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澈的陽光,照在花園里,如流水般的雲朵,鋪泄在天空。
一只黑色的貓,在寂靜的小徑上行走,還不時的四處回望。恰在此時,遠處的腳步聲慢慢傳來,驚得小貓嗖的一下鑽進了路邊的花叢中。
「你說那個新來的人可真夠難伺候的,如果不是看她受寵,我還真想…」女子的聲音里夾雜著一絲埋怨,眉宇糾結在一起,擰成了麻花。
「可以想但是絕不可以亂說話,我們還是快走吧,要是被她手下的人听到,我們麻煩可就大了!」另一個女子,畢竟是老成一些,什麼想法都放在心底,緊接著急促的腳步聲,而後,四周恢復靜謐。
「哼!還知道怕我!」良久,花叢之後走出一個縴細的身影,她看了一眼兩個丫環離去的方向,轉身便往殿內的側門尋去,要知道她被困在這里已經很久了,再不出去,恐怕頭上都要長霉了!
小心翼翼的來到一個側門,這里沒有侍衛把守,心靈見此情形,長舒了一口氣,記得當初在花府的時候,花爾錦也是經常從後門溜出去,而那里,並沒有少為她花心靈提供便利。
「你想去哪兒?」突然,一道冷凝低沉的聲音響起,花心靈只覺得背脊一冷,冷汗就往出直冒。她動作緩慢而僵硬的轉過身去,果不其然,面前是閆松一張暗淡的臉。
「我說,你不要把我繼續困在這里了,我已經在按照你的要求進行蛻變了好不?」花心靈臉上佯裝一絲微笑,可任憑誰都看的出,那些笑,有多麼糾結。
「但是你的劣根性還沒有完全剔除。」閆松的眸子里看不出半點情緒。花心靈說的沒錯,她的確是在按照閆松的要求改變自己,如今她的身上已經少了不少刁鑽,可是閆松始終認為,花心靈的骨子里。一直想著徹底遠離他。
「你到底是愛我還是僅僅喜歡改變我而已。」突然。花心靈的語鋒一轉,眸子緊緊盯著面前的閆松。只見他的眸里閃過一絲疑問,而後不明所以的看著花心靈。
「既然你認為我僅僅喜歡改變你而已,那好,我現在就放你走!」閆松不知為何,心里突然氤氳出一股怒意,在花心靈最為恣意,最為黑暗的時期,他都可以堅定的認為自己愛他,然而。經由她一問,他竟然覺得有一種被質疑的感覺。
「你說的是真的?」花心靈有些難以置信。在自己試圖離開的這段日子里,她無論走到哪里,身後都跟著尾巴,任憑她怎麼都擺月兌不掉,而今,閆松竟然主動放她離開了!
沉重的點點頭,閆松看著花心靈的雙眸有些失望。他努力了這麼久,可是始終無法進駐她的內心,既然離開是她唯一的索求,那麼,自己又何必自作多情的懇請她留下。
花心靈見狀,心里不由一喜,而後轉身便準備離開,然而,下一秒。她的腳步突然頓住,在她準備離開的那一刻,心里莫名繁衍出憂傷的思緒,這讓她的鼻頭在瞬間發酸,久久的站在原地,卻是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
看著花心靈毅然決然的背影,閆松不抱任何希望的閉上眼楮,曾經為了她,做過不止一次違背自己內心的事情,而今,再次為了她,做出違心的選擇,或許,這也是最後的一次了吧,他是人不是神,總有會疲累的那麼一天。
突然,一雙手環繞在自己的腰月復之間,閆松感覺到一雙尖俏的下巴抵在自己的背心,他的身影瞬間僵硬,根本就不知道花心靈是何時走至他的身後。
「其實,我一直都懂,你為我付出的一切,我想要離開,並不是想自此離開你,而是之前有過太多的錯,我想回去,尋找一個關于內心,正確的答案。」溫軟的聲音自身後響起,花心靈的眸子一絲柔軟。
「我就算內心是一塊石頭,也被你捂熱了,再說,我也累了。這次離開,我答應你,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回到你的身邊。」花心靈繼續說道,抱在閆松腰月復間的手再次收緊,有綿延的淚水滴落在他的衣衫,轉瞬消失不見。
從來沒有听過花心靈說過類似的情話,閆松感覺自己心也要隨著她的話一起融化,他的手,緩緩的搭上花心靈的手上,兩個人在原地佇立良久,站成一道纏綿的風景。
「如果你敢騙我,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我都要將你帶回來。我說到做到。」閆松的聲音飽含堅定,他雖然看不到身後花心靈的表情,卻能感覺到她身體因為他的話而輕微顫抖著。
花心靈離開才發現,自己身處的地方是騰瑾國一個隱蔽的島嶼,而這里自成一國,她曾經最為厭惡,現在卻不舍的閆松,竟是這里的主人,也就是王。
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次的離開,卻變得遙遙無期,當她和花爾錦一起離開的時候,早已忘記歸期。也難怪當閆松滿臉怒氣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就像是做賊心虛一般,將頭恨不得埋進地底,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一枚箭劃破天際,瞬間,處于半山之上的小木屋燃起熊熊烈火。
隨著火勢的蔓延,一大群黑衣人迅速將小木屋圍了一個水泄不通。當一襲紅衣從小木屋內跌跌撞撞沖出來的時候,黑衣人迅速擺起攻擊的架勢,仿若這次是勢在必得。
紅衣看了一眼在場的黑衣人,不多,七八個有余,然而,紅衣不得不擔心的是,自己已經在此之前身負重傷,如果這七八個人和自己進行車輪戰,恐怕自己會寡不敵眾。想到這里,眉宇糾結成山。
「你們果真還敢再次來襲,要知道,你們的主子是不可能贏的!」紅衣清冽的聲音響起,卻分明帶著一絲顫音。盛暮年此時應該還未回來,而這里是他精心修建的地方,要在今日毀于一旦嗎?
