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倒變態妖孽 上路

作者 ︰ 席言

如花醒來時竟已是日上三竿了,她很少起得如此晚,見得外面陽光透過窗縫揮灑進來,如花連忙起身,下床。

發現白跟個氣球似的,在房間里飄來蕩去的,如花埋怨道︰「白,你真是的,這麼晚了,都不叫我起來」

白停了下來,不解的看著如花,如黑葡萄一般的純真黑眸很是茫然,他緩緩歪頭,盯著如花無辜到讓人想掐他一把。

如花走到他面前,踮起腳兩只手在他面頰上捏了捏,開心笑道︰「白,你真是可愛死了」

如花整理完畢,打開門,有帶著草木清香的新鮮空氣迎面撲來,只是如花卻詫異的站在了門口,怔怔的立著。

她的房門口立著一個人,一襲中規中矩的淺灰色廣袖長袍,腰間一根腰帶。晨曦之中,他俊逸的面容稜角分明,很是俊朗。

如花見尹御風站在她門口,面上有些焦躁之色,見她開門瞬間開心起來。

她不解問道︰「你站我門口干嘛?」

尹御風道︰「你終于起來了」

如花一愣,隨即道︰「有事?」

「昨天說好去五王陵墓的,今天就走吧」

如花吃一驚「這麼快?」

尹御風救父心切,如此急迫也情有可原,只是如花覺得這麼快去太魯莽了,也不知道這司馬流雲的話可不可信。

見如花有些猶豫,尹御風靜默半響,低聲問道︰「你是害怕嗎?要是害怕的話就在山莊等我回來吧。」

如花聞言,白他一眼「你沒地圖,去了回得來?」

尹御風被她這句話噎住,其實也實在是沒什麼把握,被如花如此一問,也是半響沒答話。如花蹙眉片刻,才道︰「算了,走吧」

白緊跟著她,尹御風看著,愣了愣,道︰「還帶上他?」

如花自然而然的點頭,她當然不會丟下白一個人。

「五王陵墓很危險」尹御風的意思是白跟個孩子似的,去五王陵墓沒人可以保障他的安全。

如花明白他的意思,無謂道︰「要是我出事了,他一個人在世上活不下去的,還不如和我一起同生共死」隨即看向白,笑嘻嘻捏他的面頰「你說是不是啊,白?」

白樂呵呵的點頭,純真黑眸里滿滿的全是如花那張笑靨如花的容顏。

尹御風怔愣半響,如此的思想還真是只有如花才有。

三人走到前廳,便看到司馬流雲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眼眸微閉,仿佛在休息,又仿佛在享受這山野幽林里極其清涼的新鮮空氣。

