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灼熱的陽光照射在大地之上,樹葉的水分被蒸發,大片的花田在陽光下起伏不定。
花爾錦緊緊抓住身下的韁繩,身側的花四快速翻身下馬,而後將花爾錦的馬兒綁在臨近的一顆樹上,花爾錦方才一躍而下。
「父親在哪里?」花爾錦放眼望去,,花田間人影穿梭。這里雖然不比花溪谷的花田千畝,可是也算是比較龐大的基地了。單是這耗費的人力物力來算,也頂的上花家給所有的下人,支付的一年的工錢。
「小姐,老爺具體在哪還不知道,只是說了場面相當混亂,要不花四先去探探路?」花四說完,就準備沿著田埂往前面走。
這片花田是花銘早在半年前就開始籌備建設的,持續經營到現在,已經有了不小的成效。可是近日,不知道什麼原因,這里的幫工接二連三的出現狀況,今天更甚至于說要發生暴動。
「不用了,我隨你一起。動作稍微快點,我擔心父親會出現意外。」花爾錦搖了搖頭,隨後大踏步的走開。花四稍作停頓後,緊緊跟了上去。
花田中間的一塊地,聚攏了大批的人,花爾錦抬眸看過去,似乎中間被圍困的就是父親花銘,心下一急,花爾錦也顧不得會不會踩踏幼苗,越過田壟直朝目的地而去。
「你們都听我說,這些工錢是如實發放,我怎麼會克扣下你們的血汗錢呢?」花銘蒼老的臉上難掩焦急,早就听說這些幫工鬧事不是一天兩天了,起初他以為是想借此哄抬工錢,也沒有當一回事兒,結果卻發展成為不可收拾的局面。
「你還不會,你們這些奸商,不就是從我們的血汗錢中牟利嗎?」為首的一個中年男子將手中的鐵鍬高高揚起,剩下的一些幫工眼見著,也立馬開始吼叫起來。
花銘看著情緒分外高漲的幫工,意識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剛剛他們說是克扣工錢,可是他們的工錢並不是從他這里直接發放,而是從他這里劃出一部分開支,再由管賬的發給她們,難道說這中間…?
想到這里,花銘算是知道了問題的癥結所在,剛想開口說話,迎面便是一鐵鍬砸了過來。森冷的光在太陽下顯得格外刺眼,花銘知道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索性雙眸微閉,準備承接這災難性一刻的到來。
「嗯~」一聲悶哼傳來,花銘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緩慢的睜開眼楮,便見原本應該離開的花爾錦出現在面前。此時的她正面對著自己,臉上精致的五官因為疼痛擰作一團,花銘心里一緊,立馬一把揮開了鐵鍬。
「錦兒,沒事吧?」帶著蒼老的沙啞之聲,花銘輕問出聲。剛剛的那一下,來勢凶猛,剛好砸在了花爾錦的背部。那力道就連健壯的男子都難以消受,更何況是嬌弱女兒身的花爾錦!
「沒事。」花爾錦搖了搖頭,因為巨大的疼痛,額頭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可是她依然咬緊牙關,愣是倔強的逼回險些奪眶而出的眼淚。
在場的其他人顯然被這突然出現的人打亂了計劃,他們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花爾錦怔愣了一會,等到背部的疼痛稍微緩解,這才轉身看向那些興師動眾的人。
眸光在掃過那些人的眼楮的時候,花爾錦就知道這些並不像是老實的幫工,不然他們眼底的笑意怎會如此耀眼?是不是被人唆使鬧事,花爾錦尚且不知,可是若真的是故意為之,花爾錦一定不會置之不理。
「花四,你過來一下。」花爾錦看向包圍圈之外的花四,手輕輕揮動。花四聞言,立馬推開面前的人群,擠到了花爾錦的面前。道在搞什麼鬼,就連花銘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不一會兒,花四離開了花田,,漸行漸遠。
「我不管你們是被人唆使前來聚眾鬧事,還是怎麼的,如果想誠心留下,我花家照樣會按照原先的工錢給你們結付。」花爾錦站上田埂,扶著花銘在一旁消息。
「唆使?這位小姐說話可得憑良心。我們累死累活的給你們花家做工,到頭來,拿不到錢不說,還要自己掏錢看病,要不是有人無意中透露這些黑幕,恐怕至今我們都要被蒙在鼓里。」之前的中年男子激動的說完,手上開始有所動作。
「小姐,我回來了!」就在其他的幫工紛紛拿起自己手中的器具,準備發起攻擊的時候,花四在人群後一聲大喊,緊接著一隊人馬快速的沖上前來,他們手中無一不拿著細長的枝條,在地面上拖起一連串的痕跡。
「都給我听好了,堅決抵抗及其主動攻擊者,給我打,只要不打出明傷就好,有我花家支付所有的治療費用。」花爾錦站在田埂之上,此時的她,眸中盡顯堅毅。如果不采用這樣強制性的方法,讓他們得到教訓,恐怕他們還會一直動亂下去。
「錦兒,快住手,畢竟這里是江南,不要把事情鬧大。」花銘眼看著局勢更加混亂不堪,連忙阻止道。身處江南,不同于京都,京都好歹有自己說話的地方,可是這里,處理的不好,很可能要和當地的官府結怨。
「父親你放心,他們來意不善,是不可能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花爾錦眸子里精芒一閃而過,她不信他們幕後教唆之人,還敢去告官不成。
果然不出花爾錦所料,花田暴動後,那些受傷的幫工沒有一個說是要去衙門,而是自己將這些苦水往肚子里吞咽。至于幕後的教唆者,更是忍氣吞聲,這件事就此翻了過去。
「錦兒,不是父親說你,這件事情,確實是魯莽了!」花銘端坐在桌上,對面的花爾錦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听聞花銘的話,她淡淡的點頭,而後將茶壺里的水,慢慢的勻到花銘的杯盞中。
「父親,以後這樣的情況,錦兒定當深思熟慮。」花爾錦純澈的眸子看著花銘,就算花銘不說,花爾錦也知道自己今天的行為確實是有些冒險,別的不說,只要是那些幫工執意要去衙門告自己,光這一條罪,恐怕就有自己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