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摩斯他弟 第62章

作者 ︰ 麥子朵

等到威爾頓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听見有什麼東西正有節奏的敲擊著窗子上的玻璃,發出「叩叩」的聲音,他下意識地打開黃銅做的搭扣,一只貓頭鷹飛了進來,它的一只腳上拴著一封信,另一只腳上幫著一個小錢袋。

「別著急。」他把信從貓頭鷹的腳上解下來,之後躲避著對方的喙,後者已經開始急不可耐地啄他了。

「小主人,小主人收到信了!小主人不是啞炮!」尖利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威爾頓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在嗡嗡作響,「閉嘴!」粗暴的短音出口,威爾頓听到自己稚女敕的聲線愣了一下,他睜大了眼楮看著自己握著羊皮紙的手——那是一雙柔軟的屬于孩子的手,白|女敕中帶著無力。

家養小精靈像是被嚇住了,它燈泡一般的大眼楮里蓄滿了淚水,整張臉因為要執行主人「閉嘴」的命令而顯得有些扭曲,威爾頓閉上了眼楮,這麼多年在福爾摩斯家他也不是沒有改變的,「不要懲罰你自己,現在,找幾個銅納特來,不要驚動其他人。」雖然年齡不大,但是他作為福爾摩斯家「最斯文的一個」的表現仍舊十足的具有欺騙性。

作為以主人命令為先的家養小精靈很快就被安撫了,把貓頭鷹打發走,威爾頓沒有立刻拆開手里的信封,而是仔細整理自己的記憶。是了,他早就已經模糊地看不見的那些印象中早就該遺忘的「上一世」了,現在他只記得有個深愛著他的媽咪、永遠會站在他身後的大哥、時常掐架但是出了事絕對第一時間站出來的二哥,還有那個永遠不會讓他覺得整個世界無聊的愛人。

「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時候,我今天都做了什麼?」孩童的聲音讓他有些不習慣,不過很快辨認出這里是他曾經的臥室之後威爾頓不客氣地直接坐在了地毯上。

「1971年7月6日,」家養小精靈回答得很快,「從早上開始小主人就把自己鎖在了房間里,嘟嘟不放心,但是嘟嘟不敢過來看,剛才十二點了的鐘聲就要響了,嘟嘟為了自己的擅作主張而不得不把耳朵塞進了烤箱里。」說到這兒,它好像又有些要崩潰的樣子,「嘟嘟自作了主張,但是嘟嘟不後悔,嘟嘟,嘟嘟看到了小主人收到了霍格沃茲的信,小主人不是啞炮!」

威爾頓有些恍惚,除了那個印象中模糊不清的所謂繼承人,他已經對這個真心為他著想的家養小精靈完全沒有印象了,也許在以前他還會對這種低|賤生物的感情而感到不屑,現在他卻多少覺得溫暖。♀不說謝謝是因為他知道對于家養小精靈來說口頭的感謝完全沒有意義,它們忠心地守衛著房子,同時也守衛著房子中的一切。

仍舊沒有拆開信封,威爾頓的視線被地毯上已經空了的一個魔藥瓶所吸引,看在他媽咪的份上,兩輩子都坑在魔藥身上的感覺恐怕真的不怎麼好,威爾頓了解自己,他從來都是一個對自己夠狠的人,尤其當他執著地相信什麼的時候,他的偏執甚至讓麥克羅夫特側目。

「家里其他人呢?」拿起魔藥瓶,威爾頓漫不經心地動了動自己的鼻子,沒有,什麼都沒有,他作為福爾摩斯的能力像是跟那個世界一樣消失了,就像是補償,在他11歲生日的最後,他收到了來自霍格沃茲的來信。這算什麼,讓他失去那個世界的補償?威爾頓一向都是個現實的人,與其在這里猜測懷疑究竟發生了什麼,還不如認下自己的身份慢慢做打算,要是他沒記錯的話,他可是來自21世紀的倫敦,即便福爾摩斯家真的存在,在這個時間截點他的大哥和二哥也不是曾經的樣子了。

「老主人沒有問過小主人的事,女主人也沒有問,他們吃了晚餐就休息了。」家養小精靈不喜歡提到老主人和女主人,因為每次它提到的時候它的小主人都會不開心。只不過這次它沒有看到威爾頓不高興的樣子,連威爾頓自己都很驚訝為什麼听到應該是他父親母親的消息的時候他一點感覺都沒有。「應該」被他認定著的家人的位置已經被福爾摩斯們塞滿了,假如他真的有了魔力成了一個真正的斯萊特林他所選擇守護的也不再是這個家了。

「最後一個問題,我叫什麼?」威爾頓問出來才覺得自己很傻,他低頭看著信封上那個翠綠色墨水寫成的名字,「塞提夫.道奇」,是的,他應該是道奇家本家唯一的繼承人,在今天之前都應該是一個啞炮的。可是他不甘心,為什麼人家過了11歲都能收到信,可是他過了11歲就什麼都沒有!

