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總是過去的很快,春去冬來,眨眼便是十年,體內的毒終于完全被清除,冥力也已經得到了控制,只有每年才會發作一次,唯一的便是那一頭銀發依舊張揚。
隱靈山頂除了兩棵相交而生的古樹,就只有一座不知是什麼搭建而成的小屋。而此時山頂的古樹上,一人紅衣銀發站在上面遙望著北方。紅衣銀發在蔥綠之間分外顯眼。
「墨兒,在看什麼?」一藍衣男子走進說道。
「一個地方!」我慢慢轉過身,看著面前的人問道︰「藍師兄怎麼有空過來?」
「呵呵!」藍師兄笑了笑道︰「這隱靈山頂都成了你的私有地方了,別人那里敢來?是師傅讓你過去,說是有事!」
「何事?」目光再次放在遠方,輕聲問道。
「二師兄和三師姐來了,估計是為了你的!」藍道。
「哦,多謝師兄了!走吧!」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隨後率先向著山下走去。
「唉——!」一聲悠長的嘆息從身後傳來,我知道是藍師兄,也明白他為何嘆息。只是我本就如此,即便那笑只是一個偽裝,但是習慣了如此,我也不想再有什麼改變,那不是我的性格。
綠樹成蔭,青草滿地,各種花卉點綴其間,伴隨著陣陣的鳥鳴。與山頂的荒涼相比,山腰可謂是生機勃勃。
「墨主子!藍主子!」一路之上遇到的一個個侍從打著招呼,我只是輕輕點頭,藍師兄則是淡淡的應一聲。這麼長時間,我還是沒有明白,為什麼他們會稱呼我們為主子,但是只是一個稱呼而已,我也不甚在意。
「墨主子,藍主子,主子他們已經在屋里了,讓兩位主子趕緊過去!」一個小童迎上來說道。
「知道了!」藍師兄應了一聲,隨後看我一眼加快了速度,我也跟了上去。
步入屋內,便看到了橙、黃兩人。微微頷首算作打招呼,隨後轉身坐在了身旁的椅子上,馬上就有小童奉茶上來。
「墨兒,這次叫你來是因為你也要及笄了,世人皆知永壽公主乃是江南王的嫡女,只是在宮中醫病而已,雖說這十幾年你並不曾出現在人前,但是還是都知道有你的,這次橙和黃兒來就是來接你回去。既然病已醫好,那就要出現了!」百隱老人說道。
「好!」我點點頭應道。
「墨兒還有什麼要收拾的?」黃師姐也就是流雲鳶問道。
「沒有!」我搖搖頭,因為我的東西都是隨身帶著的。
「如此你們便下山吧!」百隱老人目光復雜的看著我,隨後嘆了口氣道︰「走吧!」轉身走出了屋內。
「走吧!」我站起身,看著橙黃二人道。
兩人看我一眼點點頭道︰「走吧!」然後站起身走了出去,見他們走出去,我走到藍師兄身前道︰「屋內床旁左面第三個格子里有我留給你和青師兄的東西,他回來後待我交給他,你多保重!」說完轉身離開。
騎著馬走在路上,看著那一條條的路,我皺皺眉,這好似是我第二次下山,也是第二次走在路上,其他時候我只是在那一個小小的地方停留,看來有時間的話要多出來走走,現在的我可謂是什麼都不懂啊!
「寒兒怎麼了?」流雲鳶見我皺眉關心的問道。
我看著她搖搖頭道︰「無事,只是很久沒有出來而已!」
「以後有的是時間出來的,還是趕回去吧!宮里可是都不知道我們二人出來的,而且宮里雖然有我和淼哥壓著,但是還是有不少人起了疑心的,這次回去你要小心!」流雲鳶點點頭道。
「我知道了,多謝!」我點點頭道。
水淼和流雲鳶點點頭,我們加緊趕路,傍晚時分便到了皇宮,三人轉到後面,在一個較小的門進去,里面的人好像都是知情的,並不奇怪,都是該做什麼的繼續做什麼,也不理我們。
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水淼從懷中拿出一個玉佩,往牆上一處一放,出現了一個暗門,我挑挑眉,我竟然沒有發現,夠隱蔽的。等我和流雲鳶進去,他才拿下玉佩,閃身進去,之後一路到了皇帝的寢宮臥龍殿。
殿內一個有些年紀的太監一見我們三人,一副舒了口氣的樣子,隨後從衣櫃中拿出了三件衣袍給我們。
我接過那套衣袍,展開一看,除了那上面繡的花樣以及有些繁瑣的樣式讓我不太喜歡,其他的還真是不錯。點點頭,轉到一旁的小間,換了衣物。
我出來的時候,水淼和流雲鳶還沒有出來,于是我便打量起這殿內的擺飾。
整座寢宮瓖金嵌玉,游龍翔鳳刻滿各處,除了必須的擺設之外,最多的便是酒器,金的、玉的、玻璃的各種各樣的酒杯酒壺,就連牆壁上掛的畫都是與酒有關的。如若不知這是皇帝的寢宮,怕是誰也不會想到。想想水淼那溫文爾雅的模樣,果真不愧被稱為酒仙。
「對朕的寢宮可還滿意!」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絲絲的威嚴。
轉過身看著已經換了一身龍袍的水淼,點點頭道︰「不錯,改日送你兩壺酒!」
「好啊!什麼酒?比那玉泉釀可好?」水淼一改那威嚴模樣問道。玉泉釀是用玉泉山莊的那口玉泉內的水釀制的,味道綿長,是世間的佳釀。
「時日太短,不知如何!」我搖搖頭,那酒釀了才沒兩年,而且也沒有嘗過,所以並不知道。
「那改日也要嘗嘗!」水淼點點頭道。
「你們怎麼又聊到這個了?」流雲鳶一身鳳袍走出來,听到我們的談話,無奈的搖搖頭。隨後從桌上拿了一沓紙遞給我道︰「這是這些年的事,你雖然可以用靜養來推辭他人,但是有些事情卻是要心中有數!」
「恩,會的!」我點點頭,這些年的隱居生活我什麼都不知道,如今也要了解一番。
接過那沓紙,翻了翻,不由暗嘆︰滄海桑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