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同人之月度銀牆 1413

作者 ︰ 參商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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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梳洗完畢,王熙鳳方才轉身服侍賈璉梳洗。復又著平兒將見禮的東西清點一遍,確定再無遺漏了方才出門。原本賈璉要替她備一乘軟轎,她堅持拒了,笑道,「二爺心疼鳳兒,我心領了便是了。方才是老爺太太心疼,備了軟轎回來,哪能時時掂著笑話,她才不要這時候拉仇恨呢,上午這麼回來,人家會說老爺太太心疼新媳婦兒,要是下午她還這麼去,那一定是嫌自己日子過得太安生了。

賈璉想想也是,便不再堅持,「你呀,最是小心不過

「二爺要真疼我,咱們慢些個走便是了,好些地方不熟,二爺也順便指點指點豈不更美王熙鳳推他,「若是二爺每日能陪著鳳兒在府里散散,便是比什麼都高興的

「這府里有甚好散的,等到了春上,我帶你到城外踏青賈璉嘻皮笑臉湊王熙鳳跟前,壓低聲音,「只求晚上千萬要依了我

天好藍,今兒天氣真好。你就不能想點別的!

到賈母的院子尚有段路要走,賈璉帶著王熙鳳走得極慢,時時指點著這是哪里,那是什麼地兒,一路上遇見的二三等僕婦沒有四五十也是差不遠了。見了他二人走動,遠遠行了禮,復又接著做起活計。不多時便到了垂花門前,迎上來個十五六歲的丫頭,「璉二爺來了!這位想必便是咱們的璉二女乃女乃了

王熙鳳略驚了一下,側臉向賈璉詢問,「這是?」心想,不會是鴛鴦吧!

只見賈璉面露笑容對她道,「這位可是祖母身邊第一得力的人,鴛鴦姐姐

只見這丫頭瓜子臉兒,杏眼帶笑,朝著自己行禮,「奴婢鴛鴦見過璉二女乃女乃,老太太自用了午飯便掂著您呢,覺也不肯好好睡,奴婢就哄了她說到二門上來等著二女乃女乃,老太太方才安睡

王熙鳳稍稍側身,受了半禮,「鴛鴦姐姐快起,我如何當得你的大禮,讓老太太掂著,真真是我的罪過了,咱們快快去了,免得她老人家著急

當下三人一起往賈母院里,進得大門轉過紫檀架子做的大理石屏風,便是是正房大院。游廊上養著各色鳥雀,院里靜悄悄的,幾個打扮得花紅柳綠的丫頭躡手躡腳的走動著。見鴛鴦三人進來,作勢向她三人行禮,當頭一個柳綠裙襖的丫頭伸手指了一指,並不說話。

鴛鴦側頭向王熙鳳解釋,「恐是老太太尚未醒來,還要請二女乃女乃稍待上一會子了

王熙鳳笑道,「不礙的,老太太也是因著我才耽誤了歇息,這等上一等不算什麼

鴛鴦道,「便請二爺二女乃女乃到廂房稍待,奴婢先進去瞧瞧說罷喚了那個柳綠裙襖的丫頭過來,「琥珀你伺候二爺二女乃女乃去廂房候著,我去瞧瞧老太太醒了沒有

賈璉點頭道,「鴛鴦自去便是王熙鳳笑著點頭,表示知道了,同賈璉兩人跟著琥珀到了一旁的廂房中歇息。《》

進得廂房沒多少時候,便有小丫頭傳話,「老太太醒了,請璉二爺和璉二女乃女乃過去說話

賈璉忙領了王熙鳳轉到正房,只見鴛鴦扶著位鬢發如銀的婦人,王熙鳳猜便是賈母,與賈璉眼神交匯,齊齊下拜,拜足了九拜大禮,方才起身道,「老祖宗萬福!」

上首賈母連道,「好,好!乖孫媳,來祖母身邊坐著,讓祖母好生瞧瞧說罷又沖賈璉道,「璉哥兒你也坐著,我跟你媳婦兒說說話

王熙鳳知賈母愛伶俐人兒,當即便從善如流偎至她身邊坐下,「一直听嬸娘和姑母念叨,府上老太太最是心軟和氣,讓鳳兒一定要多跟您親近親近,今兒得見,便知嬸娘說的不假,鳳兒一見老祖宗便心生親近嬸娘原話是,賈府雖是二房管家,但最不能違逆的,是賈府的史太君,這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尤其喜歡伶俐人兒,讓自己平日沒事兒往她跟前湊湊趣兒。

