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里每一個角落都是經過童昕精心布置的,漂亮的蕾絲桌布,精巧別致的骨瓷餐具。
童昕在女兒身邊坐下,蘇子航俊雅的臉上帶著擔憂的神情,他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把童昕的小手的握住。童昕臉上露出不自然表情,想甩開他的手,蘇子航抓得更緊了「老婆,你今天怎麼了?是不是我惹你不高興了?」
蘇子航那關切的眼神,溫柔的語氣,讓她心口的深處洶涌起更大的憤怒,這混蛋怎麼那麼會演「沒事,今天听說費老師生了重病,心里很難受。」
蘇子航僵直了身子,費老師可是他們夫妻倆的紅娘,在童昕心里有著很特別的位置「別胡思亂想的,禮拜天我帶你去看她。」
說完轉過身子抱著蘇童羽吹熄了蛋糕上的蠟燭,然後把蛋糕切開分到三人的盤中,蘇童羽高興的鼓掌,開心的把蛋糕吃掉。
童昕的愁雲鎖眉地吃著著蛋糕,形同嚼蠟,蘇子航看她這副模樣,憂心忡忡,他把盤子里的牛小排切開,細心地切成一小塊的模樣,遞到童昕面前「老婆,蛋糕不合胃口嗎?試試這個牛排好嗎?」
童昕一口接一口的吃著,電話里的對話像閃電一樣掠過她的腦海里,她看著眼前溫柔體貼的丈夫,怎麼也沒辦法跟今天听到的那個聲音重疊在一起。♀
桌上殘燈如豆,蠟淚慢慢積攢成沉重的大滴,像眼淚似地慢慢流下來。蘇子航吹熄了蠟燭,終于結束了這一頓形同嚼蠟的燭光晚餐,蘇子航主動的收拾餐盤,然後他又把蘇童羽哄睡著後,進浴室給自己清理一番。
童昕覺得心煩意亂,她沒辦法控制心中的那些胡思亂想的念頭,于是拿起一雙快編制好的暖拖勾了認真地起來。
蘇子航洗好澡回房間,看見妻子正在編織毛線拖鞋,心里覺得暖融融的,自己親媽郭雲一直喜歡穿編織暖拖。只是年紀大了,眼楮在也看不清楚,童昕知道後主動去學習,每年都給蘇爸爸蘇媽媽準備好幾雙編織好的暖拖。
童昕微微低著的小小臉孔,一如白瓷,黃色柔和的燈光下照映下散發著著細膩透明的光芒。蘇子航走到童昕身邊,親密地抱著她,頭埋在她頸窩,他鼻尖埋在她濃密的秀發中,聞著屬于她的清新香甜的味道,柔聲說道「老婆,我們該睡了」
童昕心提到嗓子眼兒上來,手中的刺痛讓她猛然回神,只見左手食指竟然被鉤針扎破了。
蘇子航看見了連忙把她的食指放到自己的嘴里含著,擔心的看著她,童昕連忙收回手「沒事,我去找個創口貼就好。」說完像是後面有洪水猛獸追趕般的逃離了房間。
蘇子航看見妻子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樣,無奈的嘆了口氣。
童昕失魂落魄地跑到洗手間,她想起那個專屬自己的溫暖的懷抱與溫柔的吻,沾染上別的女人的痕跡,她的心像刀絞一般,她用手捂著臉,咬緊嘴唇,盡量不使自己哭出來。
蘇子航躺在寬大的床上,對著天花板發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種不安的感覺一直往心口冒。
「叮叮叮、叮叮叮」蘇子航皺起眉頭,都快10點了,還有誰打電話來?
蘇一航看了一眼手機銀幕,來電顯示「王經理」,在他眉峰的皺蹙之間,隱隱蘊藏著一股怒氣,接著他果斷的掛斷了電話。
可打電話的人不死心,手機一直響不停,蘇一航擔心地看了一眼洗手間,生怕妻子知道,連忙起身走去陽台接電話。
「喂有什麼事情?」蘇一航緊抿而稜角分明的唇,狹長的眼眸因怒火閃耀著光芒。
「一航,我摔傷了,你快過來帶我去看醫生。」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嬌媚的聲音。
「你自己不能自己去嗎?」
「一航,我摔傷了腳,動不了,真的好疼呀,你快過來啦」
蘇一航看了一眼洗手間里洗澡的妻子,又想著楚曼的情況,他開始猶豫不決起來。
這時電話里傳出楚曼可憐兮兮的帶著哽咽地哭聲「一航,你就過來帶去我看醫生就好,我求你了,我真的很疼呢。」
「好吧,你等會,我就過去。」說完,蘇一航煩躁地掛掉了電話。
他走到洗手間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老婆,我先出門下,很快就回來,公司有個應酬。」
童昕听了腦袋嗡嗡作響,她剛剛在洗手間就听見蘇一航的電話一直響個不停,她心都揪在一起了。只是蘇一航鬼鬼祟祟的去陽台接電話,她听不到任何的聲音,沒想到他現在竟然要出門,難道電話是那個女的打來的嗎?
想到這里,童昕她的心好像被一只無形的巨手緊接著,按在冰冷刺骨的深潭里,讓她窒息,無法呼吸。用力地克制自己心里悲傷的情緒,用平靜的語氣對蘇一航說「嗯,你少喝點,早點回來。」
「嗯好的,你早點休息,我很快回來陪你的。」話說完,蘇一航就去了衣物間換了一套便服,就連忙急沖沖地走出了家門。
就在門口關上的那一刻,洗手間里,突然傳來一聲哭泣,那是童昕在哭,她已經無法壓抑自己心中的悲痛,哭聲在剛剛還充滿充滿歡笑的屋里不停的響起,仿佛是一曲傷心而無力的悲歌,悲傷的回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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