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倒變態妖孽 重逢

作者 ︰ 席言

南關城,煙雨樓,是遠近聞名的煙花場所,大氣磅礡,高聳獨立,最為繁華宏偉,高二十層,有著南關珍珠的美譽,這里的女子皆是美麗妖嬈,舞文弄墨,氣質高雅,非一般煙花女子所能比擬,讓多少英雄豪杰、達官貴人沉迷于此,站在煙雨樓上可以將南關一切景象盡收眼底。

此時煙雨樓所有的小廝、婢女、伶人包括老板都被趕了出來,今天煙雨樓被人包下了。

一個個清秀白皙,婀娜身姿的紫衣女子以及如游魂一般的活死人守在了煙雨樓的每個角落處。

煙雨樓四樓雅間里,所有的東西全部撤出,床、椅子、桌子包括茶杯甚至是雅間里垂下的珠簾全部被清除了。

有軟榻擺在了窗戶前,一襲雪衣,如雪蓮般的東方月離慵懶的坐在軟榻上,他輕輕倚在窗欞上,靜靜地看著煙雨樓不遠處的廣場,一旁的小幾上有紫檀香爐,清越的香味彌漫整個房間,將原本的脂粉味全部驅走,小幾上還放了一盤冰/糖鎮雪蓮和一盤桂花酥。

東方月離是從不吃這些東西的,這兩盤吃食卻是如花的最愛。

東方月離抬手握拳抵在了唇上,輕輕的咳嗽,他受不了煙花之地濃厚的脂粉氣息,即便點燃清越,燻了這麼久,別人早已聞不出什麼味道了,但他依舊可以聞到那淡淡的刺鼻脂粉香味兒。

房間里的所有東西全部換掉了,可他依舊覺得髒,眉宇間罕見的浮起一抹厭惡之色。

煙雨樓聳立在舉行武林大會的廣場旁邊,此時東方月離所在的雅間正好可以將一切盡收眼底。此刻廣場被圍了起來,開了一道門,有帶劍的小侍把手,必須有請柬才能入內,否則一律不得入內。

場內早已是人山人海,廣場中間搭建了寬闊的比武台,比武台前有一個長方形的看台,這是給武林里有威望的泰斗們坐的,也是今日武林大會的舉辦者和公證人。

看台中央坐著的自然是這次舉辦者飛雪樓的無塵公子柳容熙,只見這公子不過二十五六,朗如日月,俊如玉石,金邊月牙色廣袖長袍,公子風範,自內而出。公子柳容熙本不應該坐在此處,他雖名震武林,卻也還沒達到泰斗的地位,只是他一直處于代盟主位置,今日這場武林大會怎麼說也得他由他親自操辦,選取正式的盟主,所以坐在了正中央。

他的左側坐著少林寺左慈大師,左慈今年八十歲高齡,武功早已是出神入化,在武林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他慈眉善目,一手拿著佛珠,一手輕輕的撫著花白的胡須,笑得極為的慈祥和藹。

柳容熙的右側坐的卻是位姑娘,這姑娘不過雙十年華,是紫霄閣閣主雲紫婉,生得極其的美艷,若白玉石雕,泛著耀眼的光芒,她與如今的烏教聖女納蘭碧洛在美貌上並稱‘武林雙絕’。只是紫婉之美在于柔而碧洛之美在于冷,兩個不同的極端。雲紫婉外表看起來雖是柔柔弱弱,可武功卻算得上武林翹楚,雖及不上左慈那般出神入化,卻也自有一番作為。她在武林中受人尊敬主要是因為紫霄閣向來只做殺人生意,但從來都只殺不仁不義之人,無論是朝廷命官或者是武林豪杰,只要有人肯出錢,紫霄閣從不忌憚被殺者的勢力與官位。若是普通老百姓出錢斬殺貪官敗類,即便只有一文錢,紫霄閣也會派人去殺,如此行為,自然會在江湖上贏得了口碑與尊敬。

左慈身畔坐的是南宮世家家主南宮無名,南宮世家雖是武林世家,卻涉及商行,各行各業,吃穿住行,油鹽茶米,絲綢錦緞皆有涉及,真真是富得流油。他們財力雄厚,武林中許多門派都與南宮世家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自然地位也是極其高的。

