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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的房間里,李清婉和白玉相對而坐,都保持著靜默。♀
良久,白玉突然從脖頸間掏出一塊拇指大小的柱形玉石,上面縛著紅繩,看樣子應該有些年頭了,紅繩的顏色已經不再鮮亮。
「我們部落里,每個人都有一塊這個玉石!這個是我的……」頓了頓,白玉接著說道︰「我今天又看到了一個,在昱九駙馬的身上。」
李清婉並沒有多意外,自她發現白玉異常的安靜的時候,她便猜到白玉許是知道了什麼。
他和胡朔見到了昱九駙馬,那麼很有可能白玉的異常就與這個駙馬有關。
若他是李清逸,身上配有部落里象征身份的玉石便在正常不過了。
「我之前在大街上也見過他了,我有九成把握他是大哥!剩下的那一成,我要試過才能確定!」李清婉很直接,直接告訴白玉她已經很有把握了。
「你打算怎麼試?」白玉試探著問。
李清婉諱莫如深,搖頭不語。
她有自己的打算,若是那個人真的是大哥李清逸,他若是為了復仇不得已娶了昱曼也就罷了,若是他為了一時的榮華,忘記了家仇,忘記了發妻,那麼。她絕對不會認下這個哥哥的。
也許,就讓他卑微的活在內心的苦痛與折磨中,才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內心里,李清婉寧願相信李清逸是為了復仇才娶昱曼的。
但是,若是這樣的話,那昱曼豈不是很慘。昱曼是無塵公子的妹妹,他能看著她的哥哥傷害他的妹妹嘛?
好煩,李清婉越想越頭痛。♀事情好似越來越復雜了!
轉眼間,昱九公主大婚的日子到了。
昱九公主雖然身有啞疾,但是頗得昱灝和齊妃的寵愛,百姓也十分愛戴這位善良美麗的公主。
大婚當日,駙馬李清騎著高頭大馬,帶著迎親隊伍從公主府出發,一路吹吹打打到宮門口。昱晟背著昱曼走出宮門,送上花轎。隊伍又一路吹吹打打的回到了公主府。
過程並不復雜,但是著實耗費了不少時辰。
出發的時候不過午時,等再回到公主府的時候已經是酉時末了。
在唱禮官的主持下,一對新人在正堂舉行了新婚儀式。
「一拜天地……」唱禮官聲音尖而細,即使在稍遠的地方也能听到他的喊聲。
新娘新娘大紅的喜服糾纏在一起,輕薄的蓋頭下。隱隱還能看到昱曼晶亮的眼眸,那雙眼楮是那麼的澄澈,比天上的星星,比公主府新燃的琉璃燈都要璀璨。
「二拜高堂……」
駙馬李清父母雙亡,所以高堂的位置是空的,昱曼便和駙馬朝著皇宮的方向行了跪拜大禮。
這一拜,駙馬的身子僵硬的厲害,臉上的表情也十分的冷凝,好似今日不是他的婚禮,而是葬禮。埋葬靈魂的葬禮……
「夫妻對拜……」最後一拜,觀禮的達官貴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禮成之後,親娘子送入洞房,他們也可以入席吃酒了。
只是,事情的發展往往不如人意。
「等等……」一個略有些粗嘎的聲音傳來,圍觀的人群也自動讓出一條路來,路的那頭。站著一個單薄的少年。
少年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墨色長袍,頭發被一根木簪隨意地綰起。♀隨著他一步一步的走進,琉璃燈的光影打在他的臉上。人們才看清楚他的容貌,臉上並不平整,膚色也有些暗沉,只那雙猶如皎月的眼楮格外的明亮。
「听聞今日昱九公主大婚,我特奉無塵公子之令,前來道賀!」距離新郎新娘無不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聲音不卑不亢,引來周圍人的議論。
「竟然是無塵公子派來道賀的……」
「怎地不見無塵公子……」
「前來道賀怎能突然打斷行禮,這分明就是砸場子的……」
……
對,旁人議論的沒有錯,她,李清婉,就是來砸場子的!
