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唐蘭天天過來,給曦兒送這送那,讓曦兒深深覺得過意不去,又不好駁了她的心意,也說到夏侯元姬的生辰,到時候會在丞相府辦,丞相也就是夏侯淵,夏侯元姬的父親,這次皇上親自陪敬妃回娘家過生辰,真是天大的恩澤,所以夏侯府和淨流府都很重視。
「娘,我非要去嗎?」這天唐蘭親自來接女兒,曦兒一臉無奈。
「你這孩子,都這會了還想給我打退堂鼓?」
「可是非要穿成這樣嗎?」曦兒無語的看著身上衣服,非要這麼正式嗎?穿的都累死了,幾層的衣服,里面淡紫色的裹胸長裙,外面同色的露肩廣袖長衫,腰間束著深紫色的寬腰帶,上面瓖有紅色的寶石,整個人還被唐蘭披了一件厚厚的貂裘。
「當然,我女兒怎麼能穿得那麼隨便。」唐蘭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最後還拿了一條翡翠項鏈給她帶上。
外面馬車旁等著的白染在看到她們出來時也不禁一愣,第一次見這丫頭瑞端莊莊的樣子,略施粉黛的小臉此時紅紅的,非常可愛,緩緩朝自己走來,「白染。」看到白染站在馬車外,曦兒有點別扭,都怪這衣服,害她都不自然了。
「我們家曦兒這是臉紅了?」唐蘭打趣到。
「哎呀,都怪你們啦,害我感覺怪怪的。」曦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衣裙。
「呵呵,很漂亮。」白染不忍心看她別扭的表情。
「真的嗎?白染你眼光不錯。」被他一夸,陡然臉皮又厚了起來。
這丫頭,一夸又恢復本樣了,「走吧。」白染紳士的伸出手,曦兒也不矯情,搭著他的手跳上馬車,白染無奈,這丫頭不能踩著凳子上去嗎?好歹也對得起她身上的衣服啊。
夏侯府,早上開始變熱鬧非凡,淨流英站在院中指揮著下人們,「這個放那邊,你你把那個燈籠掛上去……」女兒現在是皇上寵愛的妃子,今天皇上親自過來為元姬過生辰,看來那皇後之位也不遠了。
「二姐,我們來的可是晚了?看來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啊。」淨流義、淨流青海以及各自的夫人這時也到了。
「哎呀,都是自家人,就無需客氣了,怎麼大哥沒和你們一起?」淨流英問道。
「大哥和大嫂有些事,隨後就到。」淨流義回答到。
「這樣啊,皇上和元姬估計也要到了,我叫上老爺,咱們就先到門口準備迎接吧。」淨流英帶頭朝門口走去。
眾人點了點頭,便跟著一起去門口侯著,淨流英吩咐丫鬟去請夏侯淵也過去,夏侯淵來到門口時,前面探路的下人剛好趕回來,「老爺夫人,皇上的轎輦已經到前面了。」
「好了,你快下去吧。」夏侯淵趕緊整了整衣服,看著前面路口。皇上大轎輦緩緩駛了過來,眾人立刻恭敬的低下頭。
轎輦終于停在門口,皇上蘇沐一身明黃便衣踏出來,旁邊的奴才立刻上前趴下,蘇沐踏在其背上下了轎輦,隨後夏侯元姬在宮女的攙扶下也下了轎輦。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門口的眾人立刻行禮拜見。
「平身。今日是敬妃生辰就不必那麼拘謹。」蘇沐抬手示意大家起來。
「是,皇上快快里面請。」夏侯淵彎腰做了個請的動作,恭請皇上就去。蘇沐大步朝府里走去,夏侯元姬隨身跟了上去。
大廳正上方是為皇上準備的紫檀寬椅,蘇沐轉身坐了下來,夏侯元姬坐身側,其他人也陸續來到大廳,「今日也算是家宴,大家都坐吧。」蘇沐看了眼眾人示意大家坐不。
「謝皇上」皇上都這麼說了,大家都紛紛入座。
「今日愛妃生辰,在座都是自家人,今日不必拘束,夏侯丞相今日有什麼安排就開始吧。」
「是。」夏侯淵示意管家開宴,丫鬟們立刻端著各式菜肴呈上,歌舞表演也立刻開始。
蘇沐看著了夏侯淵旁邊的座位空著,便問道「丞相,怎不見淨流仁愛卿?」
