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婉的心剛要放下,無塵卻又開了口,「若是李清你對本公子動手動腳,本公子要不要反抗呢?」
李清婉無語望天,無塵公子想的可真多,她到底得有多大的膽子才敢對無塵公子動手動腳啊。
事實證明,李清婉的膽子確實不小!
翌日清晨,窗外的啾啾鳥鳴在耳邊回蕩,很清脆,也很惱人。
不耐地咂吧了下嘴,李清婉煩躁地去抓身上的被子,想要把惱人的鳥鳴阻擋在被子外面。
可是,觸手的卻不是柔軟的棉被,而是一個有些硬,還有些熱的東西。
不對勁兒,很不對勁兒,她的枕頭怎麼好像也變硬了,床榻好像也變得不平整了。
這,是怎麼回事?
混沌的腦袋瞬間清醒,李清婉倏然坐起身來。
入目之景已經不能用香艷兩個字來形容了……
床榻之上,平躺著一個人,一個男人,他衣襟大敞,瓷白而堅實的胸膛完全在外,還有那櫻紅的兩點,在清晨微涼的空氣里傲然挺立。
他一頭墨染的長發柔順地鋪在枕上,流瀉出寫意的光芒。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無塵公子。
李清婉有些不可置信,揉了揉眼楮,眼前之人並沒有消失,而且,她還在他瓷白的胸膛上發現了一小片紅印兒以及晶亮亮的一灘。
下意識地伸手去擦嘴角,果然,濕漉漉的。
昨夜發生的事情漸漸在腦海中清晰起來,李清婉懊惱地捶了捶頭,睡前明明在中間隔了被子的,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也很遠,怎麼一覺起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沒錯,無塵公子這一次可是光明正大的睡在李清婉的床榻上的,與之前趕路的時候無奈之下同榻而眠不同。現下,他們可是睡在自己家里的床榻之上了。♀
昨晚,沐浴之後,無塵公子便跟著李清婉回了臥房。
李清婉還要掙扎,「公子。不是應該等去了昱國在履行約定嗎?」她是這麼理解的。
自然。她的理解與無塵公子的理解有很大的不同,「本公子可沒這樣說,今日達成約定。自然就要從今日開始履行!」
話畢,無塵公子便十分優雅地躺在了她的床榻上。
等了好半晌也不見她動作,他還很不耐地皺了皺眉,「李清,本公子困倦了,把燭火熄了。」
無塵一副坦蕩蕩的樣子,說完之後就閉上了眼楮,規規矩矩地躺在了那里。
那一刻,李清婉覺得。若是她再猜疑無塵公子會對她做什麼的話,那她的心思就太齷齪了。
于是,被無塵公子淡然面目欺騙的丑女人,成功地落入了無塵公子的陷阱。
臨睡前,李清婉把被子都堆在了兩人之間,身體緊緊地貼著牆壁。她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
下意識地頭去檢查自己身上的衣物,還好,袒|胸|露|乳的只有無塵公子一人,她還衣著完好。
心放下了大半。
許是她低頭檢查衣著的動作有些大。驚擾到了睡熟的無塵公子,他好看的眉頭緊緊地蹙在了一起,似呢喃也似夢囈,「時辰尚早,再睡一會兒。」
說完,便把李清婉重新拉回了懷抱。
不巧,這一次,李清婉的臉正好落在了那晶亮的一灘上。
「公子,你放開我!」雖然是自己的口水,但是,感覺也很不好。
李清婉的整張終于讓半夢半醒的人清醒了過來,環著李清婉的手臂也松了開來。
一得到自由,李清婉便退開了身子離無塵遠遠的。
「李清,你對本公子做了什麼?」無塵低頭看了看自己敞開的衣襟,臉上露出初醒時的茫然。♀
饒是李清婉臉皮再後,听到無塵這樣問,也實在是有些招架不住。
使勁兒地擺了擺手,趕緊解釋,「公子,你不要誤會,我什麼都沒有對你做,真的!」用力地點點,增加自已話語的可信度。
無塵慢悠悠地掃了李清婉一眼,又慢悠悠地坐起身來,慢悠悠地歸攏好自己的衣襟……
終于,那櫻紅的兩點和那晶亮的一灘消失在眼前。
「李清,昨夜你對本公子動手動腳,本公子沒有反抗,若是下次你還敢對本公子動手動腳,哼……」這是警告嘛,怎麼李清婉卻在無塵公子的語氣听出了愉悅的味道。
再觀無塵公子此刻的表情,好看的眉頭緊緊地蹙著,一臉的不悅。定然是她听錯了,無塵公子的臉上哪里能看出愉悅來。
李清婉想辯駁,卻無話可說,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一點兒都不記得了,難不成真的是她主動投懷送抱,對無塵公子動手動腳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功夫,無塵公子已經穿好了衣裳,轉身看著還有些呆怔的李清婉,不經意地問道︰「李清,為何你要穿外袍睡覺?還有,為何不月兌鞋?」
李清婉瞬間敲響了警鐘!她畢竟是女兒身,就算是自己一個人睡得時候,她也保持著高度警覺,不月兌外袍,不月兌鞋。
許是已經成了習慣,她自己倒忘記了這樣做在外人看來有多奇怪。
大腦迅速地轉動,想要給自己想一個好理由。
無塵公子卻沒想著要她回答,直接給她找到了合理的解釋,「若是擔心異味溢出,燻到了本公子,你倒是可以讓成老頭兒他們給你看看,千萬不要諱疾忌醫!」
異味,諱疾忌醫……
無塵公子是想說她腳臭,才睡覺不月兌鞋的嘛?
