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同人之月度銀牆 39338

作者 ︰ 參商永隔

(尋書吧)

時至五月,天氣漸漸熱了起來。♀賈璉這幾日為著外放的事兒忙得腳不沾塵,轉過月來初三四間,他方才打開了緊鎖了幾天的眉頭,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鳳兒,都辦妥了

「嗯朔日之後的銀月,朦朦朧朧,盯著遠處模糊的海棠樹影子,王熙鳳將頭靠上賈璉的肩,「這兩日便要跟老太太去說了罷

「是啊,此事還得老爺出頭才成。鳳兒你這兩天回避著點吧,指不定老太太何時會遷怒于人賈璉伸手將她攬進懷中,輕挑著發稍把玩。

王熙鳳悶悶的道,「省得

自打上月回過王府之後,王熙鳳一回府,便將屋里一應器具皆收進了庫房,又從自己庫房里挑了陪嫁東西出來放著。隔了幾日賈赦以賞玩為由將東西都要了去,她與賈璉二人方才安下心來。

第二日平兒與王熙鳳兩人唱了一出雙簧,平兒欲言又止,王熙鳳再三體貼,兩人將一出主僕情深,孝義仁愛的戲碼演得催人淚下。

隔日滿府皆知,王熙鳳已允了平兒出府尋親的事兒,還允諾,若當真尋得了親戚,還會還了平兒身契,叫她出得府去,不用再做個伺候人的丫頭。

「平兒走了你可有不襯手的時候?」賈璉雖未曾得見那日她主僕二人離別場面,但從那晚王熙鳳略顯紅腫的眼楮得出結論,她確實不舍平兒離開,「不過一個丫頭,也值當你這般慎重

王熙鳳苦笑,她難過不是因為平兒離開,是因為她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那麼聰明伶俐的一個人,那麼嬌嬈多姿的一個人,偏偏是叫「平兒」。打小被牙婆賣進了王府,從小丫頭做到貼身大丫頭,見多了迎來送往,見多了人心算計,等到踩著人上位形成一種條件反射,那自己與她,該是一種什麼樣的爭戰。

自己得了先天之利,先抓住了賈璉。她心知未來無望,轉而尋求別的生路,若自己一味將她禁錮在自己身邊,不給她任何選擇的余地。說不定哪一天,自己偶然轉身方才發現,她已成了二太太的手中利器,照著原來的劇情,給自己致命一擊。

王熙鳳能想到利用銀月,姑媽自然能想到利用平兒,甚至憐兒月兒都有可能站到了她那一邊。想到此,不禁哂笑一聲,就算自己看得緊,這兩人平日里也是小動作不斷,令人煩不勝煩。內宅戰場,果然殺人不用刀,只是多出一個人,便能叫你恨得欲生欲死。

銀月已然遞過消息,二老爺雖未曾有所動作,卻已將銀月記住。

怎麼記住的,王熙鳳並不想知道,當初她自己並不出面,只叫了劉進財家的走了門路,將銀月安排在外書房當差。皆因二老爺無事便會與自家門客在外書房飲茶喝酒,而自家公公賈赦則只是悶在屋里,鮮少出門應酬,更別提與那些個門客去做些風雅趣事。

王熙鳳對銀月頗為放心,一早就將任務說明,不過是想提醒她,比起秦樓楚館的迎來送往,只是要她將一人勾得神魂顛倒。見慣風月的人不會輕易動心,勾欄的爭斗不比內宅要少,王熙鳳早已將她弟弟的去向告知銀月,于銀月來說,弟弟是她在孤單人世的惟一牽念,王熙鳳不曾苛待,惟一要求只是叫二房的太太忙起來。

皮囊色相終是一時,你我都逃不過時間的雕琢。

「修遠,我們總沒有辦法平平靜靜的過下去呢!」王熙鳳想到接踵而至的煩擾,笑問賈璉。

賈璉挑眉輕聲回她,「鳳兒可是煩了?」

「怎麼會呢!」垂頭沉思,這是個需要認真考慮的問題。

「修遠,你說老太太會如何反應?」晚上歇下以後,王熙鳳實在忍不住問起賈璉。

賈璉一邊月兌衣一邊回她,「老太太的心思,你還不明白麼?」

「我向來蠢鈍得很,如何能明白老太太的意思王熙鳳白他一眼,問了等于沒問。

「且等著吧,不會這麼容易答應的,只求老爺能硬氣一點,若老爺在頭能扛下來,你我就算受再多委屈也值賈璉臉色略顯凝重,眉心擰成一個「川」字。

「……」王熙鳳也不好再說那你再跟你父親念叨念叨,她怕念得多了,賈赦反而心里生煩,難得他奮起一次,還是不要給太大的壓力才好。「睡吧,兵來將擋

二人皆是一月復心事,竟至一夜無話。

顯然他們的憂慮是對的。

隔日清早,賈赦領著賈璉,到正院請求賈母同意賈璉外放,當時邢夫人正領了王熙鳳在老太太院中請安尚未回轉,可巧趕上一回「比比誰會哭」。

王熙鳳眼瞧著自己的公公賈赦才剛說完,「兒子眼瞧著璉哥兒成家已有半年,如今府中諸事安定,想著不如叫他趁著如今年輕,出去歷練一番,他日襲了爵,也好有些底氣在外行走,特此來求老太太成全

