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咖啡廳里,時漪望著柳橙汁,思緒飛到很遠。♀她一直不喜歡咖啡,不喜歡那種濃郁的苦味,就算要喝也要加很多牛女乃進去,就像她不喜歡松露巧克力那種入口的苦感。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嗎?」路航望著時漪,耳邊響起昨晚回家後母親字里行間遇到時漪的別扭,可是眼前恬靜的女孩是他不小心放掉了的天使,他深情地望著她,自顧自地說道︰「就是左岸咖啡廳,你點了一杯拿鐵,我點了一杯曼特寧,我們靜靜地坐了一下午……」
「那時候我們約定畢業一起去巴黎看塞納河……」
「打住,你約我來這里就是為了敘舊嗎,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忙,實在沒時間。」她真的很忙,她要回醫院去照看何蘊珍,要向程希然打听譚紹的家世,她可能還要去商場選份禮物……
「時漪,我只想說我現在有能力了,不用再靠家里了,我們可以去法國,可以去歐洲,甚至周游全世界都可以,我想把我曾經犯的錯彌補回來!」路航激動地抓住了她的手,他的大掌緊緊包住了她整個手。
時漪急忙掙月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路航,我們之間在你把我一個人扔在鳳凰古城的時候就到了終點了,我已經結婚了,我從來不認為分手後還能做朋友的,所以以後還是不要聯系的好。」
這無疑是個重磅炸彈,路航的聲音一下子尖銳起來,「你什麼時候結的婚?你是不是刻意找個男人來氣我的?時漪,你要相信我,我當時離開是因為我父親重病,家里面臨破產的危險,我才匆忙走的,我趕去了一趟美國,等我辦完事回來時你已經走了,請你相信我,我的生活真的不能沒有你。♀」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面對他的時候心里不再激動,不再忐忑,她能平靜地直視他,「這幾年你不也是過的好好的,路航,我們都不是離了對方就難以生存的人,你的家庭你的事業需要你的付出,而我也有我的生活,也許我們曾經相愛過,可是在時間的洪流中我們都已經迷失了,再也回不去當初,無數次我幻想過再次遇見你的情景,可是當我真的再次與你相遇的時候才發現一切都變了!」
「真的回不去了嗎?」
「沒有誰能在原點一直等待,也沒有哪段感情能保持在一個位置不動,我們都是社會中的俗人,太多的挫折橫在中間,我們都沒有選擇堅持……」
有看過一段話是這樣說的「也許從我們的路途分叉的那天起,當你的命運出現龜裂走向另一個斷層,我們之間相守的可能性就像華麗的金沙城堡,可就算再奪目璀璨只需命運輕輕動動手指,便將其瞬間腐化作塵埃。」
她曾經深愛過的男孩是冬日清輝中那飛揚的嘴角,已經不再是如今成熟冷淡的男士,她已經決定放下了。
時漪從干淨的落地窗前望了一眼坐在角落里失魂落魄的路航,邁開步子走開。
程希然用一周的中晚餐來換取情報,「我答應啦,你快點說,我還要準備禮物呢。」
時漪很糾結,對于完全陌生的姐姐一家她要怎麼辦啊,還有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她總不能空著手去吧。
看到前方的老鳳祥的巨大金字招牌,信步走了進去。♀
看到一款精致的玉佛,小巧玲瓏的,一下子就喜歡上了,男戴觀音女戴佛,總歸是個心意,時漪痛快地決定了。
營業員看做成了一個生意,听到時漪還在問送大人的禮物,忙熱情地介紹開了。
「哎呀,為什麼不要鑽石的要金的呀,剛剛那個樣式一點都不好看。」
「今天還有事,明天再陪你多逛幾家吧,你喜歡哪個就買吧……」
對話聲越來越遠,時漪抬頭,見到周立恆正由一漂亮女子挽著,從她的角度正好看到兩人的側臉,時漪想都沒想掏出手機就按下了拍攝鍵。
「小姐,小姐?」營業員取完手鐲出來,看到時漪對著門口皺眉,喊了她幾聲。
「哦,謝謝你啊,我暫時不需要了,先買那個玉墜就好了。」時漪拿起禮盒就匆忙地跑了出去,卻看到那個漂亮的女孩坐上一輛白色奔馳,揚長而去。
掏出電話找到了聯系人「喬喬」,卻怎麼也按不下去,也許是她看錯了吧,或許是親戚之類的呢,這樣貿貿然地,會不會給喬喬帶來困擾?
