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瞪我。」盛暮年冰寒低沉的聲音從耳後傳來,花爾錦只覺得心里打顫,這麼黑的情況下,他都能看到,難道說是因為他綠眸的緣故?
「在嗎,再不說話我就要進來了。」花心靈在門外又使勁兒的拍了拍門,她明明听見這邊有響動的,還隱約有一絲光亮,可是在瞬間燭火突然熄滅,著實有些詭異。
「你放開我,再不放開她就要進來了。」花爾錦用眼楮和盛暮年交流,她感覺他一定能看的懂,可是盛暮年愣是不放開她,身上的冰寒之氣已經緩慢過渡到了花爾錦身上。
花心靈心里依然不放棄,腦海里突然靈光一閃,這已經將近夜深,花爾錦既不出來也不回答,莫非是因為她房子里藏有男人,想到這里,花心靈眼眸中的笑意不斷擴大,抬起腳就往屋內走去。
嘎吱一聲,房間的門被推開,花心靈一腳踩了進去,可是極度的黑暗讓她有了瞬間不適,又因為這里已經沒有常常守候的丫環,一時想喊個人都沒法,花心靈只能硬頭皮在桌子上模索著。
「噗」的一下子,火苗升騰起來,像極了一朵綻放的小花。花心靈又試探性的喊了幾聲,可是依然沒有回應,這才小心翼翼的拿著蠟燭靠近花爾錦床榻的方向。
花爾錦雙眸微閉,臉上有著淺淡的笑容,她側身躺著,如墨的黑發傾瀉而下,有幾許發絲落于身後,其他的大部分都垂在了身前。對于花心靈的到來,她有所感覺,可是無奈被子中的威脅,她只好裝作安然入睡。
花心靈就那樣站立著,看著此時恬靜的睡顏,心里的某一處一陣酸澀,自從花爾錦重生後,奪走了本應該屬于她的一切,可是這些,她要怎麼才能親手奪回來?
良久都沒有聲響,緊接著腳步漸行漸遠,隨後傳來房門被關上的聲音。花爾錦睜開雙眼,屋子里依然一片黑暗,而外屋顯然有星星點點的光亮。
「你還不下去?」花爾錦伸出腿在被窩里隨便踢了幾下,可是沒有任何反應,不由心里一慌,不是因為躲在被窩里缺氧被悶死了吧,可是就在剛剛,明明他還用銳利的匕首威脅著自己呢!
花爾錦又踢了幾腳,感覺里面空空的,正想說什麼,感覺有溫熱的氣息逼近自己的臉頰,來不及驚呼,一雙幽深的綠眸已然無限接近于自己的眼楮。
從沒有被人這樣刻意的接近過,除了天澈。花爾錦有一絲不適,尷尬的咳嗽了幾聲,而後快速的將身體往後傾斜。盛暮年沉吟良久,眸子在花爾錦的臉上定格片刻,這才掀開被子,翻身而起。
花爾錦的腦海里一片空白,就連盛暮年有事情沒有說都來不及問了,任由他走出屋子,向著外面走去。
盛暮年從出了花爾錦的閨房開始,心里就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那是屬于她和天澈的床,然而他躺在上面,卻有著和主人一樣的心境。搖了搖頭,將這些紛雜的思緒甩出腦海之外。
可是,就在盛暮年即將要邁出花錦閣的時候,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外屋一角。一支小小的蠟燭此時平躺在地面上,而燭火未滅,燃燒的火苗正是對著那一方小小的木桌,估計要不了片刻便會燃燒起來。
「真是有趣。」盛暮年嘴角一抹冷笑,饒是他也不難猜出女人之間那些勾心斗角的小事,只是那個剛剛進來的女人似乎還不夠聰明,在花爾錦面前,恐怕是玩不出什麼大花樣來!
想到這里,盛暮年再度看了一眼漆黑無垠的屋內,揮起衣袖,朝著火焰升騰的方向擊去。瞬間,一股陰冷的寒風急速而出,只是短暫的一秒便完全吞噬那些不斷變大的火焰。
第二天天還未亮,府里就有人稟告說姑爺回來了。天澈剛一下馬,將馬匹交給府里人,便直接回了花錦閣,此時的花爾錦還沒有醒來,天澈帶著一絲薄弱寒氣的手掌撫上她臉頰的時候,她還以為置身夢中。
「醒了?」天澈看到花爾錦悠悠醒轉,嘴角帶著笑意問道。
怔愣半天,花爾錦還沒有調整好狀態,惺忪的雙眼看著面前的天澈,感覺他的身上依稀有露珠的清香。
「昨晚誰到這里來了?」天澈隨意的將花爾錦垂落臉際的頭發撥開,不動聲色的問道。花爾錦聞言,心里一突,昨晚盛暮年潛入這里的事情,難道他知道了?
其實,花爾錦覺得這件事情根本就不需要瞞著天澈,因為問心無愧,既然天澈問了,告訴他也沒有什麼,張口正想說話,這時候門外面傳來了喧嘩之聲,引得兩個人不由一陣疑惑。
「什麼事情?」天澈用眼神示意花爾錦稍安勿動,走出去問站在花錦閣外面的人。他們一身統一的宮廷裝扮,見到天澈,微微頷首示意,其中一個領頭人物,則是向前進了一步。
「我們是來求見花家三小姐,還望你見諒。」侍衛雲澤眸子里有著常年在宮內養成的圓滑世故,見到天澈的第一眼便知道,他必非池中之物。此次前來,也是因為郡主所托。
「見諒倒不必,你們在這里稍等便是!」天澈說完,就往屋子里走去,花爾錦已經收拾妥當,將衣服上的最後一個結打好,天澈便遞過一盞新茶,茶香四溢,滿屋飄香。300
距離宮中盛宴只有三日,也難怪雀荷郡主會派人前來催促。花爾錦眸子里一抹淡然,這個郡主,淨想著給自己出難題,到時候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完美收場。想到這里,花爾錦心下便有了主意。
彭宴和衛青來找花爾錦的時候,剛好撲了個空,他們前腳到,花爾錦後腳就跟著天澈一起去了湖邊。
「真的不在,這花府里你還信不過我花叔嗎?」花叔慈祥的笑著,看著眼前的兩個年輕人,他們和姑爺有著交情,和小姐關系也不錯,自然是要善待的,于是便邀請他們入住花府一段時間。
「不要了花叔,花爾錦回來,你告訴她我有找過她就好,已經叨擾過花府那麼久,再說我們現在也有事情要去完成。」衛青一直因為那件事情對花爾錦心存愧疚,直到那天看到花爾錦算是月兌離罪名,心里才好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