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瑾國境內的邊疆地帶,此處山勢險峻,地理環境極其惡劣。
天瑞帶著大批的隊伍駐扎在山腳下,看著對面一望無際的荒野沙漠,眉頭不由緊皺。
這里的生活本來就艱苦異常,然而這一帶又因為朝廷和地方都難以管轄,因此成了騰瑾國地圖上空白的環節。想到這里,天瑞展開隨身攜帶的地圖,看著上面明顯的符號標記,暗暗的銘記在心。
「七皇子,這里的天黑的比較早,你看我們是離開這里到前面的平坦地域駐扎還是就留在這里?」一名副將上前,躬身問道。
「傳我的令下去,今夜就在這里駐扎,另外大家都做好防寒準備,以及隨時防備狼群襲擊。」天瑞的聲音溫厚而又雄渾,傳出荒野,四處蔓延。
副將領命下去,全軍果然是安下心來駐扎在這里。不一會兒,駐扎之地便是陷入沉寂的黑暗之中,唯獨天瑞,還站在此地一塊凸出的高地,看著對面荒野上密集的燈火。
「七皇子,你有心事?」副將在巡視整個軍營之後,見到憑高望遠的天瑞,不由問道。在他的印象中,也只有七皇子,最接民意,別看他平時一副閑散的樣子,其實沒少為百姓做好事。
風從衣袖間穿行而過,天瑞既沒有說話也沒有做出任何相關的表態,良久,他伸出手指著遠處密集的燈火,眸子里閃過一絲凌厲。
「到了黎明之際,我軍將從東西南北四個方位發起突襲。」天瑞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堅決的神情。他到了這里之後,總覺得心里隱隱不安,生怕京都那邊發生什麼事情是他無法預料的。
「七皇子,我同意你的決定。但是我軍經過長途跋涉,如此倉促的突襲會不會…?」副將心里有些擔心將士們身體吃不消,不由說道。
「雖然長途跋涉,但是將士們吃得飽,穿的暖,如此一鼓作氣,方能成功。再者我擔心京都的情況。」天瑞一邊說,一邊轉身往駐扎的營地走去,副將緊隨其後。
果不其然,黎明的前夕。營地中的號角高高響起。將士們早已經整裝待發。他們有的鎧甲戰袍,駿馬長槍,有的跟在大隊的後面。從四面八方往荒野之上的敵人包抄而去。
「不好了不好了,京都那邊派人攻打過來了!」慌亂的呼喊聲在敵人的營地里響起,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天瑞已經帶著大批的隊伍,將這里叛亂的軍隊完全圍困。
花爾錦去向天騰請示出宮的時候,沒有想到特別的順利,天騰甚至告訴花爾錦,只要她想離開,以後都不需要前來請示,再加上花爾錦的公主身份並沒有向外公布。他的心底,也是希望花爾錦過著以前那種沒有拘束的生活。
馬車緩緩駛出宮門,宮牆之上,一個人影遠遠地眺望,她不是別人,正是雀荷郡主,只是接下來,她就有了一個嚴峻的任務,畢竟花爾錦已經答應她提出的條件,而她,是時候為取得解藥做準備了!
「怎麼,是在為解藥的事情苦惱嗎?」身後突然傳來低沉的男聲,雀荷郡主回轉過身體,來者正是三皇子天尉,只是那雙眼里,卻是充滿著算計。
「難道說皇兄知道解藥為何?」雀荷郡主一向和三皇子交情淺薄,幾乎是沒有幾句投機的話說,不過听得他剛剛的語氣,心里不由覺得他那里有自己需要的東西。
「我不敢說自己擁有解藥,但是方法嘛…」天尉眸中帶笑,看著已經駛離皇宮的馬車,心里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我知道你既然來到這里,必然有你的企圖,不妨一說,興許我們可以合作。」雀荷郡主知道花爾錦已經做了決定,那麼,只要自己到時候能夠救得天澈的性命,那麼,離自己的願望就近了,只是她也知道,眼前的三皇子
「我的企圖很簡單,就是借用一下你父親的兵權。」看了一眼空遠低沉的天空,天尉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而听聞此言的雀荷郡主卻是惶恐的後退一步。
「借用兵權,難道你想?」雀荷郡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話,要知道兵權可不是一個小問題,它有可能關系到整個江山社稷。
「有一句話說的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覺得我既然知道了你的目的,你還會有機會在偌大的皇宮尋得解藥嗎?」天尉說的沒錯,早在他知道兩個人的交易後,他就已經將所有的解藥毀于一旦。
「你,枉我叫你一聲皇兄,你居然…」雀荷郡主被天尉的話氣得不輕,她的確沒有想到,在自己和花爾錦談條件的時候,居然早已經被三皇子盯上,可是借兵權這件事…
「這也是一種成功的手段!」天尉眸中堅決的說道,既然他已經知道了父皇的心意,與其听從命運的安排,還不如自己奮起拼搏,孤注一擲!
