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記憶力一向很好,」邁克爾的聲音有些干澀,「我記得我曾經有個可愛的家,有母親和弟弟的。♀可是有一天,好像這一切都不見了,母親對我說她去買點東西,讓我在超市門口等她,可是她卻再也沒回來。」不同于費茨威廉說到的「送走」,邁克爾口中的真相更為慘烈,「我不怪她,雖然她騙了我。之後我被送到了孤兒院,再之後我幸運地被我的養父母收養。只是大概上帝從不曾眷顧我,我的養父母在幾年前去世了,而我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想要找到的親生母親的。」
威爾頓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邁克爾的臉上,他甚至從兜里掏出一塊手帕,「孩子們總會對賜予他們生命的人格外寬容。」
「是的,我找到了她,即便她已經改了姓氏。我興沖沖地想要她認回我,哦,當然,你們知道的,那時候我已經是一個考古學家了,無論是我的職業還是我養父母給我留下的遺產,都能保證我自己生活得很舒適,可以說,我什麼都不需要她給我,」說到這兒,邁克爾死死地捏住了手帕,「可是她不認我,無論是哀求還是哭泣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同意我的要求,她總是說她已經做出了選擇,既然她沒有養育過我也便不需要我付出什麼,可是我是她兒子啊,那是我唯一的親人啊,我只是需要她的認可啊!」邁克爾的聲音沙啞,幾近失控。
「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借著安慰的功夫,威爾頓再次靠近邁爾克,味道忠實地反應出主人的一切,他直起身,臉上的表情依舊很溫和。
「是的,不過我還有薩斯,我弟弟承認了我的身份,從那之後我們就交換了彼此房子的鑰匙,無論是我去他那里還是他去我那里,我們像是真正的家人。」華生點點頭,明白這就是為什麼費茨威廉教授家書房那樣整齊的原因了,相比較于邁克爾教授的辦公室,根本就是同一個風格的。♀「只是我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蘇珊朱莉亞哦,我的上帝!」他痛哭出聲,華生的眼楮里已經帶上同情了。
威爾頓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的領子,「最後一個問題,你以前見過我的未婚妻麼?」
「你說那位小姐?」邁克爾愣了一下,但還是很快回答,「我以前從未見過她,雖然她實在是有些太不愛說話了,但是緘默才能生出智慧,我想你是個幸運的男人。」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威爾頓猛然注意到他的男朋友在面對邁爾克的時候從沒有開過口,但是他對上費茨威廉教授卻沒有那麼多的限制,這說明什麼?他的「瑪麗」認識的那個人是邁克爾,而且對方認得他的聲音卻不認識他的人。
不過這些信息對威爾頓而言就夠了,他看了看若有所思的自家二哥,知道是時候加一把火的了,「我記得在古埃及的刑罰里,割舌代表著懲治背叛者?」
「是的,希望那些無辜的人獲得平靜。」邁克爾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架,聲音很虔誠。
「憤怒、憎恨還有持續性的興奮,夏洛克,你的猜測是對的。」威爾頓沒頭沒腦的說。
「那不是猜測,那是演繹法,演繹是」夏洛克的臉繃緊了。
「是是是,從一顆紐扣演繹出你昨天晚上回沒回家,我昨天在家,一個人。」威爾頓打斷了他的話,然後轉身看著被他們的對話打斷了思路的邁克爾,「重新介紹一下,夏洛克.福爾摩斯,我哥。」
「你不是姓波克?」這個問題月兌口而出之後邁克爾就覺得自己蠢透了,只是一個姓氏罷了,兄弟兩人不一個姓氏的可能性多了去了,他跟費茨威廉不就是?
「我們可不是羅慕洛和勒穆,我們是哈迪斯和波塞冬。」威爾頓的指向很清楚,自相殘殺這種事是不會出現在他們之間的。
「我以為宙斯才是年齡最小的。」古希臘神話中最著名的三兄弟,哈迪斯是冥王為長,波塞冬是老二,是海皇,宙斯的權利最大,但卻偏偏是最小的一個兒子。夏洛克的意思也很清楚,他諷刺威爾頓比喻的失誤,按照剛才的比方,他們三兄弟之中麥克羅夫特會是宙斯。
雖然「眾神之王」和掌賞罰這一點確實跟那個大魔王的職業相符,可是年齡確實是對不上的。
「按照出生的年齡,是的,只是請別忘了,我們可都是被宙斯‘救’出來的。」威爾頓調皮地眨了眨眼,「還有你的安菲特里忒,現在恐怕還是海中的仙女,但願你能找到你的海豚,你說是吧,華生醫生。」話鋒一轉,威爾頓把話題扯到了華生身上。
「什麼?」華生听得一個腦袋兩個大,看在上帝的份上,他是學醫的不是學文學或者是哲學的,古希臘的神話對他而言除了有些名字感覺一點熟悉之外恐怕別的什麼都不會有了,那個「安菲特里忒」究竟是誰他一點也不知道。
「別把你的爪子伸得太長了。」華生不明白不代表夏洛克不明白,他跟華生之間是他們自己的事,即便對方是威爾頓也別想摻進來。
「當然,我的哥哥。」優雅地行禮,將已經被這一系列變化打亂了陣腳的邁克爾留在身後,威爾頓最後加了一句,「作為一個從不失手的小心謹慎的凶手,為什麼你的弟弟在準備殺害你的時候沒有把你的舌頭割下來呢?」
心情極好地回到貝克街,威爾頓直接從口袋里抽出一張羊皮紙,「白皇後酒店老地方見。」沒有署名,也沒有地址,軍情五處的特工們死都不會知道他們「看不清」收信人的名字和地址的原因根本就不是因為角度,而是威爾頓根本就沒寫!
