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同人之月度銀牆 1615

作者 ︰ 參商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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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到得老太太院里,眾人皆是面帶喜色,賈母尤甚。

王熙鳳隨了婆婆刑氏行過禮,便被老太太叫到身邊坐下,瞧著刑夫人向自己使了眼色,略琢磨了下才道,「今兒瞧著老太太格外高興,想是有什麼大喜的事兒

「眼下確實有樁大喜的事兒,今早揚州你姑媽派人送了信,說是又有了身孕,大夫確診是個男胎賈母笑得見牙不見眼,「我的敏兒啊,總算是等到了

刑夫人見是這樁事兒,忙起身相賀,「恭喜老祖宗,也恭喜小姑了,這還真是件大喜事她向來不善恭維,本想多說幾句,又怕哪里不當惹了賈母不快。

王熙鳳也笑道,「老祖宗可問清了?何時懷上的,如今倒是多少月份了?老太太可得給咱們姑太太好好準備準備了

賈母道,「你倒細心,早問過了,才將過了三月便差了人送信,如今合該四個月了

鴛鴦從外頭進來,笑道,「璉二女乃女乃還說呢,老太太一早接了喜信兒便坐不住了,巴巴兒的催著準備賀禮呢,這不好一陣翻騰,可把老太太壓箱底的寶貝都翻了一遍了說完將手中禮單遞給賈母看。

王熙鳳也不去看,只笑著沖鴛鴦說道,「老太太平日便是太寵著你們了,你們倒好,連老太太都敢打趣兒了。老祖宗,要不要鳳兒幫您擰她的嘴?」

鴛鴦不依,口中喊道,「大太太,您瞧璉二女乃女乃這短護得,鴛鴦哪里就敢打趣您了,你快給評評理

刑夫人笑道,「我哪里會攔她,平日里就你嘴甜,哄得老太太離不得你,如今總算來了個跟你打擂台的,我看戲都來不及,如何又要攔她!」

此時賈母已看完禮單,听得外頭稟報「二太太到!」,復又將禮單遞給鴛鴦,「先就這些罷,我還記得往年得的百年老參還有幾支的,鴛鴦去裝了兩支加上去。姑太太身子羸弱,如今又上了年歲,少不得要多用些的

鴛鴦接了單子,口中稱「是」,錯身與二太太行了禮,一掀簾子又出去了。

二太太王氏顯是早已知曉今早之事,故見過禮後便直奔主題,與賈母商量起要送的禮來,間或的又說些家務請老太太拿主意。王熙鳳听著都是些小事兒,無意在房中久留,便借口去看三春,出了正屋,正預備到三春屋里,只听得守門的小丫頭說,三春去李紈房中去了,王熙鳳頓住腳*潢色小說

隨便指了一事,慢慢的踱回了院子。方進得院門,便見得安兒站在院中,臉上帶怒,少不得要問上一句,「誰又惹了你不成?臉色這般差

「還能有誰!」嘴往東側拱門邊一努,「二爺身邊的昭兒早上來傳話,讓備了行頭,爺要出門吃酒,這兩人便巴巴的來守著大門,得了機會便往二爺跟前湊。連喜兒樂兒備好的衣裳也叫拿了去,說什麼平日里都是她們打點,怕遺下什麼了爺們兒在外頭不方便

「就這你便氣成這樣子了?」王熙鳳笑道。

「女乃女乃!」安兒見她這般態度,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合著奴婢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先回屋再說王熙鳳可不想在院子里說這事兒,不管她有沒有生氣,她都不想被人听壁角。

平兒上前拉了還在氣悶的安兒進屋,「你沒跟她們鬧吧?」

安兒一撅嘴,嘟啷道,「哪能啊,就是氣不過罷了

王熙鳳倚在榻上,讓平兒拿了本游記來消遣。「平兒,去把上次哥哥送的書給我拿來,我還沒看完呢!」

「女乃女乃不打算管管這兩個小蹄子麼?」

接過平兒遞來的書,取了上次作記的書簽方才抬頭說道,「有甚麼好管的?你倒說說,我要怎麼個管法?」

安兒沒料王熙鳳這般問她,一時啞然,認認真真想了一回,覺得確實無從管起,心中只是不忿。

王熙鳳見她已然明白,「平兒,給安兒好好說道說道說完不再理她。

平兒得了命令,拉了安兒坐在榻下的小幾上,細細將安兒的得宜之處和不當之處都點了出來。說完見自己主子仍在看書,便再說了些往後遇到這些事兒的處理原則,最後做了總結陳詞︰「憐兒月兒都是過了明路的,伺候二爺那是份內之事,我們這些做下人的,管不到她們身上去。便是女乃女乃也不能多管,落下了善爐的名聲,那可是七出