「喂,你去不去?」如花大喇喇的走到他面前問道。

司馬流雲緩緩睜開眼眸,那雙美麗鳳眸里沁著孤傲與清冷,卻又嫵媚惑人,有種被吸入沉淪的錯覺。

他看著如花,面色平靜,只是輕吐幾個字「自然是……」他頓住,見如花一雙晶亮的眸直直的盯著自己,笑了笑,繼續緩緩道︰「不去」

如花撇撇嘴角鄙夷道︰「就知道,貪生怕死」

司馬流雲輕笑「我承認」

如花狠狠瞪他一眼,本想拖他一起上路,就算被騙了,也得拉他一起死,哪知此人油鹽不進,再埋汰的話也照單全收。

如花眼珠子轉來轉去,忽的手掌一抬,對他笑嘻嘻道︰「朋友一場,此去路途凶險,我看你挺厲害的,也不送我點東西避避邪?」

司馬流雲一愣,溫和笑道︰「真是個無賴的小姑娘,敢跟我如此要東西的人你是第一個」

如花依舊是笑得燦爛,無謂道︰「萬事總有個第一,你到底給不給啊?不給就太沒人情味了吧?」

司馬流雲看著這如同小兒要糖一般攤在自己面前的白女敕手掌,片刻,輕笑道︰「送你塊雞血石」

說著從懷中模出一塊比朱砂還鮮艷的石頭,隨手一拋,在傾灑的陽光中血光閃耀,如被鮮血染紅的瑩白美玉。

如花伸手便接住了,用拇指輕輕摩挲了兩下,潤滑細膩,里面顏色十分的純正,血色漸融,溫潤如水,純淨柔和。

這塊雞血石品質極佳,絕對屬于上上品,如花笑嘻嘻的將雞血石握在手心里「倒還真是個好東西」

司馬流雲只是風輕雲淡一笑,絲毫不以為意。

如花與尹御風準備了些東西就上路了。

尹御風考慮到如花是個姑娘家,騎馬會過于顛簸,于是雇了輛馬車,三人坐在了馬車里,朝著五王陵墓的方向行去。

白坐在馬車上很興奮,總是飄來蕩去的,面上滿是帶著迷茫的興奮之色,如花怕他飄到外面去,于是找了根繩子將他的腿拴住了,仿佛放風箏一般,任他在狹小的空間里飄來蕩去的。

如花總是在想要是司馬流雲別有用心該怎麼辦?可又不好打破尹御風心底的那一絲渺茫的希望。

尹御風見如花從上車開始就不說話,只是靜靜地坐著,這不像她的性格,狹小的空間里很安靜,他打破沉寂道︰「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如花正在沉思,忽然有話語竄入耳朵,猛地回神,不覺有些無語的看著尹御風,你這還真是沒話找話說。

她看了尹御風片刻,笑道︰「沒話說也犯不著找這麼個話題聊吧?」

尹御風聞言有些窘,很正經說道︰「我是真想知道,不是沒話找話說」

如花隨意道︰「好啊,好得很,我是在我自己家又不是被囚在牢房里,有什麼好不好的。」

這話一出,尹御風忽的就想到了姜雨瑤,沉默良久,問道︰「你,有見到過雨瑤嗎?」

這尹御風倒還真是個痴情之人,這麼多年了還惦記著呢,如花想了想,這該如何跟他說呢?是實話實說還是編瞎話騙他?

實話實說指不定心疼起來,又得一時沖動不要命跑天域宮去救人去了。

如花搖頭「沒看到過」

尹御風嘆口氣,良久才道︰「是我對不起她,讓她受了這麼多苦」

如花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得轉移話題「什麼時候吃飯啊?我餓了」

尹御風聞言從懷中掏出一包杏仁餅遞給如花「先吃吃,墊墊肚子」

如花倒也不是真餓,她從尹御風手上接過那包杏仁餅,打開紙袋,從里面拿了一塊出來遞給白「白,嘗嘗」

白伸手接了過來,如孩子般咬了一口,一臉茫然之色,眼底毫無焦距,他嘴巴嚼了幾下,細細品嘗。

如花拿了一塊,咬了一小口,一股杏仁味兒,開口道︰「怎麼你身上還帶這些東西啊?」

尹御風笑道︰「給你帶的,姑娘家都喜歡這些小吃食」

如花一愣,看不出啊,這根木頭倒還挺細心的。

馬車行了一路,五王陵墓附近的繁華城鎮,三人下車找個客棧歇歇腳,吃個飯。

大街上人群喧鬧,當年鳳棲王朝繁榮昌盛,五王陵墓附近都屬于鳳棲王朝的範圍,王朝雖然覆滅,可經濟卻依舊發達,圍繞著五王陵墓的幾個城鎮都是極為有名的經濟中心,這里有世界各地的商品,也有來自各個地方的人,所以此處風土人情雜燴,當地人也見多識廣,見到什麼人都不會太詫異。

如花放眼望去,有各種裝扮不同的小商小販在大街上扯著嗓子叫賣,好不熱鬧。忽然,看到不遠處有一家當鋪。

如花對著尹御風道︰「你先帶白進去,我一會兒就來」

語畢,朝著那家當鋪跑去,白想跟上去,卻被尹御風一把拉住,他委屈的看著如花向前跑去的身影,還想站一會兒,卻被尹御風拉進客棧里去了。

如花走進當鋪,見掌櫃的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大月復便便,滿臉橫肉,渾身都是圓滾滾的。

見如花進來,他笑容滿面「小姑娘是要當什麼呢?」

如花也不和他多話,隨手將司馬流雲給的那塊雞血石往台上一放,道︰「當這個」

掌櫃的從木質的柵欄櫥窗里伸出他肥嘟嘟的手,拿起那塊雞血石一看,頓時嚇得面上失了顏色「姑娘,這東西可要不得,我們店不要,你還是去別家店吧」

如花見他顏色不對,耍無賴道︰「那可不行,我就看上你們店了」

「姑娘,這東西我們店真不要,你拿走吧」

如花雙手環胸,笑嘻嘻道︰「都是敞開門做生意的,你怎麼把顧客往外面趕啊?」

掌櫃說好話道︰「姑娘,再走幾條街有一家永和當鋪,很有實力,你去那里當吧,我這小店要不起這東西」

如花不干「我就看上你這店了」

掌櫃急出了一頭的汗「小姑女乃女乃呢,算我求你,拿走吧」

如花笑得燦爛,伸手將那塊雞血石拿回來,在手心里拋上拋下,樂呵呵道︰「好啊,拿走就拿走,你先跟我說說這石頭哪里晦氣了?讓你這麼害怕,你說得讓我滿意了,我就去禍害你的對手去」

