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覺皺皺眉,忍不住笑了,推了我一下說︰「你看你這樣,我還能有啥想法襖!跟你有關的事兒,我怎麼可能不注意呢他這麼一說,我才放心下來,不然還真有點心里沒底的感覺。
「你可以借著送她回家的名義,這幾天不去耐火街,這樣一來你也就不怕丟面子了吧陳覺說道,可我怎麼感覺他還有別的意思呢。
我連忙擺手說︰「我跟人家也沒啥關系,送她回家會讓人誤會的!」
「那你想不想有關系啊?」陳覺故意逗我道,居然問我這麼私人的問題,我當然拒絕回答了,用很官方的語言回答︰「無可奉告!」
「你就裝吧!反正我看這事兒行,不僅能避避風頭,觀望下情況,沒準還能發展出來一段感情,兩全其美啊陳覺振振有詞的說,听著還挺有道理,可我這算不算也是在利用石雪晴呢?我可不想這樣。
見我猶豫著,陳覺聳聳肩說︰「反正這兩天我肯定是不會讓你去耐火街的,不安全。你怕丟面子,我把招也給你想出來了,你自己考慮吧!走,回家!」這家伙這不是在明目張膽的威脅我嘛,可這威脅確實還挺誘惑人的,讓我不得不動心啊。
看著我進退兩難的窘境,陳覺繼續煽動著我的情緒,幽幽的說︰「要去你就抓緊啊,一會兒人家走沒影了。你要是送她,其實也挺好,我送韓蘇回家咱倆還順道,還能搭個伴什麼的
「你!」我無比懊惱,心中反復思索著中學生早戀的各種危害,可卻真沒想出來有什麼危害。
「別想啦!我听說你不是要認人家當小妹來的嘛,你這當哥的送她放學回家不是很正常麼陳覺繼續刺激著我的神經,若無其事的說。
我徹底被他打敗了,不管什麼時候,什麼事情,他總是會給我想出那些把我往火坑里推的主意,而且還讓我無法拒絕。
終于,在眾目睽睽之下,我連跑帶顛的追趕上了石雪晴,跟在她身後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走了不長的路,石雪晴似乎也感覺到身後有人,看她的背景好像有些緊張,她緩緩的回過頭來,小心翼翼的查看。
一眼就看到了跟在她身後,一臉尷尬的我,她馬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但隨即就送給我一個可愛的笑容,眨著眼楮問道︰「苑意,你干嘛去啊?」
「額……」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穩定了下心神,故作輕浮的說︰「沒事啊,溜達溜達,陪你走走
听到我這話,石雪晴臉有點發紅,立馬撅著嘴有些不悅的說︰「煩人!沒正形的!」可怎麼都不像是在發脾氣,而且還越看越可愛。
我咧嘴笑著繼續跟著她向前走,厚顏無恥的說︰「我這當哥的不放心你啊,合計陪你走走!」
「呸!你是誰哥啊,那麼不害臊呢!」石雪晴嗔怒著說,把頭轉過去不再看我,可給我的感覺她似乎並沒有真的責怪我。
我見她如此趕忙快走了幾步來到她身邊,和她並排走在小路上,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在既緊張又渴望的心情里還夾雜著某種莫名的期盼,這讓我禁不住心煩意亂起來。
「你今天怎麼沒去上網、打架什麼的啊?」石雪晴有些故意的問,我大大咧咧的一擺手說︰「誒,沒事也得休息休息不是。怎麼,你喜歡看我打架?」
「誰喜歡你打架,我最討厭的你們男生動不動就用暴力解決問題了,有那時間干點什麼不好!」石雪晴有些埋怨的說。
「那應該干什麼啊?」我一臉壞笑的問,邁著輕快的步伐跟在她身邊,好像這個借口還不錯。
這兩天我都借著送石雪晴放學回家的名義沒有去耐火街,听取了陳覺和林風的意見暫避一下風頭。在其他人看來,都以為我在泡妞,估計大家也不會多想什麼。
學校里,每個人都壞笑的看著我和石雪晴,就好像有什麼驚天的秘密一般。不管男生女生,只要是認知道我們的人都會在私底下議論紛紛,那八卦的勁頭真讓我有點難以招架,有這麼強烈的求知欲為什麼不用在求學上呢,真是搞不明白他們。
可我也說不好對大家這種關注是什麼感覺,雖然感到靦腆,隱約卻還有點得意。尤其是大家誤會我和石雪晴有那方面的事兒的時候,我嘴上否認,還拿什麼兄妹關系做幌子,可心里早就美上天了,還真有些希望我倆真有那樣的事兒。
石雪晴被弄得尷尬不已,不知道怎麼解釋也不知道怎麼應對,尤其是看我連續兩天都賴皮賴臉的跟著她,這更讓她氣得直瞪眼,好幾次揮著小拳頭向我打來。可她那軟綿綿的拳頭打在我身上,我不僅沒感覺疼,反倒還挺享受的。
「苑意!你太煩人了,你要是再這樣我可不跟你好了,給你告老師了襖!」石雪晴沖我說道,可卻不敢大聲怕引起路旁其他人的注意。