李清婉覺得自己很冤枉,她哪里腳臭了,明明就沒有味道的。
下意識地想要為自己辯解,抬頭再去看的時候,臥房里哪還有無塵公子的影子。
李清婉瞬間垮了下來,算了,腳臭就腳臭吧,她就不信了,無塵公子能重口到連她的「腳臭」都忍受的了。
無塵公子言而有信。吃過朝食便要進宮去向祈衍說明他要去昱國的事情。
其實,無塵不是大祈的官員,想要去哪里全憑自己的意願,根本無需與祈衍報備。
但是,此次去昱國。李清婉是想與參加觀禮的隊伍一起去的。這樣情況就有些不同了。若是不與祈衍說明,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李清婉原是不想跟著無塵進宮的,本來嘛。以無塵公子的威信以及祈衍對無塵的態度,但凡他提出了這樣的要求,祈衍又怎麼會拒絕。
不過無塵公子卻不管李清婉怎麼想,定要帶著她入宮,給她的理由是,「本公子這是在為你辦事,你難道不應該跟著嘛?」
無塵說的不錯,為她辦事,她應該跟著。
沒想到。甫一入宮,他們便與文遠懷和祈馨不期而遇。
接風宴的時候,李清婉並沒有仔細看祈馨,現在看來,祈馨好似瘦了不少,眼底還有淡淡的青紫。一點兒也沒有新婚之婦的喜悅。
文遠懷也好不了多少,面容有些憔悴,眼底血紅。
李清婉看到文遠懷的時候,文遠懷也看到了她。
不知怎地,李清婉總覺得文遠懷看她的眼神有些怪異。再聯系那日文遠懷突然問她他們可相識,那種怪異的感覺就更加的強烈了。
「文公子,這般早就進宮,可是有要事?」無塵公子人逢喜事精神爽,竟然有興致與文遠懷寒暄。
文遠懷收回落在李清婉身上的目光,不咸不淡地回答無塵,「無塵公子說笑了,貌似無塵公子比遠懷還要早上一步。我哪里有什麼要事,不過是向皇上討個差事罷了。」
文遠懷也是來見祈衍的,與他們順路,于是,本來關系不怎麼樣的兩個絕世佳公子便走到了一處,一同往御書房去了。
李清婉走在無塵的身邊,听著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虛偽的寒暄,覺得無聊至極,便回頭去看走在文遠懷身後的祈馨。
不想正與她怨恨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似乎是沒料到李清婉會突然轉過頭,目光相撞的那一剎那,祈馨明顯有些慌亂,腳下一個錯步,竟然左腳絆到了右腳,身子向一邊栽了去。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祈馨身邊的侍婢也沒有反應過來,李清婉有心去扶一把,只是她腳步剛動,便被無塵公子拉住了。
不解地看向無塵公子,無塵公子只對她微微地搖了搖頭。
她知道,無塵這是在提醒她,不要多管閑事呢。
就在她與無塵公子互動的這一小會兒,祈馨已經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痛呼。
文遠懷回身看向狼狽地伏在地上的祈馨,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怎麼不小心一點!還不快起來,像什麼樣子!」
他沒有去扶祈馨,冷冷地甩下這句話便轉身繼續朝前走了。
侍婢反應過來,趕緊上前去攙扶祈馨,祈馨卻揮開了她們伸過來的手,聲音即倔強又悲傷,隱隱還有哭腔,「不用,我自己能起來。」
這樣的畫面,太讓人心酸,李清婉不忍再看,便拉著無塵轉身走了。
佳偶,怨偶,不過是一字之差,卻相去甚遠啊。
只是她不明白,剛剛祈馨為什麼要用那樣的眼神看她。她自問沒有什麼地方的最過她啊。
若是為了那晚文遠懷突然拉住她的事,那她豈不是怨錯了人,明明是文遠懷主動來找的她,觀她什麼事啊。
李清婉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女人的怨恨,有時候很簡單,不過就是因為一個情字。
因為祈馨曾經喜歡的人喜歡的是李清婉,因為祈馨現在的夫君看李清婉的目光那般的幽深,于是,祈馨對李清婉便有了恨意。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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