不需要猜測威爾頓就明白「自己」干了些什麼,11歲的第二天,臨近午夜的時候「他」終于不甘心地喝下了一瓶不知道功效的魔藥,再之後,他回來了。♀

後面的一個多月沒有絲毫描述的意義,即便收到信了又能怎麼樣,從小就沒有被發掘出魔力的威爾頓最終被判斷只是比啞炮好一點的魔力非常低微的廢柴,家族已經做好準備將那個分家的繼承人迎進來了。作為一個注定的棄子,威爾頓像是幽靈一般游蕩在房子大大小小的角落,那些帶著惡意的、嘲諷的、曾經他在乎不在乎的視線如今已經對他失去了全部的意義,他的所思所想完完全全只是進入霍格沃茲、找到方法,之後回到他真正的家。

即便是這樣,作為古老的斯萊特林純血世家,道奇仍舊不能在威爾頓身上丟了面子,魔杖、巫師袍、坩堝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一個純血家小巫師應該有的布置,雖然沒有人相信威爾頓會被分進除了赫奇帕奇之外的學院。好吧,在道奇家的人的心目中,即便是個赫奇帕奇也好過是一個啞炮。

獨自一個人帶著箱子坐上霍格沃茲特快,威爾頓覺得自己的心跳還是失去了原本的節奏,無論他表現的是否在意,上一世無法達成的遺憾現在可以彌補了,在這樣的前提下,他甚至願意原諒那個所謂的繼承人——要知道前幾天他出現在道奇家老宅的時候鼻子恐怕都要翹到天上去了,而威爾頓的反應也很干脆,他推開了通往道奇家家主的房門,之後用放棄姓氏的做法為自己換來了一筆不小的財產。想想那個繼承人听說了這個消息之後有些扭曲的臉威爾頓就覺得心情愉快,道奇這個姓氏他早就不稀罕了,要不是擔心會惹麻煩他現在就是「威爾頓.福爾摩斯」而不僅僅是「威爾頓.波克」了。是的,反正是要用黑魔法剔除他的姓氏,索性威爾頓連名字都換了,而由于他承認的真名只有威爾頓,所以這個魔法倒是進行得異常順利。

「唰」,車廂的門被拉開,正拿著一本魔法陣基礎看得入神的威爾頓皺了皺眉,雖然有了魔杖,但是他這幾天並沒有嘗試使用咒語。他的魔力來得太突然,還是等到了霍格沃茲經過系統教學再說。

「莉莉,這里」一個男孩子的聲音,在注意到明顯里面有人的時候壓低了音量。這樣的舉動幾乎是立刻就贏得了威爾頓的好感,更不要說他簡單打量了一下對方——黑色的頭發、蒼白的臉色、對于一個11歲男孩顯得有些過大的鼻子,哦,當然不要忘記他身邊那個紅色頭發翠綠色眼楮的小女孩。

「威爾頓.波克,很高興見到你。」感謝他在21世紀看過的整套《哈利.波特》吧,跟一個知道分寸的未來魔藥大師交好在他看來非常有必要,更不要說威爾頓對這個應該是斯內普的小男孩對于自己認定的東西的偏執的認同了,在這個世界他連自己的姓氏都放棄了,還有什麼理由不按照自己的意願活著呢。

「你好,我是莉莉,莉莉.伊萬斯。」不得不說當威爾頓換回自己的名字之後,原本的那一套假仁假義也跟著回來了,看似溫和地沖女孩點點頭,威爾頓加強了語氣,「很高興認識你。」他的眼楮直直地盯著斯內普。

天生就是毒蛇的斯內普可不像莉莉那樣輕信,他能感覺到這個人對他沒有惡意,但是他同樣能感覺到這個人對身邊女孩的漠視。再看看他箱子上的銀線,以及袍子的袖扣和滾邊,斯內普直覺這個人不好惹。「西弗勒斯.斯內普。」他黑色的眼楮看著這個溫和地笑著的人,「打擾了,我跟莉莉在另一個車廂。」說完他拉著不甘願的女孩離開。第一面,斯內普不討厭威爾頓,但是他也喜歡不起來,那個跟他一樣大的男孩讓他看不懂。