「這位小公子,若是道賀請稍等片刻,等公主和駙馬行完大禮……」唱禮官想要維護秩序。
可惜,李清婉哪里會讓事情這麼順利,她要給他們一個難忘的婚禮。
「我是奉了無塵公子之命,前來給兩位新人道喜!」又往前走了一步,距離昱九和李清又近了一些。
昱曼是見過李清婉的,知道她是四哥身邊的人,便一直以
江湖遙5200
為她沒有惡意,現下見她一直嚷著是來道賀的,便真的以為她是來送四哥的祝福的。
蔥白玉手輕輕揭開頭上的紅色薄紗,一張嬌俏的臉全都露了出來。
昱曼含笑著走進李清婉,對著李清婉打了幾個手勢。
李清婉不懂手語,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昱九身邊的侍婢上來翻譯,「公主的意思是,多謝無塵公子的祝福,公主很開心。」
李清婉盯視著昱曼的眼楮,那里面溢出來的都是濃濃的喜悅。這個女子,她是的很開心啊。
李清婉的心忽然就軟了下來,之前想好的各種試探計劃瞬間崩塌。
禍不及無辜,她對昱九公主還是應該客氣些的。
無塵公子好似早就料想到她硬不下心腸,還真給她準備了一份祝賀人家新婚的禮物。
從袖袋里掏了半晌,才掏出一個布包,「九公主,這是無塵公子為您準備的新婚賀禮。」
雙手遞給昱九,昱九不疑有他,歡喜地接了過去,身邊的侍婢想要暫時替九公主保管禮物,九公主一個側身便避開了。
她是真的很歡喜,把禮物抱在胸前,就好像里面裝著絕世的珍品似的。
不明就里的旁觀者看到公主這個樣子都有些意外,昱九公主在他們的印象里一直都是大方知禮的,何曾這般的小家氣過。
給昱九的禮物送出去了,剩下的便是駙馬的了。
李清婉繞過昱九,走到駙馬面前。
他很高,李清婉要仰著頭才能對上他的眼楮。
一身大紅喜袍穿在他的身上,並不見喜氣,一張冷肅的臉更加顯得他整個人都十分的難以接近。
自李清婉從人群里走出來,他的目光就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
他的眼神晦暗難明,好似有追憶,有痛苦,有疑惑,還有隱忍……
而李清婉要做的,就是打破他的隱忍!
「恭喜駙馬爺,可以抱得美人歸。我們家公子說了,來時匆忙,並沒有給駙馬爺準備什麼賀禮,便只讓我轉告駙馬爺一句話,請駙馬爺附耳。」
李清婉說話的時候一直含著笑,若是她眼前有一面鏡子的話,她定然能夠發現,她此刻的笑,與每一次無塵公子有了鬼主意時那邪肆詭譎的一笑十分的相像。
駙馬的身體有些僵直,卻還是听了李清婉的話俯來。
「公子今日娶新婦,就不覺得愧疚嘛?」她的聲音很輕,輕到若不仔細辨識連她自己都挺不清楚。
她也不管駙馬听沒听清楚,說完之後轉身便往外走。
一步,兩步,三步……十步,二十步……眼見她就要走出他的視野里。
她很緊張,雙手緊緊地縮在袖子里,整齊的指甲深深地扣在掌心。
開口啊,開口啊,開口啊……
沒走一步,她在心里便默念一句。
一只腳已經邁出了正堂的門檻,第二只腳已經抬了起來……
「等等,我有話語與小公子說……」終于,還是開了口!
李清婉沒有回頭,只腳下的步子頓了頓,僅僅是頓了頓,便接著往外走去。
這一次,她的腳步很輕盈,心里也放松了下來,若是可以,她真想吹個口哨慶祝一下。
走到公主府的小花園里,宴席還沒有開始,大多數觀禮的人都還在正堂,伺候的下人也都在各處忙碌,這里反倒成了十分清靜的所在。
「請等一等……我有話要與你說……」他終于追上來了。
李清婉回轉過身的時候,駙馬已經走到了她身前,沒有了邊上那麼多人的注視,他也自在了許多,目光也變得放肆起來。
他沒有看李清婉,而是直直地看著李清婉的頭頂。
骨節分明的大手緩緩抬起,毫不遲疑地拔出插在李清婉發間的紅漆木簪。
「這支簪子,公子從何得來?」他的目光膠著在簪子上,說話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春日的晚風輕輕的拂過,沒有了發簪的固定,李清婉的頭發飄散開來,在公主府大紅燈籠的映襯下格外的妖冶。
「駙馬認識這簪子?」李清婉的心緒也很復雜,不知怎地,她的腦海里突然出現了她初初穿越過來的時候,親眼目睹的沈氏的慘狀,以及沈氏在臨死前絕望的眼淚……
「簪子,從何而來?」駙馬抬起頭來,一雙眼楮已經赤紅,雙手緊緊地捏著發簪。
「重要嗎?從何而來重要嗎?駙馬已經迎娶新婦,對于故人的舊物又何必那般執著!」李清婉輕嗤一聲,越是想到沈氏,她就越覺得這個畫面可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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