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覺露出了一個有些惡心的表情說道︰「這麼埋汰的事兒也就他能想出來吧說著又繼續給我擦著藥酒繼續說︰「真不知道你會不會繼續讓我吃驚呢
「有那麼奇怪嗎,不就是打架嘛,跟你們一起也沒少打我假裝和不在意的說,可心里卻因為陳覺的夸贊而覺得十分得意。
陳覺逼著我把當時的情況詳細的給他講一遍,非得要好好的領略下我的光榮事跡,也不管這會不會勾起我的痛苦回憶,本來是為了緩解疼痛的聊天卻讓好像傷口上撒鹽一般。
我只能把當時發生的事情又講了一遍,不過我還是多多少少的粉飾了一些情節,沒有把自己當時如何慌亂、如何想逃跑的心情告訴他。還大言不慚的表示自己當時多麼的無所畏懼、大義凜然、不怕流血犧牲……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即使在是無話不談的陳覺面前,我也開始隱藏自己的一些想法了,有些私心、有些要面子、更有些賭氣。他不也是沒有什麼話都跟我說嘛,我心里想到,可這樣的感覺很不好,我擔心我倆的友誼是不是像書里說的那樣,出現了什麼裂痕。
听我講完了,陳覺倒是挺滿意,點點頭說︰「挺好……」具體好在哪我也不明白,只能怔怔的看著他。他見我這樣,起身把藥酒和碗收到了一邊,然後微笑著對我說︰「我替你高興不是因為你把沙子莫給打倒了,而是因為你敢和他對著干,沒逃避也沒退縮。論實力,你絕對不是他對手,但是你敢拼,說真的,苑意,你真讓我刮目相看!」
「我就是運氣好……誰讓他腿有毛病呢……」我忙謙虛的說,不想被他再這麼捧了。陳覺卻搖頭說︰「運氣也是拼出來的,你要是沒有勇氣跟他打,哪有這樣的機會啊!」
被他這麼說,我更加不好意思了,真不知道我要是把自己當時內心真正的想法說了出來,他還會不會如此的為我高興呢。當然,為了得讓他繼續高興,也為了保住我的面子,我還是別實話實說了。
不知道沙子莫現在是什麼心情呢,估計他得恨死我了吧,居然被我給陰了,在眾目睽睽之下弄得那麼慘。就連陳覺都說,全學校都沒有一個能把沙子莫那麼放倒的。不過,實事求是的講,我跟沙子莫還是差了一大截,這次只不過是我抓住了他的弱點而已。
我居然還隱隱的有些擔心,他被我用花盆砸的那條腿會不會再出什麼問題了,如果那樣可就太不好了,這仇那就結的太深了。
陳覺卻毫不在意的說︰「齊瑞、沙子莫,兩個學校最狠的都被你給收拾了,感覺怎麼樣?」我很誠實的搖搖頭說︰「不咋地……這以後不得天天打仗襖我一直不理解,為什麼每一件對我來說都是很頭疼的麻煩,在陳覺和其他人眼里看來都好像是什麼喜事一般呢。
「你擔心這個啊?其實也好辦陳覺看著窗外的夜色緩緩的說,我睜大了眼楮,心想陳覺一定有什麼好主意了,趕忙問道︰「怎麼辦,怎麼辦?」
「把他們弄死……」陳覺面無表情的說,听他這麼說我立馬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地看著他,真的假的啊?為了這點事把人弄死,這也太瘋狂了吧……
沉默了片刻,陳覺轉頭看看我說︰「開玩笑的……」我一下就渾身軟了下來,苦瓜臉的看著他,這個玩笑可一點不都好笑。
我有點惱火的看著他,他見我這樣,微笑了下說︰「其實學校里這些事情也就是那麼回事兒了,熬到他們畢業,自然麻煩就沒有了,沒有誰能在學校呆一輩子吧
見我仍然有些疑慮,陳覺繼續說︰「反正以後就是他們找事,咱們就像你今天這樣,跟他們干,誰怕誰啊!」陳覺那不屑的神情再次浮現了出來,我明白,在學校里他沒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我什麼時候也能像他一樣這麼的灑月兌,這麼的無所畏懼呢。
這個話題我不想繼續下去了,生怕會吐露出自己內心的膽怯,在我看來這多少有點丟人,即使是面對陳覺。為了轉移話題,我盯著他看了看,然後問道︰「那個……你和韓蘇怎麼樣啊……」
「啊?」陳覺好像被驚了一下似的,愣愣的看著我,隨即又恢復了鎮定,語氣平淡的說︰「挺好的,挺好……」
「那是什麼程度的好啊?」本來是為了轉移話題,可得卻一下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忙追問道,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壞笑。從他和韓蘇疑似早戀到現在,我倆還沒聊過這些事情,這是讓我心里最不舒服的事情,今天借這個機會也好解開這個疙瘩。
他撇了我一眼,不滿的說︰「我怎麼發現你現在跟那幫家伙似的呢!」
「我怎麼了?哪像他們了?」我不解的問,他聳聳肩,然後很無奈的說︰「那個猥瑣的勁頭和****的笑容……」
「我哪有啊!」我急忙辯解道,伸手推了他一下,陳覺一點沒給我面子,一下就抓住我的手腕把我的胳膊背了過去,疼得我嗷嗷直叫︰「陳大俠饒命啊!」…第二天吃完早飯,趁著陳覺女乃女乃帶月兒出去遛彎的工夫,老頭從櫃子里拿出一瓶沒有標簽的藥酒放在了桌子上,冷眼盯著我倆,幽幽的說︰「下次用這個,便宜……」
