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她在現代時經常幻想著穿越,可是做了非常充分的準備的。******$百+度+搜++小+說+網+看+最+新+章+節****什麼穿越金曲《水調歌頭》,《笑紅塵》她早就練過好幾百遍了。還有穿越前輩們高頻使用的唐詩宋詞,她都背了不少。
在原主的記憶中,中秋宮宴上是必然會有些助興活動的,詩賦必不可少。她思來想去,覺得中秋無非是詠月,便選定了李白的《把酒問月》。
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
皎如飛鏡臨丹闕,綠煙滅盡清輝發?
但見宵從海上來,寧知曉向雲間沒?
白兔搗藥秋復春,嫦娥孤棲與誰鄰?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里。
這首詩大氣豪放,飄逸浪漫,又隱約有些超然月兌俗之感,應該是能得到楚太祖那種有雄心壯志的人欣賞,同時也不會顯得太粗獷,打破她作為女子優雅柔美的氣質。
當她聲情並茂地即興念出這首詩時,滿堂皆驚。一時寂靜之後,議論聲便嗡地一下傳開了。
看到人們那驚異不已的目光,司馬道福十分得意,她終于打破了原主的形象,要朝才女的路線進發了。
本來她還想唱一曲《水調歌頭》,卻一直沒找到機會。復想起,封建時代在公眾場合表演歌曲似乎是身份卑賤的人才做的事,便也作罷了。暗道,還是留著以後單獨相處時唱給楚太祖听,不然,萬一楚太祖也覺得她丟臉對她印象不佳就不好了。
為了使自己顯得超月兌,她沒有繼續留在宴上接受那些世家貴婦或千金們的贊賞夸耀,念完了詩,便借口今日還有事向褚太後辭了行。興高采烈地回到王府,滿心期待著自己今日的作為能讓她在桓歆心中的地位變得不同起來。還沒坐熱,便接到了從宮宴歸來的會稽王的傳喚。
她一進書房,便听司馬昱劈頭蓋臉問道︰「你今日這首《把酒問月》是找誰給你寫的?」
司馬道福腦袋一懵,「什麼找誰給我寫的,那是我自己寫的!」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會遭到這樣的質疑。
司馬昱面色嚴峻,全然不見平日的溫和,「你的性子為父還能不知道?從小連書本都懶得模的人,能做得出這樣的好詩文?事到如今,在你父親面前還要撒謊?」
「父親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小時候不愛看書,難道也不許我如今喜歡看了?人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父親怎麼能還用老眼光看我?您罰我禁閉那些日子里,我可是看了很多書的司馬道福辯解道。
司馬昱在文學上雖說天分平庸,一輩子沒什麼造詣,但在這方面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那樣出色的詩詞,言辭巧妙,意境超然,豈能是你一個僅僅翻過幾天書的閨閣小女子做得出的?」
司馬道福聞言,險些嘔出一口老血,尼瑪這是親爹麼?為什麼別的穿越女盜用唐詩宋詞都還好的,從此一炮而紅才驚天下,到了她這里,連親爹都死活不信是她寫的。
司馬道福義正言辭道︰「我怎麼就做不出這樣的詩了?不是有人說,佳文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麼?作詩靠的是靈性,又不是死讀書能讀出來的!我當時就是有感而發,即興發揮的,父親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這話她說得底氣十足,這首詩的原作者還沒生出來呢,誰來查她都不怕。
司馬昱只覺得她冥頑不靈,十分失望,直接讓她退下不願再多言。徐氏見狀,擔心女兒失寵,趕忙去勸司馬道福及時向父親認錯。
「阿福,你也知道你父親歷來就惜才,他追問你那代筆之人,也不過是不想埋沒人才。你把人引薦給你父親,像你大哥那樣,也好叫你父親歡心……」
「連阿母你也不信我麼?」司馬道福質問道,接著理直氣壯地道,「那首詩就是我自己做的,讓我上哪里去找個他所認為的大才子啊!連桓姚一個九歲幼女能作畫他都信,輪到自己的親女兒反而不信了!」
她說的就是今日在宮宴上的事,因桓姚受傷,桓溫被人大肆質疑,只有會稽王力挺他。
「你還說桓府的事,那不就是上好的前車之鑒麼。像桓公那樣博一時虛名,到最後拿不出真材實料的,底子面子都丟光了!你當時一走,不知多少人說你心虛!」
前面司馬道福還想為桓姚的事情辯解幾句,听聞這最後一句,瞬間驚呆了,「什麼!你說她們竟然以為我心虛?我那是懶得應付她們好不好!」這古人的腦回路也太不同了些!
