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盛宴多的不勝枚舉,但是論起宏偉的規模,恐怕還沒有可以與皇上誕辰相提並論的。(鳳舞文學網)
花爾錦等人隨行的馬車在側門內停下,就準備前往華陽殿,這時候,雀荷已經早早的就等在了這里,還有其他各層次來的人,都一起往華陽殿行去。
「我怎麼看你是兩手空空呢?」雀荷看了一眼花爾錦輕問,她剛剛就注意到,花心靈他們都帶有禮物,唯獨花爾錦一人,兩袖清風。
「我想他也不是那麼看重禮物,他在意的,或許是心意。」花爾錦淡然應聲,此時的時辰還早,薄薄的空氣里,流淌著清新的味道。
知道自己說不過花爾錦,雀荷索性閉口不語,穿越層層宮門,沒有多久便到了華陽殿,看著金碧輝煌的宮殿,花爾錦並沒有特別注意,一雙明眸反而是在大殿上掃了一遍。
「他怎麼會在這里?」這一眼望去,花爾錦便看到了一個好久不見的熟悉身影,他仿佛永遠都是那麼的冰冷孤傲,不容人近身。
剛好這時,盛暮年也看了過來,只是他的眸光並沒有多做停留,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而後便轉向了別處。
「你是想知道他為何在這里吧?」雀荷看向花爾錦的眸光所在,知道她心底的疑問,不由有些得瑟起來。
「他啊,今天是作為特別貴賓受邀而來的。」還沒有等花爾錦回應,雀荷便自顧自的說了出來,而後眸光卻是看著大殿外面的某個人,眼里溫情一片。
花爾錦聞言,卻是什麼都沒有說,轉過身去,現在距離盛宴開始的時間還有些時辰。花爾錦總覺得這里的空氣過于沉悶,最後一個人緩步走了出去。
「這不是花錦夫人嗎,好久沒有見到你了。」剛剛走到花園。還沒有來得及坐下小憩,花爾錦便听到身後傳來有些尖酸的聲音。
「確實是好久不見了!」花爾錦臉上一片淡漠的神情。來人正是上次宮宴和自己有所較量的嬪妃。
「听說皇上這次誕辰,宮里的美人可是個個早有準備,不知道你,準備了什麼?」嬪妃看著花爾錦,言語里多少有些試探,知道皇上對眼前人的深愛,可是她就不明白了。她到底有什麼好!
「我倒是沒有什麼好準備的,只希望能博得他真心一笑。」花爾錦眉宇間有些許落寞,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別人。
「真心一笑?」嬪妃聞言。嘴角不由勾勒出一絲冷笑,在這冰冷的深宮中,想要真心一笑,談何容易,不是她低看花爾錦….
花爾錦對于嬪妃的冷笑。並沒有作出回應,只是看著花園里盛開的花朵,思緒飄渺。她是真的想要博得天瑞一笑,站在一個朋友的立場上,自從他踏上這個高位。花爾錦再也不曾見他有過瞬間的快樂。
陸陸續續有人進入華陽殿,看樣子應該是宮宴差不多就要開始了,花爾錦看了一眼身側的嬪妃,自己則是轉身離開。卻不知道,在她離開短暫的時間內,隱藏的未知凶險。
天瑞端坐于高位,一身錦繡皇袍,身下的龍椅,看似酷雅端莊,將整個人襯得尊貴無比。
他幽深的眸色看著下面的文武百官,僅是一眼,便看到了右手邊坐著的花爾錦,她似乎化了妝容,臉上熠熠生輝,眸子閃爍著璀璨的光輝。
宮宴開始的時候,一些賀禮紛紛被呈遞上去,各國的使臣也是將帶來的珍寶異物送上。當盛暮年從身邊經過的時候,花爾錦似乎感覺到他腳步有瞬間的停頓,之後,穩步上前。
緊接著,才藝表演開始,各宮的嬪妃都抓緊這個機會,使出渾身解數,無非是想得到被皇上賞識的機會,可是至始至終,天瑞看著他們的舞姿,也都是淡淡的一笑而過。
「可以開始準備了嗎?」花爾錦看著一位嬪妃正在表演,這時候自己的胳膊被花心靈輕輕的撞了一下。
「現在還早吧,你看還有那麼多人,躍躍欲試呢?」花爾錦的眸光掃了掃那些滿臉欣喜的人,對著花心靈輕語。
「可是你那個準備也要很久呢,走吧,別等到一會來不及表演了。」花心靈拉了拉花爾錦的袖擺,然後兩個人不動聲色的退了出去。
到了一處專門的房間,花爾錦將自己來時穿的衣服換下,放在一處比較隱蔽的地方,這里外面一直都有專人看守,她並不用擔心什麼。
等到花爾錦再走出來的時候,花心靈的整個眼楮都變得雪亮了,看著眼前姿容傾城的花爾錦,她是打心底里嘆服她的美色。
大殿上響起悅耳的笛音,花爾錦還沒有邁進腳步,便驚聞那首曲子的熟悉程度,待看到大殿上吹奏的人時,花爾錦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清淺的笑意。
而恰在此時,笛音滅,音樂止,大殿上所有人的眸光都停駐在了花爾錦的身上。感受著被來自四面八方的眸光包圍,花爾錦倒也能淡然笑之,可是天澈眸子的那抹神深色,她無從得解。
