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你自己喝多了,啥也沒記住,咋地挺失望的吧?」孟露竟然向我挑釁起來。
听到她這話,我很不理解她是怎麼想的,莫非她到現在還把我和那些出于肉欲垂涎于她的家伙混為一談,我可是拼了命的救過她,她怎麼就還是不明白我的心意呢?她這種態度極度刺傷了我,我忽然感覺自己像個傻瓜。
我也顧不上許多了,掀開床單急匆匆的提了內褲就跳到地上,可好像醉意還沒完全消散,身子發虛還在打晃,這一下差點把自己給摔倒了。
見我這麼激動,她還有點詫異,看我站立不穩的扶著床沿,她一副想來扶又不情願的樣子,還為難了起來。我看她這樣,憤然的擺手說︰「不用著你管我襖!」
「誰要管你了,那不要臉呢孟露斗氣的說,她好像特別愛看我的狼狽相,每次見我在她面前出糗,她都好像有種得意的勝利感。
我倆穿的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我靠著床,她靠著沙發椅,互相不服氣的看著,就好像要準備玩日本相撲似的。可我實在是沒出息,被她那話說得那麼傷心、那麼動怒,但才看了她片刻,立馬心里就有了繳槍投降的意思,自己都對自己感到失望。
看著眼前的她,我反復思索著,從昨天她被我從混戰中帶出來,到我在馬路上抱了她,最後到我醉得不省人事之後,她對我的主動。不管這都是在什麼情況下發生的,也不管我和她都喝醉沒有,我覺得這一定代表了些什麼,只是我總是有種不知從何而來不自信。
我又想起了《古惑仔》里山雞那句,「踫見喜歡的女孩兒,開口就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不開口機會就等于零」的泡妞真理。而且自己馬上就要離開西區,以後可能真的不會再有機會見她,想說的話積攢得太多也拖得太久了,如今這可能是最好也是最後的機會了。
死就死吧,管她是誰的女兒,我是誰的兒子,什麼向西街、長樂街,都見鬼去吧。反正抱也抱了,親也親了,大不了就讓她跟我翻臉!我心里狠狠的想著,站穩腳步盯著她認真的問︰「你到現在都不明白我這心里是啥樣的唄?」
「我明白啥啊…」孟露看出我又要一本正經了,再次的回避起來。
「明白啥?你說要明白啥!」我高聲嚷著,不管不顧的再次抱住她,情緒激動的說了起來「我為你連tm命都不要了,啥都不顧了,你還想明白啥!為救你,我一個人干金虎大廈去了,你都tm忘了襖?我就想跟你在一起,你還想明白啥?」
「你放開…」她無力的掙月兌了兩下,但最終還是半推半就的靠在了我懷里,片刻之後,喃喃的說「你從來就沒跟我說過,我哪知道啊…」
「你tm…」我還想罵,可听她這意思好像不對,微微低頭傻愣愣的看向她,以為自己耳朵出了什麼問題。
懷里的她神情輕柔了起來,還帶著少見的嬌羞,抬起的手靠著我胸口,埋怨的說︰「你以前不是都說不喜歡我嘛,你現在這是啥意思,怕沾包唬弄我呢唄?」
「我以前那都是裝b呢,行不!」我還是故作強悍沉著臉說。
「誒我,你tm佔便宜了還這麼橫,要點臉行不?」她的刁蠻勁又上來了,對我呵斥道,可卻用手攬住了我的腰,身子主動貼了過來。
這一次,我倆都很清醒,也都沒有誰是被動的,完全是發自內心的情願,我瞬間整個人都被融化了,手舉在她後背附近,也不知道該不該放過去了。
從過去單純肉欲的誘惑,到後來越來越不能自拔的陷入其中,整顆心都撲在她身上,這真的是一種微妙的過程。我過去總覺得,自己那麼想得到她,更多是出于**的驅使和叛逆的心態,可如今我徹底意識到,我的內心早就被她給佔據了。
這個時候,我早就把其他事兒拋在腦後了,不再去想我倆到底會不會有結果,會不會有其他阻礙,甚至都不再去想有沒有明天了。
我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心貼心、肉貼肉的感受一個女孩兒帶給我的興奮感,真的有些情不自禁了,不知不覺身體某個部位還起了反應,洶涌的火焰在熊熊燃燒。
正跟我擁抱著呢,她好像也感覺到了我身體的異常,怔了片刻,輕輕推開我,佯作嗔怒的罵了我聲「」,臉上卻帶著羞怯尷尬的笑容…
一切就跟做夢似的,原來走出這一步並不難,難的是自己內心的障礙,還不成熟的我們卻早就被世俗紛爭深深影響、緊緊束縛,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因為我們沒法選擇自己的生活。
