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九側目,對高澤的提議表示不滿。♀
「你還想回來?」
不知為何,只要想到高澤一年後還要回到這個地方,繼續跟常越他們這些人在一起,姚九的心里就很別扭。也許是因為昨晚見到過常越對高澤的覬覦,也許是因為狼人天生的獨佔欲,總之他不肯接受高澤一年後再度回到基地。
高澤則是就事論事,暫時忘卻之前的各種不愉快,用合作伙伴的口氣與姚九商量,「你之前說好的是一年。等事情全部結束,我想重新回來。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情放棄自己的夢想和生活。」
高澤一臉的誠摯,抬頭望向姚九,嚴肅認真地對著姚九繼續說道,「我們都是男人。我會信守我的承諾,希望你也能。」
姚九對高澤的話頗是不屑,神情高傲地掃了姚九一眼,啟唇道,「我一向不屑跟你們這些人類作出承諾的。僅此一次。以後你必須听從我的話,不準再像之前那樣忤逆我,不準再耍你的小聰明。」
高澤回答得不卑不亢,「如果你說的話有道理,我自然听你的。但是想讓我像個傀儡一樣無條件地服從你,這不可能。我盡量做到與你和平共處。」
「哼!」姚九不悅地冷哼一聲,倒沒再說什麼。按照高澤的話對常越灌輸了部分虛擬記憶,讓常越幫高澤料理接下來的全部事情。
常越清醒過來之後,發現自己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至于是怎麼坐在辦公室里他已經記不起來,腦子的里記憶只剩下高澤因為腿部骨折被家人帶走治療,昨晚的全部事情只是一個誤會。
他在辦公室里替高澤寫了報告,又將昨晚的全部事情寫成報告,對外宣布高澤是因公致傷。其他人起初是有所懷疑的,畢竟高澤當時歸隊的時候是安然無恙的。但是常越一口咬定,並且醫務室里的醫生還為高澤出具了驗傷報告,此事便因此不了了之。
高澤已經與姚九一起離開基地,坐在回去市區的車上。
高澤在市區里有一套小公寓,是當年東窗事發,家里全部資產被封之後幸存的唯一一處房產。他帶著姚九去了自己的公寓,在他的潛意識里理所應當地認為姚九這樣一頭狼多少年來一直是野生的,並無固定居所。但是他作為一個人類,無論如何不可能跟著姚九一樣在野外飄蕩。
「暫時住在這里吧。」高澤打開門,把姚九請了進來。公寓是普通的兩室一廳,一件主臥,一間次臥。高澤走上前把主臥的房門推開,對著跟在他身後的姚九說道,「你可以住在這間。」
姚九懶懶的抬了眼皮,往主臥里掃了一眼。雖然是很小的公寓,但是里面的布置還算得上精致。床頭掛著的全家福吸引了姚九的注意,姚九眯著眼細看了下,立馬引起高澤的抵觸,快步走上前去把床頭的照片摘下來提到隔壁的臥室擺好。然後又轉回來,從櫃子里拿出干淨的被單替姚九換好。
姚九已經進了浴室。他們兩個是擠著長途大巴回來的,一路上姚九都在用他森冷逼人的視線殺死周圍的男男女女,以此來阻止他們的靠近。即便如此,依然有不知死活的人擠過來跟他們搭訕。
姚九一路上都壓著脾氣,才沒有動手將一車的人全部給踢出去。要不是為了那個狗屁的約定?姚九洗澡的時候煩躁地想著,不能用自己的能力,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他開始覺得並不會太困難,現在卻不那麼想了。他這麼多年習慣了隨心所欲的生活,突然變成一般人去生活,還真的是不習慣。
洗完澡,姚九沒在浴室里找到浴巾,便用毛巾隨便擦拭一下,光著身子走了出來。高澤正系著圍裙在客廳打掃,一抬頭,見到姚九渾身赤/果著,嚇了一跳。
不等高澤開口抱怨,姚九主動說道,「我沒有衣服。」
高澤自然不信姚九的話,以為姚九又是故意這樣。在山洞里就是這樣不穿衣服的。明明自己可以變出來許多衣服,偏偏喜歡做暴露狂。「你不是能自己變出來衣服的嗎?說什麼沒有衣服。」以為騙三歲小孩嗎?高澤側過半個身子,不肯再去看姚九不穿衣服的樣子。
姚九惱怒起來,「你的意思是讓我用自己的能力嗎?」
「啊?」高澤一開始還沒听懂姚九的意思,更不理解姚九生氣的原因。因為姚九之前並沒有提到過答應他的條件。等他反應過來,回頭看向姚九時,姚九已經是盛怒狀態了。高澤立即主動去安撫姚九的情緒,邊走向臥室的衣櫥里替姚九找睡衣,邊安撫道,「不好意思,我把這件事情給忘了。等明天我會去替你買衣服回來,你現在可以先穿我的,這件是新的。」高澤把新的睡衣和內褲放在床上,背對著姚九說道。
姚九走上前,拿起床上的睡衣套上。至于內褲,他低頭瞅了一眼,而後悶聲不悅地開口道,「你覺得我穿得下嗎?」
高澤下意識地去看姚九的下面,再去看內褲。事實上他只是條件反射地想去驗證一下姚九的問題。可等他這麼做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行為有多麼色/情,一臉尷尬地收起床上的內褲,「我打掃完房間就去買新的。你還有其他需要的嗎?」
「沒有。」
高澤就是在等這句話,姚九說完,他立馬腳底抹油地離開主臥,順帶關上了房門。跟這頭狼呆在一起真的是太有壓力了。即使姚九已經答應了他不用那些非自然的能力,但高澤依舊壓力山大。
接下來,嗜睡的姚九自然是躺在床上睡覺。而高澤勤快地把整個公寓打掃干淨,然後離開家出去采購。
按照姚九的尺寸,高澤替姚九買了這個季節需要的衣物。然後是家里面缺的種種東西,一路買了過來。
等路過嬰幼兒專區的時候,高澤整個人都不好了。
媽的!老子真的要生孩子嗎!
