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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一聲巨響,天際濃黑的烏雲滾滾而來,籠罩在花溪谷上方,像極了一個悲傷而又決絕的隱喻。
花爾錦見眼前白光一閃,瞬間扭過身體,避免自己的視線被瑩潤的肌膚灼燒。華風也是趁著這個空當,在天澈的身上一點,見天澈終于累極般的昏睡過去,這才披衣起床。
臉上依舊蕩漾著輕紗,遮去了真實的容顏,華風一躍至大殿之外,朝著遠處的山上奔去,絲毫不出乎意料,花爾錦並沒有在大殿多做停留,只是怔愣的瞬間,便緊隨著那道身影而去。
風聲怒吼,烏雲翻滾,兩個人的衣服被吹起,像是風中綻放的花朵,卻自有一種決戰的味道。
「你到底是誰?」花爾錦清冷的眸子,看不出半點情緒,她望著風中紋絲不動的華風,無力感在心中蔓延。上次同樣的場景,在花靈殿里,天澈選擇維護她,那麼,今天就由她來結束。
「我是誰就那麼重要嗎,如果你真的相信他,就不應該跟隨我出現在這里。」華風淡淡的說道,最初與花爾錦認識的時候,她是打心里比較欣賞她,可是當知道她已經是天澈的妻子,那種好感,竟然莫名的隨著時間流逝。
「我只是不相信你!」花爾錦斬釘截鐵的說道。這個自己未曾謀面的人,她出現在天澈和她之間,就好像是一個定時炸彈,指不定什麼時候會突然爆炸。2500
「真那麼想知道我是誰,打贏了我再說。」華風話語剛落,就取上攜帶的長劍,隔空一拋。花爾錦下意識的伸手接住。
烏雲翻滾著逼近,就在兩個人頭頂上方盤踞。花爾錦緊緊握著手中的長劍,思量了一會,卻是將劍沿著原先的弧度拋了回去。
「你自己的劍還是留給你自己吧!」花爾錦見華風伸手將劍接在手上,這才將那把精致的弓弩取了出來。兩個人就那麼拔劍相向,天際的雷聲,愈加洶涌澎湃。
「血狐!」花靈殿上一聲大喊,便見一個黑衣男子瞬間出現。天澈雖然一動不動,可是耳听八方。不用求證便知道離開的兩個人去了哪里。
血狐看著面前躺在床上,臉上毫無血色的主人,他的眉毛微微扭在一起,像是兩條好看的麻花,唇色蒼白如紙,只有那雙眸子,被點染的猩紅無比。
「你快去阻止她們。花錦不會是華風對手的。」天澈眸中憂色一閃而過。華風身為他們家族的頂尖人才,如果不是那場空前的災難,或許現在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勝任他們族的總巫師之位,其功力自然不在話下。
血狐知道主子心中所想,于是領命前去。當他趕到山上的時候,兩個人早已經開始混戰。衣袂隨風飄擺,血狐想從中插上一手,都顯得有些困難。
華風看著眸光堅定無比的花爾錦。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劍鋒微微旋轉,緊接著蹬地而起,劍鋒直逼花爾錦而去。
花爾錦眸光閃動,手中精致的弓弩迅速張開,里面一枚細小的銀針疾射而出,頓時將華風手中的劍方向偏轉。花爾錦趁著華風分神的空當。按下弓弩上的一個開關,弓弩迅速變長,花爾錦身體往前飛馳,于瞬間便將華風頭上的輕紗撩開。
風聲在此刻變得靜謐安詳,花爾錦隨著輕紗撩起的那一刻,靜立在原地。當她看到輕紗之後容顏的時候,眸中一閃而過的訝異,雖然稍縱即逝,卻被華風看的一清二楚。
「怎麼,感覺很奇怪嗎?」華風改變了自己說話的聲線。恢復了最初那種聲音。想當初自己是為了躲避暗中追殺,不禁易了容,還刻意將自己真實的聲音偽裝起來。
「你是,華風…?遲疑了良久,花爾錦驚呼出聲,可是再看看這有些殘缺的面容。花爾錦心底一陣異樣。這個華風,到底有多少人皮面具,自己見她的幾面,都不是真實的她,想必眼前,才是她的真容吧?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花溪谷嗎,都是因為他。」華風既然已經被花爾錦看到了真容,她也絲毫不避諱,嘴角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花爾錦知道她所說的他指的就是天澈,可是,在花爾錦的了解中,她似乎只知道天澈是這花溪谷的谷主,至于他的過去,她不曾問過,而天澈,也從沒有提及,因此當華風突然出現的時候,花爾錦居然有了一絲措手不及。
「我不管你和天澈有什麼過去,但是當我成為他妻子的那一刻,我就有權利來捍衛屬于我的幸福。」花爾錦將心中的不安隱藏起來,順勢將手中精致的弓弩收起,這架弓弩還是天澈特意為她制作的,因此她一直小心翼翼。
「幸福?」華風听聞花爾錦的話,突然仰頭大笑起來,臉上那一處蔓延的奇怪印記,隨著她臉部的肌肉抖動,又開始向四處擴散。
「捫心自問,你覺得你幸福嗎?重生以來,你的生活有過一絲平靜嗎,?」
「你以為你擁有的是多彩的一生,其實不過是磨難的開始。你的命格是注定的,你注定成為尊貴無比的皇後,但是,你卻無法擁有他!」
「你不覺得,你其實就是生活在一個個陰謀當中嗎,那些你希冀的美好,不過是浮華的表面,所以你,怎麼會擁有幸福?」
空寂的聲音在空中飄的遙遠,天際的烏雲在此時突然大片大片的壓了過來,花爾錦緊緊捂著胸口,感覺快要踹不過氣來。
她珍惜這來之不易的重生,所以她願意用磨難去求得多彩和恣意的生活,然而,這一番話,卻輕易的擊中了她心底的那些脆弱。是啊,陰謀與詭計交織,而自己的夫君,自己真的認真了解過嗎?