「那你必須告訴我,你借用兵權,所為何事?」雀荷郡主並不知道天尉的真正目的,如果她知道兵權是用來對付天澈的花溪谷,想必這個時候,她一定不會有所動搖吧!
「我想你應該知道,你父親為什麼一直被困在王府,甚至于不能擅自離府赴京。」天尉其實早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在他的手中,如今已經集合了大批的隊伍,而雀荷郡主父親,是最好爭取不過的。
「我當然知道,那都是皇上的旨意。」雀荷郡主何嘗不知,為此事她曾經問過父親,可是每次父親都是以沉默作為回答,而雀荷一直都知道,父親其實是心存不安的。
「那如果我說,我借用兵權是解決你父親的困境,是為了更好的幫助你呢!「天尉知道什麼最能打動人心,對于面前固執的雀荷郡主來說,她想得到的,除了家族的昌盛,還有,就是天澈。
「可是,我並不能完全相信你說的話,再說,七皇子天瑞,你覺得他與你的力量相比如何?」雀荷郡主從小出生,就見慣了府里的爭權奪利,她不覺得天瑞完全就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萬一他實力雄渾,那麼,他們成功的幾率就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你放心,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天尉眸中一片自信,現在天瑞在邊疆地帶,他要趁早開始部署一切,這樣,即便天瑞有所發現,他就算想趕回來,也已經來不及了!
「這件事情,我必須如實稟告我的父親,如果他答應了,我自然不會有異議。」雖然自己想得到天尉的幫助,可是畢竟雀荷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必須由父親親自定奪才對。
「好,那麼今晚,西門外,我為你準備好馬,你且速去速回。」天尉見事情盡在自己的預料之中,不由心中大喜,連忙安排好一切。
沿著斑駁的石階一步步往下走,雀荷郡主心情有些沉重,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若說是這三皇兄想謀逆,不可能沒有任何一個人察覺,自己應該怎麼辦才好?
果不其然,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皇宮的西門外,一匹棕色的駿馬在那里俯首徘徊,雀荷郡主掏出自己身上的腰牌,侍衛見了很快放行,隨即雀荷郡主翻身上馬,策馬揚鞭而去。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身後,一抹細長的影子,投射在牆壁上,冷凝而肅穆。良久,影子才緩慢的消失,而一個挺拔的身影,往皇宮深處走去。
「皇上,雀荷郡主果然是在深夜離開了!」侍衛雲澤恭敬的回稟,早在他在雀荷郡主身邊充當侍衛的時候,就已經在堤防她,沒有想到,她真的會為了一己私利而做出這樣的事情。
「看來,這京都果然是要變天了,雲澤,你傳令下去,所有的將士做好隨時迎戰的準備。對了,七皇子那邊怎樣了?」天騰心里有著一絲憤怒,看來當初自己還是仁慈了,居然留下了禍患。
「七皇子那邊已經傳來捷報,平定了邊疆之亂,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不過為了瞞住有心人,七皇子散播出人還在邊疆的假消息。」雲深邊說,心里卻存留著一個疑問,可就是沒有敢問出口來。
「看來瑞兒的確是長進了不少。雲深,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天騰自感心里欣慰,他一直都知道天瑞無心皇權,可是,已經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除非…
「皇上,屬下不敢說。」雲深被皇上一問,嚇得連忙跪下。
「其實我明白你想說什麼,你其實是在擔心天瑞的身份是不是,其實那都不是關鍵。」天騰微微嘆息一聲,心情有了微妙的變化。
「即使天瑞不是我的皇子,但是他的心,足以承擔起騰瑾國的大任,我當初也想過,後來明白了,其實延續的不一定必須是我的血脈。」天騰說完這些話,臉上已經隱隱有了疲倦之色。
「可是皇上,如果當初皇後為你誕下皇子,你又會作何選擇?」雲深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所要追尋的答案,然而久久不得回應。抬眸看去的時候,卻發現皇上不知不覺,已經在龍椅上睡著了。
「皇上,如果你知道了皇後為你誕下皇子,並且已經有所作為,想必,你便不會覺得有所遺憾吧!」雲深輕輕的呢喃,即便此事未能取證,他也會繼續追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