「阿福,你還是好好向你父親認個錯吧,這外頭的事情,還得靠他去給你圓……」徐氏苦口婆心道。
話未落,司馬道福就打斷她,「認什麼錯,我有真才實學需要他給我圓什麼!」她還有好幾百首詩詞的存貨呢,財大氣粗得很。
徐氏見狀,也不由嘆了口氣,卻還是好聲好語給她分析︰「阿福你想,這次你的名聲倒是出去了,但以前你是個什麼樣,大家心里都是知道的。往後,必然有許多質疑考校,世家才女圈子里的那些人,不會那麼輕易認可你。若到時候你和那些真正的才女們相聚,人家要當場指物賦詩,可不會讓你像今日這般提前備好,到時你若做不出,豈非被人恥笑?」
指物賦詩……萬一她們指的東西正好是她背的詩詞當中沒有的,豈不是很糟糕。這下,司馬道福也不得不承認徐氏說的有道理。只是,她如今都開了頭了,若真照徐氏所說的打退堂鼓,不也一樣要被人恥笑麼。
腦袋一轉,她想了想穿越中女主們的做法。難道她們叫她作詩她就非得做麼?她如今雖然是個空架子郡主,但好歹是皇室,為什麼非得要向那些不相干的外人證明?況且,除了詩詞,她還有很多新奇點子,不怕征服不了那些世家貴族。
不過,還沒等她得到什麼證明自己的機會,便被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砸暈了頭。
「什麼!讓我十月和桓濟成婚?」這下司馬道福是真的懵了,此前她根本沒得到任何一點風聲,為什麼突然就這樣定下來了?
她才十三歲啊,還是個未成年少女,怎麼可以這麼早就結婚。她以為,按著古代的婚齡,她至少也還應該有兩年時間的……況且,她還是郡主,不是說越有身份的人,婚禮準備的時間越長麼?
「阿母,你們就忍心這樣倉促就把我嫁出去麼?」她努力扮可憐為自己爭取時間。她原還打算著,等楚太祖來為她解決這個難題,可如今,她連楚太祖的毛都還沒夠上一根。
「算不得倉促了,六月納征,七月就行了請期禮,婚帖都發出去快一月了,只是你不曉得罷了原本司馬昱听了她的話,也沒打算這麼早把司馬道福嫁出去,但一方面是桓府一直催促,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前些時候司馬道福惹惱了司馬昱,看她如今無心桓二郎君,怕留的時間越長越生事端,于是,便同意了桓溫原本提出的婚期。
因桓溫十月底辦完桓濟的婚事,一大家子便要返回荊州,前些天中秋宮宴上的事,也正好讓司馬道福跟著去避避風頭。
司馬道福這才想起來,六七月的時候,她在做什麼,她天天在桓府逛花園「偶遇」楚太祖呢!那時候一心想著怎麼接近桓歆,哪里曾注意到這些小事。況且,這婚姻大事在古代歷來是父母做主,因她老是在說對桓濟的不滿,司馬昱和徐氏根本沒告訴她。後來,她又被禁足,也沒听外頭的人說過此事,便一直被蒙在鼓里,以致于如今被打個措手不及。
只有一個多月時間了,她該怎麼辦?
在司馬道福為婚事煩惱的同時,得知了桓溫返荊州確切時間的桓姚,也在憂慮著該如何才能讓桓溫將她和李氏一同帶回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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