威爾頓扯了扯嘴角,該說不愧是未來的最成功的雙面間諜麼?從這麼小就對人的情緒感知這麼敏|感了麼?一路都很安靜,下了火車之後面對那些來自貴族家的孩子們復雜的視線,威爾頓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就算是從小就被認定是啞炮又怎麼樣?「被剝奪」了姓氏又怎麼樣?要不是目前他只有霍格沃茲一個地方能盡快地找到回家的路,他才不會在巫師界浪費時間。雖然他不喜歡現代科技,但是威爾頓不會不承認現代科技帶給人生活的便捷。

「低頭。」帶他們過河的人大聲地提示,威爾頓渾身一震,終于第一次看到了他夢想中的地方,在他的不遠處,幾個剛剛認識的小男孩也停止了他們之間的打鬧,看向城堡的目光中滿是震撼。

「歡迎。」門被從里面打開,一個戴著尖頂巫師帽的女巫走了出來,「我是麥格教授,下面將要開始的是你們的分院」她嚴肅著一張臉介紹霍格沃茲的幾個學院,威爾頓漫不經心地讓魔杖在他的手里像是匕首一樣翻出無數個花兒——這還是他成為哈迪斯的時候無聊的游戲,橫豎現在也沒什麼別的事情好做了。

「酷!」一個小巫師的聲音,接著被麥格教授嚴厲地瞪視。威爾頓根本就沒有抬頭,看過那套書之後無論是分院還是四個學院的挑選標準對他都不是秘密。

果然,華麗的大禮堂,破爛的分院帽,還有讓人根本听不出意思的歌,威爾頓百無聊賴地打量著斯萊特林長桌,雖然他考慮過去拉文克勞,畢竟那里的藏書確實足夠多,可是他實在不是個研究型人才,他也不打算太委屈自己。

「塞提夫.道奇。」喊到他的名字了,威爾頓聳聳肩走了上去,他父親哦,不,現在應該是道奇先生了,說過這樣的狀況。因為他的年齡太小,加上轉換名字的魔法剛剛成功,所以短時間內還會有一些魔法物品識別錯誤的。扣上分院帽,沒等威爾頓真的開始想什麼他就听見一聲尖利的聲音,「斯萊特林!」

斯萊特林的長桌上微微有些騷動,誰不知道這個道奇根本就是當啞炮長大的,換句說話即使他能進入霍格沃茲恐怕也是魔力低微。誰也沒想到分院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做出了決定,還是斯萊特林,一時間,射|向威爾頓的目光有些復雜。

威爾頓就沒有這麼多想頭了,隨遇而安,反正這個世界沒什麼他感興趣的東西,跟一個天天喊著「無聊」和每天恨不得把世界翻過來再翻過去的兩個人做兄弟和伴侶很多年,威爾頓多少也「染上」了一些他們的通病——害怕無聊。

就比如他坐到斯萊特林長桌末尾之後面對的那些遮遮掩掩的目光,威爾頓一點興趣也沒有,也就只有幾個人的打量勉強夠得上讓福爾摩斯家的人看一眼的水準,剩下的,哼,做了那麼久的冥王,這些孩子算得了什麼?!

低著頭的威爾頓沒有注意到,在新生中有一個深棕色短發的男孩在看到他的同時臉色的喜悅。一個個的孩子被叫了上去,字母很快推進到了m,而威爾頓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听到了那個他刻進了靈魂里的名字,「吉姆.莫瑞亞蒂」。

猛得抬起頭,他看到一個瘦小的男孩被大大的分院帽遮住,從身形上看不出曾經戀人的影子,不過威爾頓知道,不會有第二個人會叫莫瑞亞蒂了。

分院帽這次的時間有些長,直到幾分鐘之後才興奮地喊出了一聲,「格蘭芬多。」格蘭芬多們鼓起掌來,歡迎他們又一個新同學的加入。可是莫瑞亞蒂卻起身把分院帽放在了凳子上,之後他快步走到威爾頓的身邊,屬于11歲孩子的小手把坐著的那個人的下巴挑起來,莫瑞亞蒂狠狠地吻了上去。威爾頓微微分開自己的唇,接納了這個吻,唇齒之間他听見屬于自家愛人年輕了很多的聲音,「你讓我找得好辛苦,我親愛的。」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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