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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第二天,上海灘的報紙又一次炸開了鍋。
「看報,看報,薛林查處青幫據點,搜獲軍火意欲何為……。」一大早,賣報少年的童音就響徹在人們的耳邊。
駐在上海大公報更是以《薛林先發制人青幫甘拜下風》這一夸張的標題在頭版報道此事。
上海市民對薛林這一名字早已經不陌生,這次又是薛林的新聞,紛紛搶購報紙,看個究竟,薛林上一次與英軍交火就給上海市民留下了勇敢果斷的正面形象,這次查處上海第一大幫青幫的軍火,更是讓上海市民對薛林的勇氣與正義刮目相看。
一時間街頭巷尾是薛林的新聞,上到達官顯貴下到販夫走卒,都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熱鬧非凡。
這天薛林上午來到辦公室,準備迎接一切挑戰,前腳剛進辦公室後腳錢壯就進來了。
錢壯像發布新聞似的對薛林說道︰「老兄,恭喜啊,你又一次成為了本年度上海灘的風雲人物。」
「不用你告訴,我的耳朵沒聾。」薛林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可能早上起得太早,不過他也听到了外面的傳聞。
「你就裝吧,外面都炸開鍋了,你還坐得住,你來上海不過三個月,先後制造了兩件大事,你現在可是名聲在外了。」錢壯這話里充滿了羨慕的成分。
「那你說這上海灘的報紙是不是得好好謝謝我,報紙翻了兩番都不止吧。」薛林睜開了眼楮,說的一本正經。
「是應該好好謝謝你,我就奇怪了,你怎麼去哪都得弄出點新聞呢。」錢壯想起了薛林的光輝事跡,兩年前在上海擊傷刺殺孫先生的歹徒,在天津與軍警把槍對峙,在廣州狂揍日本浪人,還有一個月前的英軍槍擊事件,一個比一個吸引眼球。
「我也不想,沒辦法,我視四海如兄弟,奈何波濤如此洶涌。」薛林悠哉的說道。
「得了吧,別在這吟詩了,趕緊想想怎麼解決這事吧。」錢壯說道。
「青幫派人來了嗎?」薛林問道。
「沒有。」
薛林感到很奇怪,他這起了個大早就是來等著青幫找他麻煩的,依照黃金榮的個性,早上來堵軍營都算晚了,怎麼現在都沒動靜。
錢壯看到薛林在思考,繼續說道︰「是不是有些奇怪?」
「你知道暴風雨來臨之前是什麼樣嗎?」薛林起身問道。
「什麼樣?」錢壯問道。
「靜,異常的安靜。」薛林每個字說的很清楚。
「哦。」錢壯這個哦至少持續了三秒,「我明白了。」
青幫在杜月笙的建議下把這個皮球踢給了lao蔣,蔣…介…石本想嚴懲薛林以拉攏黃金榮,可是一大早李烈鈞就來到蔣介石官邸,來不及寒暄,馬上進入主題︰「听說總司令要懲處薛林?」
蔣介石放下手中的筆︰「是的,薛林身為軍人,不服從調令,並且私自闖入民宅,依法必須嚴懲。」這蔣介石話說的很溫柔,但話的內容很嚴厲。
李烈鈞早期便追隨孫中山革命,在黨內威望極高,蔣介石對李非常尊重。
李烈鈞繼續說道︰「你若懲處了薛林,恐怕上海灘就要反了天了。」
蔣介石感到非常疑惑︰「這話怎麼講。」
「你知道外面的輿論嗎?」李烈鈞說道。
「輿論說什麼了?」
「各大報紙都在頭條刊登了此事,市民們對此議論紛紛,薛林在上海市民的心中本來就很有地位,現在更是十之七八都支持薛林昨天的行動,現在政府若貿然懲處薛林,這豈不是破壞了政府的形象而抬高薛林嗎?」
蔣介石聞听後沉默不語。
不得不佩服李烈鈞為救薛林確實沒少花費心思。
李烈鈞趁熱打鐵︰「如今輿論已經紛紛的站在了薛林一方,政府在此時不可無視輿論。」
蔣介石點了點頭︰「你說得對。可是不處罰薛林,對黃金榮無法交代。」
「青幫已經沒有多少武器了,很難與糾察隊的武裝抗衡,收繳工人糾察隊的任務我看就直接派軍隊來干吧。」李烈鈞雖然保薛林但是不保共…產…黨,因為他也是反對孫中山三大政策的國民黨右派人物之一。
「這與我們的計劃不符啊。」蔣介石原計劃是交給青幫的。
正在這時,遠在武漢的汪精衛急電,蔣介石連忙接過來︰「別在是武漢也出事了。」蔣介石很擔心汪精衛在反…共一事上再改變主意。
蔣介石看完,嘆了口氣︰「唉……,這個汪精衛,就這件事還用發急電嗎?」說完把電報拍在桌子上。
「汪精衛說什麼了?」李烈鈞問道。
「你看看吧。」蔣介石說道。
李烈鈞細細看來,電文如下︰
「中正兄,一早聞听駐上海警備團團長薛林查抄青幫軍火一事,茲事體大,弟認為在清除共…黨之前,政府不宜有任何表態,若因薛林一事而違背上海民意,不利反…共大局,望慎重。」
李烈鈞看完,微微一笑︰「這個汪精衛,電報里雖然說得很委婉,但是目的也是力勸你不要懲處薛林。」
「薛林是我的學生,我也不忍心。不過……。」蔣介石似乎有難言之隱。
「我知道青幫的重要性,不過與上海市民和汪精衛相比,你可要好好想想,到底站在哪一邊。」李烈鈞說。
「薛林這小子,闖了這麼大禍,還有這麼多人為他求情,連你也被他收買了。」蔣介石說道。
李烈鈞笑了笑︰「愛才之心,人皆有之。其實,我也是看不慣青幫的所作所為,只不過薛林做了很多人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情罷了。」
「這小子不能是共…產…黨吧。」蔣介石突然冒出這一句話。
「絕對不能,以我對薛林的了解,他與青幫作對絕對是出于他自己看不慣這些人的流氓脾性,年輕人,容易沖動,考慮問題不周。」李烈鈞從來沒把薛林和共…產…黨劃上等號。
也難怪,薛林沒有參加任何黨派團體,參加個青軍會,還是國民黨的,而且薛林的行事作風也沒有體現共…產…主義的特點,更是與上海的陳某人等共…產…黨員沒有絲毫的接觸。于情于理,薛林都不像共…產…黨。
「我感覺他也不是,這事汪精衛還來參合一下,更麻煩了,我再好好想想吧。」蔣介石說道。
蔣介石坐在椅子上沉思︰「沒想到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讓我這麼頭疼,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這個學生可真難為我這個校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