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實驗,你們這些完全不懂得科學實驗美好的人!」帶著些忿忿,夏洛克的手在空中揮了揮,「你要在這兒住到什麼時候?」他有些別扭地問。♀
「那就看你的那位‘愛慕者’打算跟到什麼時候了?」威爾頓半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說,「要是他真的得逞了,夏洛克,我不會出席你的葬禮的。」
「哼!」夏洛克重重地哼了一聲,轉過頭不再看自家小弟。只是無論是他還是威爾頓都明白,他當然不會出席夏洛克的葬禮,威爾頓會用他自己的辦法把那個「愛慕者」揪出來,然後送他進地獄。
等到雷斯垂特探長推開門的時候就看到夏洛克難得安靜地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發呆,當然這里的「難得」指的是他手臂上沒有尼古丁貼片、牆上沒有洞,以及手上沒有搶。等到他疑惑地目光轉向另一個從廚房里走出來的人的時候,夏洛克一切的反常似乎都找到了答案。
「威爾頓,你來多久了?」雷斯垂特笑得很開心,上帝知道福爾摩斯三兄弟中這個最小的弟弟是多招人喜歡,畢竟,像他們這種普通人還是願意跟普通人打交道。
「雷斯垂特探長,好久不見。」面對雷斯垂特,戴回了眼鏡的威爾頓像是又變回了剛剛跟華生在一起喝下午茶的優雅的教授,「我是前幾天搬到221c的,麥克羅夫特讓我來的,就近照顧夏洛克,哦,你是知道他的」說著,他的臉上甚至帶上了一些不好意思,眼楮里滿是對雷斯垂特的理解。
雷斯垂特覺得自己一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弟弟照顧哥哥什麼的,在別人家可能不常見,不過要是對象是夏洛克的話一切就都能解釋了。
「偽善者。」夏洛克把自己身上的睡衣裹緊,氣哼哼地背對著客廳里的兩個「普通人」,在長期以來的接觸中,夏洛克早就放棄了拆穿威爾頓的真面目。就像他每次對別人說麥克羅夫特是個十足十的大魔王一樣,威爾頓從來都是個雙面人,但是偏偏大家還都吃他那套。
「您要些茶麼?」威爾頓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的大度,「我剛到沒一會兒,您是來找夏洛克有事?」
雷斯垂特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威爾頓,當著這位滿是學術氣質的大學教授的面,似乎他下面說出來的話都有些謹慎了。
說到威爾頓的外表,還真是跟麥克羅夫特和夏洛克有些不一樣——同樣高挑的個字,微卷的半長黑發在身後束成一個馬尾,淺灰色的眼楮、長臉。總得來說,威爾頓看上去既不像麥克羅夫特的「公務人員」,也不像夏洛克的咄咄逼人。要真是有一個詞形容,那就是溫潤,他的嘴角似乎永遠都帶著一個笑,看著你的時候目光中也只有平靜。
這就是為什麼雷斯垂特會猶豫,當著這樣一個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普通人,探長的第一反應是將他跟那些變態殺人案隔離。只是這件事情實在是拖不下去了,第三具尸體今天早上被發現,蘇格蘭場已經快要瞞不下去了。
「半個月前有人在墓地發現了一具已經燒焦了的遺體,同時那具遺體被證實是不久前下葬的一位夫人。」雷斯垂特有些抱歉地看了威爾頓一眼,之後翻開自己用于記錄的一個小本,「那位夫人的兒子報了案,我們以為是盜墓者或者是那位夫人生前的仇人。♀一個星期之後,在那個墓園的另一個角落又發現了一具同樣的尸體,那具尸體屬于一位年輕的女性,當時我們不能確定她的身份」
「你們今天發現了第三具,哦,這就是你們來找我的原因,讓我想想看,又是那個墓園附近,同樣燒焦的尸體?」夏洛克隨著雷斯垂特的敘述已經完全站了起來,他一邊快速地收拾自己,一邊嘴上不停,「你們應該還沒有破壞現場吧,算了,安得森那個白痴,即便我不說估計他也會把線索破壞得差不多的。我們走,去看看聖誕老人提前的禮物。」他歡快地向門口走去,哪里有一點剛剛癱在沙發上的頹廢。
雷斯垂特沒動,「你的弟弟」他的意思很明顯,難道夏洛克不需要交代些什麼麼?