「喲,瞧這丫頭一張嘴怪甜的,讓祖母瞧瞧,可是吃了什麼來著賈母听得這話甚是欣喜,摟了王熙鳳到懷里揉搓。

王熙鳳作勢不依,「祖母,孫媳說真心話呢,您倒笑話起來!」

「好好,我不笑你,免得你傷心了璉哥兒又該心疼了賈母最喜人家說俏皮話兒逗她,見孫媳頗是知機有趣兒,忍不住逗上不逗。

「……」王熙鳳沒料賈母竟也說些頑話逗自己,只略一閃神便反應過來,臉上飛紅,囁嚅無言。

賈璉沒想到自己被成了打趣的對象,一時不查,也鬧個大紅臉,只得起身不斷作揖求饒。三人又說了些湊趣的話兒,賈母笑得甚為暢快,想起平日里三個丫頭陪著自己的時候,倒一個比一個拘謹,兩個媳婦兒均不大愛說笑,平日湊趣兒的時候,也頗為有限了。有心留他二人用晚飯,「璉哥兒尚有三個妹妹,迎春、探春、惜春,皆養在我跟前兒,昨兒你和璉兒成婚,這幾日倒沒去學里。♀鴛鴦,去把姑娘們請來見見他們的璉二嫂子

「誒!」鴛鴦脆生生的應了聲,轉身走到門口喚了小丫頭去傳話。

不一時,三個女乃嬤嬤並著六個丫頭,擁著三個一色兒裝扮的女孩子進了屋。一個長得略些,膚色白皙如凝脂,臉上帶著柔和笑意,一個身材高挑,臉兒尖尖的,眼波流轉,神采飛揚,一個明顯略小一些,一團稚氣尚未長開,三人俱都笑意盈盈,上來便拜,「老太太午覺歇得可好?听得新嫂嫂過來了,我們三個正想過來看呢,老太太便著人傳了

王熙鳳連忙起身,賈母看著她笑道,「吶!這是你們的璉二嫂子

三春忙上前行禮,「璉二嫂嫂萬福!」王熙鳳側身受了,又還了平禮,三春俱都讓開不受。見著傳說中的三春,有些興奮好奇,仔細打量了一番道,「老太太也淘氣了,只跟鳳兒說是迎春、探春、惜春三位妹妹,鳳兒愚笨還都對不上呢!」

賈母頑心大起,「你且猜猜看,哪一位是迎春,哪一位是探春,哪一位才是惜春?若是猜對了,自是有賞,若是猜錯了,便是要罰的

三人俱是一愣,復又笑開,其中一春更是說道,「老祖宗確實淘氣了,不過這倒是個好主意,咱們倒真想瞧瞧,嫂嫂如何分辨我們

王熙鳳但笑不語,繞著三人轉上一圈,方才牽起那個略長些的道,「這位妹妹,笑起來頗溫柔可親,瞧著隱有長姐風範,我猜該是迎春妹妹罷!」

只見迎春先是錯愕,接著笑道,「嫂嫂猜對了,妹妹是迎春

王熙鳳回首看著賈母,「老祖宗,鳳兒覺得老祖宗該想著賞我點什麼才好呢!」

賈母大笑,「你這丫頭,沾上就甩不開手了。璉哥兒,快把你這媳婦兒帶回去管管!」

賈璉一時接不上話,只得告饒,「祖母,想是她在家淘氣慣了,一時改不過來,祖母饒了她這回罷!」說完作勢皺眉,對王熙鳳道,「你猜便是,哪還有找老祖宗討賞的理兒,快些安分點,不然我的臉都要被你丟盡了

王熙鳳見他眼中並無怒意,知是作勢而已,故頗為配合的裝作害怕,一副怯怯的神情,眼楮都憋出淚花了有木有,演戲好辛苦!

三個女孩子瞧著這場轉變,一時反應不過來,俱是一頭霧水鬧不清真假,不敢輕易接話。賈母哪還看不出來他二人裝腔作勢逗自己樂呵,手捶桌子笑道,「三個丫頭莫要被他夫妻兩個騙了,咱們就讓你嫂嫂猜,若猜得對了,咱們便留他們一起吃飯,若是猜得不對,咱們吃著,讓他們看

好狠,這是懲罰的最高境界有木有!

