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花田錦事 第一百四十一章 溫情喂哺 嚴懲不貸

作者 ︰ 蒲公英的遺忘

()沉凝的夜色逐漸積澱,時光的漣漪次第綻放開來。

盛暮年眸色黯淡的看著躺在床上,氣息清淺的花爾錦,她的臉上還殘留著剛才陣痛留下的紅暈,一雙唇卻是蒼白的毫無血色。

房間靠角落的地方一個小小的火爐,爐上放著一個黑色的瓦罐,盛暮年不時的將瓦罐揭開,看看里面的情況,還一邊拿著手扇著風,希望火苗能夠迅速的燃燒。

良久,裊裊煙霧逐漸升騰起來,盛暮年的手放在罐子口邊感受著高溫,被繚繞的熱氣燻得手下意識的收回,這才小心翼翼的用布料包著瓦罐,將里面的藥汁倒在了桌子上的碗里。

「花爾錦,起來將藥喝了。」盛暮年將藥擱在床頭邊上,輕輕的搖了搖花爾錦的肩膀。微不可聞的悶哼一聲,花爾錦卻是遲遲沒有醒過來,似乎是陷入了一場夢魘,眉頭還不由的緊縮。

這是盛暮年第一次開口叫花爾錦的名字,沒有想到,空寂的回音在房間里飄蕩,竟然有說不出的美好。

看著花爾錦緊蹙的眉頭,盛暮年意識到可能是花毒的作用,使得她陷入未知的夢魘,如果再不叫醒的話,或許會被困得更深更沉,想到這里,盛暮年環顧房間,將視線定格在了房間的木魚之上。

「砰」的一聲脆響,花爾錦只覺得額頭上一陣疼,猛然便從沉沉的夢境中醒了過來。她一邊揉著被木魚敲疼的額頭,一邊抬眸看著眼前的盛暮年,此時的他,手中正拿著木魚,眸色沉沉的看著她。

「你干嘛打我?」花爾錦看著盛暮年,雖然敲擊的力度並不是很大,但是卻顯得疼。

「喝藥。」盛暮年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花爾錦,隨即將眸光從她的身上撇開,而後將藥碗遞到花爾錦的手邊。

伸出手,手心緊挨著碗底。花爾錦還沒有將碗拿穩。碗底滾燙的熱度便燙的她手瞬間一縮,藥碗里的湯汁便灑在了花爾錦的身上。

「燙。」花爾錦的手心處一片緋紅,還隱約有著碗底的輪廓,她就手放在嘴前,緩緩的吹著氣,這一幕被盛暮年看在眼里,卻是莫名的一陣心軟。

「連藥都拿不好。」盛暮年的鼻子哼出一句看似譏諷的話,而後將碗湊至花爾錦的嘴邊,突然又想到剛剛就是因為太燙,才使得花爾錦縮回了自己的手。下意識的便在碗邊輕輕的吹起來。

花爾錦看著盛暮年認真的表情,心里不由一陣暖意。她一直都記得,盛暮年是冰冷的,無可靠近,卻沒有想到,自己也會得到他溫柔的對待,即便她知道,盛暮年于她來說。並不是那種親密無間的關系。

濃黑色的藥汁,蕩漾起細小的漣漪,花爾錦縴長的睫毛輕輕顫動,最終還是閉上眼楮,一口一口的將那些苦澀的藥汁吞進肚子,而盛暮年始終一副清冷的神情,仿佛這一切與他無關。

喝完藥汁,嘴里一陣苦澀的味道蔓延開來,花爾錦下意識的蹙眉。很快便感覺到一陣困意襲來。她看著眼前的盛暮年,一片模糊,剛想說什麼話,便覺得倦怠至極似得,緩緩倚著窗欄睡了過去。

「睡著便不會覺得有那麼多的疼痛了!」盛暮年將花爾錦的身體緩緩放平,然後將被子為其蓋好,這才站起身來,將手中的藥碗放回桌上。

夜色縈繞在窗扉,盛暮年眸子里一片沉思的光芒,他將懷里的一副錦圖拿出,不是別的,正是花爾錦曾經苦苦要求索回的那副。

「既然這幅錦圖是你娘親為你所留,那麼,就留給你吧,希望我們永遠都不會成為敵人。」盛暮年說完,將錦圖放在花爾錦的身側,而後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夜幕從此刻開始,轟然砸落。

睡了好久好久,做了一個無比悠長的夢,花爾錦夢見自己在一片花田里起舞,盛大的陽光照在自己的身上,依稀可以看到一個男人模糊的輪廓,但也只是稍縱即逝,花爾錦想捕捉,最終卻是一無所獲。

「這是什麼?」花爾錦醒來,下意識的模向身邊,便見柔軟的觸覺正在侵襲著自己的掌心,她轉過頭一看,窗外天光大亮,而自己手中,一副錦圖安靜的躺著。

天瑞過來找花爾錦的時候,花爾錦正在庭院里,緩步行走,不時的抬頭看看四周,幽靜的時光,在腳邊靜靜的流淌。

「昨晚休息的怎樣了?」天瑞看著花爾錦的眼里,有一絲血絲,不由問道,昨晚因為刺客的事情,加上天澈來此,彼此都是折騰了大半夜,花爾錦沒有休息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天日卻是沒有往花毒方面考慮。

「還好,倒是你,因為刺客,想必是沒有怎麼休息吧?」花爾錦淡然一笑,看向筆挺的天瑞,他如今的身份非同一般,而昨晚的刺客,居然查不出一點線索出來。

「放心,我沒有那麼容易被殺。」天瑞的眸子里深深的無奈,自己本無心權勢,卻被推到了高位,既然上天賜予這無上的權利,那麼,就讓他得到自己想擁有的一切吧!

