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眾人都帶著畏懼的神s ,一人之罪,也不該禍及全家,呂布的手段的確夠殘暴,不過卻很好的震懾住了魏續三人。三人現在雖未有背叛呂布之心,但r 後一想到今r ,不得不有所顧忌。
對于呂布如此殘暴血腥的手段,王愷眉頭微皺,這可不想以往的呂布。呂布雖暴而少仁,卻不曾濫殺。所以王愷硬著頭皮道︰「主公,顧原一人有罪,但也不該禍及全家,是否應該放過他的家人?」
呂布自然知道過于嗜殺對自己名聲不利,不過在攻下騰城之後,也打听清楚這顧原的為人。
這騰城雖是個小鎮,但顧原家族卻是這騰城的第一大家族,也是騰城的最大的惡霸。騰城百姓深受其欺壓迫害之苦,早已弄得是民怨沸騰,但迫于顧家的勢力是敢怒不敢言。如今呂布屠戮其一家,不過是順帶為之。
當下也不去解釋道︰「顧原背叛本將,投靠曹賊,如今又復歸本將,如此朝三暮四,不忠不義之徒,如若本將不殺之,r 後豈不是人人都如顧原一般背叛了又投降。好了,此事就到此為之,魏續你帶人去將抄了顧家一家,將所得財產盡皆分與百姓,此事當尋名望卓著之人分配即可,我們的時間不多,曹c o很快就會發現我們的蹤跡。」
魏續得令便帶著人離去。
呂布又對宋憲道︰「派出斥候盡皆打探曹軍動向,記住不可泄露了行跡,同時我也要知道下邳城的情況!得到消息後,迅速報于本將!」
宋憲得令也轉身離去。
呂布又對侯成道︰「命人嚴加看守城門,只許進不許出!如若有人敢違背本將之令,一律殺無赦!」
侯成得令也離開大廳。
這時大廳內只剩下了王愷、許汜和陳衛三人了。
隨後呂布又讓王愷和許汜下去休息,這二人都是文士,不堪行軍之苦,一夜的逃亡和血戰,讓二人早就疲憊和勞累。讓二人去休息,也是為了更好的應付接下來的行軍,所以二人也沒矯情,退了下去去休息了。
「子矯(陳衛字),本將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不過此事凶險,不知你可有膽量去完成?」
陳衛不假思索的道︰「末將願往!只是末將離開,主公無人護衛在主公身邊!」
呂布知陳衛忠心,心中寬慰,「這你不用擔心,你走之後,讓李黑接替即可!」
陳衛想了想,道︰「嗯,李黑憨厚,為人也忠心,有他在,末將放心!只是主公要末將做什麼?」
呂布從懷中拿出自己的印信道︰「這是本將的印信,你帶著前往泰山,讓泰山臧霸出兵,以抗曹c o!」
陳衛上前接過印信,將印信收好放在懷中。
「只是屬下擔心那臧霸不會出兵?」
呂布為徐州牧時,曾經率兵迫降臧霸,後來臧霸雖然敬慕呂布之名,結好呂布,但臧霸畢竟是割據一方,其x ng桀驁,未必肯出兵救援呂布。陳衛由此擔心也是正常。
呂布卻是有著充足的自信。因為夢中,自己深陷白門樓時,臧霸就曾經出兵,如今自己派人親自去請,想必成功的機會非常大。
不過陳衛的話也有道理,不能這麼冒然去請臧霸,想了想呂布便揮手讓左右拿過一份絹帛,呂布揮筆寫好了一份信,將之交予陳衛道︰「你見到臧霸時,將這份信交給他,相信他看過之後,定會出兵!」
陳衛心中大定,小心翼翼的收好印信和書信,又問道︰「那屬下什麼時候動身?」
「帶上幾個身手矯健的兄弟,即刻出發!不要讓曹c o的細作發現!」
「諾!」陳衛轉身就要離去,被呂布喚住︰「記得見到臧霸後,要見機行事,不要傲慢得罪了臧霸!其麾下的吳墩、尹禮等人都是桀驁不馴之人,難以說服,你當細細和臧霸說明!」
「末將省的!」
「你跟隨本將多年,忠心自是不必說。這次路上必定凶險,你要小心,躲過曹軍的盤查,要保的x ng命!待回來之後,無論成與不成,本將必定不會虧待了你!」
「請主公放心,屬下定會完成任務!」
「嗯!」呂布揮了揮手,讓陳衛去離去。對于能否請的臧霸出兵,呂布也並不是非常自信。但陳衛就跟在自己身邊,為人忠勇,行事果決,如今此事只有他才可讓呂布放心。
待陳衛離開之後,呂布又喚在大廳外守候的李黑,讓其統領自己的親軍,同時讓其派人傳令全軍,讓大軍盡快休整一番,補充些干糧肉脯。
不久曹c o就會發現自己的蹤跡,所以這騰城不可逗留太久。
從昨r 半夜時分一直到現在呂布也未曾休息,身上的血水和汗水摻雜,渾身異常難受,這一處理完諸事後,就在這城府中旬了個房間洗浴休整一番。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另一邊,曹c o已經得知呂布率騎兵突圍離開了下邳的消息。
曹c o怎麼也沒想到呂布會舍棄家中妻小,獨自離開,以自己對呂布的了解,此人優柔寡斷,兒女情長,怎麼會冒險離開下邳呢?難道不知道一旦下邳被攻破,他呂布可就是如喪家之犬,翻手之間,就可被自己輕易所滅。
曹c o很懊惱,很郁悶,也很憤懣,對呂布的恨可是徹心痛骨。同時也怪自己大意,讓呂布從薄弱的西面突圍而去。
曹c o深知,戰事已經不是如自己當初那般掌控自如了。現在呂布突圍,肯定是請求援兵。如果袁術和臧霸出兵,那就對自己非常的不利。想到此處,曹c o不由得想起了荀攸和郭嘉。只可惜,荀攸竟被呂布俘虜,成了階下囚,想到荀攸,心中無奈嘆息一聲,曹c o很想殺了陳宮以泄心頭之恨。但又想到荀攸的安全,便強忍心中的殺意。
此次出戰徐州,諸事不順,讓曹c o懷疑,是否不是合適的機宜?
