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才明白他們倆矛盾的起因,竟然是這種事情,我心里更加支持小峰了,對于耗子和他手下的這種行為感到深惡痛絕。
耗子卻一點也沒感覺理虧,瞪著眼楮說︰「那丫頭欠錢了,拿不出錢來還,讓她出來賣有什麼錯?要是都像你那些小b崽子那樣,還收tm什麼賬?誰都可以借錢不還了!」
「那不還是讓你的那些手下給騙的,不然怎麼可能欠那些錢,再說了,誰說不還了,人家現在不是在想辦法嘛。你那些手下是土匪襖?說搶人就搶。砍你是輕的,要換成是我,拿槍斃了你!」小峰越說越激動起來。
此時老爸的表情已經越來越凝重了,眉頭也皺得更深了。沒等倆人吵完,老爸抬起手一人給了一記耳光,那啪啪的響聲听得十分清晰。一切的爭吵和矛盾在老爸的兩記耳光下戛然而止,兩個人再次沉默無語。
打完兩個人,老爸轉過身對黑叔說︰「讓他倆滾蛋,以後少tm說是我的弟兄,我丟不起這人了!他倆願意自己當老大,就讓他倆當去吧,我不管了!」
听到老爸如此發狠,倆人才真正意識到老爸真的動怒了,倆人的臉都變顏變色的,慌張的看著老爸。
黑叔忙起身走了過來,拉住了老爸,然後對著小峰和耗子說︰「你倆沒完了是不是?宇哥要是不管你們了,你們自己說,你們算什麼東西?別tm以為自己現在nb了,就什麼事兒都隨便了,外人看得起你們不還是看在你們是跟著宇哥混的!」
被黑叔這麼一說,倆人更是羞愧難當了,小峰搶先說道︰「天宇哥,您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
耗子也趕忙說︰「天宇哥,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憋氣,想讓您評評理……」
老爸回過頭看了看倆人,冷冷的說︰「你倆也都三十來歲,多的話我不說了,該賠錢的賠錢,該還賬的還賬,沒廢話了吧?」
「沒有,沒有!」倆人一臉堅決的回答,一點也不敢再惹怒老爸。
老爸輕輕的搖了下頭,看了看倆人說︰「我就納悶了,你倆小時候好的就差穿一條褲子了。小峰,你記不記得當初耗子把你擋刀的事兒了?耗子,你忘沒忘那年你闖了禍,小峰是怎麼跪在地上求我救你的?怎麼歲數大了,手下多了,錢也厚了,卻變成現在這個樣了?」
不是听老爸這麼說,我簡直無法相信,眼前的這兩個人當年的情義如此深厚,那到底是什麼東西讓倆人如今變得好像仇敵一般呢,我實在是想不通。
見倆人徹底不再爭執了,老爸的態度也緩和了不少,看看耗子說︰「文浩,去忙吧,晚上那麼多生意呢!」耗子點點頭,跟眾人打了個招呼,轉身離開了飯店。
小峰筆挺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等候著老爸的吩咐。老爸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讓你那幫小子收斂點,真出什麼大事兒了,我都保不了你,懂沒?」小峰連忙點頭,老爸交代了他一些其他事情也打發他離開了。
見倆人離開了,我這才松了一口氣,一直沉默的海子叔站了起來,如釋重負般的說︰「好啦,沒事兒啦,還是宇哥說話好使!」
話音未落,老爸那放射著寒光的眼楮已經射向了他……
見老爸這麼看自己,海子叔也有些慌了神,面露尷尬把頭扭到了一邊。我有些奇怪,不知道老爸為什麼要對海子叔動怒。
海子叔好像有意回避什麼似的,邊轉移著話題邊往門外走,邊走邊說︰「有點事兒,我出去看看,你們先走!」
沒等他推門出去,老爸就厲聲喊住了他,海子叔停住了腳步沒馬上回身,手扶著門把手上仿佛定格了一般。
「大海,我有事兒問你!」老爸冷冷的說,海子叔慢慢轉過身來,強擠出笑容看著老爸,底氣不足的問︰「啥事兒啊,宇哥?」
「什麼事兒還得我說?好,我問你,是不是你同意耗子招那些未成年的出來賣的,你tm還要點臉不,你掙錢掙瘋了襖?」老爸此時已經滿眼都是怒火,死死的看著海子叔。
被老爸這麼一罵海子叔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我想全世界也沒有第二個這麼罵海子叔還能安然無恙吧。海子叔雖然有些不滿,但還是耐著性子跟老爸解釋道︰「宇哥,你也不是不知道,現在小丫頭好賺錢,老爺們誰不喜歡女敕的。再說了,咱們不也沒強迫她們嘛,她們都是缺錢花自己願意的……」
「大海!」黑叔喝止住了他,然後看了看老爸,在一旁勸道︰「宇哥,大海也是為了多賺錢……」
老爸皺著眉怒氣未消,看看海子叔和黑叔,又回頭看了我這邊一眼,冷冷的說︰「大的不長臉,小的也丟人,等哪天把我臉都丟盡了,我看你們怎麼辦!」
這話一出,屋子里除了老頭之外,所有人全都低下了頭不敢出聲。我心里這個郁悶啊,明明是在說海子叔,怎麼又把我給捎帶上了,還弄得陳覺也十分尷尬。
老爸沒再多說什麼,掃視了下眾人,氣沖沖的推開面前的海子叔走到了門口,只說了句好自為之,就推門離開了。軍子回頭看了我一眼,朝我憨憨的笑了笑,就快步跟著老爸走了出去。
飯店里,只剩下海子叔和黑叔站在那里,倆人互相看了看,海子叔開口道︰「現在咋辦?」黑叔無奈的嘆了口氣說︰「能咋辦,告訴耗子,盡量少惹事兒,還有就是少在宇哥面前提這些事兒!」說完推了推海子叔,倆人也跟了出去。
晚上坐在房間里,頭上的傷仍然隱隱作痛,這讓我心煩意亂,回憶著白天的經歷和晚上的所見所聞,忽然感覺這個社會怎麼變得這麼亂呢。旱冰場糜亂的少男少女,還有那些在老爸的店里出賣**的女孩子,是什麼讓他們變得如此,難道小小年紀的他們就已經喪失了道德底線?
