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謝聞人東家了。♀」
聞人澈掀開轎簾,道︰「應該是我多謝張娘子。張娘子請。」
在楓葉林小坐片刻,便有下人送來樣式圖,張小晚低頭糾正了幾處不對的地方,聞人澈則在張小晚底下腦袋後,對下人們使了個眼神,讓他們都退下了。
「聞人東家果然才思敏捷,此圖甚是標新立異。」
聞人澈揮揮手,道︰「張娘子才是蕙質蘭心,將來誰人能娶到張娘子方才是有福氣。」
張小晚听到這里,便裝著喝茶,微微低下腦袋。聞人澈揮開扇子,起身道︰「今日倒是個好日子,張娘子,不若你我同泛輕舟?在下還要很多事情想請教張娘子。」
張小晚心中已不想和聞人澈多待,反正樣式圖的事情也說了,便道︰「東家開口了,小女子本是不勝榮幸。然而小女子的那個朋友身受重傷,必須要回去了。」
聞人澈攔下她,道︰「莫非在下這般惹張娘子討厭?」
張小晚眉頭一蹙,道︰「聞人東家可是有話要說?」
聞人澈微微一愣,隨即嘆息了一聲,道︰「今日乃是亡妻的祭日,此處楓葉林便是當年在下和亡妻相識的地方。哎,我聞人澈雖然坐擁百萬之財,卻命途多舛,發妻早逝,不甚哀傷。我身邊並無一知己紅顏,今日卻忽然想與張娘子你一訴衷腸,如今看來卻是在下唐突了。若張娘子想要離開,便留我一人罷。」
聞人澈深知自己的優勢,但凡是女子都有同情心的,她們很容易被痴情的男人感動。他說起亡妻,讓人覺得他是那麼的痴情,說起身邊沒有一個紅顏知己,卻又給人一種煢煢**的趕緊,讓人憐惜。
可是張小晚想也沒想,便道︰「小女子……甚是同情聞人東家的遭遇,可惜小女子到底做不了聞人東家的紅顏知己,這便告辭了。♀」
聞人澈嘴角一僵,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維持住,索性沖上前抱住了張小晚,道︰「小晚好狠心,要留我一人?不瞞小晚,自打第一次見到你,我這一顆心便全系在了小晚身上。小晚的一顰一笑夜夜入夢,折磨的我好生痛苦。」
張小晚立馬掙扎起來,心里暗罵,這個聞人澈打的什麼主意,一開始說什麼亡妻,企圖得到她的同情心。結果那招行不通,干脆直接來硬的!她嘴里道︰「聞人東家請自重,小女子曾與蕭侯和離,曾為人婦,實在不配聞人東家痴情相待。」
聞人澈眼楮一亮,心道果然她是在自卑自己曾經和蕭侯和離過。
他越發抱的緊了,道︰「小晚,你拿我做什麼人了?我豈會在意?」
張小晚自知掙扎不月兌,便道︰「那東家此刻又是在做什麼?你快快放開我,我們有話好好說。」
聞人澈這才松了手,下一刻卻拉住張小晚的手,深情款款地道︰「小晚,我待你一片痴心,若你點頭,我們聞人家的主母之位便是你的。」
不知為何,秦淵的霸道讓張小晚趕到心悸與一絲甜蜜,聞人澈的作為卻讓她覺得有些惡心。她道︰「聞人東家,你說對小晚一片痴心,一見鐘情,可小晚卻自知並非國色天香,且初見東家,小晚還蒙著面,東家如何就記住小晚的眉目了?」
她使勁地將手從聞人澈手里抽∣出來,道︰「適才我沒想明白,可現在我卻有些明白了。東家是因為我的樣式圖,為怕我將來將樣式圖交給別人。若東家娶了我便可高枕無憂,東家可是這麼想的?」
被說中心事的聞人澈臉色一變,還要開口爭辯,張小晚已經道︰「既然聞人東家對亡妻念念不忘,今時今刻就不該和小晚說這些話!我雖是女流之輩,卻也知道與人做買賣,最重要的便是信用,我既然答應了東家樣式圖只會提供給玉華閣,便不會交給別人。東家可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嗎?!」
聞人澈強自道︰「小晚,你將我當成什麼人了?我愛慕小晚,一片真心,小晚何必作踐!」然後,一拂衣袖,竟是轉身背對著張小晚。
張小晚搖頭失笑︰「好,既然東家你對小晚一片真心,那麼小晚問你,你可願意為了小晚遣散府中所有的姬妾?往後只能有我一個女人?」
聞人澈像是听到了天下間最大的笑話,他道︰「小晚,三妻四妾乃是人之常情,我堂堂玉華閣東家,若只有你一人,傳出去豈不被人笑話?!」
「既然是一片真心,又如何能分給別人?」張小晚冷笑道,「聞人東家,你根本不是喜愛我。因此,我只能覺得你在圖我身上的某樣東西。我思來想去,也只有剛剛的推測是正確的。請恕小晚先失陪了。」
張小晚心想,若她是一個男子,指不定被聞人澈當成上賓供著。只可惜是個女兒身,她便是比男子優秀十倍,別人還是會輕視了她。若聞人澈對她有一絲半毫的信任,也不會鬧出今天的事情來。
