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著燭火微微搖曳,窗前倒映出坐立不安的人影,放在桌上的茶水已經涼透,可是那個所等之人還沒有回來。(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天澈煩躁的將手中的書卷往桌子上一扔,按照正常的時間,花爾錦這個時候早應該出現在花錦閣,然而自己從花溪谷回來才是入暮時分,到現在,卻依然沒有見到花爾錦半絲影子。
「主人主人,我知道花花在哪里。」一直蟄伏不動的小皮球突然開口了,在花爾錦面前,它從來不稱呼她,可是在背後,它就愛叫她花花,記得那時那個什麼七皇子這樣叫的時候,花花可是滿臉的黑線。
「說!」天澈看著眼前漂浮的肥碩身體,還有它那故意賣萌的表情,有些許的不耐煩。小皮球可以根據一個人在它身上留下的氣息,從此判斷出她一切行蹤,這是它另一個不為人知的特性。
「在上次你們一起被困的地方。」小皮球想了想,看到主人這麼不友好的看著它,不由有些委屈,剛一說完,整個身影便突然消失不見,隱匿在哪個角落偷偷抹淚去了。
「被困的地方?」天澈面上一絲疑惑,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上次夜探將軍府,不由心里一緊,站起身便準備往外面走去。
「嘎吱」一聲,外面房間的門被推開,傳來輕微的響動。天澈一腳才踏出房門,便看到了有些虛弱的靠在門上的花爾錦,連忙走了過去。
「你回來了?」花爾錦本來以為花錦閣里沒有人,看到突然出現的天澈,不由有些驚訝,連忙不動聲色的將手放在了身後,走到桌子前面緩慢坐下。
「恩,今天花溪谷的事情早早處理完了。」天澈看到了花爾錦微微的小動作,不由上前,眸光緊緊的盯著她的手,想看出端倪。
「把你手拿出來!」就在花爾錦不知道天澈緊盯著她意欲為何的時候,他開口說話了,聲音里夾雜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干嘛突然要看我手?」花爾錦心里一咯 ,難不成被他發現了,可是應該沒有啊,手一直隱藏在袖子里,而且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換過,人皮面具也已經去了。
天澈沉默了兩秒,突然大手伸出,一把將花爾錦放于身後的手拉了出來。在搖曳的燭火照射下,一條醒目的傷口橫貫于整個手背,甚至能夠看到翻飛的血肉。
時間沉寂的過于詭異,花爾錦感覺自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好不容易在混亂的困境中月兌身出來,卻又陷入天澈這樣一個未知的漩渦。手在天澈手中試著想要抽離,卻被他更緊的握住。
眸子里蓄積起風暴,此時的天澈只感覺一股怒火沿著心口的地方熊熊燃燒,看著那深重的傷口,眸色變得愈加幽深,好像要將花爾錦整個人徹底湮滅。
「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還是在你的心里,我不值得分享你的那些事情?」天澈終于忍不住月兌口而出,飽含著怒氣的話語,直直拍打在花爾錦的眼眸,倒映成殤。
「澈,我只是不想」花爾錦張口卻欲言又止,她不明白天澈到底在憤怒什麼,憤怒自己對他的不信任,還是憤怒自己沒有選擇和他一起去解決那些事情?
天澈感覺自己的情緒游離在一種邊緣境地,他的手緊緊箍住花爾錦的胳膊,將她整個人圈在自己的雙掌之間,一雙幽深無垠的眸子殘肆的盯著面前容顏蒼白的花爾錦,思緒在瞬間被掏空。
毫無預兆的吻突然襲向那一抹嫣紅,直至踫觸到那切實的柔軟,天澈手中的力道才慢慢松了下來。
花爾錦有些無法思考,這是她和天澈為數不多的親吻,她總覺得他們之間的吻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生,他帶著未知的憤怒,她帶著莫名的迷茫。可是這一刻,這吻,是真真實實的存在著。
從沒有一刻感覺會如此強烈,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縈繞在兩個人的身邊,天澈此時恨不得將花爾錦揉進他的身體里,于是,只能更加深切的吻著,力道不由加重,直到花爾錦有些承受不住的呢喃出聲,直到傷口被牽動發出悶哼。
看著為自己細細包扎的天澈,花爾錦眸子低沉暗淡,心思難以辨明。她的臉上還有著未曾退卻的紅暈,就連嬌艷的紅唇也是微微的腫著,由此可見,剛剛的那一番纏綿是有多麼激烈。
此時帝都的一家客棧里,盛暮越看著面前紛然躍動的燭火,心里莫名升騰起煩躁的思緒,不由大手一揮,燭火盡數熄滅,房間隨即陷入一片永恆的黑暗。
溫潤的輪廓在黑暗里沉澱,唯有那一雙晶亮的眸子閃爍著。盛暮越如同一尊雕塑那般靜立不動,腦海里卻浮現出花爾錦為他擋去那破空一箭的場景。
兩個人被困在鐵籠里的時候,他其實早已經有了對策,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逗弄她一番,于是一直假裝無能無力。等到他終于出手,兩個人從鐵籠里逃出,一直守在暗處的人也采取了行動,無數的劍雨破空而來。
或許是因為被訓練過,盛暮越發現花爾錦比他想象中要好很多,那些漫天的劍雨輕易就被她化解,她甚至還懂得以彼之道還之彼身,但凡經過她反擊出去的劍雨,多多少少都有傷到敵人,而這個時候,他不知道,花爾錦今天驚艷的表現,是一個名叫天澈的男子賜予的。
他雖然也曾身經百戰,可是到底還是難以完全避過那些前赴後繼的劍雨。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在一枚劍雨以無比迅速的姿態朝他逼來的時候,她卻在最後的時候,伸出雙手為她遮擋。
那是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溫暖,只覺得心里有一種異樣的情愫滋生蔓延,索性她懂得如何偏轉那些力道,索性那些只是再普通不過的箭,他當時甚至不敢想象,如果那是淬有毒藥的箭,一切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