正巧接到喬藝馨的電話,「阿姨讓你早點回來,別有了男人就忘了回家。」
「你……」話涌到嘴邊卻怎麼也開不了口,「好啦,我快回來了,我媽怎麼樣?」
「放心,你可以繼續去逍遙,有我這個干女兒在,怎麼能不好呢……」然後就听那頭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麼樣,昨晚戰況如何?」
「都喝醉了,對了,喬藝馨,你們昨晚灌了我多少酒啊?」一想起身上那幾顆曖昧的草莓,時漪的臉上就呈現不自然的紅。
「都是你男人喝的,你還好意思說,就三杯你就醉倒了,說出來我都覺得丟人。」
「滾,我還要去買點東西呢,白白。」憤恨地掛了電話,走進了附近的商場。
轉了一圈,買了一對卡地亞tank系列的情侶石英表,時漪掏出信用卡的時候,內心還在滴血啊,她第一次感覺到她和譚紹之間是有差距的,她的工資有限,她的家世不好,她好像和他門不當戶不對!
這個問題一直糾結了一路,時漪回到醫院的時候小護士正在給何蘊珍拔點滴的針頭,喬藝馨和程希然據說吵了一架一起去農家樂吃飯了。
「媽媽,你今天感覺怎麼樣?」
何蘊珍︰「老樣子,你呢,譚紹早上就來看我了,說你昨晚在他家誰的,怕我擔心就來告訴我一聲,哎,媽媽的老姑娘可算是嫁出去了。」
「天吶,你居然是這個想法,媽媽,你不是應該給我上一些關于婚姻生活的課程嗎?」
何蘊珍︰「享受婚姻又不是復制婚姻,別人那一套未必適合你,你自己琢磨出來才好,對了,家里的保險箱里有我這些年的工資和你爸的撫恤金,你拿去,不要什麼東西都讓小譚花錢,媽媽能給你只有那麼多。」
「說什麼呢,您的錢還是留著養老吧,萬一哪天我不孝敬你了,你還有錢去養老院不是!我這幾年的工資和獎金可是很豐厚的,對了,晚上要和譚紹的姐姐一家去吃飯,我心里有些沒底。」
何蘊珍皺起了眉頭︰「哎,這也是我不好,那時候腦子發熱,催著你結婚,你當時是有些賭氣的吧,害的你都不知道對方的家世,現在你們把證領了萬一他父母嫌棄咱家可怎麼好?」
「那就離婚唄,我才不會做沒有希望的事……」時漪的話還沒說完,她整個人已經被一股大力包圍,整個人被扳過來,「誰呀,干嘛?……」
她還沒說完就看到了譚紹盛怒的臉,臉黑得像鍋底似的,「你要離婚?」
「不是……」
「嗯?」
「沒有!」時漪已經不知道骨氣為何物,看到他冒著怒火的眼珠子都快朝她迸射出來,狗腿地朝他笑笑,「真沒有……」
「那剛剛是誰說的?」
「我的意思是你家那麼有錢,萬一你爸媽看不上我,對我不滿意,我絕對不敢纏著你,立馬就去那什麼了!這不是怕影響你家庭和諧關系嗎?」時漪訕訕地沖他傻笑,腦袋越垂越低。
「嗯咳……」何蘊珍適時地發出咳嗽聲,譚紹才放下抓著她肩膀的手,笑容滿面地喊了句「媽」。
「媽媽,我姐想要見見時漪,我領她去,您現在還不能吃東西不能受累,等過兩天我再讓我家人過來看您,您不要介意啊!」譚紹說的那個乖那個懂禮貌的樣兒啊,時漪模著被他抓得死疼的肩膀,疼得牙癢癢的。
何蘊珍很痛快地放行了,還一個勁兒地囑咐時漪要守禮節,給留下個好印象的。
「喂,你的爪子能放開嗎?」時漪掙月兌不掉他與她十指交纏的手,她知道他又開始耍脾氣了,握著她的手非常有力,疼得她的手指都僵直了。
「這是**上的懲罰,下次還敢亂說就身心一起懲罰了,明白嗎?」
「嗯!」時漪望著他冷峻的臉,內心在咆哮︰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剛開始追的時候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隨時隨地把電話掛在身上,追到手了以後電話都愛接不接了,這像她這樣被吃干抹淨的,干脆連說話都硬氣不起來了,這差距也忒大了吧。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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