我和陳覺面面相覷,看來老頭已經知道了什麼,我倆只好自責的低下了頭。不過老頭沒說什麼,哼著評戲晃晃悠悠的走了,看來國慶節舉國歡慶,老頭也是網開一面了,我在心底由衷的高呼了一聲「祖國萬歲!」
不過,為了不惹老兩口子生氣,我和陳覺決定這幾天的假期老老實實在家呆著,裝幾天好孩子,況且我這渾身生疼的也干不了什麼了。陳覺的女乃女乃最近剛剛解決了月兒上學的問題,心情還不錯,就別破壞她的心情了,而且月兒能上學也是個讓人高興的事情,我和陳覺計劃著要不要送她點什麼呢。
在家呆了快三天了,還真是無聊啊,原先信誓旦旦要乖乖听話的想法也開始淡了,我和陳覺又開始忍不住想出去逛逛。陳覺好歹還會在沒人的時候,偷偷跟韓蘇打電話聊天,雖然很多時候他都是個傾听者,但我感覺他比我開心多了。
正百無聊賴的在家看著電視,此時電視正介紹著國足備戰的情況,下一場在主場只要獲勝,國足就能提前闖進世界杯的決賽圈了,這確實是一個讓人振奮的消息,我看著也感覺特別高興,只是不知道那場比賽老爸還會不會帶我們去現場了。
正看著電視,呼機忽然響了起來,一個陌生的號碼顯示了過來,我疑惑的起身去會電話,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這麼多天沒聯系,你干嘛呢啊?」竟然是孟露……
真沒想到會是她找我,自此上次旱冰場的事情之後,我在心里就已經認定我倆不會再有什麼聯系了。不僅因為上次當她的面被人砸破了頭,感覺丟人,更主要的原因就是,她是孟老三的女兒,我是不應該跟她有太深接觸的。
雖然心里是這麼想的,可是听見她那聲音,我的心卻忽然又癢癢了起來,心猿意馬的,我也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兒。
穩了穩心神,我故作鎮定,用很漫不經心的語氣說︰「沒干嘛啊,上學唄……」不自覺的想對孟露表現出一種特別酷的感覺,既然她是黑社會老大的孩子,那我也應該用這種風格和她交流吧。
「干嘛說話這麼沖啊,在哪呢啊?」孟露卻帶著笑意的說。
「家里看電視呢,找我什麼事兒?」我大咧咧的問著,自己還對著鏡子做出一副流氓相,搞得陳覺一頭霧水,疑惑的看著我。
「你的頭沒事兒了吧?」她還是提到了這個讓我覺得難堪的話題,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嗯了一聲。
「放假沒出去玩嗎?」孟露問道,身邊好像還有其他女生的嬉笑聲,搞得我莫名其妙的。
「沒有啊……怎麼了?」我不明究竟的問。
「出來玩啊?」孟露很真誠的邀請道,听她這麼一說,我的心馬上就矛盾了起來。我自己深知跟她交往過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可又好像控制不住似的,心里還是想見她,尤其是听見她那嬌聲,我就好像著魔了似的。
「去哪玩兒啊?不會又去旱冰場讓你的朋友砸我吧?」我把朋友那兩字特意說得非常重,心中對那件事耿耿于懷著。
「他可不是我朋友,頂多算是我哥的哥們。再說了,打你的是他,也不是我,你干嘛跟我這樣啊孟露頗感委屈的說道。
我沒做聲握著話筒沉默著,心里卻在做著激烈的斗爭,不知道該不該和她繼續交談下去。听我沒有出聲,孟露有些不滿似的說道︰「上次的事兒我可向著你的,你一點也不領情不道謝的,找你出來玩,你還磨嘰,什麼人啊你是……」
被她這麼一說,弄得我也不好意思起來,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我的想法,也沒法開口說什麼,只能有點尷尬的干咳了幾聲。
「誒,你是不是不敢找我玩了啊?怕羅帥?還是怕我哥?」孟露忽然好想明白了什麼似的說道,听到她這麼說,我面子可掛不住了,雖然我清楚的知道她就是在故意激我,可我還是嘴上逞強的說︰「我怕他們干啥?真有意思!」
說是這麼說,但是對孟飛和羅帥這伙人,我心里還是有些忌憚的,不能說是怕,但起碼也沒法一點不在意。畢竟,孟飛家里的背景不一般,可不同于跟我有矛盾的其他人,而且孟飛可不是個只滿足于在學校里當大棍兒的家伙。
不過,我也不能讓人看扁了不是,再說了,孟露這女生人還不錯,今天就當成是感謝她上次挺身相護吧。今天之後,我就肯定不再跟她聯系了,了斷我倆的這份孽緣,好像我倆也沒什麼事兒吧,我怎麼還想到這個詞了……
「既然不怕,那就說定了,下午兩點長樂公園門口見,不見不散!我不給你打電話了,就一直等你!」沒等我回答,她就把電話掛斷了,搞得我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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