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突生變故
金秋六月,碧空如洗,涼爽舒適。
自打送完禮品後,香草就一直在新宅閉關。為何會在新宅而不是在林家,這要打上次香草送完禮開始說起。
自打村長帶了她送的帽子出席各種活動,視察,帽子一下就火了。
好多人追著村長問這帽子的來處,老村長自然不會傻到出賣香草,只說是一個好友送與他,其它一概不知。
這話一出,好多人蔫了,村長的好友不是土豪就是員外,這樣的帽子肯定是難求,誰有本事讓土豪也送他們?
本來瞧著帽子新奇好看,以為是村長在哪里買來的,大家也想去弄一頂,能跟村長帶一樣的帽子怎麼說也是榮耀,沒想到事情這麼復雜,看來他們只能想想算了。
有些不棄妥的人則自己動手,或者請能工巧匠復制一個出來,過過癮也是好的,可是奈何怎麼做都做不到人家那麼獨特的,最後只能放棄。
在說送給老爺子的那頂帽子,自打老爺子拿過手覺得怪異後,根本沒當一回事,一直都在壓箱底沒帶過,可幾次出去串門子,都听大家在研究村長的新草帽,一時好奇打緊,便去了趟村長家見識了一番,瞧著跟香草送自己一樣的草帽他更是納悶了,這帽子就是怪異了一點,有什麼好值得研究的?
知道好多人都在尋這樣的帽子,由于虛榮心作祟,老爺子回家就把自己的帶了出去,看見沒?這就是身份的顯示。
村長有一頂。我也有一頂,村長的是好友送的,我的是孫女編的。老爺子走出去都覺得倍有面子。
村里人一知道是林老爺子家的孫女香草編制的,慕名而來。從早到晚,林家大門差點被踩踏爛。
香草自己也沒料到是這樣的處境,不就是一個上了色的大檐帽嗎?你說至于嗎?
弄得自己累不說,還便宜了別人。
剛開始她咬牙死活不在做,但是老爺子李氏口氣強硬,她本想乘機出來,但是林家人盯得太緊,實在是心有余力不足。
李氏從老爺子嘴里知道這事後,更是坐地起價。在家就做起了生意,搬了凳子一天守在院門口,來人就收帽子錢。一頂兩文錢,一天光收錢她都收幾百文,都最後也是通通進了她的口袋,香草吃力不討好,一天累得半死不說,還為別人做嫁衣。
其中也有不少人瞧上了香草的手藝,說是給香草點錢,讓她把制作流程交出來,香草覺得太虧也就沒有答應。
現在的林家人完全是把她當做搖錢樹了,天天追趕著她干活。就這李氏還不滿意。嫌香草手腳太慢。讓她加快速度。多做些讓老大拿到鎮上去賣錢,自此趕她們出去這話在也沒有說過。
陳氏見香草一天下來手指全是摩擦出的繭子泡。心疼不已,春草幫不上忙,只能干著急,瞧著香草這般更是難受,每日就去張郎中那里給香草拿點擦拭手指的藥。
直到香草吃不消累倒,她才算是休息了幾日。
有聰明人從李氏這里買走了帽子就拿去找人研究,不出三五日,到處都是這種帽子,但唯一的缺陷就是他們不知道怎麼給麥秸稈上色而不掉色,所以帽子還是很單一的。
漸漸的大家新鮮勁,新奇勁過了,帽子到處都是,這帽子也就不吃香了,也沒人在來林家買帽子,李氏雖說不情不願,但是看著幾日收的錢心里還是美滋滋的。
香草耽擱了不少時日,事情,心情自然不會好道哪里去。她覺得這次對林家真是仁至義盡了,錢她一分也沒要,真是夠夠的了,她現在極為不想跟他們呆在一個屋檐下。
抽了空就偷偷去新宅倒騰,覺得院里空蕩蕩,她就跟春草去山里挖了些好看但是不知名的奇花異草,移居在了新屋。她還在院中弄了一個所謂的秋千給小草玩,找了木頭板搭建了一個花架子,上門擺滿了她淘來的花跟草藥,草藥是在張郎中家順手牽來的。
有時候她還會帶著陳氏春草小草一起去,一家子會在這邊呆上一會,說說話聊聊天,沒有林家人折騰小日子還是不錯。
她怕做出的其它東西在次被流出去,所以就一直呆在新宅閉關做麥秸稈工藝品。
香草現在還走不開,做好的東西每次都是讓大妞楊娃子,幫她弄去鎮上給吳掌櫃,讓吳掌櫃幫她先寄賣些,她先置辦了新宅的家具用具在說。
香草怕麥秸稈沒人要會被焚燒破壞,她早早就讓大妞給吳掌櫃帶話,讓找人來小嶺村多收些麥秸稈回去,越多越好,說不定以後還有大用處。
沒想到她的先見之明讓她在後面一段時間,直接打響了名頭,讓她一夜之間備後關注,身價倍增。香草以後咋樣?這都是後話。
大妞因為常常幫香草跑腿,吳掌櫃也是熟識她的。香草幫吳掌櫃掙了不少錢,吳掌櫃自然不會吝嗇香草。
