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月離見如花依舊是憤怒的瞪著自己,伸手捏捏她的臉頰,笑得極其溫柔,問道︰「生氣了?」
如花覺得他真是有病,不過早已經習慣了,雖然生氣,卻也只是怒瞪不語。
東方月離輕柔哄道︰「別生氣了,有沒有哪里痛?我幫你揉揉」
如花知道他剛剛確實是動了殺念,關鍵時刻救下她,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這個時候不該和他再生氣了,如花強壓心頭怒火,沒好氣道︰「不痛,哪里都不痛」
東方月離眨眼,語氣依舊柔和,很是無辜道︰「可你吐血了」
如花本就有氣,這句話一出,她索性翻了個白眼,隨口道︰「我胸口痛」
「我幫你揉揉」
如花咋舌,看向東方月離,見他眼底漆黑如潭,依舊是平靜無波,沒有絲毫雜念,如花嘴角有些許的抽搐,變態就是變態,這思維常人無法理解,那地方能隨便揉嗎?
如花見他看著自己,有些氣惱道︰「我又不痛了」
她想站起來,豈料才動了下,疼痛的感覺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如花痛得皺眉。
東方月離見她如此模樣,抱著她起身,如花驚詫「干什麼去?」她條件反射的抓住了東方月離的衣服,渾身戒備。
「帶你出去」
如花愕然,不知道東方月離心底打什麼主意,無奈身體實在是疲憊至極,又受了點內傷,只能任他抱著,索性將頭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如花的身上很暖和,融融暖意從他與她相貼的每一處傳入,東方月離冰冷的身體里升起一股異樣的舒適感。
東方月離抱著如花,朝前方走去,經過鳳君臨的尸體時俯身將謦月撿了起來,如花詫異的看著鳳君臨的尸體,有些費解「他不是讓尸蟲給啃了嗎?怎麼又活過來了?」
「五王陵墓里迷障重重,到處都是迷人心眼的幻術,剛剛你們一進來便陷入了第一道迷障」
如花驚訝的看向東方月離,滿臉不可思議「你說的是……。剛剛那一切都是假的?」
「亦真亦假,里面的人對你的傷害是真的」
如花咬唇,難怪那色胚壓在她身上的感覺那麼真實,想到剛才差點被鳳君臨強暴的情景,如花氣得狠狠地看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鳳君臨。
東方月離抱著如花來走到牆面前,這地方四面都是牆,沒有出路。
如花以為這道牆上會有一道自己沒看出來的隱蔽石門,卻不料東方月離抱著她直直的朝著牆面走去。
她嚇得大呼起來「喂……」
話未說完,兩人卻是穿牆而入。
如花驚得眼眸大睜「這是?」
「第二道迷障,害怕的話,把眼楮閉上」
這是一道長長的走道,漆黑一片,安靜得讓人心有些發慌,如花看向前方,無窮無極的黑暗籠罩,一時間倒也看不出什麼異樣。
與東方月離一起走,如花覺得很安心,至少不會像和尹御風一起,她得渾身警惕應對一切險境,面對未知的險境,她也會很害怕。
東方月離在黑暗里從容不迫的行走,不時有陰風拂過,將他的衣衫托起。如花瞪著眼楮一直看著前方,她很好奇這里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前方依舊是一片漆黑,無窮無盡,看不到頭。
忽然,一道凌厲的陰風呼嘯而來,倏然間暗道里有了詭異的光亮,如黃河之水天上來,一道洶涌海浪從遠方奔騰而來,星海震蕩,如花嚇得一把抓住了東方月離的衣服。
還不待回過神,便有赤紅雙目的陰鬼端著兩只尖利的爪子凶猛襲來。
剎那間,腥風四起,地動山搖,混沌一片,如花瞪著眼楮嚇得面上有些失色,忽然一道白光閃進眼楮,如花猛然回神,卻是發現自己的視線被一道白色的屏障給遮住了。
鋪天蓋地的白色席卷而來,如花定楮一看,卻是東方月離用斗篷將她罩了起來。
此刻她被他裹在懷中,想到剛剛的情形,如花猛地搖了搖腦袋,有些後怕。
她伸出手臂緊緊的抱住東方月離,呼吸有些不穩,在他懷中卻很是心安,好在有個人護著自己。
如花將頭貼在了東方月離的胸膛上,偎著他休息,四周很安靜,如花柔軟的身體如一個小小的火爐緊緊的貼在他懷中,散發著融融暖意,在他被斗篷包裹的這個狹小空間里有暖意充斥,如夏日驕陽,溫暖而怠倦。
行了片刻,如花忽然發現東方月離向來平穩的心今天跳得有些怪,她狐疑的將耳朵貼上去,不解問道︰「你的心怎麼跳得這麼快?」
半響無聲,四周靜靜,沒有半點聲響。
如花掀開斗篷,仰頭,他柔美而尖細的下巴如玉雕般精美,東方月離低頭與她對視,漆黑的眼眸如浩渺蒼穹,望不到底。
「到了」
如花詫異往後一看,這條道走到了頭,心底不覺松了口氣,此人變態是變態了點,可在如此危險的環境下和他在一起,還是有保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