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還沒有回來啊,明明說好馬上回來的……」貴船山上的半夜,昌浩解著身上的繩子。♀
不遠處,昌雪在昌浩看不到的地方,化為銀狐離開了繩子。
貴船中午去都幽靜的嚇人結城光流實感,在她的後記里寫的,半夜更是非常的、不是一般的令人毛骨悚然。一片漆黑,只是星星的亮光,除了蟲鳴就只剩下一片寂靜,而且還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當——當——」的響聲。
听著充滿著憎恨的敲打五寸釘的聲音,昌浩這個不知道恐懼為何物的嬌生慣養的孩子露出了一副想要哭的樣子。「爺爺不要我了……」
昌雪最討厭、昌浩最為害怕的,就是幽靜的夜里那敲打五寸釘的聲音。
深深的怨念像刀子一樣刺入他們的心。
他們都是過分善良的孩子。
當時,除了工作,晴明無論去哪都要帶上他們。他們也很樂意跟隨他出去。到那時為止,昌浩還是很喜歡晴明的。
那時的他們真的很粘晴明,已經撒嬌得有點過分了。雖然晴明覺得很可愛,但是他知道但這樣下去,卻只會寵壞他們,讓他們變成嬌氣的貴族子弟。
難得擁有這麼優秀的才能,晴明決定這次要狠下心來,把他們丟在了傍晚的貴船神社,還把他結結實實地綁到了樹上。
其實紅蓮就在被丟棄的昌浩的身邊,為了不讓他遭遇真正的危險。昌雪的邊上是勾陣。晴明就是因為知道這點,所以才放心地扔下昌浩拂袖而去的。
當時看著昌雪非常靈活的逃出繩索的勾陣表示她的價值觀已經碎了一地了。
不過勾陣突然有種感覺。
這孩子身上的神氣……
怎麼和貴船山的這麼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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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浩醒來,看到在自己身上露著肚皮睡覺的某只,沒有反應過來立刻炸毛「妖怪啊~~~」
「說什麼妖怪妖怪的,原來是小怪啊昌浩扶著額頭冷靜下來。
「不許叫我妖怪!!!」小怪炸毛了,再平靜,「到底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事?」另一只小怪到了昌浩的房間。
「昌雪你抄襲我!」正牌小怪暴發。
昌雪除了眼楮和額上花紋的顏色是冰藍色的、胸前的凸出是紫色的外,和小怪的樣子無異。
「小怪淡定。我只是來打醬油的。小怪,來瓶特級醬油昌雪搔了搔後腦。
「十分抱歉這里沒有醬油!」小怪齜牙咧嘴。
「話說昌浩哥,到底怎麼了?」昌雪無視小怪的十字。
「我夢到貴船神社了
「貴船?」
「沒錯!我夢到了我被爺爺遺棄在貴船神社那晚的事!听我說,小怪,昌雪!那個老狐狸爺爺,說什麼我有工作你在這里等著我,還仔細的用繩子把我栓在樹上!」
昌雪發現,這時候的昌浩非常像女孩,所以她決定之後整一下他。
「結果,爺爺在第二天的早上才回來。你猜他說了什麼!?‘對不起對不起,因為突然有工作,不能回來接你。’而且還毫不在乎地笑著!那時我真的認為他是鬼!」
那件事情小怪也知道。他沒有做聲,微微地點了點頭。
的確是有點粗暴的療法,而且似乎比預想的留下了還要深的傷痕。但畢竟對晴明的憎恨還沒有到深惡痛絕的地步,他的計劃也算是成功了吧。
從那以後,昌浩就好像和晴明反目了一樣。但是,這一切都早已被晴明預料到了,昌浩所走的路最終仍然處在晴明的掌握之中。
不過……
「昌浩,現在已經到了該去陰陽寮的時間了吧
「呃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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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面的屋頂上,出現了青龍的身影。
「那個,是爺爺的式神沒錯吧?」昌浩口丁乙,因為他感覺他的目光陰森森的。
小怪沒有理他,表情變得很嚴肅。他想起了往事。
「小怪?怎麼了小怪?」昌雪覺得奇怪。
