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公子的懲罰是晚上不許睡覺,看著他一晚上。(百度搜索八?零?書?屋)
李清婉不能,也不敢違抗無塵公子,只能任命的接受懲罰了。
但是,在接受懲罰之前,她還是要好好的準備一番的。
擔心晚上會冷,于是,她多穿了一件外裳。擔心晚上會餓,于是她晡食比以往多吃了一碗飯。擔心坐在那里會不舒服,于是,她還專門找如斯縫了一個厚厚的墊子。
做好這一切的時候,黑夜已經降臨!
沐浴過後,無塵公子悠哉地躺在小書房的矮榻上,一身素白的里衣服帖地貼在身上,勾勒出無塵公子健美的身材。墨染都長發鋪了一大片,白與黑的搭配,在幽黃的燭火下格外的魅惑。
李清婉不敢去看無塵公子,因為,因為那素白的里衣並沒有掩好,只堪堪地搭在一起,隨著無塵公子胸膛的跳動,那衣襟一點一點的滑落,堅實的胸膛便露了出來。胸膛上那兩抹櫻紅也不知羞赧地暴露在了空氣里。
這個畫面,太誘人,真的太誘人。
李清婉想著,若是能看著如此誘人的無塵公子流出鼻血來,說不準無塵公子便不會懲罰她了。
但是,實踐證明,無塵的這個樣子確實誘人,她看得臉紅心跳,渾身燥熱,心也惶惶。不過,鼻子里卻是什麼都沒有流出來,連鼻涕都沒有!
「公子,我熄燭火了?」這樣的夜,這樣的畫面。實在是太難熬,干脆還是眼不見為淨吧。
奈何,無塵公子不如她的意,「熄了燭火,你如何看本公子!」
無塵依舊閉著眼楮,面上無甚表情,語氣也是淡淡。
李清婉無奈,咽了咽口水。好心地提醒無塵公子,「公子,早春還寒,夜里還是蓋好被子睡才好,免得著了涼。♀」
趕快蓋上吧,把那兩抹勾人犯罪的櫻紅蓋上吧。
無塵公子微微睜開眼楮,看了一眼跪坐在矮榻邊上的李清婉,不動,開口。「李清,給本公子蓋上。」
那被子就搭在他的腰際,只要他動一動手。便可把被子拉上來。只是。人家公子爺壓根就沒有自己動手的打算,只動動口,自然會有人給他蓋好被子。
李清婉拉過被子,直接蓋到無塵公子的上身上,蓋好之後,似乎還覺得蓋的不夠嚴實。又往上拉了拉,直把無塵公子的脖頸也蓋了個嚴嚴實實。
無塵公子無甚表情,重新閉上了眼楮,臨睡前還不忘提醒李清婉,「李清。若是我發現你敢偷睡或者是不看本公子,本公子明日里就讓罰你把小書房內的書卷抄一遍。」
李清婉語塞。眼楮在小書房掃了一圈兒,乖乖地把視線投在無塵公子的臉上。
春夜深深,燭影搖紅,李清婉的小腦袋終于支撐不住,一點一點的向矮榻上蹭去。
床榻上的人並沒有睜眼,嘴角卻現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翌日,初晨微明,鳥鳴啾啾,睡夢正酣的李清婉感覺到一陣微涼,下意識地抱緊了自己的雙肩,整個身子縮的更緊。
只是,只是,一下秒,李清婉倏然睜開眼楮,騰地一下坐直了身子。
坐了一晚的身子又麻又痛,臉著榻的睡姿讓她的臉上生出了交錯的幾道睡痕,有些癢。
但是,她首先注意到的卻不是這些,她呆怔怔地看著眼前,看著眼前的床榻,空空如也的床榻。
無塵公子臨睡前說的話清晰地浮現在腦海,李清婉懊惱地捶了捶腦袋,得了,這大半夜雖然白看了,現在又多了抄書的懲罰。♀
無塵公子果然說到做到,朝食過後,便把李清婉拎到小書房,指著小書房把幾排書架說道︰「書房里一共一千二百五十八卷書,與你一年的時間,全部抄完。」
說罷,無塵公子隨手拿起一卷書,風姿翩翩地出了小書房。
李清婉知道,無塵公子這是去院子里看書曬太陽了。
低頭去看書案,李清婉欲哭無淚,無塵公子當真是體貼啊,一卷書已經打開,正是開篇第一頁,一摞宣紙也擺放的整整齊齊,甚至連那硯台毛筆,無塵公子也給她換了新的。
一年的時間,無塵公子給她一年的時間抄書,有麼有搞錯,這麼多書卷,再加上她那慢悠悠的速度,只怕抄一輩子也抄不完吶。
不對,不對,無塵公子說的是一年,怎麼會是一年呢,還有不足兩個月,她的賣身契就到期了,到那時,她可是自由身了,這個懲罰,她就算是完不成又能怎樣?