就在曹c o煩悶之時,曹c o麾下的郭嘉和程昱、滿寵以及夏侯惇、李典、于禁等人皆來到大營內。
來的都是自己的重臣,曹c o揮手免去那些俗禮,只揮手讓他們坐下。
待眾人坐下之後,郭嘉離席單膝跪在曹c o面前,道︰「嘉有罪,請明公治罪!」
「這?」就在眾人疑惑之時,郭嘉抬起頭,一臉的肅容,全無往r 的放蕩形骸,玩世不恭的樣子。
「嘉因所限計策失誤,才致使讓那呂布逃月兌,此皆因是嘉之罪也,嘉請求明公降罪!」
曹c o和郭嘉多年的主臣情誼,此刻哪不明白郭嘉的意思。如今呂布逃月兌,此事必須要有個人出來頂罪,而這個人絕非是他曹c o。朝中反對曹c o的人可是大有人在,曹c o心中明了,郭嘉亦深知此理,便自動的攬罪于己身。
曹c o雖心中明了,嘴上不得不故作責怪道︰「雖如此,但奉孝為孤出謀劃策,所立之功大于罪責,此次孤也就不罰你了,孤希望你能夠戴罪立功!」
「謝明公!」郭嘉一撩衣襟起身,又恢復了往r 的浪子形象。眾人都不禁汗顏。郭嘉無視眾人目光,徑直回到座位上上,拿起案桌上的酒壺就往嘴中直灌。
眾人早已見怪不怪了。
「這次讓呂布逃月兌,實是可恨,只是如今戰事糜爛,孤心中有種不安,請諸公為我解答!」
曹c o說出了心中的煩悶。
這時郭嘉喝完酒,放下酒樽,砸吧砸吧著嘴道︰「明公,其實此次讓呂布逃月兌,實在是以往我們太過于依賴我等所謂的對呂布的了解。」
「此話怎麼說?」曹c o很是不解的問道。
「我說你這個浪子,別藏著掖著了,還不趕緊說!」身旁清瘦高大,雙目矍鑠的程昱狠狠的瞪了郭嘉一眼,喝道。
程昱為人剛正嚴肅,而郭嘉雖然行為放浪不羈,但是最怕的還是像程昱這樣一絲不苟,一身凜然之氣的人。當然郭嘉的怕只不過是怕麻煩而已。
「呵呵!」郭嘉笑了笑道︰「我等都知道呂布x ng格是有勇無謀,見利忘義,暴而少仁,好s 成x ng,優柔寡斷,兒女情長,不辨是非。其實我等都錯了!如果是安樂之中,呂布的確會這樣,但是如今呂布身陷險境,隨時會兵敗身亡,但呂布是個怕死之人,但凡一個怕死之人,必定會在逆境中尋求生存,所以呂布出城逃亡也就不奇怪了。」
接著郭嘉又道︰「明公感戰事不順,其實實在是因為明公太想擒住呂布,好一戰而勝。其實下邳城高牆厚,非一r 可攻下,如果我等急功近利,越是這樣就越是難以攻下,所謂y 速則不達,正是此理。如今呂布逃出下邳城,我等何必非要擒住呂布呢?只要我等等待時機,攻下下邳城,呂布就如同喪家之犬,無家可歸,到時候,還怕呂布那支孤孤軍嗎?」
程昱撫了撫頜下飄逸的長髯又問道︰「難道我等就放任呂布那支騎兵不成?呂布此次逃出下邳,老夫所料不差,定是派人請求援兵,而這援兵一者是泰山的臧霸,二者就是淮南的袁術。雖說我等並不懼怕此二人,但我軍兵力不足,如今當集中兵力攻打下邳才是正理。如若這二人派兵來援,我等豈不是要分兵拒之?」
郭嘉搖了搖頭,道︰「程公所言非虛。但嘉要說的是,主次不可顛倒。此次明公出兵下邳,乃是想據有徐州,好r 後以便和袁紹爭雄。如今只要我等攻下下邳,就行。這是主,次就是擒殺呂布。當然呂布如今逃月兌下邳,我們也不能放之任之。」
曹c o听聞心中一絲明悟,自己可能真的是太想擒殺呂布,故而總是想法設法設計計賺呂布,但總是失敗,而且還折損兵力和謀士。如今听聞郭嘉的所謂主次之論,心中茅塞頓開。但見郭嘉自信滿滿,知道心中有了計策,便笑罵道︰「奉孝,你還藏著干什麼?還不說出來,讓我等解惑?」
郭嘉曬笑一聲,不答反問道︰「明公,呂布如今孤軍逃出下邳,其兵馬糧草不足,我等只要嚴令各郡城加強j ng戒,同時守住糧草,他呂布無糧草可支持,到時候我等再以糧草……」說著,郭嘉沒有再言語,不過眾人都明白了郭嘉話中的意思了。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曹c o一掃臉上的郁悶,笑道︰「奉孝不愧是孤的子房!」
「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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