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風樓,雕欄玉砌,壁面上的畫,也大多出于名人之手。花爾錦抬眸看去,便見一抹紫色的影子從廊角處一閃而過,在看向花爾錦的時候,眸子里沾染上幾許笑意。
花爾錦手中的折扇輕輕展開,看到角落的藍衣男子並沒有什麼動作,便緩步往樓上走去。在她走後,藍衣男子抬起頭,眸光緊盯著那一道清俊的身影,兀自思量著什麼。
「你怎麼接連出現在這里,不是說金媽媽限制了你的行動嗎?」花爾錦一看到嫣然,便將門掩上,即便如此,聲音也是很輕,就像掉落在地上的羽毛。
「你這邊不敢有所行動,將軍府的人執意要送我進將軍府,我只有說服金媽媽,在這畫風樓,為她尋覓搖錢樹,以此當做我不入將軍府的條件。」嫣然說的懇切,事實也是如此,她沒有其他的選擇。
「我會再想其他辦法的,實在不行,就潛入風雅樓,直接將你帶走。」花爾錦暗自在心里定了主意,自己答應過嫣然,帶她逃離火坑,然而將軍李飛的出現愣是擾亂了原本的和平贖買計劃。
花爾錦走下樓的時候,身後的嫣然站在原地良久不動,她看著花爾錦的身影,眉宇間若隱若現的喜悅,然而,卻最終被濃稠的猶豫所取代,消失的無影無蹤。
藍衣公子于角落處起身,抬眸的瞬間,剛好與花爾錦看過來的視線相平,一時間,兩種視線交織在一起,難舍難分。
「怎麼會這般熟悉?」花爾錦看著藍衣公子深邃的雙眸,心里隱隱疑惑,再仔細的看著那張清塵絕色的臉,花爾錦可以肯定自己並沒有見過他,然而,那雙深眸,所蘊含的一切情緒,對她來說,都是那麼的了然于心。
藍衣公子看著花爾錦,淡然一笑,而後將目光撇開,和其他的雅士侃侃而談,眼角的余光卻是有意無意的掃過花爾錦那邊,直到大廳里的人突然朝兩邊推開,一小隊人馬橫沖直撞而來。
「都給我仔細的查,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房間。」李飛帶著威嚴的聲音響起,身後的人馬如同利劍般的竄向樓上房間。
銳利的眸子閃過在場的所有人,李飛的眸光在掃過藍衣公子的時候,驀然停頓,緊接著,繼續在大廳里來回搜羅著,可是並沒有發現什麼,心里不由疑惑,他出現在這里干什麼?
「回將軍,應該是跑了,樓上房間里都沒有人。」下來的士兵恭敬的稟告,李飛聞言眉頭緊皺,帶著一批人馬又風風火火的走了出去,在離開的時候,順勢又看了藍衣公子一眼。
這一場小風波並不足以引起大家的注意,因為在此之前的刺殺事件已經讓大家心里隱隱有底,也不知道將軍是得罪了什麼人,惹得那些人對他窮追不舍。
難道衛青和彭宴又有所行動了?「花爾錦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這個,可是自從上次他們逃離,一直都保持著風平浪靜的形勢,怎麼這會突然就按耐不住了,感覺哪里不對勁兒,花爾錦卻找不出一絲頭緒。
花爾錦從畫風樓離開的時候,不經意的在大廳掃視一番,不知道藍衣男子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等出了畫風樓,才知道已經到了入暮時分,想必,今天在此逗留的時間也算是長久的了。
「誰?」一間客棧內響起警覺的聲音,緊接著一股大力傳來,佇立在門外的身影只是瞬間便移開身去,依舊毫發無損的站在那里。
「是你,你來干什麼?」盛暮越站在門口,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的看著一臉淡然的嫣然,她此時穿著一襲淡紫色的衣裳,如同風中寂滅的花朵,安靜成一幅畫的模樣。
嫣然垂眸不語,而後閃身進了客棧的房間,將僵硬在門口的盛暮越一把拉了進去,而後,房間的門緊緊閉合,只能依稀听見門縫里飄出來的模糊不清的話語聲。
花爾錦按照往常的慣例,依舊從後門走了進去,只是走到花錦閣的時候,隱隱听得房間里面有動靜,抬腳便跨了進去。
「今天回來的倒是很準時。」天澈看著滿眼訝異的花爾錦,從紅木椅子上起身,緩緩行至花爾錦的身後。
不可能不驚訝,因為一大早的時候,花爾錦就以為他去了花溪谷,可是現在,他就在花錦閣里,而且看他那一身行頭想必也是剛剛回來沒多久,而他臉上意味深明的笑意,更是讓她覺得事有蹊蹺。
「我就是隨便在商鋪里轉轉,沒有什麼事情就回來了。」花爾錦平淡的說,不是她不願意將這些事情告訴天澈,只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蔽空間而已。
「原來如此。」天澈眸中帶笑,早知道花爾錦會不老實,看她那樣子就知道她在打自己的算盤,不過,她想玩,那便由著她去,只要她開心。
「那你呢,去花溪谷了?」花爾錦看著天澈笑意盎然的樣子,不由心里納悶著,怎麼看怎麼覺得天澈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場戲,里面有著小小的算計。
吃飯的時候,是花爾錦讓廚房將飯菜送到了房間,天澈對此並無異議,一頓飯吃的也是相安無事。可是剛剛吃過飯,門外便傳來了前院丫環翠荷的驚呼之聲。
「什麼事這麼著急?」花爾錦從門內走出,看著翠荷一臉的著急神情,心里也不由微微一突,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小姐,你先看看這個,我听說,老爺那邊出事了!」翠荷從懷里掏出一封密信,口氣變得稍微舒緩,整個人則是一便坐在了門前的石階之上,要知道她拿到這封信就急匆匆的跑回來了。
天澈眸光沉凝,他站在花爾錦的身後,眸光緊盯著那封未曾開封的信,心思百轉難回,雙手輕輕的搭在花爾錦的肩膀上,以示安慰。花爾錦回眸,微微一笑,而後,將手中的信輕輕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