「那就由著她們惺惺作態,作踐我們?」

「只要不過分,女乃女乃都不大能管得平兒側頭看了看自家主子,語氣有些無奈。

「隨她們去吧!好歹,她們也算替我分了憂。往二爺身邊湊的人多了,往後只會越來越多,這般計較生氣,遲早要被氣死,何苦累了自己又便宜了她們王熙鳳將書翻了兩頁,復又折回來再看一次,方才懂了書中情節。

一心二用,真不是她能干的活兒。

冬日里日時短,不多會兒便有婆子問要不要傳飯,她方才撩了書叫人擺飯,想了一想,讓平兒傳了那兩個丫頭一起用飯,又如此這般交待了兩句。

說是用飯,哪里是用,不過是像她伺候婆婆刑夫人一樣,一個吃著一個看著,立規矩罷了。

許是這兩人自知早上的事兒,得罪了女乃女乃身邊的陪嫁丫頭,正心生忐忑,原都準備好了,會挨上好些不是,卻只見女乃女乃傳了她們一起用飯,面上竟是什麼都看不出來,兩人心底越發的覺得,這個主母要麼是軟弱可欺,要麼便是心思太深難以捉模。思來想去,臉色竟是變了好幾變。

王熙鳳用罷了飯,又留她二人說了會話,正說話間,平兒臉色不快進得屋來,「女乃女乃

「什麼事?」王熙鳳截住話頭。

平兒拿眼瞧了憐月二人,欲言又止。

「直說吧,都是這屋里人,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是喜兒和樂兒,」平兒見自己個主子開口,這才說道,「喜兒樂兒鬧著要換屋子

王熙鳳眉心微皺,「為何好端端的便要換,可有說辭,我這才嫁過來,丫頭們便鬧將起來,說得出個一二三也還罷了,若是說不出個正當理由,便照了規矩,自去尋了李嬤嬤領罰

「昨兒個是樂兒上的夜,早間回了房去休息還好好的,飯前不知道為著個什麼事兒,兩人爭了幾句嘴。似是樂兒早上梳洗時用了喜兒的香胰子,若是旁的也還罷了,只喜兒那份子,是她老子娘前幾日特特到外邊花了好些銀錢買了給她的,喜兒都不怎麼舍得用它,瞧著樂兒竟是不說自取的用了,心里不痛快

平兒一口氣說了好些話,王熙鳳略想一想才問,「喜兒可有跟樂兒說起那是娘老子買的?」

「可不就是說過了還用,這才惹得她不痛快的麼!」平兒撇嘴,似對樂兒也此舉頗為不快。

「明明知道是別人的東西,還掂記著拿來用,著實可恨王熙鳳喝了口茶,瞧了站在自己面前默不作聲的憐兒月兒一眼,「不問自取,怪不得喜兒要鬧。叫她二人跟李嬤嬤說了緣由,李嬤嬤按規矩來辦。只這換房卻是不能的,這事兒就這麼算了,若再鬧到我哪前兒來,可別怪我惱了

平兒得了令,忙著下去調停。

王熙鳳笑著對憐月二人說道,「讓姑娘看笑話了,這些個丫頭,都是我平日里慣的,如今鬧了這麼出笑話,我這當主子的臉真不知該往哪擱。依著早兩年我這爆碳般的性子,早將她二人打出去了。幸得我嬸娘和姑媽不嫌,這會子也該稱嬸娘才是,幸得她見我這般也不是個事兒,帶在身邊苦口婆心教導,又拘了好幾年,脾氣這才軟和了些。我這嬸娘,你們都該曉得,待人最是和氣不過,咱們王家親戚,誰不知嬸娘是個菩薩心腸

