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的,羅雲自幼就喜歡明亮,只要是醒來的時候,如果見不到光就會覺得異常別扭。
心疼孩子的母親便購置了大量的蠟燭和油燈放在羅雲的房間里。
此時的羅雲剛剛灌下一壺涼茶,但是對于這個燥熱的夏季來說,並不能給他帶來什麼幫助。他模著下巴,盯著眼前的‘琉璃淬’,微微皺著的眉頭顯示著他處于深度思考狀態。
至于思考什麼?
當然是想辦法將這塊兒‘琉璃淬’融化提煉的事情。
羅雲知道,依靠自己現在的修為和爐膛內的火焰他甚至不能煉化這塊兒琉璃淬的原石,更別說提煉琉璃淬了。
‘噠噠噠’聲響起,那是羅雲的手指情況的敲打木桌發出的聲音。自從自己修煉火雷訣之後,父親每隔一段時間便會給自己一塊兒礦石。但是,那都是考驗羅雲的功法而已,他也隨著自己的努力和鑽研,最終將那些礦石成功的熔煉完成,也就是這樣,羅雲的打造技藝才會越來越精通,最終,他能接管父親的店鋪,如今獨當一面。
可是,對于這塊‘琉璃淬’他卻沒有辦法。這已經超越了普通人的範疇,就像隕鐵一般,鍛造時需要佔盡天時地利方可。
琉璃淬,堅硬若鐵,火不能強鍛,水不能長浸,需天雷之功。
這便是羅雲自幼苦讀的‘藏礦譜’中對于琉璃淬的形容。
「火雷訣,火雷訣,明明只有火啊,哪里來的雷!」
燭光,月下,少年發出了一聲埋怨。
可是輕易放棄又不是羅雲的性格,一絲倦意升起,他急忙抓起身邊的匕首,輕輕的撥弄著香爐中的‘醒神膏’。
即使是撥弄醒神膏,羅雲的視線也不曾月兌離琉璃淬,對于一個鐵匠來說能熔煉所有的礦石才能算是一個鐵匠。這就好比一個殺手,只有成功的且悄聲無息暗殺目標,他才能說自己是殺手,月兌離了這個範疇,他就是暴徒。
而羅雲也覺得自己正處于這個尷尬的位置。
「哎呀!」
羅雲的正欲拿壺的左手不小心撞到了刀刃上,手背上被割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他急忙丟下了匕首,快速的竄到床頭的櫃子中取出金瘡藥,細心的涂抹在傷口處,在包扎的時候更是嘀咕道︰「這麼深的口子,看來最近幾天是沒辦法干活了。父親年紀又大了,可不能讓他在上熔爐了,不然身體可吃不消!」
低著腦袋邊走邊包扎傷口的羅雲正欲坐下,卻看到香爐內有點點毫光閃爍。皺著眉頭的羅雲正欲拽過香爐查看個明白。
‘嗡!’
一聲清響,香爐中陡然間綻放出乳白色的光暈,所過之處所有的物品都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片刻之後,光暈才緩緩消散。
至于羅雲,他早就被香爐產生的異變驚住,就算他自幼听父母講過無數山精海怪的故事,面對此情此景也生不起任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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