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澈,听說你和她最近不愉快了?」花心靈沉吟良久,方才開口試探的問道。觀摩花爾錦的表情,便知道她生病肯定是和天澈有關,只是一直沒有得到肯定而已。
「我怎麼覺得你問這話有一絲絲的不懷好意。」天澈微微探過身子,瞳孔深藏著鋒芒,在外人看來,這是無比曖昧的姿勢,可是它所表現出來的卻是無聲的警告意味。
「哪有,我不過是剛剛看到她在院子里一副傷心的樣子罷了,還真是不識好人心!」花心靈將身體不動聲色的後移,這個男人帶給她的感覺有一絲懼怕,卻始終不知為何來源于哪里。
「記住,不要妄想得到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天澈不屑的看了花心靈一眼,這個女人讓他覺得多看一眼都堵得慌,可偏偏她還要不停的在各種情況下搞怪。殘肆的聲音飄上樹梢,天澈看了一眼花爾錦的方向,轉身往相反的地方離去。
「小姐,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吧,今晚大街上肯定很熱鬧的。」翠玉輕輕的晃動著花爾錦的衣袖,眼神帶著一絲希冀。再這樣悶著,她看著心里也會不舒服,也不知道小姐是怎樣想的,接連幾天都沒有和姑爺說過一句話。
耐不住翠玉的勸慰,花爾錦終于點頭,可是她並沒有打算穿著身上的衣裙出去,快速的走回內室,找出了一套男子錦服,待得她出來時,翠玉完全驚呆了,這哪里還是那個美麗的三小姐,分明是一個俊朗的少年。
在花爾錦的一番整理下,翠玉也搖身一變,一身書童的裝扮,帶著一絲儒雅和書卷氣息。她站在花爾錦的身邊,和她的個頭差上一點點,不過怎麼看都覺得有幾分賞心悅目。
一前一後的走在華陽街大道,街上果真是人潮涌動,摩肩接踵,花爾錦手中一把折扇,卻很難有施展開的空間。有不少走過去的女子,看著一身錦服的花爾錦,不由多看了幾眼,引得身邊的翠玉不由掩嘴輕笑。
一抹長長的影子投射在地面,看著前面一路笑的開懷的男子,嘴角也是一抹欣慰的笑,仿佛壓抑多時的心終于得到了釋放。他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臉上一具銀白色的面具,唯有那一雙眼楮,熠熠生輝。
「公子,你看看這個花燈。」翠玉臉上淡淡的笑,她伸手取過路邊的一盞燈,遞給花爾錦看。花爾錦接過來,輕盈的重量,卻有著最繁復的花紋,似乎里面還有一張小小的紙條。
「公子,許個願吧,我這個燈挺靈驗的,保管能讓你追到心儀的姑娘。」店家湊上前來,臉上的笑都要堆到一起,擰成一團麻花。
「那就要這個吧!」花爾錦刻意將聲線壓低,而後取過一邊的毛筆,將里面的紙條展開,在上面寫下一行清秀的小字。
看著花燈緩緩的升上天空,與其他的相互戲耍嬉鬧,花爾錦眸中的光點一瞬間被點亮,那些競相綻放的美麗的花朵,在她的記憶里劃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心,卻始終是孤獨的。
沿路走著,眸光不經意便看到了上次光顧的那個小攤,面具花樣百出,琳瑯滿目,花爾錦的手輕輕劃過那些涼薄的溫度,卻不做任何逗留的擦肩而過。
「嗖」空氣中傳來接連的破空之響,飛在半空中的花燈突然搖搖欲墜,緊接著散落下來,砸落在地面,不少人看著這詭異的一幕,連忙跳開,卻見兩個男子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身後人流涌動,兩個男人彼此對望著,看著散落一地的花燈,一觸即發。
突然,有人動了,他的身影快速的在花燈間流連,而後一一用掌力震開那些花燈,露出里面小小的紙條。另一個男子,臉上清冷的面具折射著幽光,佇立良久,才飛身而起,接過了空中獨自飛舞的一張紙條。
「給我。」天瑞見地上花燈顯然都不是屬于那個人的,眼看著對面的男人快要得逞,身影不由在瞬間急射而出。可是面具男早有防備,他縱身飛躍到一家店鋪的屋頂,展開那張紙條,待看的那些字後,嘴角掀起一抹深意的笑。
風雅樓幾個大字出現在眼前,花爾錦抬眸看著高聳的樓閣,不由心生好奇,這麼美好的名字,是干什麼的呢,腳剛往前踏出一步,翠玉便拽住了她的衣袖。
「這里不能去。」翠玉一邊搖頭,一邊做著手勢,小姐不知道這里是什麼,她可是再清楚不過,進了這里是非多,更何況花爾錦一個堂堂的花府小姐,若是被人發現來了這里,豈不是讓人詬病。
「沒事,就是看看而已。」花爾錦將翠玉的手從自己的衣袖上剝落,此時門口涌入大批的人,花爾錦往前走了幾步再回頭去看,哪里還有翠玉的影子,大聲在門口呼喊幾聲,沒有人應聲,花爾錦搖搖頭走了進去。
翠玉眼見著小姐在自己面前走失,想著她可能已經隨著人流進了樓里,不由陣陣焦急,想自己跟著進去,卻被門口的人擋了下來。
怎麼辦?翠玉一邊在風雅樓門口兜著圈圈,一邊在想著辦法,全然不知道人群中早已有人將眸光鎖在她的身上,雖然是短暫的一秒,卻已經攫取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人聲鼎沸,衣衫暗影,馨香四溢,光影流轉。
花爾錦一進去,迎面便是一陣熱流,有隱約的琴音在樓上傳出,如同天籟,又如淙淙溪流,很快便緩解了初入的那種燥熱感。
二樓一間雅致客房里,一男子臨窗而立,他一邊听著悠揚的琴音,一邊注視著那個剛剛走進來的男子,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個女子,雖然她的臉上貼著精致的人皮面具,可還是無法逃月兌他的一雙銳眼。
「公子,你總算來了!不知道嫣然等你好久了!「老鴇看到花爾錦一身錦服,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不由滿臉堆笑的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