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倒變態妖孽 原來會為他心痛

作者 ︰ 席言

如花愣神的看著,看著這女子蒼白而精致的面容,想到夢中在雪地上赤足行走的絕美女子,她目光看向了放在女子身旁那顆鮮紅的心髒。

天域宮的地宮里,被挖出心髒的女子尸體,不得不讓人聯想到被東方月離挖了心髒的納蘭輕若,他的親生母親。

如花忽然就想到了那個風雪中瘦弱單薄的蒼白少年,他多麼的像東方月離啊,她怎麼沒想到那就是東方月離啊。

那個受盡折磨的陰鶩少年,那,是他的過去。

可是,她為什麼會夢到他?為什麼會看到他的過去?如花在冰棺前震驚到無以復加。

想到那個滿是傷痕蒼白而又冷漠的少年,如花的心有些隱隱作痛,她所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而他所遭受的一切又豈是她所能想像得到的?

看著這具尸體,她被挖了心髒,可全身上下卻看不出絲毫的血跡與凌亂的感覺。她死後被人精心整理過了,再看著這千年寒冰制成的冰棺,分明是東方月離想永久的將她保存起來。

他對她終究是有情的,到底是他的母親,即便是恨入骨髓,殺了她之後心底還是會痛的。

如花想起了司馬流雲說東方月離是在十五年後才殺了納蘭輕若,到底是與他相伴了十五年的母親,殺了她之後他肯定也是非常痛苦的。

她怔怔的看著,忽然一只手輕輕撫上她的肩頭,如花惶然回神,一看,尹御風在她身後,關切問道︰「怎麼了?」

如花愣愣搖頭「沒、沒什麼」

「你認得她?」尹御風指了指冰棺里的女人。

如花搖搖頭,隨即又點點頭「算、算認識吧」

「啊?」如此模稜兩可的話讓尹御風怔然。

如花撇撇嘴角道︰「我知道她是誰」

「是誰?」

如花看向冰棺里的納蘭輕若,良久喃喃道︰「就是他娘啊」她心底泛起絲絲酸澀,那時听司馬流雲說起東方月離的過去也只是覺得他可憐,那時也只不過是于心不忍的憐憫而已。如今,忽然發現自己夢中所見到的那個孤寂而冷漠的少年就是東方月離時,心卻是痛了,她親眼看到了他過去所遭受的折磨,想到他因年少時的折磨失去了味覺,她的心隱隱作痛。

如花此時滿腦子都是那個蒼白陰冷的冷漠少年,這一刻她忽然對東方月離的殘忍與陰毒不再感到厭惡與害怕了,其實他也是孤獨寂寞的亦是值得同情的。

如花倏然間轉身道︰「你想殺東方月離嗎?」

尹御風一愣,半響沒反應過來。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弄不清楚的便是如花與東方月離的關系,說是父女吧,實在不像。他可以從東方月離那雙陰鶩寒涼的眼楮中看出對如花的喜愛,而這種喜愛並不是父親對女兒,反而是男人對女人。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看出來的呢?他也不知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便感覺到了東方月離對自己的恨入骨髓的敵意。

前幾天在懸崖上,東方月離對自己狠絕的殺意明明是因為如花,那是一種嫉妒,他感覺出了,東方月離嫉妒了。

而如花呢,他不知道,他不知道如花對東方月離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因為這個姑娘他一直看不懂,看不懂她的情。就如同她對自己一般,這種似是而非的感情,讓他不知道她對自己到底是愛情還是友情。

此時如花問他想不想殺東方月離,他不知道如花是真恨東方月離所以想殺了他,還是只是純粹性的問他。

尹御風遲疑半響才道︰「東方月離血債太多,江湖中幾乎人人都想殺他」

如花一听,那雙晶亮的眼眸倏然間黯淡幾分,低語道︰「是啊,都想殺他,都想要他的命」

尹御風不解問道︰「如花,你怎麼了?」

如花看向他道︰「他生性涼薄,手段確實殘忍,可是,他也……」如花頓住了,他想給東方月離的殘忍與陰毒找個理由,可是她卻找不出,要她怎麼說?說他因為年少時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所以造就了他如今殘忍的性子。

可是,這能成為他殺人的理由嗎?

她想說出來,讓尹御風理解,可是誰會理解?自己不快便能剝奪別人的快樂嗎?

想到姜雨瑤的痛苦,御劍山莊的毀滅,尹天仁至今昏迷不醒,尹御風心底里對東方月離的恨又豈是如花幾句話便能化解的?

這一刻如花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她忽然間理解了東方月離,可是卻發現這個世界上他一直都是一個人,一個人高高在上,一個人冷漠傲然。

如花緩緩坐了下來,背靠冰棺,聲音有些無力道︰「我們坐下歇會兒吧」

尹御風詫異的看著如花,也跟著如花坐了下來。

如花腦子里依舊是那個瘦削漠然的雪衣少年,她背靠冰棺,有寒氣襲來,冰寒刺骨。她第一次發現原來她會為了那個與她相伴七年,她一直想逃離的人心痛,這是她從未料到過的事情。

她緩緩閉上眼楮,這一刻,她想入夢。

如此強烈的念想在心中盤旋,她感覺意識漸沉,仿佛被一只手拉著不斷的沉下去沉下去……

如花猛然睜開眼楮,周圍已是白茫茫一片,雪白的世界雪花紛飛。熟悉的夢境,她忽然開心起來,她竟真入夢了。

雪地里,如花急速奔跑,風迎面襲來,吹得衣衫呼呼作響。

漫天的雪花,無邊無際的雪地,水藍色的影子在雪地里奔跑,留下一串凌亂的腳印。

如花奮力奔跑,不斷的喘息,天地俱靜,只听得她的喘息聲一下比一下急促。

亂雪飛舞中她逐漸放慢了步伐,因為前面她看到了一抹雪白色的身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瘦削身影。

此時,這夢境里的少年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和她相伴七年的那個陰鶩男子。

那個少年果然是他!

如花與他對視,這一望,如花眼底神色復雜,而他,依舊冷漠陰鶩。

雪花一片一片在兩人之間狂亂舞動,靜靜對視良久,如花上前幾步,一直看著他,話語仿佛從喉中擠出來一般「真的是你」

東方月離不說話,只是冷眼看她。

如花咬咬唇,看著他風雪中瘦削的身子,心底酸澀,見他不出聲,她開口道︰「不想和我說話?」

東方月離靜默良久才道︰「我想殺了你」

如花聞言笑道︰「你殺我,易如反掌」

東方月離眼底蘊著冰寒之氣,忽然冷笑重復道︰「是啊,易如反掌」

話語剛落,寒風呼嘯,他抬掌便朝著如花打過來。頃刻間,已然到了如花面前,如花看著他,一動不動,只是唇角有笑溢出。

東方月離的掌朝著如花心口一掌過去,他身形飄忽,卻狠絕無比。

如花至始至終不躲不閃,眼楮也不眨,只是看著他。

東方月離的掌在幾乎要挨到如花的衣服時停了下來,終究是下不了手,他停在了她面前。

如花本就被風吹得亂舞的衣衫被這掌風刮得幾乎裂開,她感覺到心口有絲絲痛楚,皮膚上如同刀割般疼痛,卻是不動聲色。

見東方月離在自己面前停下來,她仰頭看他,見他眼底冰寒,面上線條因為怒意繃得很緊,如同罩了一層寒霜。

如花忽然就咧開嘴笑了「到底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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