花爾錦一身雪白的舞衣,薄如蟬翼,晶瑩剔透,柔順的長皮披散在身後,帶來一種窒息的輕靈之美,將滿室的鮮艷都比了下去。
天瑞更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有一瞬間,他有一種錯覺,花爾錦正是微笑著朝他走來。
看著靈氣逼人的花爾錦,天澈的眸色變了又變,雖然舞衣輕盈無比,但是絕對沒有一絲不合理的地方,天澈沉著一張臉,銳利的眸光在花爾錦的身上審視一番,這才算是滿意。
萬千繁華,萬千妖嬈。卻終究抵不過他眼角眉梢的一笑。當花爾錦看到天澈嘴角勾勒的笑容,看到他瞬間舒展的眉頭,不知道為何,腦海里便浮現出這樣的一句話來。
良久,就在眾人都以為要陷入良久的靜默之時,天澈緩緩地將玉笛放在了嘴邊,而後悠揚的曲子飄了出來,花爾錦聞聲起舞,寬大的裙擺在半空中劃出絕美的弧度。
天瑞一邊奏笛,一邊看著花爾錦,但是發現她似乎要往大殿上方舞去,不由有些不解,這個時候,天瑞竟然是緩步走下台階,隨著花爾錦的舞姿,也是舞了起來。
從來都不知道,天瑞也會將舞表現的這麼盡善盡美,花爾錦看著他臉上緩緩浮現的笑意,眼角眉梢都變得溫暖起來。兩個人就這樣舞著,似乎永遠都不知道倦怠,直到一曲完畢,這才在空中打了一個漂亮的回旋,雙雙落在地面。
宴會完畢的時候,花爾錦等一行人就準備離開皇宮,因為近期來,錦靈商鋪一直都很忙碌,早晚都離不開人手,然而,還沒有踏出宮門半步,便見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小批侍衛,快速趕超她們的步伐,將他們圍了起來。
「這是什麼情況?」花心靈看著眼前突然涌現的這麼多侍衛,不由滿心疑惑,再看向花爾錦,她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
「花錦夫人,你現在還不能離開。」走上前來的竟然是雲澤,他沉凝的神色,有著十足的嚴肅,似乎是宮中發生了極為重大的事情。
「為什麼?」花爾錦知道雲澤不會無緣無故的不讓自己離開,心里就想著,可能在宮宴時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即便如此,她還是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
「在宮宴即將開始的時候,宮中一位嬪妃落水身亡,希望花錦夫人協助我們回去一趟。」雲澤一邊說,眸光掃過花爾錦身後的其他人,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
「如果是這樣,那我們跟你回去一趟。」花爾錦聞言,點了點頭,這個時候,所有的侍衛將手中的兵器都收了回去,臉上的表情也有所松懈。
「只需要你一個人跟我們回去就可以了。」擺了擺手,雲澤揮退了所有的侍衛,眸光帶著一絲不明的看著花爾錦。其實他也知道,此事不可能由花爾錦引發,但是當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她,他也只能按照形式來走。
花爾錦的神色有些微變,但是很快便明白過來,看來這件事情,矛頭是直接指向她了,不然就不會專門留下她一個人,況且他們所說的嬪妃,應該是花園里那個自己遇到的吧!
「我希望她以後都不要出現的皇宮。」看著面前高大俊挺的身影,天澈的眸子里一絲深意。
「為什麼,你覺得你可以阻止得了我?」天瑞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微茫,緩慢的回轉身來,明明是兩個實力相當的人,可是在花爾錦面前,天瑞永遠都覺得自己比天澈弱了不少。
「你保護不了她,今天就是個再明顯不過的證明。」天澈看著遠處被侍衛帶回的花爾錦,聲音里飽含著一絲怒意。
「一時間的阻礙,不會成為永恆。」天瑞的眸光也是看著遠處那濃縮為一個小點的身影,這件事情的發生他始料未及,可是,在大局面前,他只能委屈她。
天澈聞言,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站在著高高的宮牆上,已經吹夠了涼風,他不再看身側的人一眼,而是緩慢的走下那些堅硬的台階,一步步的,走向那越來越靠近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