「……呃呃抱歉,你說什麼?」
「那是誰?」
昌浩只認識紅蓮和天一,其他的神將都不認識。
「十二神將之一,青龍小怪依舊表示警惕。
「看起來似乎在生氣啊
「別在意,他只是討厭我而已。算了,不管他了。好了,再不走要遲到了
「真是的。小怪你也沒必要在意那時的事啊
「我沒在意。♀在意的是青龍
「……」
昌雪直接把大家瞬移到了陰陽寮。
屋頂上的青龍看著他們的離開,沒好氣的切了一聲︰「騰蛇。你這個偽裝了的叛徒。我不會饒恕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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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樂寮門口。
「哎,真是熱的難以忍受。?啊,昌浩,今天也很努力啊。話說你的肩上怎麼有只銀狐?」門衛再次背上了弓箭。
昌浩往昌雪這里瞟了一眼。「昌昌昌昌昌唔……啊這是路上迷路的一只動物,不知怎麼就是一直扒著我的衣服,啊哈,啊哈哈哈……」
「你是來送信的吧?」
「是呢。哎,還真是熱啊
「真是的,一直持續這個樣子已經將近兩個月沒有下雨了吧?」
「再不下就要鬧旱災了……啊喂==」
這時昌雪直接放出了水氣。
「昌雪你不是管雨的高龍神啊==」昌浩小聲。
「怎麼會,干旱之前聖上會向貴船的龍神大人請願的
「但是如果姐姐她被封印了,就沒那麼好請願了昌雪突然出現。
「你從哪里冒出來的==」門衛爺爺嚇了一大跳,「還有人怎麼封印……不過我記得安倍家的嫡女就你一個吧?」
「抱歉,請自動翻譯成高龍神
「誒你怎麼能直呼其名呢?小心報應啊!」門衛再次嚇了一跳。
「我就不信她能對自己的親生妹妹怎麼樣……」昌雪嘀咕了一句。
「對了,我剛看見晴明大人了
「馬上就到了乞巧祭了,是為了準備那個進宮的吧
「是啊,每年晴明大人都很忙碌。想想他的年紀,可真謂奇跡啊
「那是狐狸的變身,不能掉以輕心!」
「?」門衛對昌浩的話不解。昌雪笑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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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寮來的信
「辛苦了門人接過盒子,進了屋內。
小怪跳到了地上,往前狂奔,直到連接兩座房子的橋下。
「小怪,到底怎麼了?」我們追上去。
「哼,什麼安倍晴明啊!」不遠處傳來了幾個人不屑的聊天聲,「區區一個陰陽師,有什麼了不起的?」「傳說是深受左大臣信賴,天下無雙的陰陽師呢!」「傳言說他身世不明!」「听說母親是狐狸呢!」「那種家伙怎麼靠得住!」「但是要是說他的壞話可會被詛咒殺死的哦!」「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昌浩哥淡定==」我趕緊安慰他。
昌浩摘下了一片樹葉,放出了靈力。
「マやややややややややややややややややややややややや!!!!!!!!!!!」
「怎麼了怎麼了?」門衛和瞬間移到門口背面的我跑了過去。昌浩和小怪乘機閃。
「不得了了,有妖怪!」「叫叫叫陰陽師來,叫晴明大人來!」「妖怪,有妖怪!」
這幾個人抱著柱子的樣子我噴掉了。「真是的,閑著沒事的時候說爺爺的壞話,一旦有事第一個想到的還是爺爺啊。放心,沒有任何妖怪
陰陽寮。
「啊啊?」
「怎麼了?」
「這家伙是……」
「窮奇啦,和颯瑾打架搶地盤,打了敗仗,就跑到了日本來了
「颯瑾是?」
「人稱九尾,學名妖異,是狐妖,你們要見見它嗎?」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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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某兩只,不,是三只,又出了家門。
「好,今天去哪里搜呢?」
