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你三叔公講的對,讀書固然是好的,但是家族內還是要走動的,不是夸你哥哥。他的事情何時讓長輩們操過心,哪一樣不是自己捋順的。你啊…」剛返回屋,便被楚母一通嘮叨。
「嗯…」隨著楚父的打斷,楚母張了張嘴,便不再說什麼了。
「淮安。」
「是,父親。」楚淮安忙應道。
「我和你師傅也算是私交,幼時見過珍兒一面,是個玲瓏剔透的孩子。你師傅也不是守舊的人,這幾年的教育下來。定是不差的。倒也襯得上你。」說完停頓了下來。看著自己鐘愛的兒子,竟滿臉紅暈,像極了年輕時的自己。心里不覺的松動了一下。
「有父親做主,自是極好地,但憑父親安排。」
听見兒子這樣說,楚老爺的心竟莫名的慌亂起來。趕緊故作淡定的聞訊道「夫人,媒人禮錢可都備下了。」
「老爺,這些妾身都謀劃好了,津安那時辦的不差,淮安也是一樣的。」
听見夫人的回話,楚老爺也沒再說什麼︰「嗯,都回吧。淮安隨我去書房。」
由小廝打著燈籠,二人走了小徑,一路行至書房。
小廝四處點亮了蠟燭,復又出去,順便合上了門。屋內只剩下父子二人。
昏暗的燈下看著眼前那張和自己年輕時一模一樣的臉。楚老爺的心里越發感嘆起來。心里的不忍慢慢擴大,卻又越發的無可奈何。已經是注定了的命運。已經出賣到別人手里的命運,又怎麼會任由自己支配。
咬咬牙,轉動桌下的開關,打開了其中的一個暗格。起身取出里面的一個黑色的盒子,上面印著一個古樸的獨角獸的一個花紋。
「安兒,這是為父給未來兒媳的,獨一無二的,為父希望你們定親時,你親手為她戴上。」
楚淮安下意識打開那個盒子,很古樸的一個白金戒指,像兩條交纏在一起的金銀花,鏤雕的一枚戒指。
「安兒,寶珍是為父認定的兒媳,希望這枚戒指,她不離身的戴著。或許關鍵時可以助你們一臂之力。」
听著父親這一篇模不著頭腦的講話,楚淮安一時也接受不全。只是白天那張臉,如畫般又浮現在自己的面前。
「你母親雖然嗦了些,辦事卻是可以讓人放心的,只是這枚戒指是我們父子之間的秘密。你就親手給寶珍吧。」
听到父親這樣吩咐著,雖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但仍是低低的應了下來。
「去吧,白天也累了,早點去歇著吧。以後士紳的活動你是可以多參加的。我們畢竟也是世家。」
「父親,孩兒告退了。您也早點休息吧。」
夜色濃密起來,離了書房,洗漱後,躺在床上越發的睡不著了,拿出那枚戒指,動情的撫模著。白天那一幅畫面,折磨著人,輾轉反側不能成眠。
越發的為自己提親的事情患得患失起來。
楚老爺此時早已又溜進了葉眉的別院里,少不了又要被楚夫人鬧講起來。但是也或許只有在葉眉這里楚老爺才會有種自己不是楚家人的感覺吧。
看著那眉眼嬌笑的人,男人才覺得活著是件不錯的事情吧。
夜色中,有的春光無限,有的相思不能寐,有的一雙清眸,夜讀春秋。
夜色不曉凡人意,寬衣解帶,率先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