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曹傲臉色已經蒼白,胸口劇烈的起伏,體內氣血洶涌,渾身氣力像是被榨干了般,連握刀的手都隱隱在顫抖。
「小子,你悟性雖高,卻是得意忘形了。」搖了搖頭,紫氣人嘆道︰「支點既是法則,可法則又豈是隨便能掌握的了,萬物輪回皆有定數,若是強行進入法則,必遭天譴,萬劫不復。」
曹傲歷經一番頓悟,本以為自己完全掌握了力量法則,可隨心所欲的掌控自己的力量去駕馭究極波動刃的靈力,可萬萬沒想到,剛才信心滿滿的使出卻差點沒要了他的小命。
剛才曹傲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體內的力量並不是自己在掌控,掌控自己力量的居然是那把黑色短刀,不是人用刀,而是刀御人!
紫氣人伸手一招,一縷紫氣滲入到了曹傲陷入的地下,曹傲只覺腳下的堅土突然變得如豆腐一般松軟。
吃力的拔出如灌鉛了的雙腿,曹傲癱軟的躺在了地上,呼呼喘著大氣。
「小子,法則永遠掌握在站在巔峰之上的強者手中,還有別忘記了,有些東西是沒有法則可言的,那是超越法則的存在。」紫氣人諄諄告誡道。
「沒有法則可言!」怔怔的望著仍舊有些灰蒙的天空,曹傲陷入了沉思。
黑河鎮,官府大院的內廳里,隨著遠方傳來的一陣能量波動,原本緊鑼密鼓策劃計策的眾人都不約而同的停止的不休的爭論,齊齊偏過頭,目光復雜的透過大門眺向了遠方。
而院落的一間偏房里,茶香滿溢。
輕輕的呷了一口沁人心脾的毛尖茶,一個黃袍老者目光沉沉的盯著杯中騰起的陣陣白氣,白眉一挑︰「氣息弱了,不是同一個人?」
無獨有偶,黑河鎮外,一個光禿的山頭上,一個渾身黑袍裹身的怪人,只露出了兩只空洞無光的死神般的雙眼;一個是折扇輕搖,文士打扮的青衫中年人。
兩人,一個站在山頭南,一個站在山頭北,各自為陣。令人吃驚的是在山腳爆出一聲轟鳴後,兩人此時卻心有靈犀的同時轉身,相視一笑。
青衫文士折扇一合,笑道︰「老鬼,山腳的氣息宛如昨日,不知有何高見?」
黑袍怪人嘴唇一動,嗓音竟如公鴨般︰「嘿嘿,老情人。山腳之人不是你的人,也不是我的人,更不是皇室那幫混蛋的人。所以事情將會變得很有趣!」
「哈哈哈,哈哈哈???」
短暫的沉默後,兩人放聲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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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過將近一個月的平靜後,被帝國一萬鐵甲圍的密不透風的山邊小鎮終是在春分來臨之際的清晨打破了寧靜。
一大清早,帝國駐軍就有條不紊的徐徐撤出了小鎮,與以往軍隊完成任務後行軍的低調作風不同,這次帝隊是大張旗鼓的撤退。
一萬人的軍隊分成了十隊,每隊千人,且打著的並不是帝方的霸天虎戰旗而是獅鷲閣凶名赫赫的王冠獅鷲旗。
而每支隊伍的領隊也不是平日那些馳騁沙場的將官,而是身披銀色月袍的獅鷲閣長老。
十支隊伍浩浩蕩蕩的分別朝著十處不同的山道開進,目標只有一個,聚靈山脈。
空蕩的山頭,曹傲臨風遠眺,帝隊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小子,很淡定啊!」蒼老的聲音于心中悄然響起。
「嘿嘿,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嘴角輕輕扯起一道狡黠,曹傲詭異的笑道。
一老一少結束短暫的對話,曹傲尋得了一處絕佳的觀望場所,盤腿而坐,閉目斂神,雙手結印。
轉眼間,曹傲已被一團乳白色的氣體給吞沒。
一連三日,曹傲晚上就在山頭修煉,白天就細細查看小鎮出行的人,但都是些前去春耕的農民,別無他人。
今日已是第四日,曹傲仍舊一如既往的在山頭蹲點守候。
口中嚼著有些苦澀的青草根,曹傲神情悠閑的躺在一塊光滑的青石板上,二郎腿高翹。
「小子,不急麼?」蒼老的聲音忽然傳入了曹傲耳中。
「師傅,淡定。」小臉上嘴角微微一彎,曹傲表情輕松的笑道。
看著曹傲一副氣定神閑,胸有成足的模樣,紫氣人搖了搖頭,苦笑道︰「這小子還真沉得住氣。」
「駕!駕!???」
山腳傳來了一陣嘈雜之聲,三十幾匹快馬飛快的朝著山腳的崎嶇山道馳來。
馬上都是一些衣著樸實的老獵戶打扮的人,背上的掛著的大弓和隱現的箭羽足以說明這一點,三十幾匹馬成箭頭陣隊井然有序的通過了山道往黑河上游馳去。
當然,這一切,都被曹傲看的真真切切。
「來了!出發!」雙眸精芒一閃,曹傲當機立斷的一喝,身形一閃,直往山腳飛奔而去。
「喂,小子,那些人都是些普通的獵戶。」沒想到一愣神的時間,曹傲說走就走,紫氣人不解道。
腳下踏出幾個爆步,曹傲一邊疾馳一邊有條不紊的答道︰「師傅,那隊獵人隊伍呈箭型陣隊井然有序的急行,那是帝方行軍作戰的標準陣型,普通的獵戶隊伍可不會如此。」
話說曹傲的父親乃是帝國標準軍人,曹傲從小受其燻陶,對于軍事方面的知識也有所涉獵,空閑時還仔細的研讀過了父親所留下的幾部兵書,兵家之術可謂小有造詣。
「呃???貌似有點道理,可為師探不出他們有能量波動和斗氣氣息。」思維微微一滯,紫氣人狐疑道。
雖說自己只是一縷殘魂,但對自己實力還是很有信心的,百里之內的任何生物的釋放的氣息都逃不過他的感應。
嘴角掀起一抹詭異的微笑,曹傲低聲道︰「獅鷲閣的人肯定是用了什麼我們不得而知的秘法掩藏了自身氣息的外放。氣息雖然可以掩藏,但習慣卻出賣了他們。」
「習慣?那些獵戶是獅鷲閣的人?」看著曹傲一副萬事了然于胸的神情,紫氣人忽然覺得自己的思維運轉已然有些滯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