「我說,昌浩,好好睡一天不行嗎?這一陣子,白天在陰陽寮,晚上搜尋窮奇,不是沒怎麼睡嗎?」
「沒事的啊,反正晚飯後睡了一會兒了。而且我也對爺爺說了大話,會盡快找到窮奇制服它嘛~」
「雖然是這樣……啊小怪昌浩哥快閃_(︰3∠)_」昌雪閃到了一邊。
「…?(╯‵⑸′)╯啊啊啊!」天上掉下來一堆顏色,哦不是雜鬼。
「呀 呀 成功逃跑的某兩只嘆息又中招的某昌浩。
「你們這些家伙,每晚每晚都掉下來砸到我……」昌浩表示qaq,但是並沒有發太大的脾氣。♀
雜鬼正是知道這一點,才這樣對他們的。
「今天你也去的吧?找西方國度的妖怪
「快點把它們解決掉吧!」
「今天我們又發現同伴被分成兩截的尸體了!」
「那是在哪里發現的?」昌浩像是發現了重要的情報。
「右京的北邊!但是連一點氣息都沒有留下!」
「突然出現,迅速消失!」
「太可怕了,都不敢吭聲!」
「拜托了,快把它們都消滅吧!」
「就靠你們了,晴明的孫子們!」
「不許提孫子!!!」昌浩大叫。
這些家伙每晚都會出現在他們面前。而且還是在他準備回家或剛準備出門的時候!這只能認為這是他們算計好的了。
妖怪們一起大舉涌過來,每次都把昌浩壓得死死的,然後一起大聲唱和——「拜托了,陰陽師!」
小怪早就已經習慣了,只要一感覺到他們的氣息就馬上退避三舍,一次也沒有受害過。昌雪偶爾會躲閃不及被壓。而昌浩因為是雜鬼們捕捉的主要目標,每次都朝著他涌過來,所以每次都在劫難逃。
「你們不要太過分了!走開!」
這時,只要昌浩一喊,雜鬼們就會一起跳躍,在黑暗中隱藏起來。
每晚的這個例行公事,似乎就是他們特有的激勵方法了。
「總覺得最近很容易發脾氣呢
「吃點小魚吧~」
「啊啊,听說小魚很有效呢~」
「還是吃點沙丁魚吧~怎麼樣?喜歡嗎?」
面對妖怪們的反問,昌浩誠實地作出一回答。
「啊,我喜歡沙丁魚「我還喜歡秋刀魚的說~」
沙丁魚基本上相當于「低賤」的代名詞,所以是被貴族們所討厭的。但晴明認為它很有營養,所以很喜歡吃。因為從小就耳濡目染,而且味道又很好,所以昌浩也很喜歡。
昌浩能一直朝氣蓬勃,是因為沒有偏食的壞習慣,而且還經常四處跑動的緣故吧。
其實昌雪可是很挑食的呢~
「那就好,還要連骨頭一起啃了!」
「沒錯沒錯,健康第一啊~」
「還要多吃點蔬菜和米飯~」
「最好喝一下酒~」
「不行,喝酒的話還太早了吧!」
「再見了,晴明的孫子~」
「不要叫我孫子!」
朝退去的妖怪發出一聲怒吼,昌浩一臉怒氣地轉過身來,開始邁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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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雜鬼所說的地方,三人根本連一點妖怪的氣息碎片都沒有感覺到。
這時突然傳來一聲叫喊。
是一個鬼頭嵌在牛車輪子上的妖怪。
三人立刻趕過去。
「リ⑦ヤжь⑦ン⑦Дь⑦Ф⑦!」
此妖怪看到兩人一怪來了,立刻逃。
「逃了嗎……」
「這個人沒有受傷,只是暈過去了昌雪給那個人檢查了一下,把了把脈,「不過大概還是受傷了,心理上
「……它還在跑……」
「喂,糟了,這前面可是皇宮啊!」
「不再靠近一點不能施法術啊!昌雪你就不能快一點麼?」
「那為什麼小怪不快點呢?」
「等等——」
在帶著怒氣的叫聲中,插入了調侃式的話語。
「不對~在這種時候,通常都是不會等的吧
「……別吐槽,昌雪
「等等啊!」
這個鬼頭嵌在牛車輪子上的妖怪,用鬼火照路前行,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一個考慮得非常周到的妖怪。托他的福,在追趕妖怪的時候,他們也不會覺得腳下不穩當。
因為車子的各處都燃著銀白色的鬼火,把周圍照得通亮。
本來,如果一般人看到這種情景的話,一定會被這恐怖的情景嚇得雙腿發軟吧。但他們並不是為了省一只火把才追這個妖怪的。如果就這樣放任這個妖怪不管的話,說不定會惹出很多麻煩的事情,他們是為了把這個妖怪帶回異界才從後追趕的。
但是——
「好、好快……!」
昌浩上氣不接下氣地感嘆。
「因為這是車子啊
「現在是這個問題嗎!」