憐月兩人忙道「奴婢怎敢看女乃女乃笑話又說,「女乃女乃脾性兒這般可親,待下人丫頭們甚是寬宥,我們這些個奴才,歡喜都來不及,女乃女乃快別妄自菲薄了!」邊說邊想到二房太太,平日里一副和善模樣,私底下最是厲害陰狠,又听得主母說曾被帶在身邊教導經年,不覺都打了個冷戰,當下後怕不敢多留,急急請辭。

王熙鳳見她二人請辭,也不多留,她二人若聰明的話以後自會安分些。今日這番話,料得她們也沒處說嘴,當下喚過喜兒樂兒,一人賞了顏脂齋的上等香胰子,她兩人心如明鏡,心下甚喜自家主子並不是那種容易被人拿捏的主兒,笑嘻嘻領了賞便退了出去。

賈璉不在,王熙鳳睡得甚為安穩,下午醒來坐在窗邊愣神。

馬上便到年邊,雖說自己是新媳婦兒,無須去管那些個節禮,但是過年孝敬大小boss的東西都十分令人頭疼,若是針線好還好說,偏她不善此道。將將進府也沒什麼根基,各人喜好全憑前世的一些印象和嬸娘三五不時說起的一點信息。想了半天還是不得要領,無法只得叫了平安喜樂進來,咱五個臭皮匠總能頂一個「王熙鳳」了吧!

「奴婢瞧著,繡東西是不大行的

「還要你說,女乃女乃本就不善女紅,就算會,這不到兩旬時間能繡個什麼出來?快想別的

「女乃女乃不是會畫花樣子麼,奴婢瞧著女乃女乃給蘭姐兒做的衣服,很是漂亮,蘭姐兒也挺喜歡的樣子呢!」

王熙鳳︰我的長處還真少得可憐有木有!

……

「女乃女乃不若送些書給寶二爺?」

……

王熙鳳︰你家寶二爺不喜歡書,我要是想拉仇恨倒是可以考慮送書。

……

「不若,抄個佛經?才不是姑太太有喜了麼,女乃女乃抄了經送給老太太去,老太太定是歡喜的見著四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討論著各種禮物的可行性。

王熙鳳本還覺得有些鬧騰了,听著听著,發現有那麼點意思,竟真合了那句,「人民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的……」你永遠也想不到的東西,大家湊合在一起,七嘴八舌討論討論就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最後由她拍板決定,抄部金剛經送給老太太,以賀姑太太之喜;由她來畫花樣子裁剪並適當添兩針,給老太太、老爺、太太做兩身春日里穿的衣裳;叔老爺及嬸娘王夫人的年禮,從庫房挑些子東西就罷,小姑子小叔子以及寡嫂李氏,托了自家哥哥王仁到市面上尋些新奇玩意兒進來便是。

最最為難的,是自己老公賈璉。全家都送了,總不能獨撇了他不送吧,鑒于她特長有限,而他所好又分外特別,暫且撩下,得了空再想。王熙鳳此時方覺有些蛋疼,好居然也是一喜好有木有!她總不能學那些雷人電視一樣,把自己綁上蝴蝶結當禮物送他吧,且不說本來就是他的人了,就是王熙鳳自己這一關便過不去,這情景,想想就一臉血,當然更不可能腦殘得打包個美人送他了。

因著時間緊,任務重,這幾日王熙鳳將自己的日程安排得滿滿的,早起去東院晨省,伺候完了接著去正院給老太太請安,陪老太太湊趣兒說會子話,時間不拘長短,若得了空便回自己屋子,淨手焚香,靜下心來抄佛經。

午休前挑了衣料放到耳房里去,三個人尺寸因著備嫁的之時要送成衣,早就得了的,也不必再打听。只按著尺寸裁了放著,等歇了晌起來,便和平兒安兒一起動手縫制,花樣子也甚是簡便,老太太喜歡富貴鮮亮的顏色,挑了寶藍的料子,描金的繡線,繪了一副鳳穿牡丹,袖口用紫色滾邊雲紋,下擺用絳色繡線,再劈一絲銀線出來,重新揉了進去。繡出來後居然十分富麗大氣,下擺對著光微微一動,似波光粼粼。