花爾錦聞言,也不知道是因為天瑞的信心滿滿,還是因為他眸子里突然難以捕捉的神彩,心底竟然生出一種不安的感覺。搖了搖頭,花爾錦將那些瑣碎的事情拋在腦後,跟著天瑞走去大堂。

寺廟里香火鼎盛,此時因為天瑞在此,大家便有意的避開,以免破壞了天子祈福。寺廟里的方丈看著神清氣爽的天瑞,不由下跪參拜,卻被天瑞揮手阻止。

「方丈這寺廟里,最近可有不尋常之處?」天瑞一雙銳利的眸子緊盯著方丈,觀察著他所有的面部表情。

「寺廟一直都安好,皇上你這樣問?」方丈察覺出眼前的天子是話里有話,可是他實在想不出寺廟里還會有什麼異常情況,難道說昨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昨晚有人意欲行刺,方丈你且看看。」天瑞知道方丈並沒有說謊,而且他一生積德行善,在京都頗負盛名。隨著天瑞話語一落,大堂里被抬進了兩個黑衣人,而他們的尸首已經僵硬。

「這是…這不是我廟里的和尚嗎?」方丈看到躺在地上臉色烏黑,嘴角流血的兩個人,身體不由後退一步,覺得有些不可能,平時循規蹈矩的和尚,怎麼就會成為行刺皇上的刺客呢!

「敢問方丈可認識此二人?」天瑞的眸光沉肆,他看到方丈在見到這兩個人瞬間色變,由此便可知道,這兩個人,方丈必然是認識的,不然也不會露出如此驚訝的表情。

「他們是我寺廟里的和尚,可是他們一直都是循規蹈矩,怎麼會…」方丈的臉上有著驚恐的表情,要知道皇上在這里遇刺,他是要承擔很大的責任的,一旦追究起來,或許,這整個寺廟的存亡…

「既然他們是你寺廟的,那你可認罪?」天瑞看著臉上惶恐的方丈,想必已經知道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由從心里嘆息一聲。

「我認罪,但願皇上隆恩,可以放過整個福山寺的其他僧人。」方丈在瞬間跪倒在地,言辭懇切的說著,牽連他一個人不要緊,可若是牽連了整個寺廟,他如何心安,想當初就是他執意收留了那兩個路過之人。

天瑞背轉過身體,方丈在他的身後長跪不起,為的只是整個寺廟的安寧,可是如今天瑞在福山寺遇刺的事情已經傳了出去,倘若他不懲處的話,恐怕難以樹立威信,可是…

「福山寺因為藏匿刺客,罪不可恕,念起上下皆不知情,因此酌情處理。現命令福山寺閉門三年,謝絕人間香火祭拜,如有違逆,罪不容誅。「天瑞冷然果斷的聲音在大堂響起,方丈聞言,連忙磕頭謝恩,再抬頭時,眼前已經不見了天瑞的身影。

花爾錦遠遠的看著天瑞從大堂里走出,面色有一絲凝重,連忙迎了上去,可是她沒有開口詢問,畢竟江山是屬于男人的事情,她插手,也是無濟于事的。

「我們回宮吧!「天瑞看著花爾錦暗含擔憂的表情,那一刻,心里所有的負面情緒都煙消雲散,他沖著花爾錦暖暖一笑,而後坐上早已經準備好的車攆,花爾錦也是緊隨其後。

回到宮里,花爾錦直接是在自己的殿里休息,雀荷郡主幾次想要見她,都被刻意的攔在門外。

「有什麼了不起的,別以為封你為第一夫人就是了不起的事情!「雀荷郡主還是改不了以前的性子,她看著面前緊閉的大門,不由跺腳低吼道。

「你說什麼第一夫人?「突然,緊緊閉合的大門被打開,走出來一個丫環,緊接著花爾錦走上前來,看著雀荷郡主一臉當場被抓的囧樣,心里不由有些好笑,卻還是對她口中提到的花錦夫人疑惑不解。」難道你不知道第一夫人的事情?」雀荷郡主難掩驚訝的看著花爾錦,她以為她是知道的,畢竟她和皇上天瑞一同去福山寺祈福,沒有道理她會被蒙在鼓里啊!」真的不知道,難道和我有關?」花爾錦也是無意間走出來便听到了雀荷的話,沒有想到,卻牽連出一件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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