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嬤嬤——啊——不要——啊……」月終是昏睡了過去,身體疼痛到麻木,原本就破舊的麻布衣服更加的破敗不堪了,汗水混合著淚水慢慢滲透進她的傷口,然而她已然習慣了這樣的疼痛,似乎這就是她生命的全部。
月是天庭最劣等的打雜宮女,從小就在天庭長大,然而她全部的記憶,就是在這間小黑屋里經受兩個嬤嬤的鞭打,因為她是「白狐妖」轉世,是帶給天庭災難的妖孽。然而,她並不知道自己是否具有這樣的能力,畢竟現在的她只有五歲,但是她並不想傷害天庭的每一個人,即使曾經他們讓她差點失去生的信念……
「嘩……」冰涼的液體透過皮膚滲透到她的每一個毛孔里面,冰冷的氣息將她的意識漸漸拉了回來……睜開疲憊的雙眼,依舊是揮之不去的噩夢,「嬤嬤——我——我錯了——嬤嬤——請——你——原諒——我!」捏著秦嬤嬤褲管的小手止不住的顫抖,聲音已近如蚊響。
「咻」又是重重的一鞭,「哼!累死老娘了——今天就便宜你了,死丫頭,看你敢再偷老娘東西,老娘非打死你……算了,算了,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她又狠狠踢了兩腳才算作罷,「對了,今天不準吃飯!」關上了那扇唯一與外界聯系的門,她又陷入了一個人的無盡黑暗之中。身上的黏稠感越來越重,能量也漸漸抽離……這樣,是不是就能見到父親和母親了?嘴角揚起微笑,她一直相信自己不是孤獨的一個人,他們不是故意將她遺棄,也許,只是,他們作為妖精無法與天庭抗爭。或許,這才是她最好的歸宿……
眼皮越來越重,終于漸漸合上了……
「吱呀」朦朧中,月好像看到了被光圈環繞的媽媽,那是媽媽的溫度!
「痛!」無意識的申吟出聲,似是對久違母親的撒嬌。
「吧嗒」,伴隨清脆的聲響,月好像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像是——媽媽的味道……
漸漸睜開迷蒙的雙眼,月依舊躺在小黑屋的地上,地上還有已經干涸的血跡,似乎什麼都沒變,什麼人都沒來過,然而,只有手上殘存的體溫提醒著她,昨夜不是她憂思成疾的臆想,那麼她究竟是誰?是否還有掛心自己的親人?
搖搖頭,今天又是新的一天,今天又要重新出發。只是,單純的月沒有想到,昨天她好心的幫嬤嬤撿起地上的簪子,竟被誣陷成小偷。對她來說,不管怎樣,兩個嬤嬤都是陪伴她成長的人,所以,月根本無法恨她們,或許,或許她們只不過是迫不得已的對自己嚴厲……她便是這麼單純的認為的……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我還是要努力的活著!」
「小狐狸精,幫我把這個交到凜法師那里去!」葉嬤嬤頤指氣使的將自己的任務分派給月,似乎這是理所當然。
然而月卻呆愣了,她從來都沒有機會出這個碾磨坊。她一瞬間的疑惑之後是興奮的答應。月乖巧的把這袋豆子接過手,費力的拖著,卻是笑著走出了這間小磨坊。
身後是剛出來看見這一幕的秦嬤嬤,卻是急著想要追出去,「慢著!」
「沒事,讓她去吧,這天庭沒人認識她的,不會有人知道這個秘密的。養她這麼大了,也是時候讓她幫我們辦點事了。」喝上一口茶,葉嬤嬤悠悠的吐出這些話語。
「嘿嘿,也是,沒有人會知道的。」秦嬤嬤扭動著她那龐大的腰肢悠悠的的轉身走了。
月走在路上既喜悅同時也害怕著,雖然早就知道凜法師住在附近的院子里,但她卻從來未出過碾磨坊,也不知道天庭的其他人是怎麼樣的。顫顫巍巍的走在路上,路邊是美麗到讓人窒息的風景,不敢多做停留,月提起腳步走了。果然是很近的路程,不久眼前便是一座府邸,匾額上寫著「凜府」。還真是氣派,月在心底暗贊一聲。
鼓起勇氣,月拉起門環,費力的敲著。「吱呀」開門的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一身藏青色袍子,留著三寸的花白胡子,面色不好看,帶著明顯的不耐煩。瞧這一身裝束,月便猜到這是凜府的管家凜二。以前在碾磨坊,月一直時時留心著兩個嬤嬤的談話的,好在月是聰穎的,一一記了下來,如今到是派上了用場。
「去去去,你個小屁孩有什麼事,別打擾我休息。」老頭的語氣不甚和善。
「不是的凜管家,我是碾磨坊的丫頭,是我家葉嬤嬤讓我來將剛磨好的豆子拿到凜府的。」
「哦,是葉嬤嬤的人啊,我知道了,豆子我拿進去了,你回去吧。」一說是葉嬤嬤的人,老頭到也沒再為難月了,他伸手接過豆子,關上了門。
「呼~」,月大喘了一口氣,「總算完成嬤嬤交代的任務了。」
月于是洋溢著夢幻般的笑容腳步輕盈的走了,路過花叢,腳下是翠綠的草地,面對這般美麗的場景月忍不住的跳起了舞。盡管月現在只有五歲,盡管那宛如破布的粗布衣服掩蓋了她曼妙的身姿,可是卻依舊掩不足她骨子里散發出的高貴與華美。月膚如凝脂,身輕如燕,兩彎柳葉眉淺淺掛在兩顆晶瑩的玉珠之上,唇不畫而紅,正所謂唇紅齒白,天生麗質。月是最喜歡也是最適合白色的,若此時披上純白飄逸的羽衣,只怕是會讓人沉淪。如今月還只有五歲便這般俏麗,真不知以後會有一副怎樣傾城絕世的容顏……
那舞姿如彩蝶般的輕盈,如朝陽般的明媚,羞煞了花叢中飛舞的蝴蝶,仿佛她才是這萬花的主人,這天地的主人……
殊不知,那花叢中有一雙眼楮正灼灼的盯著翩翩起舞的精靈。情不自禁的起身,鼓掌,驚的月亂了身影,逃也似的跑回了碾磨坊。
「她是誰?」洛軒雲笑了,「這世間竟有如此美麗的小仙女,似乎,似乎就曾出現在我的夢里」他被自己的這一想法嚇了一跳,不可能見過的,他輕輕搖了搖頭,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悠悠的走了,卷起一地的落花……
另一邊,月氣喘吁吁的回到她的小木屋,關上門,仍舊是意猶未盡的惶恐,只是,似乎嘴角隱了絲異樣的情緒微微泄露了她的心。月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人,盡管她確實沒見過幾個人。一身降紫衣袍,一縷青絲不羈的隨意垂落,年齡應該與月相差無幾,小小的身子散發出王者的貴氣,略顯稚女敕的臉上卻不難看出他的俊朗。只一眼匆匆的瞥過,卻似乎認識了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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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淺淺第一次寫文,文筆還比較稚女敕,請各位多多包涵!有什麼不足之處親們可以留言,謝謝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