「哦,探長,別讓麥克羅夫特控制你,威爾頓是他的弟弟,不是你的。」夏洛克腳下不停,「再說他足夠大了,會照顧好他自己的。」最後這句話他的聲音猛地加大,不知道到底是對誰說的。
雷斯垂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到沒否認他跟麥克羅夫特有私交,事實上就是因為那個總是拿著把黑傘的公務人員,雷斯垂特才認識了夏洛克和威爾頓。
「探長,您去忙吧,畢竟還有整個倫敦等著您去拯救呢?」小小地開了一個玩笑,威爾頓優雅地將茶杯放下,從窗子里射進來的光線照在他的身上,屬于高知階層那份來自書卷的文雅很好透過那雙無框的平光鏡表露了出來。
「有事給我打電話,夏洛克一貫難搞。」簡單說了一句雷斯垂特就追著夏洛克離開了,橫豎偶是早就認識的,也就沒有什麼需要遮掩的必要。
與此同時,在倫敦的另一端,剛剛跟莎拉在餐廳坐下的華生收到了一條短信——sh︰西田園公墓,無事速來。
沒等華生反應過來他的手機又收到了另一條短信——sh︰有事亦來。
帶著些無奈地笑,華生尷尬地跟莎拉解釋他的室友為什麼如此需要他,莎拉臉上的表情沒怎麼變,倒是大度地讓華生快去,同時微笑著請求對方在「冒險」結束之後將一切都講給她听。等到十幾分鐘之後華生走出餐廳的時候,他真心覺得要是有一天他要娶一個女人,那麼那個女人非莎拉莫屬。
帶著這樣的想法華生在路上還是去買了一份炸餃子,沒記錯的話家里沒什麼食物,而華生完全不指望那個偵探會「撥冗」想到找點什麼東西喂飽他自己。這麼想著的華生完全遺忘了威爾頓還在221b並跟夏洛克共處一室的事實,也許就是因為威爾頓實在是太「正常」了,正常到了華生完全無法把他看作是一個「福爾摩斯」。
「約翰!」拎著飯盒的華生剛下出租車就听見夏洛克熟悉的聲音,帶著些無奈地笑容看了看蘇格蘭場已經都很熟悉了的警察們,華生快步走進了警戒區。
「我給你帶了些炸餃子,你一會兒」華生的話說到一半就後悔了,夏洛克那熟悉的大衣包裹著他整個人蹲在一大團黑黝黝的東西旁邊,在他的對面,是面色慘白的白發探長。
「炸餃子?」雷斯垂特第一次覺得華生能夠成為夏洛克的室友不是沒有原因的,看看眼前已經被燒得面目只剩下一大堆碳狀物的死尸,白發探長決定自己半年之內都不想看到任何的炸餃子了。
「約翰,怎麼這麼慢!」夏洛克仿佛完全不受影響,他一把把尷尬的醫生拉了過來,「我需要你,我的助手。」
把自己剛才的心思收起來,華生仔細看了看那具應該是為年輕小姐的黑色物體,雷斯垂特在一邊補充,「自從第二具尸體被發現之後我們就通知墓園加強了巡邏,周圍的警察也對這一區域做了重點標記。所以等有人發現這邊有什麼東西燃燒起來的時候守墓人和警察幾乎同時到了。」他一邊說一邊看著華生帶著膠皮手套開始在尸體的頭部模索。
「怎麼樣?」夏洛克好像對尸體旁邊不遠處的一大片灌木很感興趣,他走到一邊,嘴里問著華生的成果。
「在燒之前就死了,」華生指了指對方算不上猙獰的姿勢,那完全沒有掙扎過的跡象,「不能確定死亡時間,但是舌頭被人帶走了。」醫生的結論同時引起了夏洛克和探長的興趣。
「上一具尸體頭部幾乎只剩下骨架了,」看到夏洛克的目光,雷斯垂特自動解釋,「這具尸體發現得比較早。」燃燒不充分看來會是華生的新發現的原因。
「哦,當然。」夏洛克幾乎是在听到了雷斯垂特的解釋的同時開始在灌木叢中翻找,沒過多久他就大聲叫起了一聲,「約翰,拿個證物袋來。」接著他把一團看不清是什麼的肉塊放了進去,「查查最近出入這個墓園的車輛,要最起碼有中型貨箱以上的那種。」夏洛克把手套摘下來。
「為什麼?」雷斯垂特跟著問。
「她是死後被人帶過來的,你說了最近墓園的巡邏加強了,凶手需要搬運的工具,」夏洛克一邊快速地說一邊向華生伸出手,「那邊的灌木後面有一大片被什麼東西壓出來的痕跡,接近成人的尺寸,凶手需要最起碼一輛中型的貨車。現在,我的餃子呢?」
雷斯垂特本來還想繼續問,可是听到「餃子」兩個字就頓住了,真的,他還是個正常人,剛剛看完了燒焦的尸體就吃炸餃子什麼的,還是太重口了。
華生倒是習慣了,反正夏洛克才不會在乎。在雷斯垂特離開之後,夏洛克得意地從大衣兜里拿出另一個證物袋,里面是一小片燒壞了的亞麻布,」快走,約翰,我們去巴茲。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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