雲紫婉的身旁坐著的是一名鶴發童顏的老人,這老人從一開始坐著便面無表情,面上溝壑萬千,卻是陰鶩得厲害,他是江湖上神秘莫測,脾氣古怪的毒聖地藏老人崔鶴。

東方月離深邃而寒涼的眸靜靜地看著,忽然,一抹水藍亮色在他無半點漣漪的黑眸里劃過,他朝著遠方門口望去。

只見,門口,身著水藍色輕紗裙裳的明艷少女大喇喇的拿出一張請柬遞給守在門口的小侍,然後大搖大擺的從正門走了進來。

她面帶笑意,如陽光般溫暖,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極為快活。東方月離居高臨下看著,卻是發現少女進入這人山人海之地,廣場上竟好像瞬間失了顏色一般,她是那般的耀眼,青春逼人。

東方月離的目光在下一刻被她身後的男子吸引,那男子身形修長,渾身邪氣十足,雖與常人無異,卻給人一種自然而然的詭譎之感。東方月離是第一次如此仔細的打量司馬流雲,這男子孤傲清絕,眼底古井無波,東方月離一直盯著他看,忽的,手上一緊,隨即有笑意在唇角處溢出,語氣輕柔而緩慢「看出來了」

原來是他!

如花一直在四處張望,她在找尹御風,可這人山人海的,哪里都是人,找尹御風太困難了。

今天就只有如花和司馬流雲來了,因為怕引起不必要的騷動,生出事端,如花將白留在了客棧,這里武林人士太多,一眼就可以看出白是魔教之人。

如花在人海中靈活的穿梭,不斷有人看向她,這明艷的少女竟是比台上的雲紫婉更加靚麗幾分,逼人幾分。她渾身充滿朝氣,在人群里笑意盈盈,讓人看著心底都不覺暖上幾分。

時辰已到,門吱呀一聲便要關上了,正在這時,忽然一只手將即將關上的門抵住了,小侍一愣,有人從門外走進。

卻是一個英氣逼人的男子,玉冠束發,錦繡長袍,大家公子。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尹御風。如花隨意一瞥,忽然就發現了他,七年後再次見到他,興奮是在所難免的,如花開心得眉眼彎彎,仿若天地間的芳華全部都沁入了她水靈動人的眸子里。

她沒有喊他,只是靜靜地打量著他,他還是那樣,給人的感覺正義而親和。人群中,他們相隔得那般遠,可又近得仿若就在身畔,因為感覺沒有變。

如花見他緩緩行來,只是,他走來,並不是因為如花,因為尹御風並沒有看見如花。

他進入喧鬧的人群里,從如花身邊走過,他根本沒有認出如花。

擁擠的人群里,他的手輕輕踫觸到了如花垂在身邊的手,就在要離開的那一瞬間,如花反手便將他的手拉住。

尹御風一愣,只感覺一只溫熱而柔軟的小手將他的手拉住了,他看向那手的主人。

一襲水藍色紗裙的少女,眼底晶亮晶亮,對他卻是笑嘻嘻的,眉眼中盡是嫵媚芳華,卻也透著絲莫名的熟悉感。

尹御風詫異「姑娘……」

如花笑意盈盈,歪頭「猜猜我是誰?」

尹御風被一個姑娘家大庭廣眾的牽著面上有些窘迫,竟是紅了個透徹,有些生澀道︰「姑娘,你先放開」

他甩手,如花卻是抓得更緊,笑得愈加的燦爛起來,撇撇嘴角「不放,都沒猜出來」

尹御風的確有些窘,他臉皮薄,骨子里又很傳統,如此的拉拉扯扯,讓他有些不好意思,可對姑娘家凶也實在是做不出來,只能費盡力氣想將手從如花手中抽出來。

「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他有些急了。

如花本就耀眼,在場內穿梭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此時拉著尹御風不放,頓時間很多人都圍觀過來。

尹御風臉上更加紅了。

如花見著,撲哧一聲,笑得更加的放肆了「你臉怎麼就這麼容易紅啊?」

只听得有竊竊私語在人群里響起,如花絲毫不在意,此時這邊的小騷動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台上的幾位人也朝著這邊看過來。

武林大會即將開幕,此時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這邊來了,這讓柳容熙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起身,氣運丹田,很輕快的飛起,無塵公子輕功了得,因雙腳極少落地沾塵,所以得了個無塵公子的美譽,想來就輕功而言在武林里是鮮少有人及得上他的。

此時如鶴一般優雅的在如花身畔落下,他相貌出眾,落入眾人間竟是讓人一眼便能看出,果真是鶴立雞群。

初見這如小鹿一般青春的明媚少女,他微微一愣,隨即溫和淺笑道︰「姑娘,可是他欺負你了?」

如花聞言,轉身看向這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旁的公子,眼楮眨了眨,笑靨如花,暖到人的心里去了,她看著柳容熙,對他笑得極其燦爛,柳容熙看著也不覺輕笑而出。

卻不料下一刻,如花面上倏然一轉,冷言冷語道︰「關你屁事!」

這話一出,眾人唏噓,這姑娘說話也太不注意了吧,看著名艷照人的姑娘,怎麼說話這般的粗坯?