「大哥估計有事耽擱了,還請皇上贖罪。」
「無礙。」
「皇上臣妾先敬您一杯。」夏侯元姬嬌笑的端起酒杯。
「好。」蘇沐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時淨流文溯帶著妻子和曦兒就來,隨後還有白染。
「參見皇上。」
「愛卿免禮。」
「臣和夫人去接女兒的路上出了點問題所以晚到了,還請皇上贖罪。」
「女兒?愛卿找到女兒了?朕怎麼不知道?」蘇沐知淨流文溯多年前女兒失蹤了,不然也是要嫁給當時還是太子的他。
大家都忍不住看過去,剛剛所有人被白染的樣貌迷住了,根本沒有注意到曦兒的存在,現在仔細看竟然發現和一個和唐蘭很像的女子。
「你是明月了?」淨流英詫異。
「小女子唐曦兒,是義父義母認的干女兒。」曦兒開口解釋到。
「原來如此。」淨流英忍不住又看了兩眼,她覺得真是和唐蘭像。
「這位公子是?」大家又疑惑的看著白染。
「在下白染,文溯大人的故友。」白染微微點頭,大廳一片喧嘩,只因為這個俊美的男子太好看了。
入座後曦兒白了他一眼,不過這爹不是老大嗎?怎麼坐在第二桌?看來這個淨流英和夏侯淵現在在淨流家才是老大。
「曦兒姑娘不知今年多大?本宮不知稱呼你姐姐還是妹妹呢?」夏侯元姬狀似熟絡的開口
「娘娘抬舉小女子了,小女子今年十八,比娘娘小兩歲,不過妹妹小女子不敢當,娘娘就直接叫我曦兒好了。」老女人,一看本小姐就比你年輕嘛。
蘇沐打量著曦兒,這個女人眼中機靈閃動,一襲紫色長裙襯她小巧乖羞,如果能攬入自己懷中,夏侯元姬眼神一暗,「皇上,臣妾從小便喜歡听大舅母唱的小曲,今日臣妾生辰,不知可否請舅母為臣妾唱上一曲?」
「大嫂當年就是唱戲出身,這唱戲曲可是很在行呢。」淨流義老婆韓雲幸災樂禍。
唐蘭臉色不怎麼好看,皇上在也不好發作,當在平時她早罵的她們說不出話來了。曦兒也听出了她們的意思,「娘娘年輕不知事故,三嬸嬸難道也不知道長幼有序?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淨流家人都不懂得尊重兄長呢。」曦兒連帶著兩人都罵了進去,讓夏侯元姬和韓雲一陣難看。
「你一個外人憑什麼在說教?」韓雲面子上掛不去。
「我是我娘的女兒,怎麼就成外人了?」
「你一個認回來的女兒,在怎麼說都是外人。」
「是嗎?三嬸嬸這是要故意為難晚輩啊,這就是淨流家的家教禮儀?」曦兒嗤之以鼻。
「好了,皇上面前你這是做什麼?」淨流義斥責韓雲,韓雲面色難看的閉上嘴。
「好了好了,都是本宮的錯,大家就不要爭論了,不如這樣,曦兒妹妹代替大舅媽表演一個節目可好?就當為姐姐慶祝生辰了。」夏侯元姬溫和的朝曦兒笑了笑。
「實在不好意思,曦兒琴棋書畫實在沒什麼拿手的,要不就為娘娘唱上一首可好?」
「如此也甚好。」夏侯元姬倒想看看她能唱個什麼,最後她就大方的來個漂亮的表演。
曦兒突然想到了《水調歌頭》,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首詩,也是自己很喜歡的一首王菲的歌。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她真是喜歡唱這首詩,很有意境,皓月當空,惆悵之中又表達無限的愛,無形之中給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覺,沉浸其中慢慢的品味,絲絲入心。
啪啪,白染首先鼓了掌,他突然想如果哪日也能與她對月把酒問青天,那該是怎樣的快意。
蘇沐此時眼里閃著光芒,直直的看著曦兒,夏侯元姬臉色顯得有些難看,看到身邊的皇上看曦兒的眼神,她袖子下的手指用力握緊,指甲插進肉里,提醒自己不能失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