三人見辛苦了兩日的成果,頗為滿意贊嘆,「女乃女乃這般巧手,如何便繡活上不肯花功夫?瞧瞧這身衣裳,往後再有誰說咱們女乃女乃不善女紅,咱們撕了她的嘴

「平兒你這是夸我呢,損我呢?」王熙鳳笑道。「既說了我手巧,偏還加上個不肯用心?」

「奴婢這是恨鐵不成鋼,我還不知道女乃女乃你,若是能夠,向來不肯多花一點心思平兒確實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惹得安兒連連點頭,「奴婢也這麼覺著,女乃女乃你自打春上病好之後,雖也改了些去,只但凡要花心思的事兒,女乃女乃你是能省便省了

「合著,你們這是在教訓我?」王熙鳳睨她二人一眼,不解釋。天天勞心費力的算計這個算計那個,恨不得一個腦細胞分裂成兩個才夠用,哪還有那個心思去完善技能?

當下又給賈母挑了湖藍色的緞子,裁了撩在一邊,繼續琢磨給公公賈赦和婆婆刑夫人的衣服樣料,到吃晚飯的時候總腰酸背疼的,瞧著平兒安兒也好不到哪里去。便安排了這些時日讓喜兒樂兒近前伺候,她們兩人專心幫自己做衣服,再總攬一下院里的事兒便罷,王熙鳳覺得,她得當個好老板,讓底下人看得到希望,就得適當的嚴厲一下,再適當的體貼一下,可不能做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的事兒。

到了年底賈璉應酬也多,十日足有五六日是在外間用了晚飯才回,余下的這四五日,兩三日要用來陪老爺太太用飯,真正在自己院里用飯的時間,只得兩日罷了,是以並未曾發現自家媳婦的忙碌。

王熙鳳也不刻意瞞他,若他回得早,她晚間便只陪著說說話,再看會子書便不做其它。然後兩人洗洗上床收作業,經過這麼些天的磨合,王熙鳳表示,雖然還不能完全適應這個一夜x次郎,但是沒有先頭那般吃不消了。

有時候來了興致,她也能稍稍主動一下,弄得賈璉頗為意外,又驚又喜。婚前曾听得人說,大家閨秀于那些事兒上頗有些放不開,他也沒太指望能盡興。自打洞房之夜起,他覺得自己有些失控了,只要見著她就有**,實在太過契合了,當時只覺得好,也沒往心里去。前兒馮紫英請他去吃酒,席間還有幾個清倌人,眼見著身邊一干人等皆去辦事了,他原就有些葷素不忌,美人在懷自然也是要享用的,只進得房後發覺,腦子里似是瞧見了自已媳婦兒那雙波光粼粼的眸子,泫然欲泣的模樣,忽覺索然無味,隨便指了一事便回了府。

回來瞧她正忙,隨口問了兩句,才知是在預備年禮,便順嘴說了句可要幫忙?她倒不客氣,認認真真的考慮之後,倒列出了長長一串單子來給他。

細細一看,竟是些坊間才有的玩意兒。倒不難找,只要的還頗為齊全,沒有兩日功夫還真辦不妥當,有些疑惑她要這些個東西做什麼,「這些個東西都粗陋得很,鳳兒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王熙鳳笑眯眯的看著他,「可是難辦?修遠若不得空便罷了

賈璉知她逗自己,「這點子事兒,如何就難倒我了,只你先說,置辦這些個東西是做甚麼的,我若辦好了,鳳兒可有什麼賞賜?」

「就知道難不倒你,這些是我預備過年時送給小姑的東西,我平日里瞧著,她們倒挺喜歡這些個新奇物件,心里就琢磨著,不若趁著過年,集齊了送給她們,定能得個歡喜,只是一時托不著個可信的人,便先擱下了

賈璉听得她解釋,復又翻看了下清單,「這事兒倒不難,我且替你辦了,不過還真未听過鳳兒字寫得這般好,我竟有些不及了

「不過是‘練’字罷了,閨中閑時多,嬸娘叫我練字磨一磨性子罷了王熙鳳見賈璉略帶贊賞的表情,心中月復誹,你要能像我這般練習,保證能比我寫得還好,賊賊一笑,「修遠你既說了要幫忙,索性鳳兒就不煩他人了

賈璉最愛看她這般作態,知她又在弄鬼,偏又不忍拂了她,「且說來听听,若是又要想著法兒折磨我,便不依你

作者有話要說︰

d*^_^*w

(尋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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