「牛車是很快的哦。因為有輪子,像滑動一樣前行。雖然搖搖晃晃的坐上去一定不會舒服,但不用自己走路這點多好啊~」
「拜托那是滾動摩擦好不!你有沒有學過物理==啊不我錯了==」
小怪和昌雪奔跑的時候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與此相比,昌浩則發出了吧嗒吧嗒的響聲。
「真不湊巧,我可從來沒坐過什麼牛車
「真是可悲啊……晴明每次進宮的時候都會坐牛車哦,下次我們也坐吧
「像我這樣的跑龍套的下級官員坐牛車進宮?你試試看啊,到時候我可不管別人怎麼說你!」
「那些大貴族的愚蠢的兒子,有事沒事都會坐牛車到處兜風的噢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
氣喘吁吁、斷斷續續地反駁著的昌浩突然感到離開正題了,于是馬上閉口不言。
這時某妖車咚的撞上了樹。
「好像是個笨手笨腳的妖怪啊==」
「是啊==」
「沒錯=﹏=」大家一臉無奈。
這時妖車有開始逃了。
昌浩把頭轉一下,咂了咂嘴,結了一個印。
這樣追下去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這麼說來,好像有某種咒語是可以讓人停止行動的。
「我不知你欲行何方,ヤжь⑦ン⑦!」
剛一發出著尖銳的叫聲,前方正在飛速奔跑的妖怪突然發出一聲巨響,猛地停了下來。
塵埃蒙蒙地飛揚起來。
「啊,原來如此!原來還有這招呢!昌浩,你為什麼不早點用這個啊!」
「這麼說來,小怪還不是?!為什麼不早點說出來啊!」
「我一直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嘛,還想即使不用我說你也會用的
「既然那樣,早點說出來不就好了嘛!我以為小怪會說出來呢
兩人互相交換一下眼色,結束了這場沒有意義的爭論。
昌浩、昌雪和小怪慢慢地走過去然後停下來,目不轉楮地盯著那個轉過頭來的妖怪。
輕輕地喘著氣,逐步縮短和妖怪的距離。
妖怪全身不能動彈,慌慌張張地用視線掃視著四周。
「歸命本不生如來大誓願虛空無相一切如來!」昌浩掏出符咒。
真言一出口,妖怪就戰戰兢兢地縮作了一團。
「一般的妖怪都會在這個時候做垂死掙扎的吧?比如不顧後果地向我們沖過來之類的?」
「……也許這是個老實的家伙吧。如果就這樣被你降服了,也許真的有點很可憐呢
小怪眨著眼楮,心情有點復雜地望著明顯在畏縮的妖怪。
昌雪為以防萬一,準備好咒符,在一旁擺出架勢,頻頻地向妖怪望去。
這是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看到過的異形。既不像是付喪神,又不像是怨靈之類的東西。
一步步地接近妖怪,只見輪子中央那蒼白的臉正在振顫。眼角出現了淚花。
「它在哭嗎?」
「但是剛才企圖襲擊人又是怎麼回事?」
「……嗯——,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處置才好呢?」
昌浩突然瞥了小怪和昌雪一眼,只見他也皺著眉頭,嘴巴彎成了倒八字。
總覺得這妖怪膽小怯弱,和它的外貌一點兒也不相配。和牛車一樣大小,就是說,比昌浩他們要遠遠大得多,如果妖怪惡意的話,只用自己的輪子就可以把人碾死了吧。
「听听他的解釋吧……」
小怪跑上前去。
鬼火變得微弱起來,像是馬上就要熄滅一樣,整個車子喀噠喀噠地咯吱作響。
這該不會是因為害怕而被嚇得顫抖起來了吧……
「別害怕,為什麼要襲擊人?」
妖怪整個車子嘎嘎吱吱地搖晃著,正用昌浩听不懂的話向小怪訴說著什麼。
小怪頻頻點頭,听完之後,它頭上冒出了黑氣,慢慢地把頭扭向昌浩。
「……昌浩……」
「嗯?怎麼了?」
「快把他驅除掉!」
「啊?」昌浩不由自主地叫了起來。小怪用後腳霍地直立起來,用右前腳指著妖怪。
「這樣懦弱的妖怪,真是有損妖怪的名譽!除掉他,快把他驅除掉!」
「等等小怪,他說了什麼?」
「散步時發現路上倒著一個喝醉了的人,擔心他上前一看,把那個人嚇得氣絕,而這時陰陽師出現,于是慌慌張張地像飛一般地逃跑起來
可是,看到這種情景的陰陽師則條件反射地向他追去。于是,走投無路並且中了咒語被迫停步的可憐的車之輔,就拼命地乞求自己放他一馬——結束。