聞人澈今日是做了必成功的打算,他豈能輕易放過張小晚?畢竟發生了今天的事情,她回去後還能將樣式圖心甘情願地給他嗎?加上生平從未受到一個女人這般理智的指責,聞人澈是絕不可能讓她走出這片楓葉林的。
張小晚只听到聞人澈用扇子輕輕敲打著手心,道︰「……一、二、三。」
張小晚蹙眉道︰「你在茶里下藥?」
只听聞人澈道︰「是又如何?都是你逼我的。我本不願意對你用這樣的手段。」一面揮手將桌上的東西都給揮去,摟過張小晚的身子,將張小晚放在石桌上。伸手模了一把張小晚的臉。
張小晚驚駭,道︰「光天化日你做什麼?」
聞人澈笑道︰「莫非你不知道這楓葉林本就是我聞人澈的地盤?張小晚,你不過是蕭盈穿過的破鞋,我愛惜你的才華,願意委屈自己,光明正大地娶你做我聞人家的主母,你居然這麼不識好歹?」
說著,俯身湊到張小晚的發鬢之間,深深吸了一口氣,兩手按上張小晚的肩膀。
張小晚道︰「聞人澈,如果你敢對我有一絲不敬重,你將來就別想得到任何一張樣式圖!」
聞人澈果然最是在乎那樣式圖,聞言也不敢放肆,輕嘆一聲道︰「你到底是一個女人,和離出戶,無依無靠。嫁給我有什麼不好?」
張小晚淒然笑道︰「嫁給你自然不好。聞人東家,你連自己的感情都可以拿來利用,你讓女人如何相信你?你非但不是我的良配,也不會是任何一個女人的良配。此外,你對我下藥,如此下作的手段也做的出來,你本身的性格就不那麼光明正大,實在非君子良人。」
聞人澈怒極反笑︰「你就不怕我惱羞成怒?」
張小晚道︰「東家是個明智的人,不會因小失大。」
「不。」聞人澈伸手拉著張小晚的腰帶一端,「就因為我明智,今日是不可能放你離開的。」
張小晚笑道︰「可是我想離開的話,聞人東家只怕是攔不住我的。」
聞人澈一愣,忽然下∣身被張小晚的膝蓋狠狠一擊,那一擊用了全力,聞人澈冷汗直上額頭,痛苦地捂著小月復,可是下一秒,他的脖子就被抵上一根簪子。只听張小晚冷笑道︰「聞人東家,難道你媽媽被有告訴過你,陌生人給你的東西不能吃,不能喝嗎?」
聞人澈痛的要死,額頭上青筋暴露,道︰「那你剛才……」
「你不是數一二三嗎?我就是配合你一下!」張小晚狠狠拍了拍他的腦袋,「之前我就看出你的不對勁了。能不防著你嗎?!本姑娘好好地和你合作做生意,你卻對本姑娘起了非分之想,看來堂堂玉華閣的東家也不過如此嘛!」
聞人澈冷汗直冒,忽然見張小晚的一只爪子往自己的腰帶上伸來,急道︰「你做什麼?」
張小晚拍了拍他的臉,道︰「聞人東家,我在教你,在任何時候,千萬不要小瞧了女人。」
說罷,張小晚月兌下他的外衣,聞人澈又急又怒,下一秒,兩手卻被張小晚用腰帶綁了起來,沒兩下,他的衣服都被張小晚月兌了。張小晚瞄了一眼他的小月復,壞笑道︰「不好意思,剛剛沒控制住力道,等會兒立刻去看大夫啊。」
然後將聞人澈的所有衣服都扔到了湖里,又放下亭子四周的簾子。秋風蕭瑟,受傷的聞人澈凍的瑟瑟發抖,咬牙道︰「張小晚!」
張小晚嫣然一笑,道︰「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天氣這麼冷,你就不要扇扇子了。你自己不冷,別人也覺得寒磣!」
聞人澈緊咬著唇,半天憋出幾個字︰「張小晚你好狠!」
張小晚道︰「你也挺狠的。如果今天不是我多了防備之心,我現在卻又是如何境況?」
「張小晚!你不過是個棄婦,有什麼好得意的!爺看上你,是你的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張小晚捏著自己的鼻子,將聞人澈的襪子塞到他的嘴巴里,道︰「聞人東家,你該刷牙了。至于姑女乃女乃的男人,這輩子都只會有姑女乃女乃一個人!你嘛,連他的一根小拇指都比不上,一邊涼快去吧!姑女乃女乃不陪你了!」
聞人澈趕緊扭動身子,可惜張小晚綁的方法很特殊,聞人澈是掙月兌不開的。
他額頭上冷汗直冒,看著下面的……他忽然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等大夫來了,他會不會就不能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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