尹御風一听這話,忽然就想到了如花,這下,不排斥也不急忙抽出自己的手了,只是愣愣的看著如花,半響沒緩過神來。

柳容熙被她忽然冷語,也是良久沒消化這句話,他柳容熙何曾被人如此冷言冷語?此時緩過神來,一股子怒氣從心底霍然升起,眉頭皺起,語氣不再溫和,變得嚴肅起來︰「姑娘,這是武林大會,你現在影響了武林大會的舉行,在下自然得管管。」

如花見他忽然就端起架子來了,對他的印象瞬間變得極差,她柳眉輕佻,卻是笑著說出的「我與我相公手拉手,這你也要管?你也管得太多了吧?」

此話一出,尹御風被如花牽著的手反手一握,激動道︰「你真是如花?」

如花听聞,轉頭對他笑嘻嘻輕斥道︰「你真是根木頭」

語畢從他手中將手拿出,見柳容熙面上神情變了,還不待他說話,搶先一步道︰「怎麼,一個大男人還和我這小姑娘家一般見識不成?」

柳容熙心底有氣,他向來受人尊敬,今日被一個小姑娘如此態度對待,咬牙,面上卻是保持著溫和笑意道︰「姑娘還真是說笑了」

如花剛想說話,只感覺有一道疾風襲來,帶著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無塵公子當真是能忍之人,如此對待還能笑顏以對,要不老夫來替你教訓教訓這小姑娘,如何?」

瞬間,有個岣嶁身影在人群中落下,卻是毒聖崔鶴。

他面上神情陰鶩至極,語調怪異,溝壑的老臉笑起來更加難看了。

柳容熙沒想到把事情鬧大,于是打圓場道︰「小姑娘不懂事,崔前輩就不要與她斤斤計較了。」

只听得崔鶴陰笑,尖利的聲音極為的難听刺耳「那怎麼成?老夫話都說出了,哪里還有收回去的道理?」

這崔鶴哪里是替柳容熙出氣,他剛剛在台上見得小姑娘袖中有光亮閃動,細細一看,赫然發現這姑娘的劍竟好像是天山派至寶謦月,心中一動,正好借這件事讓小姑娘把劍露出來。

如花見得這老人怪里怪氣的,氣量也是極度的狹窄,看這外形少說也有七八十了,不覺笑嘻嘻提醒道︰「爺爺,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還不找個地兒歇著,小心閃著腰。」

她稚女敕的聲音帶著笑意如泉水叮咚般傾瀉而出,任誰听了都會覺得舒爽。

只是崔鶴一听這話,來氣了「哼,好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姑娘,爺爺今天就教教你如何尊老」

語畢,手上瞬間有黑色氣體升騰而起,圍觀的人霍然散開,害怕啊,崔鶴是毒聖,看家本領便是使毒,此時手泛黑氣,指不定是什麼毒藥來著。

所有人包括柳容熙都往後退了幾十步,就剩下尹御風和如花站在空出的地方。

如花看著,笑得燦爛道︰「爺爺,你要煮飯啊?手怎麼還能冒煙呢?」

崔鶴陰笑道︰「老夫先把你給煮了」

話語剛落,帶著黑氣的手便朝著如花打去,尹御風驚道︰「如花小心!」

如花往後猝然退了好幾步,身形一躍,竟是躍到了台上,對著台下的崔鶴一指「今天不是武林大會嗎?我開個頭,和他比」

嬌俏的聲音一出,眾人皆是為她抹了把冷汗,這崔鶴好歹也是武林中響當當的人物,厲害著呢,這小姑娘看著不過十四五歲,黃毛丫頭一個,這不是找死嗎?

尹御風擔心她,不覺瞪她一眼,皺眉道︰「如花,別鬧,下來。」尹御風這話透著自然而然的親密與關切,如花一听這話,心底不覺泛起絲絲暖意。

她眨了眨烏溜溜的水眸,笑靨如花「不下,要是今天被他打殘了,你就抱我回去」

崔鶴猛地飛上比武台,尖利的聲音刺痛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下去了也沒用,現在後悔,遲了。」

如花聞言,對著崔鶴笑得咯咯作響「爺爺,你現在上來了,要想下去也遲了」

崔鶴冷哼一聲,疾如閃電,烏黑的手竟是朝著如花的命門拍去,他下手如此之狠,竟是不留絲毫生還的余地給這小姑娘。

第一招便如此狠毒,讓所有人倒抽一口涼氣,即便是在四樓的東方月離看著都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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