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啊,筱落姐,我們這也是擔心苑意,你別誤會,既然沒事那就好!」陳覺見情況好像沒多糟糕,急忙打圓場。
「陳覺是吧,也謝謝你啦,不過我那絲巾你得賠我啊!」楊筱落笑呵呵的說道。
陳覺下意識的看了看還纏著藥布的手背,無奈的說︰「姐姐啊,我這是為了幫誰才受到傷,你可不能不講理啊
眾人都迷茫的看著我們,不知道到底是在打什麼謎語,楊筱落使了個眼色讓陳覺別多說什麼了,陳覺很聰明,馬上領會了意思不再多提什麼。
看著我和陳覺,跟楊筱落居然如此熟識,她對我倆也特別親切,大家都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夏臨揉揉眼楮,好像不太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我們這些人和楊筱落這伙人一起往下走著,走到二樓的時候,我發現了幾個齊瑞他們那邊的人經過,正警覺和好奇的看著我們,不知道我們怎麼和三年級的人混在了一起。
看著他們,我心里就氣不打一處來,不過也不好仗勢欺人,于是我故意抬高聲音和陳覺說話,好讓那些人能听到。
「陳覺!告訴你個事兒,筱落姐認我當她弟了,以後她會照應我們的!」
「真的?」陳覺有點不太相信,詢問的看了看楊筱落,得到的是肯定的點頭答復。沒等陳覺有什麼反應,夏臨已經按捺不住了,興奮的說道︰「好,好!有姐好,姐姐會疼人!」
「臭小子,瞎jb白話什麼呢!」後面的大剛身上給了夏臨後腦勺一下,差點把夏臨從樓梯上打了下去,疼得夏臨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捂著頭委屈的看看大剛,然後沖著楊筱落說道︰「筱落姐,你也認我當弟弟吧,不然你看,我總被打!」
「打你,也是活該,上次挨打的就是你,這次又是你,怎麼總是你一個人被打,說明這是有原因的!」楊筱落一頓數落,把夏臨弄得啞口無言了。
倒是李杰這家伙會說話,說道︰「筱落姐,你放心,我們和意哥都是兄弟,你以後有啥事需要幫忙就吱聲,我們一定沒廢話!」
「用你們這幫小崽子干嘛!頂多也就是幫著我聯系聯系班里的漂亮女生!」那個鷹鉤鼻的呂東也開口道。
大家說說笑笑的走了出去,我看見二年級的那幾個人神色慌張的搶先跑了出去,估計是傳達給齊瑞他們這個好消息吧,當然對于我們來說的好消息,對于他們來說就不一定了。
我現在特別想知道齊瑞他們知道這件事之後會是什麼反應,尤其是那個黎誼,在經歷江建成幫我解圍,我又幫了那個和他曖昧的黃雨倩,而且我還和他針鋒相對的用語言示威這些事情之前,他似乎對我忌憚了不少,希望他們知道這個事情之後,會更加覺得棘手,懂得知難而退。
夏臨、李杰他們一個個得意洋洋的樣子,找到了這麼一個靠山,他們以後就更加無所顧忌了。我現在有點擔心,這幫家伙再惹出什麼麻煩來。
不過也難怪他們,在學校有高年級的,尤其是高年的棍棒撐腰,那氣勢就是不一樣,說話都會比別人大聲,這是一種仰仗,也是一種保障。
以前看別人發生矛盾或者是斗嘴的時候,沒事就會提自己認識這個認識那個,我總覺得有些無聊。可是現在我明白,那也是一種實力的展現,人們往往會因為懼怕你身後的靠山進而同樣的畏懼你。狐假虎威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沒人瞧得起你,被人欺負才丟人。
在這種環境里,我的價值觀好像正一點點的被瓦解和同化,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件好事,但是我確實已經樂在其中,而且我感覺自己正在一點點的深陷其中,對這種威風八面的感覺有些無法自拔了。
寒假正式開始了,本準備好好大玩一場的陳覺和我,卻被他女乃女乃牢牢的控制在了家中,不許我倆沒事亂跑。陳覺也不敢太忤逆女乃女乃,只好無奈的听話,每天呆在家里。
我倒是覺得沒什麼不好,呆在家里,既暖和又省錢的,雖然上不著網有點鬧心,不過每天和老頭還有陳覺一起學個一招半式的,倒也不是太無聊。
以前看電影電視里,覺得練功什麼的應該很簡單,有高人指點或者有本武功秘籍就萬事大吉了。可現實里,哪有那麼簡單,每天枯燥的基本功訓練,不把腰累得直不起來,馬步就得一直扎下去。還要對著空氣,高抬雙臂,使勁的出拳,揮得胳膊上的關節都像要散架了似的。
老頭沒事就會諷刺陳覺和我兩句,每次听見他說我的動作像在廁所里拉屎伸手正在勾手紙,我都覺得特別不好意思。可是,連陳覺他也會各種嘲諷,這就讓我有點無語了。他好像就是為了批評而批評,根本不看好壞。
除了每天的練功,就是在陳覺女乃女乃的監督下寫假期作業,她會摟著月兒坐在一邊,讓月兒自己看小人書,然後眼楮盯著我和陳覺,一副看犯人的神情。我和陳覺在這樣的嚴密監督下,低頭寫著作業,不時交換下目光,陳覺會看著我,然後無奈的搖頭,偷眼看看女乃女乃,然後苦笑。