更大的驚雷之聲,花爾錦抬頭,一道閃電橫掃過天際,緊接著,傾盆大雨對著兩個人的頭頂澆灌而下。花爾錦還怔愣著,眼前的華風卻是一把拉起她,奔往山腰上的一間茅屋。
看著兩個人的身影往山下掠去,一直隱匿在旁邊觀看的血狐這才放心的回花靈殿復命。然而剛剛走進大殿,就見一地的杯盤狼藉,那些茶盞四處散落著,破碎的琉璃折射出迷幻的光芒。
「主人!」驚呼一聲,血狐沒有听聞回復,便直接奔到大殿之上,掀開帷帳,除了上面的華服錦被,根本就沒有天澈的身影。而根據大殿上那一片凌亂,難道說他的毒…?
想到這里,血狐不由緊張起來,召來其他的侍衛,分散尋找,自己則是朝著花田的方向一路追尋而去。
獵艷紅衣,青絲飛舞,狂亂而又鬼魅。
無盡的花田里,一道如火般的身影在低空急速奔跑,他隨風舞起的衣衫時而被已經成形的錦繡給絆住,可是他依然一如既往,仿佛永遠都停止不下來。
「啊!「痛苦的嘶吼聲沿著樹葉的筋脈一層層滲透開來,抵達花爾錦的耳蝸,她明顯的感覺到了什麼,可是因為隔著很遠的距離,分辨的不是很精確。
「你要去哪里?」華風伸出一雙手,直接將花爾錦攔住,眸子里的詢問之色了然。
「我好像听到了天澈的聲音。」花爾錦有些不確定,可是還是不能就待在這里什麼都不做,直覺告訴她,天澈現在承受著什麼異樣的痛苦。
「如果你真的想去」華風突然將自己伸出的手收回,眸子里帶著一絲流瀉的笑意,雖然清淺,卻帶著一絲算計。
「如何?」花爾錦見華風收回了手,一時放松了戒備,剛剛將身體扭過來面向華風,就被她瞬間點了穴道。
「你…」花爾錦看著拍了拍手背對著自己的華風,心里不由愈加著急,一方面是不知道為何華風百般阻撓自己,一方面是在擔心天澈的情況。
「你覺得那個男人,需要你的擔心嗎,可別忘記了,他剛剛可是在和我…」華風似乎在回味,嘴角竟然是帶著一絲嘲諷。
「夠了,不要再說了!」花爾錦猛然出聲打斷了華風的話,雖然身體一動也不能動,可是她發現自己還可以發聲,看來這個華風,對自己還不算是很惡毒,要不然,她連開口呵斥的機會都沒有。
「啊啊啊啊!」一聲接著一聲的嘶吼在天際游蕩,花田里那些正在不停吐納七彩蠶絲的家伙們都嚇得縮起了腦袋,躲在茂密的樹葉里。而此時,錦繡樹的枝葉亂顫,大有一種風雨欲來的姿態。
「主人,主人。」一聲急切的呼喚,小皮球棲身落在靠近天澈的錦繡樹上,企圖喚回他的神智,可是卻無濟于事。在最初發現主人身中此毒的時候,小皮球就嘗試了各種方法,她甚至是用自己的血,可是都沒有辦法給他解毒。
天澈突然一個踉蹌,身體被隆起的田埂絆倒,他雙膝跪在地上,如墨的黑發散落在地,抬眸的瞬間,猩紅的血色將他的面容襯得格外妖魅,嘴唇滲出的一抹鮮血,更是猙獰。
「轟」一聲響,高大的錦繡樹被天澈揮出的掌力所傷,連腰截斷,順勢便倒在了地上,砸落起一地的塵埃。小皮球連忙眼尖手快的飛起,停落在遠處。
「對了,有辦法了。」突然,小皮球發出欣喜的啾啾聲,拍打著雙翅,循著那一抹熟悉的味道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