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雖然靜謐,但是還是听到兩個人低沉清淺的呼吸。(鳳舞文學網)
花爾錦的手心處傳來陣陣涼意,她抬眸看了看坐在床邊的天澈,他的眸子深黑如玉,鼻子俊挺,如同是刀雕刻一般,俊美而又迷人,卻帶著些許的狂狷之氣。
「把頭偏過來一點。」花爾錦出聲,感覺嗓音莫名的多了份嘶啞,天澈聞言,倒是很听話的將頭微微偏轉。
花爾錦眸子里泛著粼粼微光,她先是將藥瓶里的藥膏倒在自己的手掌心,而後用縴細的指尖輕輕蘸上一點,再細心的涂抹在天澈的唇上。
當冰涼的指尖接觸到天澈性感的薄唇,他眸色下意識的變深,看向花爾錦的時候,她正一臉認真的涂抹,那個神情,讓他突然萌生了想要擁抱的沖動。
「別動。」就在天澈試圖微微探出雙手的時候,花爾錦突然輕輕出聲,並且在天澈的臉上輕點一下,示意他不要隨意擺動。
「擦個藥而已,還用這麼久?」天澈看似是有些不耐,但是對于花爾錦的手法,還是相當滿意的,十指輕柔無骨,觸感細膩。
「那你也可以自己來啊,反正我也不是十分的樂意。」花爾錦抬眸,竟是瞪了天澈一眼,明澈的眸子顯得更加靈動。
天澈不再出聲,花爾錦又重新低眸,將掌心的藥膏全數均勻涂抹在天澈的唇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沒有好好處理的緣故,厚黑的唇色已經在細細擴散開來。
「好了!」花爾錦將手中的藥瓶收起來放到一邊,站起身。眼里清然的笑意,就在她轉身欲走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大力,瞬間便將她拽入了一個溫厚的懷抱,雙雙躺倒在床上。
「你」花爾錦因為在天澈身前,這往床上一倒,卻極其巧妙的被天澈壓在了身下,而淡雅素淨的床面。即刻變得一團亂,褶皺四起。
「花錦?」天澈眸色幽深無比,他的雙手撐在花爾錦的脖頸兩側,薄唇輕啟,如果不是那唇色過于詭異,在外人看來,必然是一副春色盎然的畫面。
「嗯?干嘛?」突然被這樣叫到名字。花爾錦有些不在狀態,從她的視線望過去,就只看到天澈的唇在一張一合,突然就吃吃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花爾錦突如其來的笑聲,反倒讓天澈覺得不解,身體不由微微前傾,一股男性雄渾的氣息瞬間將花爾錦包裹其中。
「你先讓我起來。等會就會有人來了。」花爾錦看了一眼天色明朗的外面,而後伸手推了推天澈健碩的胸膛,可是他紋絲不動。
「你是在害怕?」天澈緊盯著花爾錦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白皙光滑的臉上,此時已經升起一朵紅雲,而花爾錦的眼楮,更是刻意的躲閃著他的眸光。
「我怕你什麼,我只是覺得我們這樣,不合乎情理。」花爾錦瞪了天澈一眼。索性也不推他了,任由他趴在自己的身上。
「還嘴硬!」天澈冷哼一聲,可是眼底處,卻彌漫起淺淺的笑意,趁著花爾錦不注意的空當,涂有藥膏的薄唇便是覆蓋了下去。
「你,唔唔~」一股淡淡的藥香味竄入花爾錦的口鼻,花爾錦猛然睜大了一雙眼楮。沒有想到,天澈還真的敢堂而皇之的對她動手動腳,不由心里一急,腳使勁兒一踢。身上的人便像個彈簧一樣跳了起來。
天澈原本平和的臉色在此時暗沉,如同風雨欲來的前奏,他沒有想到,花爾錦如今還真是難以馴服,就因為一個吻,差點讓他斷子絕孫,想到這里,冷冷的看了花爾錦一眼,眸光殘肆。
「那個,我先走了。」花爾錦從床上爬起來,看著天澈一臉的黑色,深知自己已經深深將他得罪了,不由臉上干笑著往外面撤去。
「誰讓你招惹我的,那一腳就算是我收回來的利息…」花爾錦一邊往外面走,一邊嘟囔著,嘴里到現在還殘留著淡淡的藥香味。
到了前面的商鋪,花爾錦還是一直心有余悸,那個男人過于難懂,心思詭異,搖了搖頭,花爾錦將所有關于他的思緒拋到腦外,眼前便浮現出一個淡橙色的身影。
「華風?」花爾錦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人,她的臉上有著淡淡的哀愁,雖然花爾錦直覺對她的印象不是很好,但是還是處于禮貌喚出了聲。
「花爾錦,澈有沒有在你這里?」華風看到花爾錦的瞬間,眸子里閃過一絲冷意,但是很快被掩飾過去,昨晚天澈沒有回木屋,而組織里又出了點事情,她不得不親自來找他,盡管他們之間才剛剛結束一場分歧。