最近這段日子,飯量也有些見長,快到飯點的時候就會覺得饑腸轆轆。雖然陳覺家里每天就是粗茶淡飯的,不過也挺清淡可口,每次我和陳覺都會把盤底都消滅的一干二淨。老頭每次都會皺著眉頭看看一干二淨的盤子,然後自己抓一把花生米繼續把酒喝光。
偶爾我還會和老頭小喝兩盅,老頭自己泡的藥酒力道十足,不過我還算可以接受,老頭總夸我有老爸的優良血統,喝酒絕對是好手。對于酒這東西,我沒多喝過,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酒量如何,喝下去確實沒有太多感覺,只是微微的覺得暈一下,酒有點辣而已。
對于酒,陳覺在家里是萬萬不敢踫的,倒不是因為什麼特別原因,主要是他女乃女乃管制的太嚴了,想喝酒簡直比登天還難。即使對于我,他女乃女乃不好說太多什麼,但也會不滿的埋怨老頭教壞小孩子。
日子平淡的過,但卻也安心,心里也靜下來不少,每天除了寫作業之外,我也會看看書,想補一補自己落下的課程,在我內心還是覺得,對于學生來說學業才是第一位的,我在學校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以後有個舒心的環境,可以讓我好好的讀書。
這天,我和陳覺坐在屋子里無聊的看著電視,在家呆了好多天,陳覺已經憋得不行了,坐立難安的,我也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無聊。這時候陳覺女乃女乃帶著月兒走進了屋子,看看我倆說道︰「我去街道一趟,快過年了,居委會給困難戶發錢,我去領,順便買點東西。你倆好好看著月兒,那邊人多太亂,我就不帶她去了
陳覺點點頭,然後看看月兒,想到了什麼然後說道︰「女乃女乃,我們想出去溜達溜達
「又瞎跑什麼,在家老實呆著!別竟事兒啊!」陳覺女乃女乃瞪了下眼楮說道。
「不是啊,我前兩天听月兒說,她想軍子叔了,我帶她去看看。我都這麼听話的在家呆好多天了,也該讓我下樓轉轉了,不然我都要憋瘋啦!是不是,苑意!」陳覺說完話又轉向我問道。
我沒好意思回答,不過確實覺得有點無聊,出去走走也好啊。
陳覺女乃女乃想了想,然後看看月兒說︰「閨女,想看你軍子爸爸不?」月兒高興的點點頭,嗯了一聲,听說可以見軍子,這小姑娘馬上顯得特別高興。
「額,那行吧。你倆給我看住孩子啊,除了軍子那,不許去別的地方別瞎跑,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老太太警告陳覺。
「您老人家就放心吧!我就是呆的鬧心,出去轉轉,我也想看看軍子叔呢,我不會亂跑的!」陳覺馬上回答道。
老太太又再三叮囑了幾句,最後直到鄰居來敲門催,老太太才不放心的離開了。
我和陳覺穿好外套,帶著月兒離開了家。走在向西街的街道上,我和陳覺站在月兒兩邊,一手拉著她一只小手,慢慢的逛著。
好多天不出來,外面的感覺就是好啊,空氣都那麼清新,明媚的陽光照在街上,給寒冷的冬日帶來一點點的溫暖,那溫暖不是體現在溫度上,而是在心里。
我們慢慢的走著,冬日的向西街顯得那麼平和寂靜,絲毫看不出它曾經發生過那麼多驚心動魄的故事。不遠處,大棚子的拆遷正在進行之中,轟隆隆的機器轟鳴聲,在這平靜的冬日里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快走到軍子家的花店里,月兒興奮的說道︰「可以看見軍子爸爸了,太好啦!」我和陳覺笑著看看她,然後拉著她走向了花店門口。
剛到門口,一個女人剛好拎著垃圾袋走了出來,正是那個負責照顧軍子的女人,曉芬。見我們來了,她愣了下,然後帶著笑容說道︰「來了啊
「阿姨好!」我和陳覺禮貌的跟她點頭打招呼,曉芬看見了月兒,更是笑得燦爛,伸手去模月兒的臉蛋說道︰「小美女也來了啊!」
誰知道月兒卻撅著嘴,把頭轉了過去,躲開了她伸過來的手,不願意讓曉芬踫她。這個場面是我沒有想到的,月兒可一直都是很懂事的孩子,對所有人,無論認識不認識的都特別的親切可愛,這也是大家喜歡她的原因。
明顯看得出,她對這個女人好像有些排斥,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看上去對她也很親近,很喜歡她的樣子,她怎麼突然就這樣呢?
曉芬明顯有些尷尬,表情有點不自然,笑了下對我們說︰「你們進去坐啊,我把垃圾扔了,軍子哥在里面呢,看見月兒他肯定高興!」說完就走了出去。
我模了模月兒的頭,不明白她為什麼這樣,陳覺也略顯無奈的聳聳肩,然後我倆拉著月兒走了進去。一進屋,就看見軍子正坐在店里,手里拿著剪刀修剪著鮮花。
花店還是過去的樣子,整整齊齊干干淨淨的,各色鮮花琳瑯滿目,和軍子媽媽去世前分毫不差,我想這也是軍子懷念他媽媽的一種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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