏說了句不要著急我去看看,就往廂房的方向走去,她也沒有什麼把握能進去,果然,剛到廂房的門口,有個年長的婆子就攔住了陶氏的去路︰「二夫人,相爺吩咐了,誰也不許進去,」她的語氣客氣又不容抗拒,陶氏知道肯定是進不去了,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那婆子松了口氣回到自己的位置,也不再說些什麼,陶氏發現廂房的門簾是打開的,從外面就能看見里面的一切,此時就看見清燕哭趴在了地上,章誠放在一邊桌子上的手緊握成拳,怒問︰「照你這樣說,你會狠心的把妹妹給推下水,還都是我的錯了?」

清燕的目光瞟見連氏等人都來到了門外,心里的底氣也多了幾分,她慢慢的直起了身子道︰「父親,女兒不敢責怪您,可是這些年來你敢說自己不偏心?女兒自問不比羽差,憑什麼她能擁有的,我就不能有。」

 的一聲響︰「賬東西,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羽她本來就是我嫡出的女兒,你真當你的父親老到嫡庶不分的地步了嗎?」

陶氏嚇得心驚膽戰,嫁給章誠十幾年了,他平時不苟言笑,也還算脾氣不壞,很少發這樣大的火氣,站在門外對里面的清燕急切的勸說道︰「清燕不要惹你的父親生氣,怎麼說他也是你父親,還不快點和他道歉。」

連氏心疼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兒,她是感覺清燕做的過火了一些,可這能怪她嗎,清燕不管是相貌還是人品哪一點比羽差了,憑什麼羽就能得到章誠全部的父愛,自己的三個孩子就像是撿來的一般,清燕沒有錯,錯的是羽,這點她毫不懷疑。

清允對著清燕點了點頭,示意她听陶氏的話向章誠道歉,清燕看了眼連氏的表情,毅然的說道︰「我和羽都是您的女兒,說什麼嫡庶,照您這樣說,哥哥也是庶出,那將來是不是就不能繼承家業?」

「我說過清允將來會繼承相府的家業了嗎?」章誠的耐心用盡,目光中滿是燥怒,看著清燕的目光也變得凜冽了起來,連氏的心中一緊,想要從門外進去,被幾個婆子給攔住,她隔著婆子往里面喊道︰「相爺,妾身知道您這樣說是為了氣氣清燕,可您想過沒有,您這樣說,讓清允情何以堪?」

章誠看也沒看焦躁的連氏和臉色蒼白的清允,毅然盯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清燕問道︰「我再問你一次,這次的事情你知道錯了沒有。」

事到如今,清燕也倔了起來,她挺直了腰板道︰「沒有,女兒沒錯!」

「好好好,」章誠連說了幾句好,臉上甚至還帶了一絲風和日麗的笑容,陶氏知道不好,就听見章誠突然喊了一聲︰「來人,請家法。」

「相爺,清燕年紀還小,經不起的,她不懂事,以後慢慢教導可以嗎?」陶氏也急了,隔著外面的婆子對里面急急的喊,章誠冷看了她一眼,抿著嘴唇不說話,清荷在外面也喊了一聲,章誠目光轉向了她,她輕輕的搖頭,「父親,不要。」

其他的話她再也說不出來,她不明白,大娘一直都對她和娘親哥哥姐姐很好,她們為什麼就不能好好過日子,一定要弄出這麼多的事情來,每一次都沒討到好處,還一次次的斗,至于嗎。

有婆子飛快的跑了出去,很快就雙手捧著一根四五尺長的扁形木棍走了過來,「不許你們把家法拿進去,」連氏瘋了一般的沖過去想把木棍給搶走,那捧著木棍的婆子閃身讓開,立刻就有幾個婆子走過去把連氏拉開,擁護著那婆子順利的走進了廂房。

跪在地上的清燕終于感覺到章誠不是和她鬧著玩的,先前的囂張氣焰變成了慌亂,對著門外淒淒的喊著娘,喊著哥哥救我,清允緊抿著唇不說話,清荷一臉的淚水喊了姐姐喊父親。

連氏抱了陶氏的手臂就哭︰「姐姐,求求您救救清燕,我保證,她以後再也不敢了,」陶氏就往章誠那邊看,他一臉的堅毅,看都不看自己,就算求情了又有什麼用?

連氏松開了陶氏的手臂,絕望的說︰「我知道了,你還在恨我生下了相爺唯一一個兒子的事情,你就是見不得我好,就想看我的笑話,是不是?」

陶氏怎麼也沒想到連氏會這樣說她,直被氣得面色蒼白渾身發抖說不出來話,最後還是旁邊的一個婆子看不下去了,冷冷的說道︰「我們底下的下人們都在議論二小姐一個姑娘家怎麼會又這麼狠的心腸為了爭寵就產生殺人的沖動,原來是連姨娘教導的好呀,」那婆子說著輕蔑的眨巴了一下嘴,「就好像現在一樣,二夫人能來求情那就是對你們母女天大的情分,你們不感激也就算了,沒想到這也能被連姨娘歪曲成了這樣,連姨娘真是好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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