這些事情讓我想不通,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現實的世界,人們難道都瘋了?那我會不會有一天也會如此的發瘋呢……
周日的晚上,老頭的意思是讓我跟學校請假在家休息幾天,把腦袋上的傷好好的養養。可我卻沒有接受,表示自己還是能堅持帶傷上學的。陳覺的女乃女乃還用這件事兒當榜樣講給月兒听,告訴月兒也要這樣的熱愛學習。
可實際上,我是因為在學校還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解決,不得不去……
另外,月兒上學的事情也讓我十分著急,因為她沒有戶口,沒有學校願意輕易的收她,陳覺的女乃女乃這些天磨破了鞋不停的奔波忙碌著她戶籍的事情,還沒有個結果。著急之余,我在想,要不要找老爸說說,讓他幫忙。可是看老太太的意思,好像並不太願意找老爸辦事似的……
生活里太多的困擾和問題,讓我感覺人活著怎麼這麼艱難,可是轉念一想,連老爸那麼強的人都會有那麼多的煩心事兒,何況是我呢。只是不知道,面對生活里的種種不順,到底應該如何面對和解決。第二天。頭上裹著繃帶的我一來到學校,就受到了眾人的矚目,每個見到我這樣造型的人都忍不住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這讓走在校園里的我十分的不自在,只能極力保持鎮定從人群中走過。
升旗儀式之後,關于我頭上傷的故事就在學校里傳的神乎其神了,各種版本千奇百怪,讓听到這些話的我都覺得莫名其妙,也沒法解釋,只能任憑他們傳的越來越玄乎。
這不,正上課呢,李杰在一旁小聲的問我道︰「意哥!听夏臨說你自己打趴下了十來個,最後不留神才腦袋受傷的,真的假的啊?夏臨那小子還說後來他護著你殺出了一條血路,我怎麼有點不信!」
听他這麼問,我也沒法多回答什麼,只是無奈的搖搖頭。此時,那件重要的事情在我腦子里轉著,我也沒心去考慮這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了。
下課的時候,我讓張劍找來了陳覺他們,跟陳覺商議了下,決定去找那個小子,把錢的事情跟他問清楚,免得讓他爸爸誤會了我不守承諾。真不知道那小子是怎麼搞的,怎麼憑空就少了三百塊錢呢。
听到這個情況,李杰和夏臨全都發起火來,叫嚷著要再收拾那小子一頓,陳覺攔住了他倆,冷聲問道︰「還想再賠錢啊?再這麼下去,咱們可就成窮鬼了!」被陳覺這麼一說,倆人才安靜了下來。
我想帶人馬上就去找他,卻被陳覺阻攔了,他想了想說︰「少了三百塊錢,誰知道這小子怎麼弄的,見到咱們去興師問罪他別再跑了
「那怎麼辦啊?」夏臨心急的問。陳覺把張劍喊了過來,對他說︰「你去一樓找葉廣林,這事兒讓他辦了,讓他下午第一節課下課的時候把那小子帶到廁所後面來!」張劍點點頭,馬上就去辦了。
我一直都心神不寧,總覺得這里面會點什麼麻煩事兒,可是又說不出來到底怎麼了,只能靜靜的等著。
教室前,班主任站在那里,面對著亂糟糟的課堂無比的惱火,大聲的訓斥著教室里的同學,老調重彈著什麼考不上一三八這些重點,起碼也得念個普高之類的話。對于她的話,基本上沒人在意,我們也不是不知道這個學校的升學率,別說是重點高中了,就連普高每年能考上的都少之又少……
其實,我也知道她說的都是希望大家好好學習的好話,但是,就是听不進去。雖然,我的心中也有考重點高中的願望,但在這種環境里,不知道是怎麼影響的,總讓人感覺好好學習是個丟人的事情。
下課的時間到了,我們這一群人來到了廁所後面,我跟夏臨和李杰他們在一旁蹲在抽著煙。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對于抽煙我已經不再拒絕,這讓陳覺對我十分無奈,他對抽煙這件事情依然排斥,好像也不太支持我這樣的惡劣行為。頭還有些疼,但眼前的事才真的讓我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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