迎春咱都猜對了,哪還有機會錯的,王熙鳳沖賈璉眨了眨眼,「二爺盡可放心,鳳兒定不會讓咱們餓著肚子回去,老祖宗的飯,咱們還吃定了牽著年紀最小的女孩子的手道,「這是惜春妹妹了說完走到探春身邊,「這位妹妹,便是探春了

賈璉未料她居然都猜對了,頗有些意外。賈母卻是格外高興,「來,都到祖母身邊坐著摟了最小的惜春入懷,另兩春只得偎在她腳邊坐著。三人好奇王熙鳳如何猜出自己的,又見她與自己年紀相差不大,是以不似方才這般拘謹,一徑纏著她問原由。

「往日里曾听姑媽和嬸娘說起,迎春妹妹溫柔,探春妹妹俊秀,惜春妹妹尚幼卻十分乖覺可愛,方才乍一見面,惜春妹妹我是一眼便認出來了,只迎春和探春兩位妹妹認不大出來,不過細瞧之下便知道了王熙鳳也不賣關子,邊笑邊說著原委。

賈母道,「如何細瞧便知道了?」

王熙鳳道,「迎春妹妹笑容恬淡,神色淡然不爭,有些長姐風範,探春妹妹人才出眾,顧盼神飛,是以鳳兒便試著猜了一下,誰知竟中了。鳳兒今兒有福了,竟能跟老祖宗一起用飯

「好,是個精乖人兒,少不了你的一頓飯賈母笑道。

王熙鳳並賈璉趕緊起身道了謝,又喚平兒將一干禮物呈上。給賈母的,是在刑夫人的禮上加上一成罷了,給三春的,也是在刑夫人的基礎上減去一成。都是往日叔父王子騰從關外淘回來的奇珍異寶,俱都價值不菲。

幾人又說了些話,賈璉王熙鳳眼神交匯了一下,起身告辭,「還得往二太太屋里一趟,這便告辭

賈母允了,又叮囑二人幾句,便放了人。

出得賈母正院,跟著賈璉往二房那邊去。兩人一路說笑,「原來我這媳婦兒這般有慧黠有趣

王熙鳳白他一眼,「二爺不知道的事兒多了!」

賈璉被她一橫,身子早酥了半邊,湊近了道,「不急,來日方長

臥槽!你這是逮著機會就**麼!

瞧了眼身後的平兒,安兒,兩人俱是眼觀鼻,鼻觀心作路人狀。

走過東西穿堂,向南大廳之後儀門內大院落,當頭五間大正房,兩邊廂房,四處雕梁畫棟比之別處更是富麗堂皇,進得堂屋便見赤金九龍青地大匾,上書斗大三字「榮禧堂」,傳說中的「榮禧堂」,得好瞻仰瞻仰,正廳上供著許些東西,王熙鳳說不上來,大紫檀雕螭案上設著一米左右的青銅大鼎,一邊是鏨金彝,一邊是玻璃盆。左右各八張楠木圈椅,一左一右的對聯亦瓖著鏨金字跡,「座上珠璣昭日月,堂前黼黻烯*潢色小說

賞罷再看賈璉,臉上一絲不自然的神情一閃而逝,她心中有數,也不點破。來了個丫頭,請他二人往里東廂房去。

進得東廂房,臨窗的鋪著的大紅洋毯上便坐著王熙鳳的姑媽賈王氏,一想自己現在是小賈王氏,不覺一笑,一邊同賈璉行禮一邊說道,「佷媳(佷兒)拜見嬸娘,嬸娘萬福!」

王氏早笑眯眯的起身相扶,「鳳哥兒又淘氣了,過來讓姑媽瞧瞧,好些時日未見了,你叔父嬸娘可好?」

王熙鳳笑著的任她打量,「都好著呢,嬸娘操勞鳳兒婚事,一直不得空來看您,來前兒還讓我帶好,說如今鳳兒也嫁進賈家了,還得請您顧著一二呢!」

「哪里就這麼外道,姑媽原便該照顧著你的,一會子你寶兄弟也要來跟你見禮,只你姑父在朝中未歸,今日不見得便能見到王氏說罷又側過身子問身邊穿著紅綾襖兒的丫頭,「金釧兒,去外頭瞧瞧,寶玉來了不曾?」

王熙鳳有些頭痛,借著喝茶的空兒瞅一眼賈璉,只見他畢恭畢敬的端坐一邊,王氏不問,他便也不搭話,只徑自喝茶。王熙鳳在心里略略算計一番,問道,「嬸娘,如何不見珠大嫂子?」

王氏臉上掠過一絲不滿之色,「你珠大嫂子孀居在家,你和璉哥兒昨兒才大婚,怕她沖撞,未曾叫她出來見你

賈璉見媳婦兒拿眼神兒瞧自己,便知這話該由他接,「一家子人,哪里就這麼講究了,嬸娘也太過謹慎了。正因著我昨兒個大婚,也好叫珠大嫂子沾一沾喜氣兒,來日叫咱蘭哥兒中個頭名也不是不能

王熙鳳見王氏臉上略有松動,「嬸娘,您原是我姑媽,本就是一家人,如今鳳兒也嫁進了進來,您又是鳳兒的嬸娘,更該親近親近才對。珠大嫂子如今也算是我嫂子,如何便生分到要避諱那些個事兒的地步了,還請嬸娘請了珠大嫂子來見見鳳兒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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