還是那個熟悉的房間,威爾頓這次不僅準備了一些白蘭地,甚至他還在窗邊的小圓桌上放上了一只玫瑰,輕紗被偶爾經過的風吹起,整個房間清爽中透著一絲浪漫。
短促而有力的敲擊聲,威爾頓開門讓自己的男朋友進來,即便對方依舊是一副淑女的裝扮,威爾頓還是先指了指浴室,「簡單些,我們只有兩個人。」算不上是命令的口氣,偏偏透著滿滿的曖昧。
莫瑞亞蒂笑得妖媚,他輕輕吻了吻自己的男朋友,「其實可以不用這麼麻煩的,反正一會都要」未盡的話里是邀請的暗示。
「還不是時候。」話是這麼說,威爾頓的手卻曖昧地拍了拍他男朋友的臀側,經歷了費茨威廉和邁克爾的陰奉陽違,莫瑞亞蒂的表里如一顯然讓威爾頓極其舒服,想想看吧,靠得近的情況下那些激素的味道根本就是如影隨形,這也是為什麼威爾頓在莫瑞亞蒂之前根本就沒想過維持一段相對穩定的關系——憑誰要面對自己最親密的人當著自己一套,背著自己一套都會覺得不舒服,真正表面做什麼心里就想什麼的人還是太少了,當然符合威爾頓口味的就更少了。
莫瑞亞蒂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浴室,威爾頓拉開了襯衫最上面的幾顆紐扣,露出小半個胸膛,他注意到了自己跟這個男朋友在一起的時候會輕松很多,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威爾頓人前人後差異極大的態度的,尤其在很多問題上他跟大部分人的看法都不一致。
就比如他二哥的那個醫生,假如要是威爾頓遇到了那樣的一個人,沒有交集還好,一旦走近毀滅是他們之間唯一的可能,那樣無趣的人,糾結于那樣無趣的事,做家人可以,做情人嘛誰讓他二哥喜歡。
這樣想著的威爾頓自然氣質顯出幾分邪氣的慵懶,莫瑞亞蒂走出浴室的時候就看到他的男朋友以一種絕對男色|誘|人的姿態半倚在沙發上,偶爾能看到的果|露在外的肌肉起伏讓他整個人都興奮起來,那種征服與被征服之間的張力甚至有那麼一瞬間讓他覺得比這幾天他回去處理的事情有意思多了。
「我親愛的,你想我了麼?」莫瑞亞蒂一向忠誠于自己的欲|望,他直接俯下|身,含住了威爾頓的嘴唇,話語的尾音接觸在兩個人的唇齒之間。
漫長的一個吻,威爾頓放棄了防守,由著莫瑞亞蒂在他的口中攻城略地。雖然看起來好像是他被壓制了,只是那種漫不經心怎麼看怎麼像是對自己所有物的縱容。
「你究竟找我做什麼?」莫瑞亞蒂有些不滿地抬頭看著威爾頓,情|欲被挑起來之後對方卻慢條斯理地完全沒有這方面意思讓他很不高興,只不過因為對方是他最近很喜歡的男朋友,所以莫瑞亞蒂才沒有直接發飆。
威爾頓看著臉上寫滿了忠誠欲|望的莫瑞亞蒂,手順著對方白色的浴衣向上,之後放在了他光|果的腰線上,「你好像總是很心急,我讓你去浴室整理一下,你就是這樣整理的?」他意有所指地動了動自己的手,他的男朋友離開浴室的時候身上只穿了一件酒店的白色浴衣,而且根據他剛才的觸感,浴衣下面根本就是什麼都沒有的。」你不喜歡?」莫瑞亞蒂有些得意地用自己的大腿蹭了蹭威爾頓的西褲,對他能給他男朋友造成的影響十分的滿意。」喜歡,我同樣也很喜歡你的名字。」索性兩只手都伸了進去,威爾頓翻身把莫瑞亞蒂困在自己跟沙發之間,身體密密實實地貼在一起的,接著一個名字從他的嘴里吐出來,帶著無盡的暖昧,威爾頓的唇緊貼著他男朋友」我親愛的莫瑞亞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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