「……陰陽師,指的是我們嗎……」
「……這也太沒出息了……」昌雪翻譯完後扶額。
這時妖怪的眼角再次出現淚花,可憐兮兮的看著昌雪和昌浩。
「還真是膽小啊……」昌浩呈呆狀。
「啊,真是沒出息!是妖怪就要像妖怪的樣子,再堅決一點啊!」
「小怪,妖怪也有各種各樣的性格,你不能把自己的價值觀強加到別人身上啊
小怪轉身面向臉上浮現出苦笑要試圖阻止的昌浩,然後一下子變得張牙舞爪起來。
「但是,昌浩!你看看他、你看看他啊!這可怕的外貌!龐大的身體!熊熊燃燒的藍色鬼火!效果滿分!剩下的就只有妖怪本身的氣魄了!」
「是~是
「看來並不是壞家伙啊
因為這似乎是無害的妖怪,所以昌浩把咒符揣進懷里,一邊看著妖怪一邊用手在身後結下一個印。
「——解開不動之敷繩,ヤжь⑦ン⑦!」
斜眼看了一下一個人在那里起勁的怪物,昌浩解開了對妖怪施下的法術。
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自由了,妖怪嚇了一跳。昌浩向他揮了揮手。
「啊,你可以走了,剛才追你對不起哦
妖怪車之輔非常感動地看著昌浩一陣,然後三番四次地垂下夾板, 嗒嗒地走遠了。這是不是人類所說的「再三低頭」的感覺呢?
「好啦,以後散步時候注意收起鬼火,不要被人看到~」昌雪斜眼。
「那再見了,車之助~」
「什麼時候給它起的名字啊==」昌雪和小怪表示扶額。
車把只有普通牛車的一半長,也許是因為可以自動行走而不用拴牛的緣故吧。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還要配備可以拴牛的長柄呢?是想表明自己也算是牛車吧……不對,可能僅僅是心理上的問題吧。
雖然如此,還是相當合理的構造——昌浩在稱贊起這無關緊要的事情來了。
妖怪放出的鬼火的殘漬也消失了,街道再次被濃濃的黑暗所包圍。
剛才追妖怪的時候不管三七二十一跟著跑了,所以現在處在什麼地方也不能一下子掌握,也許稍微再走走就能走到熟悉的地方去了吧。
「今天還是沒找到啊……」小怪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昌浩身旁,百感交集地低聲說道。
「是啊。……真是的,我們必須要回去了……」
觀測了一下星星的位置,昌浩大體弄明白了現在的時辰和自己身處的位置。
現在已經是丑時左右了吧。
一到夏天,出仕的時間也會相應提早,即使現在回去,最多也只有一刻半的時間可以休息了。
即使怎樣年輕,連日這樣折騰焉,也確實讓人吃不消。注意力變得不集中,失敗不斷增多,這時候還會連明明知道的事情也想不起來。
前幾天舉行了夏日的驅邪儀式。天皇誦讀祈禱文,陰陽師則把污穢轉移到人偶身上,讓它隨鴨川的江水漂流而去。
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昌浩作為侍者,昌雪作為施咒者之一,見證了整場儀式。
如果那個紙制的人偶可以承擔全部污穢的話,那為什麼京城里還有那麼多魑魅魍魎在橫行霸道呢。
百鬼照樣在京城徘徊夜行,妖怪們變成了異邦的影子獵物,到處被捕食。
而且,還有一件事情更值得關注。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異形,最近越加頻繁地出沒了。
那是以前一直不為人知、悄悄地沉睡的妖怪,未曾在京城里出現過的異形。
他們有時候會吞噬人類,把他們卷入黑暗中。
剛剛昌浩一踫到那車妖就在後面追趕,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還有時間悠閑地審時度勢的話,自己就有可能已經身陷險境了。
那群異邦的妖怪的出現,似乎把這個國家的平衡全都打破了。
「……真沒想到啊昌浩不由得嘆了口氣。
自窮奇逃走的那天起,昌浩的修煉就沒有一天間斷過。比以前更努力地看書、修心養性、加強鍛煉。
但即便是這樣,他覺得自己獨自一人還是敵不過那些妖怪。
自己還欠缺了某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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