掌櫃的抹了把冷汗,才開口道︰「姑娘,這石頭是烏教之物,當然要不得」

如花心底一驚,這司馬流雲果然是烏教之人。

「烏教的東西怎麼了?難道還會吃人不成?」

「姑娘,這東西誰給你的?太損人了」

如花瞪他一眼「你管那麼多干什麼,你倒是回答我的問題啊」

掌櫃慌忙回歸正題「那個……烏教聖焰出產一切赤紅之物,這石頭就是烏教聖焰里的東西」如花听說過烏教聖焰,東方月離曾說過那條被她殺死的赤蛇就是從烏教聖焰里抓回去的。

「聖焰是烏教神靈所在之地,容不得別人褻瀆,里面的東西也自然是動不得,所以除了烏教大祭司和聖女之外,一切人只要手持烏教聖焰里的東西都會被烏教之人以及其殘忍的方式殺掉獻祭給神靈。」

如花大驚,搞了半天是這樣啊,這司馬流雲明顯是要將自己置于死地,帶著這麼個東西,會招來殺身之禍的。

如花看著這塊雞血石,作為一個盜墓者,很會識貨,看著這麼個好東西在在手上,扔掉是絕對舍不得的。

如花低頭沉思片刻,忽的將雞血石放入懷中,無謂撇撇嘴角,好東西,不要白不要。

掌櫃的看如花將雞血石放進懷中,提醒道︰「姑娘,還是找個沒人的地方扔掉吧,會招來殺生之禍的。」

如花面上倏然一笑,道︰「不扔,大不了一死」語畢,頭也不回的走了。

掌櫃的扼腕嘆息,這麼明艷的姑娘,竟是要財不要命,還真是可惜了。

吃完飯,馬車要從城鎮駛入密林,還有一個多時辰的路,如花剛吃飽,有些倦意,卻又不想睡,現在她一睡就會墜入那片冰天雪地,所以她寧願睜著眼楮也不睡覺了。

只是馬車顛簸,如花還是忍不住恍恍惚惚起來,倦意襲來,如花實在是忍不住了,竟是歪著腦袋瞌睡起來。

尹御風就坐在她旁邊,她頭輕輕一歪,竟是枕在了他的肩膀上,尹御風一驚,緩緩轉頭,她柔順的發絲擦過他的臉頰,有些癢。

溫熱的鼻息在他脖子處噴灑,竟是讓尹御風的臉紅了個透徹,他有些不知所措。靜靜地馬車里,響徹著如花輕微而均勻的呼吸聲以及尹御風有些不穩的心跳聲。

白怔怔的看著,他不解的看著尹御風,見他本俊朗而白皙的面上瞬間變紅,他好奇的湊近,仔仔細細的看著尹御風因緊張而有些窘迫發紅的皮膚。

如花的處境可沒這麼好,夢中的她被凍得瑟瑟發抖。

已經對這里不再陌生了,她自然而然的去找那位皮膚白得幾近透明的美麗少年。

走了沒多久,茫茫雪原,白得無邊無際,前面有嗜血妖嬈觸目驚心。

如花嚇了一跳,只見前方雪地上躺著一只只雪狼的尸體,至少有二十來只,尸體被殘忍的撕裂開來,每一只都被從中撕裂,腸子都流出來了,血色染紅了那一塊純白雪地。

寒風獵獵,有血腥味逐漸彌漫在整個雪原上空,橫七豎八的尸體,血染如花,這場景,看得讓人心驚膽顫,

有少年步履蹣跚從狼尸堆里走出,他雪白的衣裳有些被撕破,此時早已沾滿了鮮血,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狼留下的。

肩膀處有觸目驚心的齒痕露了出來,血肉模糊,白骨猙獰,如花絲毫不懷疑他肩膀處的骨頭已經被咬碎了。

寒風中,他墨發飛起,孤獨的身影,瘦弱不堪,在無邊際的雪原上緩步走來,一步一個血腳印。

他好瘦,渾身上下沒有絲毫多余的肉,下巴尖得讓人心疼,如花一直看著他,他走來仿佛沒有看見如花,眼底冷冽,不帶絲毫感情,仿佛他的情早已在這一次又一次與死亡擦肩而過的瞬間消磨殆盡了。