賈母听完,方才還是晴天的臉色瞬時大變,將手中茶盞重重往幾上一擱,「糊涂!」

鴛鴦見賈母發怒,用手替賈母順氣,又吩咐琥珀將茶杯收走。賈母面色陰沉道,「鴛鴦你們都下去候著鴛鴦見主子面色不善,忙使眼色摒退了屋里下人,方才掩了門出去。

「璉兒身上有個五品同知之職,如何不能在外行走!你莫不是覺著我老太婆將他拘在身邊委屈了他?」賈母厲聲說道,「糊涂東西!今上仁慈,念著祖宗們跟著打天下的功勞,對咱們四王八公世家皆有厚賞。我等便該謹守著本分,莫再妄想那些個高權重位,方才不會讓上頭忌憚。你倒好,生怕咱們過得安穩了,竟想叫璉哥兒去爭那份虛榮,那五品同知之職你便這般不放在眼里?」

賈赦見老太太橫加指責,驚慌不已,忙一頭跪倒賈母榻前,「老太太所慮甚是,只是兒子心里另有算計,還請容稟賈璉見自己父親跪下,忙撩了衣服隨之跪地,王熙鳳與邢夫人對望一眼,站到各自夫君身畔緩緩跪下。

賈母見屋里瞬時跪下一片,冷哼一聲柳眉倒豎,也不叫起,「我倒要瞧瞧,你有個什麼算計

「咱們府里到璉兒襲爵之時,又須降上三等。到那時節,在這西京城中只怕連個二等人家都算不上了。現今元春尚在宮中,前途未料,縱有妹婿和親家王大人在,也不曾見她在宮中掙得一二榮光。且那些終是外人,如何能比得了璉哥兒,若璉哥兒得了外放,他姐弟二人名正言順,不怕今上不注意到咱們姑娘,如此元春在宮中地位定要好過從前賈赦鄭重磕頭道,「老太太謹慎,原是為我們好,只是如今咱們府里,畢竟趕不上老公爺那輩的榮光了,只盼著璉兒與元春姐弟守望相助,若哪一日得了上面貴人青眼,且不說璉兒,咱們府里,又有多少得益呢?」

王夫人眉頭微擰,「大老爺如何又攀扯到元丫頭身上,官場之事我一婦道人家不懂,只想著,連我哥哥與林姑爺都不能助上元丫頭一臂之力,何況璉哥兒?」

賈母盯著賈赦的臉,似是對此話頗為贊同。

賈赦沖王夫人冷哼一聲,「弟妹可知,你哥哥是手執京畿大權的節度使,歷來聖人最忌諱武將與後宮有所牽連,若元丫頭四處宣揚自己是他親外甥女,只所宮中貴人們只會忌憚不會提攜于她。林姑父遠在南邊任上,鹽政事務繁瑣,他尚且自顧不暇,若真幫得上,元丫頭如何如今還是這般模樣?」

一席話將賈母與王夫人說得臉色微變,二人心中百轉千回。王熙鳳心知要讓賈母動搖還要使些力氣,若此次無法說服她點頭,只怕外放的事還要憑空生出一些波瀾,轉過頭想看看賈璉,卻見賈璉正盯著自己。心中一動,賈母的弱點,不過寶玉,賈璉向來知機,口舌靈便,遂沖他輕啟口唇示意卻並不念出聲來,「寶玉

賈璉初時還有些疑惑,王熙鳳連說幾便,他這才恍然,低頭思索一陣,見父親說完老太太半晌不曾接話,只得咬牙上前,「老祖宗,這原沒孫兒說話的地方,只是今兒這事與孫兒相關,少不得要上前說上兩句,還請老祖宗寬待

賈母目光輕移,「璉兒有甚話要說?」

賈璉就地拜上一拜,方才直起身子道,「孫兒沒有老祖想得深遠,也不如父親想得細致,孫兒只想著,寶玉和蘭哥兒遲早要進場比試。依著寶玉如今的真性情,說不得會吃些虧去,不如我這做哥哥的先去歷練一番,待日後寶玉進了官場,不說提攜于他,至少能令他少走些彎路。有我們兄弟二人,元姐姐也無須憂心貴人們會忌憚于她。還請老祖宗三思!」

說罷復又拜下不起,不管賈母臉色。

王熙鳳心知這種時刻,賈母斷斷容不得她插上一言半語,遂乖乖伏地跪著,心里思量著這般作態不過要全一個孝字。若賈母執意不肯,府中傳出賈璉違逆老太太的話,只怕就算他走到了半途,也會被招回來。難怪賈璉說希望賈赦扛下,若賈赦一力扛下賈母怪責,外人橫豎只會說榮國府大老爺愈發不著邊際,少不得對二老爺賈政愈發同情。

心中正自盤算,只听老太太說道,「你們都下去,此事我得好好思量一番

王夫人心中復雜,「老太太,若璉哥兒走了,這府中庶務無人打理,我一婦道人家,如何能拋頭露面!"

賈赦見老太太心思略動,忙上前應承,「這些原就該是兒子承擔,往日里想著橫豎是有璉哥兒的,方才做了甩手掌櫃。今日既來相求于母親,這些瑣事便不須母親煩心,兒子自會一力擔下

賈母听得這些尚可,王夫人卻是臉色一變,瞬即恢復。賈赦心中明白她為何變臉,笑道,「弟妹可是不放心?」

「大老爺言重,我有什麼放不下心的

「如此便好,此事還請老太太考慮,兒子告退賈赦伏地叩頭,等賈母示下。

賈母眼神不知聚向何處,只低低「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賈赦起身拂袖而去,賈璉亦是叩了頭方才起身,又向二位太太告了罪,也出得門去。王熙鳳眼見不能再留,只隨著邢夫人一句,「媳婦告退也出了正院不提。

作者有話要說︰明日出門旅游,更新時間改至每晚十點。

d*^_^*w

(尋書吧)

《》《》《》《》《》《》《》《》《》《》《》《》《》《》《》《》《》《》《》《》《》《》《》《》

(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紅樓同人之月度銀牆最新章節 | 紅樓同人之月度銀牆全文閱讀 | 紅樓同人之月度銀牆全集閱讀