「廢話少說,你們都給我上,先殺了她!」為首的黑衣人是盛暮越手下的一員狠將,做事狠絕,絕不會給敵人留一條後路,紅衣之前就是在他手中受的傷。
「即便殺了我,也休想得到那樣東西!」紅衣臉上一抹堅定。當黑衣人發起攻擊的時候,她迅速的調整傷勢,而後投入到戰爭中去。
很快,體力逐漸不支的紅衣便處了下風,手上,腿上多處受傷,可是她憑借著一股堅強的意志力,愣是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當為首黑衣人手中的長劍,直取她咽喉的一刻,一枚飛鏢應聲而來。
「啊!」一聲嘶吼由黑衣人喊出,剛才那一枚飛鏢,將他手中長劍的方向偏轉,而那飛鏢,更是沒入了他的眼楮之中,痛的他不由捂住了雙眸,在原地打滾嘶吼著。
「主人,你回來了。」紅衣見此情況,眸光一轉,但見盛暮年一襲清俊的青色長衫,站在不遠處的樹下,而他的眸,一貫的清冷冰寒,讓人望而生畏。
飛身而起,盛暮年負手而行,他在半空中的身影不斷變換著姿勢,腳一一擊中那些地上的黑衣人,引發他們更加慘烈的哀嚎之聲。
當盛暮年平穩的降落在紅衣的面前,倒地不起的黑衣人,緊緊盯著留給他的後背,心中不由起意,從懷中掏出一枚蝴蝶形狀的毒鏢,眸子里精光閃現。
眼角的余光掃到身後人的動作,紅衣下意識的想要阻止,可是此時毒鏢已經被大力擲出,情急之中,她飛身上前,用自己的身體阻止了毒鏢的繼續前進。
一聲鈍響,是有什麼利器沒入肌膚的聲音,盛暮年轉身,一股鮮血噴濺而出,染紅了他胸前的衣襟,而紅衣已經軟軟的倒了下去。
「紅衣!」盛暮年眸子里閃過一絲冰寒,手起手落,帶動地上的一把尖刀,直逼著那人而去。噗嗤的聲音,是胸膛被貫穿的悲鳴,黑衣人看著自己胸前的刀柄,眼里驚懼的表情還來不及收起,整個人已經氣絕身亡。
「主人,這鏢上有毒,如果我死了,你不要傷心,你要好好的…好好的」紅衣嘴邊不斷涌出嫣紅的血泡,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
「紅衣,沒有我的命令,你敢死就給我試試!」盛暮年的周身凌冽的寒氣蔓延,他看著痛苦的紅衣,手中的拳頭不斷攥緊。
「我就知道,你外表冷漠,但是有著一顆柔軟的心,我今天是為你死,死而無憾,只求你不要,不要忘記紅衣。」氣若游絲的聲音,紅衣極其痛苦的咳嗽一聲,而後頭一歪,整個人都沒有了意識。
盛暮年的手,輕輕的在紅衣的鼻子處試探一番,發現還有微弱的氣息,知道她還有一線生機,不由連忙封住了她周身的穴道,暫時護住了她的心脈。
將紅衣體內的毒鏢用內力催出,盛暮年審視良久,這才放下心來。好在此毒他了解甚多,只要有足夠的藥材,或許她便可以闖過這一難關。」似乎還缺一昧藥。言情盛暮年看著面前的瓶瓶罐罐,腦子里不斷的運轉久,還是想不出一絲頭緒。或",可是到底缺什麼藥材呢,想了良」對了,是冰稜草!」突然,靈光閃現,盛暮年總算是找對了藥材,可是瞬間,臉色又變得冷凝,這冰稜草需要在極寒之地取得,而且數量極為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