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靈俊喃喃說了幾句話,卻被鳳凌听得個正著,鳳凌笑道︰「靈俊,沒想到你還是個小小的詩人呢。я思路客я」
「詩人?」童靈俊的眼楮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我哪是什麼詩人啊!武林之中恐怕只有他……才是詩人吧。」
鳳凌自是听不出他的惆悵,直笑道︰「我雖然沒有讀過書,不過卻听過五言七言、抑揚頓挫什麼的,你這四字、六字是什麼東西?」
「呵呵。」童靈俊笑出聲來︰「一字成詩乃為仙,二字成詩乃為聖,三字成詩乃為絕。五言七言普普通通,四言六言平平凡凡。這一首《白蓮贊》其實是我幾年前朗誦的,今r 到了這秋蓮府,不禁故句重讀罷了。」
「哦,是這樣啊!」鳳凌說著話,忽然感覺到不妙,就見水中的蓮花竟然全像被什麼東西叼住一樣,一朵接一朵的浸入水中,童靈俊瞅瞅旁邊的鳳凌,猛然間一指左面的山上︰「有人!」話音落去,鳳凌甩臉觀看,仔細的看了一會兒,卻什麼也看不見,轉臉正看見童靈俊微微皺著眉頭︰「剛才看見一個人,怎麼現在看不見了呢?」
他剛說完了,鳳凌再看這蓮花,居然都不動了,正這個時間,就覺得水中有什麼東西往上翻,仔細一看,竟然翻上來五具死尸。
「啊!」童靈俊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鳳凌眉頭一皺︰「靈俊,此並非久留之地,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童靈俊點了點頭,可是正這個時候,噌噌噌幾聲,早有人已經恭候多時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鳳凌,沒有想到你膽子真不小,竟敢來自投羅網!」說話的,並不是他身邊這四名黑衣人,而是打遠處飄然而來的一位白衣少年。
冷峻,秀氣,孤高,順從。這是給人的第一種印象,鳳凌一眼便認出來,這不是與他母親比武的,也不是追趕他的山劍使,只不過他們有太多的一樣,這個人來到了二人的身邊。
童靈俊那超凡月兌俗的氣質,渾然天成的容貌,自是吸引了天下的萬物,少年也不禁多看了他兩眼。而後便把目光放到了水中五具死尸上,這少年看了許久,眉頭皺了幾皺,實在是想不出是什麼樣的武功能讓他們竟然在水中毫無聲息的這般死去。
少年不禁又把目光放到了童靈俊的身上,猛然間,左掌抬起,朝著童靈俊便打來了,直接奔向他的左肩。他只用了一成的內力,因為只有虛假才能驗證虛假。
童靈俊先是一驚,但不會武功的他實難躲開,僅僅往右挪了半步,左肩之上便重重挨了一下,身子往後倒退了兩三步,鳳凌很吃驚的趕緊過來,很是擔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童靈俊說了句話,怔怔的瞅著他,竟問道︰「你真的很擔心別人的安危嗎?那恐怕是女子的柔情吧?」鳳凌自是想不出他為什麼問這句話來,只隨口一道︰「佛,都關心別人,佛,都是男人。」不會說什麼高深話的鳳凌,今天竟然拽了這麼一句。
童靈俊瞅著他,說一句我沒事便什麼也不說了,這個時候,這個少年突然有了一絲的嘲諷︰「當真是個繡花枕頭!」
鳳凌聞言,輕聲笑道︰「便是繡花枕頭,也比在人家腳下當一只小狗強。哎,我問你,山劍使呢?」
這少年不聞听山劍使還罷,听他說完了前面的話,又听聞山劍使,心中當真是有些難以說出的苦衷,瞅了瞅鳳凌與童靈俊,真想自己也有這麼一個好心的朋友同生共死。
「他……他……」這少年終究沒說出來,畢竟,這是山劍使的悲哀,又何嘗不是他的悲哀。
「他怎麼了?」鳳凌問道︰「你又是誰?」
「我是‘r 月河山’中的河劍使,奉命前來捉你回雲龍臥,鳳凌,你跟我回去吧。」這聲音之中,竟然還有一絲的哀求。
鳳凌瞅瞅童靈俊,往前跨了一步,說道︰「好,我跟你回雲龍臥,不過我有一個要求——」說著話,一指他旁邊的童靈俊︰「他不過是我在逃亡路上遇到的‘天涯淪落人’,我跟你們雲龍臥有瓜葛,但是他沒有,所以,你們放了他,讓他走,遠遠地走,你能做主嗎?」
河劍使瞅瞅他,點了點頭︰「好吧,你走吧。」
童靈俊臉上浮現出呆呆的表情,就好像這件事與他沒有關系一樣,就好像一個單純的嬰兒不明白大人說的什麼話一樣,竟是瞅瞅這個,瞅瞅那個。
鳳凌沖他點了點頭︰「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是我的榮幸,靈俊,你走吧,遠遠地走。既然不會武,就千萬不要學武,不要踏入武林半步,保重!」
童靈俊瞅瞅鳳凌,竟然笑了,笑的是這樣的平淡,是這樣的讓人不解,又是這樣的讓人害怕︰「去雲龍臥是一死,不去雲龍臥也是一死,既然都是一死,倒不如見見名滿天下的琵琶仙子是何人,見見r 月山河四位劍使是何人,最重要的,能陪著我的好朋友一起慷慨赴死,黃泉路上還能有個伴,當真是人間地獄之一大快事啊,有這等事,我還走干什麼?」
鳳凌再想多說什麼,童靈俊猛然把眼楮一瞪︰「生死之交都做不到,還算是什麼朋友!」
竟這一句話,讓鳳凌無言以為,只剩下兩個人哈哈,哈哈一陣大笑。
天空如此湛藍,白雲如此新鮮,清風如此溫柔,鳳凌與童靈俊還未曾見到真正的秋蓮府是什麼樣子的,便被河劍使這樣擒住了,他二人被四個人圍在中間,不知道的,倒像是兩位少爺被這多人護駕,鳳凌倒是沒多少分量,只是這位童靈俊,一點不會武功,卻顯得就好像身懷絕藝一樣,含笑不語,端坐在馬上,竟一下子把天空,白雲與清風都給迷住了。
河劍使在一旁騎著馬,因為常年的訓練使其有了良好的素質——當一個僕人的素質。他j ng戒的瞅著四周,就好像主人喂養的一條犬保駕護航一樣,絲毫不敢怠慢,因此,這一行人,完全顛倒了本質——犯人成了主人,主人成了僕人。也正因為這一變化,才在一段空曠的小路上遭遇到了不速之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