這已經是我第三天晚上放學跟著她了,在眾人各種眼神里,石雪晴快步的走著,極力跟我保持著距離。雖然她樣子像在生氣,可腳步卻帶著一種歡快,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至于的嘛,還告老師,這算啥事兒啊。好歹你也是我小妹兒,送你回家咋地了我一副無賴相的說,還朝她擠眉弄眼的,自己都感覺自己很無恥,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居然還挺喜歡這種逗她生氣的感覺。
總听他們說,一個男生經常撩哪個女生其實就是喜歡這個女生,在向他示好,即使有時候做出的行為會讓那女生厭煩無比。
石雪晴怎麼也甩不開我,看著她那無可奈何的模樣,怎麼看都覺得可愛。我快步跟上,討人嫌的伸手扒拉了一下她的馬尾辮,繼續說道︰「走這快干啥,著急回家啊
「你管呢!煩人!」石雪晴看都不看我,蹦蹦噠噠的朝前走著。
走了一會兒石雪晴忽然停了下來看下道邊,開口對我說道︰「我想吃棒棒糖了!」
「啊?」我有些詫異,跟著她看向了路邊一個賣零食和飲料的小攤,看著插在那里花花綠綠的棒棒糖,我會意的笑了。
「給,不謝謝你哥襖!」我把買了的真知棒遞給了她一支,厚著臉皮說道。
「謝你什麼,臭不要臉石雪晴責罵道,估計這是她所會的最狠的罵人的話了吧。
剝開棒棒糖放在嘴里含了會兒,石雪晴瞟了我一眼說︰「有本事你以後天天都跟著我,不然我就瞧不起你!」
「行啊,那咱倆就試試唄我听到她這麼說,心里居然倍感欣喜,絲毫沒想過天天放學都跟著她會是件多麼浩大的工程。我似乎早就忘了,送她放學回家只是一個借口……
這幾天我都是跟著石雪晴一直到她家的附近的路口,然後才折返回去,用公用電話給陳覺打個傳呼,約好了見面的地方一起回家。還好,韓蘇家離這邊也不遠,我倆似乎都有點各取所需的意思。
這幾天听說耐火街因為我們學校忽然的再次崛起,又有些陷入了混亂的狀態,學校這幫家伙還真給面子,好像惹了不少事兒。孟飛的人、朝鮮中學的人、還有其他幾個學校的人,幾乎跟我們學校都有些摩擦,只是孟飛至今仍然沒露面,好像真把自己當什麼人物了,不屑參與這樣的小打小鬧似的。
今天回到向西街,我和陳覺都有點嘴饞,于是決定去飯店改善下生活,跟黑叔他們混點好吃的。已經半個多月了,老爸好像在山上還沒下來,真不知道他要呆到什麼時候,難道他真在修煉什麼絕世武功?
不過他不在也好,這讓我心理壓力減輕了不少,在向西街的感覺也挺自在。
來到了飯店,黑叔仍然悠閑的坐在里面抽著煙喝著茶,全神貫注的看著什麼金融、證券之類的報紙,如果不是他那黑漆漆的面孔和一股社會老大的氣勢,他那架勢還真像是個學者、知識分子什麼的。
見我倆來了,黑叔笑著招呼我倆坐下,盯著我問︰「咋地,又饞了襖?」看來黑叔還挺了解我的心思。
我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說︰「這不是正長身體呢嘛,得多吃點好的,不然怎麼茁壯成長啊
黑叔模了我腦袋一下說︰「你小子現在也開始油腔滑調了啊,學的倒是挺快!行啦,坐著吧,晚上咱吃好的!陳覺,去洗頭房把你海子叔喊來,咱一起吃飯,對了,順便把那兩家的賬本要來,我要看
陳覺去喊海子叔了,我和黑叔坐在飯店里,飯店一個吃飯的人也沒有,真不知道這生意怎麼做的,黑叔不時一向都精于做買賣嗎,怎麼自己打理的飯店生意經營如此慘淡呢。
我無聊的看著電視,黑叔仍然認真的看著報紙,不時皺皺眉頭,似乎在算計著什麼,儼然是商人的派頭。
忽然他桌子上的電話響了,黑叔放下報紙看了看,把電話接了起來,听著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立馬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眼神也有些發狠。
「這點事兒還用我說襖?啥事都我去干,還要你們干啥。談不明白,談不明白你就想辦法讓他明白!天天派人接他孩子放學,等他媳婦下班,看他能明白不!一個包工頭他nb什麼!」黑叔怒道,用手狠狠的敲擊著桌面,然後把電話重重的掛斷了。
此時的黑叔可沒有剛才那溫文爾雅的派頭了,又恢復了黑道人士應有的氣勢,而且相當的有震懾力,弄得我都有點後背發涼。
平日里老爸在,有他的對比,黑叔和海子叔他們好像不是特別太能顯示出霸氣來,可實際上他們倆人每個人都有著異于常人的氣勢,站在人群里也是鶴立雞群。所以,我一種都好奇,為什麼他們都對老爸那麼服服帖帖、忠心耿耿,難道只是因為兄弟情義嗎?
海子叔和陳覺也回到了飯店,海子叔紅光滿面,臉上露著滿足的笑容,看樣子好像玩得不錯。陳覺走過來把幾個小本交個黑叔,黑叔接過來翻看了幾下,就大聲招呼後廚開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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