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院子里就響起了劈柴聲。這些日子熬藥用去了很多柴火,現在都有些不夠用了。這幾天許墨去後山撿了許多松針回來,還砍了不少樹枝。松針引火很方便,但因著到了春天雨水多,樹枝都有點濕濕地,不太好燒。這幾日剛好有陽光,便趁機曬了許多。
听著「咚咚咚」的劈柴聲,蘇雪涵便醒了。穿好衣服來到院子里的泉池邊準備弄些水回去洗漱,听見許墨在和誰輕聲說些什麼。走近了,才發現是許墨和許家大房的許墨軒,兩人一個在削竹箭,一個在劈柴,旁邊還放了兩把弓。
看到這架勢,蘇雪涵便問道,「墨哥哥準備和墨軒堂哥去打獵嗎?」
「雪涵怎麼就醒了,不多睡睡?昨晚睡好了嗎?我是打算和軒弟去山上轉轉,看看有沒有小獵物,抓個兔子什麼的回來給小宇他們玩玩也不錯。」序幕關切道。
「嗯,睡不著就醒了,睡的挺好的。我也有點想去山上看看呢。」蘇雪涵微笑答道。
「雪涵你身子雖然好了點,但去山里的話還是不行的,還是在家好生休息吧。再說,我們今天也就是去踫踫運氣,看動物們是否已經從冬眠中醒過來了,以後有機會再帶你去山里摘摘野果和野花。」
「墨兒說的不錯,雪涵還是在家休息吧,要是無聊了,去大伯家和墨荷兩姐妹一起繡繡花什麼的。」許子然從房里出來也附和道。
听了許子然好心的建議,蘇雪涵心里直搖頭,原主是琴棋書畫、女紅什麼都還不錯,可本尊卻是沒有絲毫藝術細胞啊。笛子從來沒吹響過,五子棋還能和人過過招,象棋便是次次輸,圍棋都沒模過。就小學那會兒練了兩年毛筆字,字跡還算清秀。除了用毛筆畫水墨畫的竹子和花草等還比較拿得出手,素描就慘不忍睹了。上大學那會兒連女生必殺技十字繡都沒搞定過,倒騰了一次,便毀了舍友繡了一半的大福字,被贈綽號「銀針殺手」,此後再也沒敢嘗試了。這段日子因為養病這個借口,倒是沒露出馬腳。于是搖了搖頭道,「我還是在家看看書吧。繡花的話,密密麻麻地線腳看的我有些頭疼。」
說完,蘇雪涵轉身來到廚房看見周氏正在燒水,便問道,「伯娘,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周氏笑著道,「沒多少事兒,雪涵你去休息吧。昨天老爺的學生送來一捆米粉,說是縣城里新來的東西,想讓咱們嘗嘗鮮,我正琢磨著要怎麼做呢?」
「米粉?」蘇雪涵驚訝地問道。前世身為南方人,早餐很少吃包子饅頭之類的,最經常吃的便是米粉,煮的、炒的,花式繁多,是她的最愛。上初中那會兒,由于離學校比較遠,家里早起做飯不方便。為了趕到學校附近的攤子上吃碗香噴噴的肉湯粉,蘇雪通常都早早地起來,也不等在家吃飯的好朋友,一個人便出發去學校了。而上大學的時候跑到了北方,很長時間都沒吃過正宗的米粉了,想想都要流口水了。當下便暗自地琢磨起來要怎麼弄。考慮到早上比較冷,吃點熱乎乎的比較舒服,于是對周氏說道,「伯娘信的過雪涵的話,這米粉便讓雪涵來說說怎麼弄吧。」
周氏听了很是詫異,轉而想到蘇家是做酒樓的,似乎又明白過來,便笑著道,「好啊!那雪涵就教教伯娘怎麼弄吧。」
蘇雪涵便細細地與周氏說道起來,先讓周氏用熱水泡了些干豆角、干竹筍和米粉,待水燒開後,將米線放入鍋中煮。將豆角、竹筍切碎和肉沫一起放進另一個鍋中炒勻,加入一勺干辣椒粉,翻炒幾下後,當辣椒香氣出來便加入一瓢水。待水燒開後,滴入適量醬油轉色,加入鹽,待湯水再沸騰起來,便加入切碎的蔥和姜,米粉湯便做好了。將煮熟的米粉撈入一個大盆中,倒入湯料,美味熱乎的肉沫豆角竹筍米粉就弄好了。