「哦,他啊,他昨天一直都在這里。」花爾錦略微思考,而後極其淡然的說著。心底卻是在暗自揣測,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系,如果不是甚是親密,華風怎麼會直接稱呼他為澈。
華風聞言,面色微變,卻是徑自走過花爾錦的面前,往屋子里面走去。可是還沒有邁入屋內,便看到眼前一道高大俊挺的身影,腳步直直的停在了那里。
「你來這里干嘛?」天澈的聲音清冷如冰,眸子里不帶一丁點的情緒。他先是看了花爾錦一眼,而後將眸光落在了華風臉上。
「我來是因為有事要說。」華風回頭看了一眼花爾錦,而後上前一步,附在天澈的耳邊輕語幾句,天澈眸色變化之際,花爾錦已經是慢悠悠的走回了屋子里。
再出來時,早已經不見兩個人的身影,當然,這也是花爾錦料定的結果,她在門邊停下看了幾眼,而後便沿著華陽大街往前直走,也不知道是意欲為何。
「真不知道衛青找我所為何事,再說,要找我直接就來錦靈商鋪就好了啊!」花爾錦看著茫茫的人流,腳上的傷才一天的時間,幾乎沒有好轉,走過這麼長的路後,花爾錦實在是覺得有些疲累。
趁著坐在路邊茶攤休息的時間,花爾錦閑來無事便四處觀望,擁擠的人群里,無數張容顏一閃而過,突然便看到了一抹火紅的身影。
如果單單是一抹火紅,興許還吸引不了花爾錦的注意,但是身上的那抹神韻,卻是花爾錦極為熟悉的,她站起身來,就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可是等到了剛剛紅衣出現的地點,卻再也無法尋覓那道身影,花爾錦不由有些茫然。紅衣出現在這里,必然說明盛暮年也在,而他深諳雪原的一切,花爾錦需要他的幫助。
「你是在找我?」就在花爾錦已經準備放棄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請寒的聲音,她回轉頭,果然,盛暮年淡淡的面容倒影在花爾錦的瞳孔里。
路邊的人走了又來,手中的茶水涼了又換,花爾錦眸子始終是清然一片,看著同樣沉默不語的盛暮年,心下想著要如何打破兩個人靜默的格局。
「有什麼事就但說無妨。」在手中的茶水換了第三道的時候,盛暮年終于低沉出聲,她看的出來,花爾錦剛剛是刻意尋找自己,那麼,必然就是有事情與他有關。
「我想去雪原。」花爾錦看著茶杯里蕩漾的綠色液體,輕輕的說,盛暮年差點就以為自己听錯了,可是花爾錦又重復了一遍,只是聲音依舊如同剛才一般,婉轉。
盛暮越的眸子里,浮現一層淺褐色的疑問,他將手中的茶杯緩緩遞到自己性感的唇邊,而後眸色中帶著詢問之色看向花爾錦,好像在說,給我一個理由吧!
「我想去找可以醫治花毒的冰稜草。」其實,早在這之前,花爾錦就一直保存著這樣的想法,只是一直都沒有下定決心。隨著她與天澈更多的接觸,她就越發的想要了解,那些人口中有關他們的過去究竟是怎樣的。
「可是你也應該知道,尋找到的可能是千分之一。」盛暮年的心里似是湖水起了微微的漣漪,他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只是潛意識的覺得,如果花爾錦去了,那麼很多事情便要回歸,回到美好的過去。
「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我都要一試,我不想再繼續活在一個我根本就不明白的世界里。」花爾錦端起手中的茶杯,緊抿一口,鮮潤的唇形便顯得更加飽滿,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如果你真的決定了,我可以帶你去。」良久,盛暮年這才吐出一句話來,花爾錦來找他是對的,因為雪原那種極致冰寒之地,如果不是有著深深的了解,抑或是功夫高強的人,是很難平安進入的。
「主人,你真的決定帶她去雪原嗎?」紅衣站在盛暮年的身後,眸子里一絲擔憂,畢竟雪原那個地方,是流放盛暮年長達十幾年的冰寒之地,記憶里殘存的那些磨難,都與那里息息相關。
「這是我的決定。」盛暮年只是淡淡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而後看著外面開的盛大的花朵,眸子里幾許深思。
紅衣卻是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而後退離盛暮年幾丈遠的地方,或許不知道盛暮年的人都會說他冰山般無情淡漠,但是紅衣知道,在他冰冷的外表下,依舊有著一顆溫暖的心,只是那顆心,被封閉的太久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