一听說香草最近蓋了新宅,手頭有點緊,他二話不說拿了十兩銀子給大妞,讓她代為轉交給香草。
「香草,這十兩銀子是吳掌櫃給你的,他說這是給你的酬勞。」大妞有什麼事情找香草都是來新宅。
「這麼多?」香草捧著份量很重的十兩銀子,心里說不上來的感覺,這是她掙錢以來拿到的最多一次。
大妞不以為然,隨意找了一個木墩子坐了下來,眉開眼笑道︰「你是不知道你那麥秸稈做的東西有多好賣,因為這些東西,吳掌櫃鋪子一天到晚都是滿客,他最近都在考慮要不要在開一家熙鳳樓了。」
「這麼好?」香草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心里「撲撲」跳個不停。
「不信你自己去鎮上瞅瞅,那些能叫得上名字都賣得不錯,上次你送我那個小香包,還有那種你說的風鈴,听說好多小戶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們都喜歡,自己買來不算,還相互買來送人,你自己覺得那。」
「還真是沒想到,看來這次能掙一把了。」香草傻笑。
給每個產品她都起了好听吉利的名字,什麼金玉滿堂,歲歲平安,百年好合,吉祥如意……。光品種就有好多,螞蚱籠,各種花樣的香包,各色的風鈴,多變的水果籃,首飾盒,籃子,只要她能想到的,她都弄了出來。
大妞望了望四周,調侃香草道︰「既然有錢了就趕緊把屋子收拾一下,你們也好搬過來住,要不這樣看著寒磣。」
香草听了這話一笑,「你現在都是小地主婆了,自然是瞧不上我家這小地方了。」
「死丫頭你這是刺我那?好好著說話。」大妞咧嘴一笑,指著坐在對面的東西瞪眼。
香草挖了她一眼,沒好氣道︰「誰讓你說我家寒磣了,說你兩句還不成。」
大妞說不過她,舉手投降,兩人打鬧了半響,大妞很是正經的湊到了香草耳邊,輕聲道︰「有件事我想跟你說好久了,但是這兩日實在是忙,就是沒時間。」
香草好奇,感興趣的問道︰「啥事這麼神神秘秘?」
「我在鎮上踫到你大伯了,你不想知道他干嘛去了?」大妞這話別有深意。
「踫到他有什麼好奇的?這些日子他幾乎天天不在家,鬼知道他去干嗎了?」香草撐著下巴搖頭晃腦。顯然對于林大智的事情不是很在意。
大妞見香草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頓時擠眉弄眼道︰「我看著他進了我們鋪子對面的賭坊。」
「賭坊?他去賭錢了?但是他身上哪里來的錢?」香草很意外。
「我也不知道,我瞅見好幾次了。你大伯有時候從賭坊出來的早,他就會去酒樓喝酒,要不就是去酒樓隔壁的春花樓。」大妞說這話的時候眉梢老是上挑。
某人聳肩,攤手,表示無奈。
大妞見她沒反應,頓時也覺得無趣,「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就不說了。」
兩人說了會話,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香草藏不住什麼話,一回家就掏心掏肺把大妞說的事情全告訴了陳氏。
陳氏一听心里一緊,這林大智是鬧哪樣?沒錢還去賭錢,這不是禍害人嗎?
估計老爺子跟李氏也被瞞在鼓中。誰也沒有想到這事成了禍端,讓娘幾個差點就此分離被賣。
香草把銀子給了陳氏,讓她暫時先收起來,等過兩日她去鎮上,就趕制家具置辦新宅的東西,等弄好了不管什麼原因她們都要搬出去,最近幾日她心里莫名的慌,右眼皮也是一直老跳。
左跳財,右跳災,真是想避免也難!
就在香草進鎮子前一天晚上,林大智徹底消失了,一天一夜沒有回林家。這可急死老爺子跟李氏了,兩人愁的要死,飯也難以下咽,還讓老二去鎮上尋了一趟,但是還是沒找到人。
次日,天剛蒙蒙亮,林大智就急急忙忙的回來了,一回來就在屋里翻箱倒櫃。
老爺子跟李氏兩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讓老大這般慌張。本想問問,就見林大智隨手裝了幾件衣裳,拿了東西背在身上就跑,完全不顧老爺子李氏的攔截詢問。
林大智見倆老的抓著他不松手,頓時急的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