他虛弱的走過去,渾身冰寒刺骨,如花想拉住他,才伸手去準備拉住他,卻不料他一個不穩,身體再無力支撐,倒了下去。

如花一把將他抱住,發現他好像又長高了點,他修長的身子倒下來,竟是讓早有準備的如花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她艱難的扶著他「喂,別全部壓在我身上啊,你好歹用點力走路啊」如花用力支撐著他無力的身子朝著那天烤火的山洞走去,他身上更加冷了,好像比前幾次還要寒了。

好不容易將他扶回去,如花有些虛月兌,讓他靠著山洞壁坐下,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如花休息了片刻,便要替他清理傷口,她伸手去解他的衣服,卻被一個冰寒刺骨的掌猛地一把抓住,如花一愣,見那手蒼白無色,仰頭與少年緩緩睜開的眸子對視「喂,你以為我要干什麼啊?我這是要救你」

他將她的手一甩,冷漠疏離。

如花有些氣惱,跺腳道︰「哎呀,你真是個不听話的孩子」

此時,對于如花來說他還是十四五歲的孩子,但對于如花這具身體來說他絕對比她大。

如花見他傷口處仍舊有血液汩汩流出,血染紅了他的衣服,這樣流下去,早晚得死。他本就蒼白的面上更加沒有顏色了。

如花伸手再次要去解他的衣服,少年眼底殺意瞬間溢出,冰冷至極,如花罵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又不會輕薄你」

說著將少年的衣帶一扯,衣服瞬間散開,露出了他光潔而蒼白的胸膛。這冰天雪地的,他穿得很是單薄,如花的手指觸到了他寒涼的肌膚,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想凍死自己啊?怎麼都不多穿點?」

她小心翼翼的掀開右邊的衣服,肩膀處的傷口讓人看了止不住發寒。

有骨頭的碎屑粘黏在了皮肉上,依舊有血淌下,如花看得心底一抽一抽的,她皺眉道︰「你每天都在玩命,是嗎?」

說著又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料替他清理傷口,先止血「你這里有藥嗎?」

少年只是低頭看著如花不說話,她低頭,仔細的替他清理傷口,手上的動作極其輕柔,柔軟而溫和的感覺一點一點的觸著他的皮膚。

「骨頭受傷了,你這樣不管不顧會發炎壞死的」如花將他傷口處的血漬仔仔細細擦干淨,然後替他輕輕將傷口里的雜亂碎屑挑出來。

如花替他清理了半天的傷口才發現他一直很沉默,雖然他本來的話就不多,可此時也沉默得太詭異了。

如花抬頭,正好對上他漆黑如墨的眸,里面清冽如水,倒映出如花清麗絕俗的容顏。

「怎麼了?」如花不解。

「我冷」他看她半響,蒼白的薄唇輕輕吐出這麼兩個字。

如花一愣,隨即往洞里掃了掃,發現柴火還是有的,于是問道︰「你有火嗎?」

有柴沒火,也是無濟于事。

少年搖頭。

如花皺皺眉,無奈道︰「那我也沒辦法了」

「可是我冷」

如花抓抓後腦勺,此刻真有種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無奈了,她道︰「這冰天雪地的,你讓我去哪兒找東西暖和你啊?」

他道︰「你暖和」

如花吃了一驚,還未緩過神,被他冰涼的手臂一攬,便抱進了懷中,感覺瞬間被一塊寒冰包裹起來,如花止不住打了個寒顫。

「喂!!!你放開」如花被他抱在懷中,冷得直哆嗦,加上他渾身是骨頭,沒有肉,咯得她痛死了。

他還真是不管不顧,仿佛肩膀上的傷口不是在他身上似的,他如此劇烈的動作,肩膀處血流再次涌出,他竟如同活死人一般毫無知覺,如花看著,心底不覺後怕︰到底是不是人啊?

如花難受至極,猛地驚醒,卻發現尹御風一直在搖她,她冷汗涔涔,身子依舊有些止不住的哆嗦。

「怎麼了?」尹御風關切的問道。

如花撫著胸口,半響才道︰「沒事,做了個不好的夢」

尹御風見她面上神色有些不好,抬手撫上她的背,安慰道︰「別想多了,夢罷了」

「哦」如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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