老子是個男人啊!
明明是一頭可惡的狼,現在吃老子的,穿老子的,睡老子的,還要老子給他生兒子!憑什麼這麼慣著他!不就是一只狼嗎!
高澤突然就憤慨起來。其實他一直都憤懣不已的,只是當著姚九的面刻意壓制下來,不想激怒姚九。他太了解激怒姚九的後果了,噩夢一樣。他推著購物車在休息區坐了下來,有些事情他準備在回家之前想清楚。
在基地的時候,他太擔心姚九會威脅到隊長和其他人的安全,才會那麼沖動的跟姚九妥協。現在已經離開基地,他也漸漸冷靜下來,決定要為自己這一年的生活考慮考慮。
首先他得找份工作,他妹妹還在留學。然後,生孩子的事情也許無法成行。高澤現在的身體與正常時候一樣,他懷疑自己根本生不出孩子。在科學方面講,他根本沒這個能力。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也許可以先把生孩子的事情往後推一推。
高澤這樣想著,又釋懷了。事情已經這樣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先把家里那頭狼穩住,再找個機會把他給送走就好了。
只是在走過嬰幼兒專區,看著若干對準爸爸扶著挺著大肚子的準媽媽挑選嬰兒用品時嘴角抽了抽。
好驚悚的感覺。他簡直無法想象自己有一天會像一個女人那樣挺著大肚子。腦補著那樣的情節,旁邊站著一臉不屑的姚九,一起在這里挑選……
太驚悚了好嗎!
高澤推著購物車一路飛奔向收銀台,一秒鐘都不肯停留。
超市距離公寓並不遠,高澤便一路提著三大袋東西走回去。他並不經常回來住,這幾年大部分時間還是在部隊里呆著。而且就算回來了,也是他一個人在公寓里呆著。所以一路上遇見的人高澤大多都不認識。
高澤回到家,把買來的東西分類放好,把給姚九買來的衣服剪掉標簽掛在衣櫥里。他敲了門,姚九沒應,他便直接推門進來的。姚九還在床上睡覺,高澤把衣服整理好,便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第二天,姚九沒有醒。高澤自己吃了早飯便去人才市場上找工作。他只有高中畢業的學歷,還是在部隊的時候自學的。到人才市場上轉了一大圈,並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並非是高澤不肯吃苦,而是那些吃苦的工作工資太低。他在部隊的時候工資是高于普通白領的,也才基本上夠支付他妹妹的生活費。現在讓他去工地上搬磚頭,他就是一天干別人的三倍,他也沒辦法賺夠那麼多錢啊。
在人才市場上找不到,高澤只好在街上轉悠,期待能找到一份待遇好的工作。就這樣一直轉到快要天黑,高澤依舊是一無所獲,只好先回家去,等明天早上再繼續出來找工作。途中路過本市最大的一家娛樂公司,高澤意外地見到公司的告示牌上寫著高薪招聘幾個字。高澤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走上前去將招聘啟事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誠招藝人經紀,助理,保鏢。前兩項高澤也許不夠格,但是保鏢的話,對高澤來說只能是大材小用。現在已經顧不得那麼多,高澤只要有個工作,能夠支付他妹妹最後一年的生活費和學費就好。
高澤走進娛樂公司的大樓。听說他是來應聘的,公司門口的招待將他帶到了三樓的人力資源部門。
人力資源部的張主管正準備下班,被高澤的到來給耽誤了,臉色有些難看,不客氣地開口道,「公司最近不招新人。」他以為高澤是來當藝人的,每天他都要接待若干個以應聘為借口實際上想跟公司簽約的新人,自然而然地把姿色不俗的高澤當成了那一類人。
「張主管,他是來應聘保鏢的。」招待見主管誤會,開口解釋道。
高澤把自己的簡歷遞上去給張主管。在看到高澤是退役軍官時,張主管抬頭,審慎地打量高澤,「這麼年輕就退了?」
「我腿受了傷。不適合再執行高負荷的任務。」高澤面不改色地說著謊,「但是基本的保鏢工作我可以勝任,我曾經在部隊拿過散打組的冠軍。」
度搜道了。張主管上上下下打量著高澤,又提問了幾個問題,對高澤的回答基本滿意。百w,,然後對著站在一旁的女招待盼咐「帶他上去見衛冕。衛冕他們能相中的話就是他了。我要先下班了,相不中就算」衛冕?」高澤皺眉,」哪個衛冕?」該不會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吧。這個世界不會這麼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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