「娘,這個一根根的是什麼啊?好香啊!」許墨嵐看著桌上的米粉疑惑地問道,蘇宇也眨巴著眼楮望著姐姐。
「這是米粉,據說是新出來的吃食,今天沾了你雪涵姐姐的光了,要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麼做呢。快去洗臉,洗完來吃早飯。」刮了刮許墨嵐的小鼻頭,周氏笑著道。
洗漱完畢的大大小小圍成一桌,吃著熱氣騰騰的米粉,很是暢快。
「二嬸娘的廚藝就是好。這冷冷的天吃這麼一碗熱燙燙的米粉真舒服,肚子里都有股熱乎勁兒呢。」許墨軒模著滾滾的肚子,笑著說道。
「這米粉確實不錯,雖然不像面粉那般勁道,但吃起來卻是別樣的風味。」許子然點點頭道。看見眾人吃的滿意,周氏心里很是開心,看蘇雪涵也越發覺得好了。
吃過早飯後,許墨和許墨軒帶著竹箭、弓和匕首便往後山去了。許子然回到書房看起了書,蘇雪涵閑著無聊,也在自己房間看起了從許墨那拿來的一本游記。蘇宇便跟著許墨嵐又出去和小伙伴們玩踩線了。
申時左右,便听到許達兒激動地聲音,院子的大門被拍的呼呼響,「師母,快開門,我看到少爺他們獵到一頭大野豬了。」
蘇雪涵和周氏听到叫聲便驚喜地開了門,遠遠的就看見兩人抬著一頭龐然大物朝這邊走了過來。等到了院門口的時候,周圍已經有不少看熱鬧的村民了。黑黑的野豬看樣子有兩百多斤,身上插了不少竹箭還有匕首戳傷的洞,鮮血直冒,看起來很血腥。
徐氏一臉羨慕和垂涎地看著周氏道,「墨兒他們運氣真好,村子里可是好久都沒有獵到過這麼大的野豬了,二嫂等會送點豬肉給我們家嘗嘗唄,我們家墨海都瘦了。」
周氏想著墨海那胖乎乎的身子和囂張的脾氣便不喜,對于徐氏成天找茬又愛打秋風的習性也很是不恥,懶得與其虛與委蛇便不客氣地道,「這可不是我們一家的,還有墨軒的份兒呢。再說,這村子里還有比墨海更瘦的孩子嗎。」說完,急忙拉著許墨兩人打量起來,「沒受傷吧?」
許墨搖搖頭道︰「沒有,娘你別擔心,都是豬身上的血弄在衣服上了。」說罷便讓許達兒幫忙去喊李屠夫了,準備把野豬給宰了。
天色快要黑了,看完熱鬧的眾人便散了。眼紅的徐氏依依不舍的走了,走到半路又往許家大房那邊去了。
沒過片刻,許達兒便拉著扛著工具箱的李屠夫過來了,蘇雪涵幫著周氏急忙燒起了熱水。許大伯家兒媳婦巧兒有了身孕,受不得驚,這殺豬的事兒自然落在了許家二房這邊。
許墨從懷里拿過一捧包著的迎春花遞給蘇雪涵道,「在山里瞧見的,開的很多,想著你最近可能無趣了,便摘了些。拿個瓶子裝點水,放你房間里養幾天吧,如果喜歡下次我再找些給你。」說完,臉色不可查的紅了一下,便轉過身走了。
蘇雪涵心里甜甜的,這兩輩子加在一起還是第一次收到男生送的花兒呢。接過花跑進屋子,愉快的擺弄了起來。心里想著,原來這月復黑的狐狸還挺浪漫的,還知道送花呢,以後可得看緊點,這樣的人太容易招桃花了,簡直是完美的大眾情人啊。片刻後又搖了搖頭,郁卒起來,這是送給原主的,高興個啥勁兒啊。
晚上,蘇雪涵躺在床上想著,最近身體好了一些,下次一定要跟著他們去山里看看。現在青黃不接,菜換換口味什麼的也好。而且山里有很多野果子什麼的,整日閑在屋里也無趣,弄點野還不如尋些樂子,好好享受這山村生活,要是能找到什麼掙錢的東西就更好了。今天晚上八點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