我倆相互依偎的靠在床上,雖然我心猿意馬,簡直都要焚身了,可還是不敢輕易越雷池一步,這個時候我倒真想恢復喝醉的狀態,沒準就會色膽包天,把我的願望進一步實現。
孟露側身靠在我肩膀,也同樣陷入沉思當中,手卻緊緊按著蓋在我下半身的被單,怕看見我那一直都不安分的家伙。
我微微轉頭看向她,露出一個傻傻笑容,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點兒什麼,做點兒什麼,幸福降臨,人的智商真的會降低。
就在這時,卻有人不合時宜的敲起了門來,然後傳來金老大的聲音︰「苑意,起來沒啊,都幾點了,太能睡了吧?」這家伙的問候著,卻好像還帶著猥瑣的壞笑,估計是沒想好事兒。
我剛想回答,孟露卻朝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不讓我回應。金老大吆喝了會兒,見我還沒動靜,只能罵了我兩句就走了。
孟露這才松了口氣,然後低聲問我︰「咱倆這樣要是讓別人看見了,你咋說…」
她這句話一下就把我給拉回了現實當中,有些問題我們確實不得不考慮,尤其是我倆之間,太多的不可調和在阻礙著,不然我也不可能逼到這個時候才對她敞開心扉。
把早戀的問題拋開不談,單憑家里的恩怨,不管是對外人還是對自己人,我倆就根本沒法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其中巨大的阻力是難以想象的,可我又不想放棄這經歷千辛萬苦才得到的幸福,這實在讓我糾結。
我迷茫起來,有些哀傷的看向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之後的事情。她也十分無奈,用縴細的手指頭劃著我的胳膊,悻悻的說︰「走出這屋了,咱倆就還得是以前那樣,你是向西街天宇的兒子,我是長樂街孟老三的女兒,這改變不了…」
「那咋辦啊…」我是真感到了痛苦,不明白老天為什麼要這麼玩我,讓我對她如此著迷。
她輕輕嘆了口氣,忽然把我抱緊了,似乎同樣也不想失去我一般,這讓本就痛苦糾結的我,更是有如萬箭穿心。
我正難受著,她已經摟住了我的脖子,把臉貼過來,用氣聲說︰「咱們今天就在這兒,永遠記住對方吧…」她的暗示很明顯,似乎做好了走出那一步的準備,她的主動讓我震驚,也讓我不好意思,雖然我也很期望,但一想到這是最後的溫存,我還是無法釋懷。
「不行…」我冒出了一聲,擋住了她湊過來的嘴唇。
「你…」她錯愕的看著我,不明白我怎麼了。
「我做了那麼多,不是為跟你…」我沒往下說,只是深深的望著她,想讓她明白什麼。
這次我沒有過多的解釋,她也明白了我的心,神情黯淡的點了點頭,躺了回去,但手仍然不肯放松的抓著我,就這麼跟我靠在一起。
我很希望能想出個萬全之策來,可腦子卻亂得很,也怕得很,什麼思緒也沒有,覺得自己真夠沒用的。正黯然神傷著,她忽然再次起身,我以為她又動了那個念頭急忙說不行,她卻打了我一下說︰「你想啥呢!」
「那你這是?」我不解的問,她看著我,眼神變得堅決起來說︰「不如我們走吧,就你和我,去個遠點的地方,什麼向西街、長樂街的,以後都tm是狗屁!」我驚訝的看著她,她朝我重重的點點頭,一臉希望的看著我。
真沒想到她居然動了這個念頭,我不是想不到,而是根本不敢想,看來她這膽子比我還要大,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私奔吧?影視劇里倒是不少,可落得自己身上,還真是一時無法回過神來。
可我看著她,卻又著魔起來,控制不住的想象出以後的日子,覺得那是幅幸福歡樂的畫面,可能也只有這樣,我倆才能真正的在一起吧。
「好!」我不知是沖動還是理智,同意她的想法,然後說「不如你跟我去姥家吧,那邊兒沒人認識我,也肯定沒人認識你
「你姥姥家在哪兒啊?遠不?」她忙問道,似乎也很期待。
「在齊山區那邊兒呢!」我得意的說,覺得那是個好去處。
她听完卻有些失望的搖頭說︰「我還合計多遠呢,連市都沒出,你真能扯蛋!」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可為什麼我總覺得齊山區挺遠的。
那我倆該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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