不知怎地,一想到還有不足兩個月賣身契就要到期,李清婉的心里竟然有微微地失落。
狠狠地甩了甩腦袋,甩走所有的失落與無奈,李清婉堅毅地握好毛筆,心里暗道,「管他呢,什麼事都等著那一天再說吧。」
小書房的門沒有關,院子里有什麼聲音里面都听的清清楚楚。
李清婉抄了一個多時辰,手臂酸澀不已,在看那一摞已經黑乎乎地宣紙,李清婉有些無奈,她那一筆字,真真是比狗爬好不了多少啊。
就在她轉著手臂懊惱的時候,就听婉華院里有對話傳來。
「無塵公子,今晚的宴會你可要出席?」說話的是趙常德。
宴會,今晚有宴會,這件事李清婉是知道的,昨晚用晡食的時候,宮里內侍帶來了皇上的口諭,今晚要為昱國使者舉行接風宴,邀請無塵公子赴宴。
當時無塵公子心情不佳,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冷的都能凍死人,整個飯堂里無人說話,甚至連咀嚼聲都沒有。
那傳口諭的太監已經嚇得滿頭是汗,卻也不敢開口催促,無塵公子就這樣靜默了有一刻鐘,才開口冷冷地說道︰「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說的是知道了,沒有說去還是不去。
內侍額頭上的冷汗更盛,卻不敢多說,只急慌慌地跑走了。
那時李清婉滿腦子都是晚上受懲罰的事,根本就沒有注意這個事情,現在听趙常德說起,她也不自覺地豎起了耳朵,听無塵公子的回答。
好半晌,無塵的聲音才傳了進來,「別國來使,與我何干,不去也罷!」
語氣淡淡,不感興趣,這是不想去了。
「無塵公子啊,此次皇上大宴使者,京城里正三品以上的官員都會攜眷出席,這樣好的機會,公子若是不去真真是可惜了啊。」
趙常德猶不死心,苦口婆心。
旁邊有人附和,「是啊,公子,這樣好的機會,不去真真是可惜了。」說話的是胡朔。
「是啊,公子,那昱國使者你還沒有見過,正好趁此機會見上一面。」唯恐天下不亂的白玉。
「……」
院子你一言我一語開始勸起無塵公子來。
無塵公子煩不勝煩,細致修長的手指捏了捏眉心,然後擺了擺手,打斷了眾人的話,「你們不過是想本公子帶你們去湊熱鬧罷了,若是如此,本公子就如你們的意,今晚去赴那宴會就是了。」
「太好了,又有熱鬧可以看了!」歡快的叫聲,出自成老。
「又能見到那昱國使者了,只可惜如斯去不了,她還沒有進過宮呢。」說話的是黎繼業。
黎繼業的話音一落,便遭到了高保昌的打趣,「黎先生竟然還敢提那昱國使者,就不怕弟妹夜夜讓你宿在外間嘛?」
眾人哈哈大笑,李清婉不自覺地也勾起了嘴角。
昨天她去找如斯讓她給自己縫一個厚墊子,閑聊的時候說起昱國使者的容貌,如斯不經意地說了句,「那使者真真是貌美,你姐夫都看得呆了。」
不過是一句戲言,李清婉便也開玩笑似的說道︰「那義姐可不能饒了姐夫,男人吶,都是那的,今日里能看一個貌美的男人呆了,明日里就有可能看一個貌美的女人流口水,後日就有可能爬了別人的床……」
說者無心,听者卻上了心。結果便是黎繼業剛進到屋里,就被如斯趕了出去,如斯揚言,今日敢看美男,不準上她的床榻!
原本這是人家夫妻屋里頭的事,外人應該是不知的。奈何戟傷好之後又犯起了以往的老毛病,就愛在府里府外逛游,實在不巧,人家夫妻的對話,悉數落入了戟的耳朵里。
于是乎,今日用朝食的時候,這件事便成了眾人都知道的秘密。
黎繼業沒有分辯,只與眾人嘻嘻哈哈,氣氛好的不行。
李清婉有些坐不住了,她也想去與他們說話打趣。
但是,她的膝蓋還沒有離開地面,外面的無塵公子似乎就似乎知道了她的動作,冷冷地聲音便傳了過來,「李清,今日里不抄完一卷書,你哪也不準去!」
外面眾人的嬉笑聲頓時煙消雲散。
李清婉看著那厚厚的一卷書,哀嚎一聲,提筆開始奮筆疾書。
對于無塵公子剛剛說的話,眾人產生了歧義。
小書房內的李清婉的理解是,不抄完這卷書,她便不能出小書房。院子里的眾人的理解是,不抄完書,便不能去參加接風宴。
至于哪一種猜測是正確的,大概只有無塵公子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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