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君少揚徹夜難眠,第二日一早動身時他並沒有讓畢青去叫西門漣,但是在上馬車後看到在馬車內睡得正香的她,卻又舍不得將她推離。端詳了她好一會兒,他輕嘆一聲坐下,將她大半個身子扶到自己的大腿上,以便她能睡得更舒服些。
新的一天是難得的好天氣,立春了,天氣已經在慢慢地暖和起來。大地也漸漸恢復了生機,秋日干枯的老樹上也抽出了新芽,女敕綠的一片很是可愛。
辰時時分七輛四輪馬車緩緩從東山鎮街道駛過,猶如勁松般挺拔的侍衛持著武器,面無表情地跟著馬車的前後左右,領頭的幾個侍衛尤為精壯,目光凜冽,一看就是曾經在戰場歷練過的兒郎。
「要喝點茶嗎?」
君少揚慵懶地靠在馬車上的軟墊上,鳳眸斜睨向懷里半睡半醒的人兒,忍不住唇角微微勾起,喜愛極了她這副嬌慵的模樣。
「嗯。」西門漣迷糊地睜開眼楮,接過他遞過的茶,淺啜一口,清冷的茶香取走腦海里的暈眩,她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不少。
「想著今天要離開,所以昨晚沒睡好?」君少揚取走她手上的茶杯,笑問一聲。
「不是。」西門漣抬手揉揉疲憊的眉心,她昨晚之所以沒睡好是半夜的時候師叔硬是讓她服下兩碗藥,喝完她就睡了,不一會兒她卻感到胸口漲漲得發疼,然後是怎麼睡都不舒服,害得她干脆爬起來打了一夜的坐,所以這會兒才會這般沒精神。
「外邊挺安靜的。」
她朝外邊看一眼,覺得有些意外。平日這時候不說行人,小商小販的都應該在擺攤子了,獨獨今日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
君少揚笑一聲,「我這個禍害被驅逐出東山鎮,滿心怨氣正想拿人出氣,他們愛惜自己的小命自然不敢現在出來觸霉頭。」
口氣听著怪委屈的,可那笑容也太燦爛了點。
西門漣冷瞥他一眼,「你是為你有這樣的好名聲而得意?」
「我被驅逐出去,滿心憂傷,十分很委屈哪里有得意啊!」君少揚一睜眼楮,可那張揚的眉眼里透著的愉快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真欠扁!
西門漣冷瞥他一眼,將頭往外更探了些,眉頭忽地一斂。
「看到什麼了?」君少揚好奇,也隨著她的目光望去。
那鎮內的最高處的鐘鼓樓上,一抹身影遠遠朝著城門的方向站著,似乎感應到他們投來的目光,那人忽地俯首無聲叩拜。
三叩首後,他卻沒有起身,面朝著馬車的方向,一直跪著,仿佛成一座雕像。
「他就是那天被你封的縣令吧!」西門漣收回視線,淡淡的道。
「是個有趣的。」君少揚也重新靠在了軟墊上,嘴角的那一抹笑意格外的高深莫測。
「他目光沉著,態度不卑不亢,言語間隱有傲氣,你那日多看了他一眼,就是因為發現他會是一個好人,所以才封他的,嗯?」西門漣抬眼看他,眉梢微揚。
「都知道了何必問呢。」君少揚笑一聲,算是默許了她的猜測。
「我不明白的是你後邊又做了什麼事,才讓他對你這般感恩戴德。」她盯著他的眼楮,試圖從他外露的表情里猜出答案來。
「你怎麼就不會猜他是被我嚇怕了,得知我終于離開這里才特意一大早出來向城門磕頭,以感謝天地?」他失笑,故意逗她。
「他不是那種會屈服的人,不然也不會在遇到你之前是個養馬的。」她沉吟一聲,「你處罰原先那個縣令是因為他草菅人命,處理那班衙役是需要給他們以威懾,讓他們听話。你所做的一切看似黃,其實都別有深意,別的不說,起碼到了現在東山鎮再不會出現有人和野獸關在一起廝殺的事。」
在途中她唯一听到的一條關于他好的八卦是,他下令封了斗獸場,釋放了斗獸場的奴隸,將那些野獸放歸山野。雖然他用的是︰‘覺得人獸斗不好看,官員和官員廝殺才刺激’這個黃的理由。
之後縣令則是一些用人的地方達成協約,讓那些有勞動能力的奴隸有地方混一口飯吃,不至于離開了斗獸場就受人歧視以至于只能行乞度日。她了解他做事縝密的風格,十有**這命令是他下達給那縣令的,也就是說這些安排是在他帶著她上山之前就做好的。
這事換在以前她很難相信這樣的安排是他做的,但是到現在她是堅信不疑。
「你這模樣,真可愛。」君少揚變相的默許她的猜測,長臂一攬將她擁入懷中,低著頭在她耳邊輕笑道,「我的優點很多,你得慢慢發掘。至于我在這里做了什麼安排,終有一日你會知道的。」
那就是現在不樂意說咯!
西門漣撥開他的腦袋,頭埋入他懷里,「別吵,我還睡會兒。」
他不樂意說,她還不願意听呢!
「初春的景色不錯,你不看看?」君少揚撥開她額前的散的劉海,溫柔地撫過她的眉眼。
「沒興趣!」西門漣冷哼一聲,打開他的手,「別用你的狗爪踫我!」
「這樣呢?」他俯,親親她的眉眼。
西門漣睜大眼楮,咬牙切齒,「君、少、揚!你再動我一下,我就把你扔出馬車!」
他不是嫌棄沒有百姓敢看熱鬧嘛?那偷著看的總有吧!
把他丟出去,看他還要不要他那張臉!
君少揚輕笑一聲,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鼻翼,有些無奈的道,「小洛兒,趁人之危是不對的。」
「哼!」西門漣冷哼一聲,撥開他的臉,「我師傅只教我,柿子要挑軟的捏!」
所以他要敢妄動,她一定對他不客氣!
君少揚一怔,苦笑一聲,「真想見見你師傅。」
他實在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師傅才能教出這樣的徒弟?
車簾被風掀開,奇淼氣呼呼的臉出現在他們面前,一看清車內情形頓時老臉一沉,一把西門漣拉出他的懷抱,離開時惡狠狠的警告他道,「臭小子,要讓我師兄看見你對灕洛這樣,他非打得你四肢殘廢不可!你想見他,那是找死!」
「師叔,師傅的脾氣沒有那麼壞。」西門漣皺眉糾正他道。
「你師傅脾氣壞的時候你是沒看見,當年我那徒弟紅樊向你師傅求……」奇淼快言快語說到一半,發現君少揚直勾勾的瞅著他,頓時意識到自己的失言,臉色一沉,拽著西門漣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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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出了問題,所以遲了點,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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