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內的不安一直擴大、擴大,我直覺是與我有關系的人出了事情,在腦海中思索一遍,便想到了在這我的那個家——江南林家。心中一驚,是誰?出事了?
「見過兩位公子和小姐,剛剛收到江南的傳信,紫小姐出事了!」一個青衣小童跑來說道。
手緊緊的握住,壓下那奇怪的情緒,冷聲道︰「可知出了何事?」
「這個卻是不知,小姐去問主子便是!」青衣小童回道。
不顧他人腳尖點地,向前方的主屋掠去,身後青、藍兩位師兄道︰「小師妹!你•••••」見我已經遠去,兩人只好無奈的對視一眼,跟了上來。
還未走近大堂,便感到了屋內彌漫的悲傷之氣。停下飛掠的腳步,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只是每一步卻都顯得那麼的沉重。
此時的屋內百變老人坐在主位,下首第一個是一個男人,一襲紅衣妖嬈,看著很是無害,之後便是我嬰孩之時見過一面的太子妃流雲鳶,也是三師姐畫絕——黃,拉著她手的應該就是太子龍淼了,也是我的二師兄酒仙——橙。
步入屋內,微微彎身算是行禮,聲音清冷,卻是有著不自知的顫抖︰「師傅,林家出事了?」
听聞我出聲,流雲鳶先忍不住落下淚來,水淼看看我嘆息一聲,低聲哄著她。
「紫兒,沒了!」像是費了好大的力氣,百隱老人才說出這一句話。他座下的這幾大弟子,除了最小的我,其他幾個都是有著幾十年的情感的,每一個都將他們當做孩子看待,突然間沒了一個,讓百隱老人深切地體會到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感覺。
「什麼?」門外進來的青、藍二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哦!」不知怎麼的,我卻一下平靜了下來,輕聲道︰「我要回去!」
「墨兒,你•••••」百隱老人突然望向我,睜大了眼楮。
我憋了一眼肩上披散的銀發,輕聲道︰「無妨!我要回去!」
「唉••••!」百隱老人長嘆一聲道︰「好吧!讓赤和青、藍他們陪你回去,你要••••!」
「我知道,現在出發!」我輕聲應道,轉身向外走去,直奔下山的方向。
此時的江南王府,里里外外白綾飄飄,下人皆是白衣縞素,門口的燈籠兩個大大的「奠」字讓人感到一絲悲涼。
王府內,王妃的院落大堂中,一口檀木棺槨正靜靜的停放在那,林如海呆呆的坐在一旁,看著那棺槨,雙目無神,小小的黛玉跪在旁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外面跪著一排排的下人,賈敏的兩個貼身侍女玲瓏和琉璃也是一臉淚痕,在那哭哭啼啼的燒著紙錢。來來往往祭奠的人見這情形,無不搖搖頭說幾句安慰的話,嘆息的走出去,管家一臉悲傷的接待著來來往往的人。
駿馬疾馳,三人三騎,快馬加鞭的朝著江南王府的方向行去,這三人便是我和青、藍兩位師兄,至于大師兄赤則是被我留給了,隨後趕來的二師兄和三師姐。
翻身下馬,看著那門口掛著白綾的牌匾,和那兩個寫著奠字的白色燈籠,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門口剛剛送完一些來人的管家一回頭,便看到那站在門口,涼涼的盯著那牌匾和白色燈籠的人,揉揉眼,連忙迎了過來,顫聲問道︰「可是大小姐?」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抬步走了進去,憑著那模糊的記憶找到了那個記憶中的院落,此時院落中卻是一片雪白。
輕輕走近院中,看看棺槨旁呆坐的父親,再看看旁邊跪著的妹妹,輕輕的走到棺槨旁,看著那里面記憶中的容顏,心中說不出的滋味,滿滿的都是母親對我的好,皺皺眉,退後兩步,雙膝一彎,‘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緩緩俯首三拜,眼角劃過一抹淚。
「寒兒!你••••」林如海看著那跪在棺前的大女兒喚道。
「姐姐——!」黛玉哭道。
「娘親!爹!黛兒!」我閉上眼,輕聲的喚道。
站起身,不顧他人,又走到棺槨旁,手撫上母親的臉龐,手中一抹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力量運行,我看到了娘親的靈魂平靜、祥和,口微張,說出的話除了娘親無人能夠听到︰「娘親!順著指引去吧,您會平安的!也會••••••!」
看著遠去的娘親的靈魂,我淡淡笑了笑,一口鮮血涌出,眼前一黑,昏了過去,心中暗道︰這具身體現在還是不能用這力量啊!
隱隱听到一道飄渺的聲音︰「丫頭,這邊是親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